“你早已经是它们的一份子了。”颜笑宣说:“你跟它们一样,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变。”每天看着你,都觉得你是如此的可爱。
瑞轩一挑眉,不再说话。
经过了两年多的时间,瑞轩其实变了不少。
瑞轩的长相比以前更为成熟,头发亦在颜笑宣的命令之下留长了,身高也拉高了不少,高度都快跟颜笑宣一样了。
二年多以前,颜笑宣撤走了留在瑞轩体内的大部分内力,然后手把手的教导瑞轩如何运转体内的真气,并教导他自己所修练的易神功的心法。
瑞轩不知颜笑宣是甚么用意,他只知道自己只要按吩咐去做就可以了。
看着闭目运功的瑞轩,颜笑宣实在不知道他是真疯还是假傻,若论偷懒,瑞轩可真是他所见过的人之中,最会偷懒的一个;若论习武天份,瑞轩却是连他也自叹不如。
颜笑宣常在想,若果瑞轩可以更认真一点,可以更努力一点,甚至更有野心一点,别说是魔教了,想掌握天下亦并非无可能。
但瑞轩对除了偷懒和吃喝玩乐的事以外都没有兴趣的心态,倒是让颜笑宣感到有点可笑和不甘心。
想当初,他处心积累地在教中建立声望,甚至夺得教主之位,为的是要满足自己的野心,因为他知道以他的才能和天资,魔教在他手上会发展得更好。
不过,瑞轩的出现却与他的想法产生了冲突。
颜笑宣并非在考验瑞轩等人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他们。
其实一直以来,颜笑宣都在暗中看着他们,在他的儿女之中,每一个都很特别,但他需要的只有强者而已。
颜笑宣会注意瑞轩,是因为瑞轩实在太奇怪了。
颜笑宣看出瑞轩的天份并不低,但却异常地爱偷懒,偏偏每一次的考验都能以最后一名的资格通过。
而在众子女当中,讨厌瑞轩的,喜欢瑞轩的都有,但颜笑宣看出其中讨厌瑞轩的,其实并非真的那么讨厌他,反正时常在暗中帮助瑞轩。
颜笑宣不明白瑞轩到底有甚么地方,可以如此地影响到身边的人,就连卫声,颜笑宣也看出瑞轩在卫声的心目中是特别的。
颜笑宣本想在考验之上,不让瑞轩通过,他很好奇,到底瑞轩在调教所里会怎样生存下去。
但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了想跟他好好谈一谈的念头。
颜笑宣不会对任何人特别关注,即使事实并非如此,但为免纷争,他都尽量做到一视同仁,所以除了瑞轩以外,他也跟其它几个孩子单独谈过。
跟瑞轩相处的时候,他发现瑞轩无论表现得怎样恭敬,那恭敬的面具之下,是一颗不安份的心。
看到瑞轩如此掩饰着自己,他就干脆命令瑞轩以后都戴上面具。
瑞轩提出反对。
颜笑宣想来也觉得好笑,在他魔教教主的身份,以及血腥的过去所衬托之下,居然有人敢当面反抗他的命令,这倒是令他想起了另一个名字中有着“轩”这个字的人。
那人名叫殷承轩,是卫声的好友。殷承轩没有瑞轩胆大,他只敢在暗地里违抗颜笑宣的命令,但这已经值得让他去死了,即使他只是放过了一条人命。
在最后的任务之中,这个男人做得很好,总算在死前对颜笑宣表现出他的忠诚,但在颜笑宣的眼中,该死的人始终是该死的。
颜笑宣看着额上冒出薄汗的瑞轩,一手已经从怀中掏出丝质的汗巾,轻轻的往瑞轩的额际印去。
二十六
颜笑宣看着瑞轩的面容,心里不禁暗暗高兴着。
这张脸,是只属于我的。
颜笑宣不知道自己是从甚么时候起,居然对自己的亲儿子--瑞轩有着如同中了毒般似的迷恋。
所以颜笑宣才没有在瑞轩反抗他的时候杀了他,反正让他自己作出选择。
颜笑宣后来亦一直在看着他的子女,但更多时候是关注着瑞轩,他知道瑞轩不喜欢他送的面具,但没关系,因为颜笑宣知道总有一日,瑞轩不敢再对他阳奉阴违,那面具始终都会戴在他的面上的。
