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才爱，强更爱 下——笨茶梅

“但他们……该怎样处置？”教主应该没有好心到让要谋反的人跟自己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吧？

“他们会住在最底那一层，位于地底里的死牢。”颜笑宣道：“他们不会妨碍到我们的。”

瑞轩不置可否，反正别要他去照顾他们就可以了。

不是说男人是一家之主吗？现在他们跟了我，做了我的妾，要是教主要我养活他们，照顾他们，那就麻烦了。

“在想甚么？”颜笑宣命人把暮羽和鸦儿带了下去后，拍着瑞轩的脸问。

“瑞轩已经没有甚么可以想的了。”瑞轩说：“瑞轩已经想通了很多事，瑞轩答应过教主，会好好的以颜瑞轩的身份生存。”

五十九

瑞轩现在很闲，闲得不得了。

现在早上的堂会，瑞轩取代了鸦儿的位置，站立在颜笑宣的身旁，所以每天堂会之上，他除了发呆，还是发呆。

堂会过后，他不是陪着颜笑宣去书房，看着颜笑宣办公，就是陪颜笑宣去练武。

相比起练武，瑞轩当然更喜欢跟颜笑宣待在书房里。

起码颜笑宣不会叫瑞轩磨墨或者记录甚么东西，反正瑞轩就算在书房内午睡，颜笑宣一样会很高兴。

除了不能够自由自在地去其它地方串门子这一点令瑞轩感到无聊以外，他的生活几乎跟在以前的魔教时一样，总之他无工堂堂主吃闲饭睡午觉的职责还是没变。

不过，令到瑞轩有点不习惯的是教中的人对他的态度跟以前差很多，以前就算他白吃白睡，大不了被人讽刺个几句，然后瑞轩就会以开玩笑的态度把这些带过。

但现在……辈份小的听到不知打哪儿来的传闻后，一个个对他倾慕不已，害得他一看见他们就要逃。辈份高的就无时无刻的注视着他，仿佛他的一举一动意义甚大似的，害得他都不敢见人了。

看到这种状况，瑞轩还是觉得留在颜笑宣的身边更自在，起码跟颜笑宣在一起时，教中人的眼睛不会胡乱放。

“很闷吗？”颜笑宣一面批改着公文，向瑞轩问。

“就算闷，也总比在外面东躲西躲更好。”瑞轩支着头，胡乱的翻着眼前的书页。唔唔～这书好像很久以前就看过啦……看来有着上辈子……呃，或者是上上上上辈子的记忆……总之有着久远的记忆，是一件极度麻烦的事。为甚么我以前不这么觉得呢？那就算要我把刀子架在阎王老爷的脖子上，我也要让他洗去我以前的记忆。

“练功吧，在这里没人敢骚扰我们。”颜笑宣提议道。

“不用了。”练功……是赶快练到第六重，然后乖乖的脱光衣服让教主吃吗？我才不干哩！

“那么要叫谁进来陪你聊聊天吗？”颜笑宣问。

“不用了。”上次叫影武来陪我，上上次叫语剑来陪我，再上上上次叫若忧来陪我，之后不就全被你赶出去了吗？我可不想再闹笑话了。

“要不要叫你的妾进来服侍你？”颜笑宣偷瞄着瑞轩的脸，问。

“好呀。”瑞轩瞪着颜笑宣道。

“你敢？”

“有教主您给我胆子，瑞轩有甚么不敢？”

“你不敢的。”

颜笑宣肯定的语气，令瑞轩一挑眉，别过头不理他。

你说我不敢，我就找个黄道吉日把他们给上了，哼哼！

“别想碰他们，你碰他们一下，我就找人剐下他们一片肉来。”颜笑宣放下毛笔，道：“还是该说……你碰他们一下，我就把你碰他们的那根手指头给砍下来，你用哪儿碰他们，我就砍哪儿。”

“教主您喜欢残废的人？”原来教主有不为人知的癖好……

“你就算残废了，我还是会照顾你的，当然，到时候必须仰赖我而生存的你，可没有拒绝我的权利哦。”颜笑宣奸笑道：“该尽的义务，可不能推卸，到时候我要你做甚么，你可不能反抗。”

瑞轩躲得离颜笑宣远远的，问：“教主您应该不是在期待那一天的降临吧？”

颜笑宣笑得极好看的道：“只要瑞轩你别惹本教主生气，本教主是会改变主意的。”

颜笑宣一步一步走近瑞轩，双臂张开，说：“现在，先过来让本教主占点便宜吧。”

瑞轩睁大着眼，心想：“其实待在教主身边，才是最危险的吧？”

六十

这一日，闲极无聊的瑞轩，又去给自己找麻烦了。

无聊的瑞轩，沿着塔内的楼梯往下走，一路走到最底层的死牢。

魔塔在地面上有十四层，地下有四层，除了颜笑宣和瑞轩所住的那一层以外，根本全座魔塔都是……监牢！

“教主……根本就是用这座塔来关我嘛……”

瑞轩每下一层，当又看到监牢的时候，就忍不住骂道。

“死骗子，这座塔是监牢啦！”