听闻瑞轩接下了任务,颜笑宣感到意外,因为一直以来瑞轩为了不接任务,花样百出,更跟尚丽和岁棋斗个惊天动地,虽然已经有语剑为瑞轩挡下了大部份麻烦,但不小心漏了一个半个,倒不是甚么奇事。
没错,其实男欢楼那个任务,是不小心错派到忆尚堂的,但对颜笑宣来说根本无所谓。
得知影武传来消息,说瑞轩失踪,颜笑宣心中的确曾经一慌,但比他更慌的人多的是,颜笑宣干脆静下心来,看事态会怎样发展。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事,颜笑宣都看在眼中,他其实不是不想出面去把瑞轩身旁的闲杂人等赶走,而是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争着去赶人的人,多的是。
颜笑宣要做的,只是把瑞轩绑在自己身边,把他跟其它人隔开而已。
颜笑宣知道瑞轩喜欢又强又坏的人,他问过瑞轩为甚么,但瑞轩不愿意解说,没关系,反正颜笑宣知道瑞轩讨厌弱者就是了。
所以颜笑宣才会废掉瑞轩一身内力,然后慢慢的等待,等待瑞轩长大,再教他易神功,因为要习得易神功,就必须先把学过的所有武功心法都废掉。传说,创立这套易神功的人,就是一个武功被废的废人,为了报仇雪恨,为了取回失去的所有,他付出了自己的所有心血,穷其一生,创下了这易神功。
只要瑞轩更强,那么所有比瑞轩弱的人都休想碰瑞轩一根汗毛。
呵,颜笑宣不禁自嘲一笑,他对于瑞轩的迷恋,已经变成病态的独占欲了。
“您笑甚么?”瑞轩收功调息后,就看见那个人人以为他不苟言笑的魔教教主爹爹在笑,而且笑得很欠扁。
“笑你,亦笑我。”
“我真怀疑您是不是练功练到头壳坏掉了。”瑞轩跳下床,伸了一记懒腰,说。
颜笑宣直接略过瑞轩的嘲讽,目不转睛地盯着瑞轩赤裸的身子道:“唔……真不错。”
自两年半前开始,瑞轩就一直都是这样赤条条的生活,反正瑞轩有裸睡的习惯,而且又不用到外面去,穿不穿衣服也没有关系。
“我有的你也有,有甚么好看?”瑞轩慢慢步进池子中,清凉的池水令他舒服得眯起了眼。
地下洞穴之内,并没有甚么四季之分,反正每一天都差不多,又不会下雨又不会打雷,烈日嘛……更不会溜进来,所以日子过得倒还舒服。
“就是好看。”颜笑宣快乐地看着瑞轩沐浴,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个色鬼了。
瑞轩白了颜笑宣一眼,问:“教主您不用好好准备一下吗?”
“准备甚么?”颜笑宣的视线沿着那雪白的身子上下游移着。
“教主您昨天不是说四方武林盟要攻打我教的吗?”瑞轩提醒道。
“那些家伙,玩不出甚么花样来。”颜笑宣说:“他们要攻打的话,就留一个空壳子给他们吧。”
“教主打算逃吗?”
“逃?看来是逃没错。”
“……”瑞轩除了头以外,全身隐入池水之中,说:“教主您再不认真回答,那就别说话好了,这样聊实在没趣。”
颜笑宣只得移开目光,说:“留一个空壳子给他们,再在教内外设多点机关,然后好好的看着老鼠们在迷宫里一只一只的死去,你说这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是有趣,但不痛快。”
“呵,反正他们刚开始派来的,大概都是一些虾兵蟹将,内里有看头的人,亦不过几个而已,用不着浪费我教的战力。”
看样子,颜笑宣倒是完全不把四方武林盟将攻打魔教的事放在心上。
“教主,您爱怎玩就怎玩,但别把魔教给败光了。”瑞轩离开池子,伸手就把颜笑宣身上的衣袍用来擦身。
二十七
“庄主,我们来这里做甚么?”赵伶问。这不是魔教的势力范围内吗?