“混蛋教主，还敢说不是要把我关在这里？！”

“坏蛋，居然骗我，看着我自动走进这监牢里，您一定很高兴吧！”

“死混蛋，您今晚敢碰我一下，我就咬死您！”

“讨厌，我要离家出走啦～”

…………

如是者，瑞轩一边骂，一边来到鸦儿和暮羽所住的死牢。

“这里太暗了，空气太局促了，灰尘太多了……”瑞轩一面慢慢走着，一面批评。

“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的人，怎可以让他们住这样的地方！”瑞轩瞪着眼前的监牢，道：“我决定了，叫教主把这里改造得好一点，改成适合人住的地方。”

然后，瑞轩才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他理应探望一下暮羽和鸦儿。

瑞轩走到关住二人的监牢前，不禁惊呆了。

虽然死牢之内烛光昏暗，但瑞轩还是可以看出二人身上的衣服破烂非常，而且上面还有着一滩滩不明的污渍，二人被吊在牢内，脚尖根本触不到地面，脑袋无力地垂下。

瑞轩以内力打碎铁门，把二人放下。

这时，瑞轩才看到二人身上伤痕连连，衣服上是一滩滩干掉的血迹。

“宫主，宫主，您醒醒。”瑞轩抱着暮羽，轻轻拍打着暮羽的脸颊。

暮羽的眼帘眨了几下，才完全张开了眼睛。

“宫主，您觉得怎样？”瑞轩感觉着怀中人的体温，说：“宫主，您发烧了，我送你去药清堂。”

暮羽无力地摇头，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想跟瑞轩说话的样子。

瑞轩眼尖地发现暮羽颈上的项圈，以内力把项圈上的锁破坏，把项圈拿掉。

“宫主，您想说甚么？”

暮羽以沙哑的声音道：“我……想见……教主。”

“好的，我带您去见他。”瑞轩正想扶起暮羽的身体，却被暮羽阻止。

“这死牢里的东西……我不想带出去……帮我把它们都拿走。”暮羽扯着身上破烂的、根本就无法看出本来是纯白色的衣服道。

瑞轩轻手轻脚地脱下暮羽身上的衣服，深怕会触碰到暮羽身上的伤。

可是，当瑞轩把暮羽身上的衣服都脱下后，才知道想在暮羽身上找到一处完好无缺的地方，根本是梦话，而暮羽的乳头和下身上，居然被穿了环。

瑞轩抹去额上冒出的汗水，小心翼翼地把金属环和暮羽的伤口分开，从暮羽乳上和下身上的伤痕来看，这些环根本是硬扣在暮羽的身上的，所以当瑞轩把环解下的时候，由于伤口开始愈合，难免把环和伤口的一部分粘在一起。在暮羽的注视之下，瑞轩终于把暮羽乳上和下身的金属环脱下。

“这些环还真可怕。”瑞轩喘了口气，说。

“还有……”暮羽拉着瑞轩的手，别开了脸，把瑞轩的手引导到身后的秘穴。

“里面……该不会被塞了东西吧？”瑞轩咽了口唾沫，问。

暮羽没有答话，只是收回了手，点了点头。

瑞轩摸向那入口，湿湿滑滑的，看来把东西塞入去以前，已经涂抹了一些用来润滑的软膏。

瑞轩把食指伸了进去，轻轻的摸索了许久，却甚么也碰不到。

“那个……宫主您可以把腿张开一点吗？可以的话，请您把屁股抬高一点……”

暮羽红着脸，按瑞轩的话去做，暮羽已经羞得不敢看瑞轩一眼了。

瑞轩再把手指伸进去一点，稍为用力地摸索着，然后碰到了一个像是拉环的东西。

“我要多放一根手指进去，您忍着点。”

瑞轩不等暮羽答应，就把中指也伸了进去，勾住那拉环，把暮羽体内的东西往外拉。

暮羽咬着自己的手背，把快脱口而出的痛苦呻吟吞了回去。

瑞轩缓慢地抽动着那东西，一点一点的把那东西拉出来。

暮羽忍耐着肠壁被拉扯的疼痛，手指用力地抓紧瑞轩的衣服，也许是因为埋在体内的东西的体积实在太大了，在经过那小穴出来的时候，暮羽不由得一边尖叫一边哭喊着，却从没说过一句要求瑞轩停下来的话。

待得二人满头大汗，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瑞轩才成功把那东西拉出暮羽的体外。

瑞轩看也不看那东西一眼，就把那东西丢得远远的，原因嘛……就是怕看了以后，晚上发恶梦。

“宫主，您身上应该再也没有甚么奇怪的东西了吧？”瑞轩喘着气问。

暮羽那苍白的小脸一红，喘息道：“没有了，多谢你。”

“那么我们去找教主吧。”当瑞轩想抱起暮羽的时候，暮羽指了指在一旁早已清醒的鸦儿。

“我没有了，但他还有。”

瑞轩当场就想昏了过去。

天呀，这些刑具到底是在罚他们，还是在罚我呀？！

六十一

瑞轩把暮羽和鸦儿二人带离了死牢后，就为他们整理好仪容，顺道把在药清堂顺手牵来的羊……呃，是药，用在他们身上，并好好的为他们包扎一番。

“你们不用吃点甚么吗？”瑞轩担心的问：“你们的脸色很差。”