“来观战呀。”归意秋说:“江湖上不是都在传四方武林盟要攻打魔教的吗?”
这……武大哥不就危险了?小澄在心里着急起来。
“啧,这有甚么好看呀?不就都是一群老粗在杀来杀去。”单盈兴趣缺缺的道。
“我是来看那些名门正派怎样死的。”归意秋说:“我倒是想看看归隐门在黄鸣山那老头的心目中,有着甚么份量。”
“庄主,不如您继续说故事给我们听吧。”已经恢复了声音的央央向归意秋提议。
“又要说吗?”归意秋轻笑道:“若要我说,就给我准备好酒水和零嘴吧。”
单盈、赵伶、小澄和央央四人相视一眼,立即去准备了。
跟随归意秋离开山庄的人,大概有二十来个,他们都是十分亲近归意秋身边的美男子,差每一个都曾经被归意秋好好的疼爱过,他们知道兄弟之中竟然有人曾经听归意秋说过有关自己过去的故事,都万分羡慕,现在看到他们庄主好不容易愿意再说,都纷纷围绕在归意秋的身旁。
话说归意秋跟归凝双有了亲密关系后,归意秋说服了归凝双离开陆芊芊。
计划一直顺利的进行着,而归意秋和陆芊芊的婚期将近了。
“大师伯。”归意秋站在陆仁山的书房门外,说。
“是秋儿呀?快进来、快进来。”陆仁山拉着归意秋的手说。
“谢师伯。”
“还叫师伯?都要改口叫岳父了。”
归意秋一阵不好意思,说:“意秋跟师姐又未曾拜过天地,这会有损师姐的名声。”
“你这孩子跟双儿真是不同。”陆仁山说:“双儿那孩子没几天就芊芊、芊芊的叫着,你到现在还叫芊儿那孩子做师姐,咱们武林中人,用不着太讲究这些礼法。”
归意秋微微一笑,万千风情在不经意间流露着,看得陆仁山眼睛都定住了。
“秋儿找我是有甚么事吗?”陆仁山回过了神,问。
“其实……意秋为一事烦恼着。”归意秋垂下头道。
“甚么事?”陆仁山思虑一转,脱口而出:“是为了成亲一事吗?”
归意秋微微点头,脸红红的说:“意秋……意秋得知洞房之夜……要跟师姐……所以……”
陆仁山恍然大悟,说;“你不会做那档子事?”
归意秋脸色更红,说;“意秋还未曾跟女人有过……”
归意秋并没有说慌,因为他目前为止,只跟归凝双这个男人有过关系而已。
而归凝双目前被关知海派了出去办事,估计在归意秋成亲之前是不能回来的了,这亦是关知海防止归凝双坏事的手段之一。
陆仁山沉吟半响,说:“这就为难了……总不能让你观看男女床第之事吧……也不能把你带到那些不正经的地方去……”
归意秋抓着陆仁山的衣袖说:“大师伯……我在洞房之夜可以跟师姐分房睡吗?”