“不用了，反正将死之人，用不着浪费粮食。”暮羽拒绝了瑞轩的一番好意，瑞轩只好如他们所愿，带他们去见颜笑宣。

瑞轩来到颜笑宣的书房外，轻轻的扣门。

“教主，您在吗？”

瑞轩得不到回答，只好自己推门进去，却见颜笑宣在批阅文件。

“教主，您分明在嘛。”瑞轩以责备的语气道。

“叫他们滚回死牢。”颜笑宣冷冷的道。

“……教主您一直都知道他们的事？”

“只要是你身边的事，我全都一清二楚。”

“教主，您就见宫主一面吧。”糟了，教主会不会连我骂他的事都知道了？早知道就不骂他了……

“给我一个非见他不可的理由。”颜笑宣放下笔，背靠在椅背上，正视着瑞轩问。

瑞轩一愣，想了想，说：“他想见您，非常非常想见您。”

“他想见本教主，本教主就得见他。”颜笑宣冷声道：“你把我这教主当成是甚么了？”

瑞轩摇头，说：“瑞轩没有蔑视教主的意思，只是宫主他很可怜，就算……就算被人虐待成那个样子，也一心一意想见教主您。”

“虐待？你是指训练吧？这么说来，他还有闲暇想东想西，即是说训练的量还不够多吧？”颜笑宣残酷地笑道。

“教主，我求你不要再加重那个……训练的量啦。”瑞轩恳求道。

“你心痛他们？”颜笑宣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逼近瑞轩，脸上的表情是瑞轩从未看过的……可怕。

“你心痛他们……你居然心痛他们……你这个混帐家伙！”颜笑宣揪着瑞轩的衣领吼道：“好，你想我见他们，我见，你高兴了吧？”

“教主……”瑞轩从未看过如此失控的颜笑宣，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颜笑宣放开了瑞轩，把瑞轩抛在一旁，对门外的人命令：“你们给我进来。”

未几，暮羽和鸦儿就缓缓推门而入，因为身上有伤的关系，他们动作都不太灵活，却还是忍痛向颜笑宣下跪，并说：“参见教主。”

“你们是有甚么话要说？”颜笑宣转过身子，背着他们道。

“暮羽请教主赐属下一死。”暮羽恭敬地说。

鸦儿随后道：“鸦儿亦请求教主赐属下一死。”

颜笑宣想也不想就回答：“准。”

“谢教主。”暮羽和鸦儿连忙谢恩。

“慢着。”瑞轩插话道：“我不许他们死。”

“你又想生事？”颜笑宣眯眼问。

瑞轩说：“他们是瑞轩的人，自然该由瑞轩处置，瑞轩不许他们死。”

“颜瑞轩，你别不识好歹。”颜笑宣道：“别以为本教主宠着你，你就可以不把本教主放在眼内。”

暮羽说：“瑞轩，这是我决定了的事，你就别管了，暮羽死意已决。”

瑞轩瞪了暮羽一眼，问：“宫主你今年多大？”

暮羽眨了眨眼，答：“二十八。”

“那鸦儿呢？”

“他二十五。”

“你们在魔教里多少年了？”瑞轩问。

暮羽垂下头，答：“暮羽和鸦儿自小就在教里长大……”

“你们还未尝试过普通人的生活吧？”瑞轩道：“这么年轻就要寻死了，难道不会觉得很没有意义吗？如果你们是因为不可抗力的理由而死去，那么瑞轩没话说，但瑞轩最讨厌寻死的人了，为甚么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去死？也不想想我以前是多么的不想死呀，但奈何反抗不了，要怀着不甘心的心情死去，你也不想想我是多么的痛苦！而且，当我回到阳间，到自己的灵堂上一看，那些因为我的死而伤心的人，哭得多么死去活来呀，那个景况真是看到就心痛了，难道你们看到别人因为你们而伤心，心里会很高兴，很快活吗？”

暮羽和鸦儿呆呆的摇头。

“这就对啦，所以，你们还是快点走吧。”瑞轩不由分说的拉起二人的手，把他们丢出书房外，细声道：“你们有多远逃多远吧，教主这里由我摆平。”

暮羽瞧了瑞轩一眼，说：“我活下去还有甚么意思？而且你这样帮我们，会害了你的。”

瑞轩推了暮羽一下，说：“活下去的意思，当然是要活着才能找到，死了就甚么都没有啦。”

“你认为教主会这么轻易放我们离开吗？你别傻了。”鸦儿激动的说。

“总之先逃跑就是啦～”感觉到自身后逼近的那股寒气，瑞轩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多谢你。”暮羽留下这句话，就拉着鸦儿的手走了。

至于他们会怎样逃，往哪里逃，瑞轩不知道，但暮羽既然曾经想消灭魔教的一切，那么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瑞轩。”身后那温柔无比，却比魔鬼还令人害怕的声音，肩上那力度轻柔，却比鬼爪还令人汗毛直竖的手，都在向瑞轩宣示着他离死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