“那么在第二天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女儿被嫌弃。”陆仁山说:“我不能让你做出这种会让芊儿伤心的事。”
归意秋闻言,脸上尽是哀伤的神色。
“那么庄主您真的跟那个陆芊芊……那个了?”单盈一脸不敢置信的问。
“当然没有。”归意秋一脸厌恶的说:“那个女人讨厌得死,不过……”
归意秋忽然笑意盈盈的道;“她爹爹倒是不错。”
一众男子都睁大双眼,想:“庄主不会连自己岳父也……”
归意秋一脸邪笑,脑子里正在想甚么……不用猜也能知道。
二十八
归意秋本想求得陆仁山的谅解,好不用跟陆芊芊那女人同房,谁知陆仁山居然对他进行实体学习……简单一点的说,就是陆仁山上了归意秋。
若果陆仁山是个好色的糟老头,归意秋当然会抵死不从啦,不过嘛~陆芊芊长得像她的爹,而她的爹爹陆仁山虽然已四十多岁,但年轻时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即使现在年纪大了,仍风韵犹存,所以归意秋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然后就由着陆仁山了,而这段关系亦持续到迎娶陆芊芊那天。
这个可以说是意外得来的惊喜吗?归意秋本没想象过陆仁山居然会对他有兴趣,现在门中几位看得过去的男子,居然已经有两位被他尝过了,看来这游戏是玩不久的了。
成亲当晚,就是洞房花烛夜,尽管归意秋已经表现得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但心里的郁闷就是挥之不去。
“秋弟,既然头巾也掀了,也该是时候喝交杯酒了。”陆芊芊十分积极地为归意秋递上酒来。
“是的,师姐。”归意秋还是客客气气的,引得陆芊芊娇嗔。
“都成亲了,还师姐前师姐后的,叫一声芊芊来听吧。”陆芊芊说:“还是秋弟你认为芊芊的名字很难听?”
“不是。”归意秋是死也不愿意喊陆芊芊的名字的,他转念一想,说:“男人不都是唤妻子做娘子的吗?意秋认为叫妳为娘子,倒是更能显出那夫妻情份来。”
“秋弟就这么在意我们的夫妻情份吗?”陆芊芊笑问。
“意秋倒是不明白娘子意指甚么了。”归意秋干脆装傻,免得陆芊芊问东问西。
“算了,喝交杯酒吧。”
二人把交杯酒一饮而尽后,陆芊芊就到屏风后更衣了。
归意秋没有更衣的打算,起码有陆芊芊在,他就不想更衣。
归意秋知道这一晚就连关知海也帮不了他,那他只好自救了。
他的打算是在二人和衣而睡时,偷偷的点上陆芊芊的穴道,这一晚就让她好好的睡一觉。
到了明早,就把陆芊芊的衣服稍为弄乱,然后在自己身上弄个小伤口,留一些血迹在白色的床单上。
到时候就算陆芊芊不认跟他行过周公之礼,但铁证如山,还容她抵赖不成?不过嘛~这以后的事就可以让关知海挡住,陆芊芊别妄想能碰他一根指头。
正想得兴起,归意秋发现自己的体内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焦躁和兴奋,这种感觉很熟悉,他抬头一看,陆芊芊正以一种得意的目光望着他。
“妳下药。”归意秋想不到陆芊芊竟会在交杯酒的酒中下药。
难道我就这么好,好到连女人也急着扑到我身上来?
归意秋为自己在此时此境里,竟然还可以想东想西而自嘲一笑。
“我知道秋弟你不喜欢女人,门中好看的师姐妹也不少,但众师兄弟中,就只有你不曾用心看过她们一眼,就连我,你也不放在眼内。”陆芊芊的指甲在归意秋的脸上轻刮着,说:“我知道秋弟你长得比我们这些师姐妹都好看,门中的人也知道,他们只道秋弟你非绝色美女不要,但只有我知道,秋弟的目光只会在俊美的男子身上留驻。”
“师姐妳明察秋毫。”归意秋退避着陆芊芊,可陆芊芊是谁?就连春药也敢下,难道她就不会多下一道软筋散?
“你跟双师兄和我爹玩得还高兴吗?”陆芊芊轻手轻脚的脱下归意秋身上的衣服问。
“师姐,妳就放了我吧。”归意秋实在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落得被女人霸王硬上弓的下场,是因为上天嫉妒他的美貌,还是他身为男人却只对男人有兴趣的报应?
归意秋心想:“陆芊芊妳这个死女人,妳真的敢硬来,我明天就搂着妳爹爹和双死在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