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 第二卷——白衣如故

作者:白衣如故  录入:07-21

要回去了。"说着,他和天残缺一起往镖队走去。
"厉爷,"刚才被厉岩喝骂的其中一个汉子趁着休息时间,摸到了厉岩的身边,陪着笑,他讨好的冲着厉岩哈腰。
"又怎么了?"见是刚才被自己叱骂的人,厉岩的脸色不由又冷了几分。
指了指天上,他小心的说:"小的是看那只鸟跟了咱们好久了,这才......"
听到对方这么说,厉岩不由抬起头,却只看见一只老鹰模样的鸟在他上空盘旋。
看了两眼,他不悦的说:"天底下鸟这么多,你就确定跟着咱们的是同一只鸟?"
那汉子见厉岩虽不悦,但脸色却较之前和缓了许多,因说道:"厉爷有所不知。小的自小在山里长大,和这些个东

西玩了二十多年了,不是小的自夸,只是这动物,只要叫小的瞧上几眼,都不会弄混。"
见那汉子说的信誓旦旦的,厉岩不由心里一动。又瞧了那只在上方盘旋的鸟几眼,他不由沉吟起来。
就在他沉吟未决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独自呆在一个地方的练无殇。眼前猛的一亮,厉岩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了。
这次看你们还狂不狂!在心底冷笑了几声,厉岩朝着练无殇走去。
"练爷,"虽然嘴里叫着爷,但厉岩的脸上,却依然满是倨傲,"那只鸟已经跟了咱们很久了,我怕......不知练爷

有什么打算?"指着头上的脸,厉岩故意问。在刚才,他已经目测过了,那只鸟飞的高度足够,自己是绝对不可能

射到它的。
漠然的看了厉岩一眼,练无殇接过厉岩手中的弓箭,半眯着眼,拉满了弓。随即,放手。
"咻--"清脆的弓弦声和箭支的破空声才响起,厉岩就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哀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只大鸟就自空中重重的坠落了下来。愣了好一会儿,厉岩才回过神来。站在原地,他神色

复杂的吩咐周围的人去把那只鸟抬过来。
而此刻,练无殇早已扔下了弓箭,走到了高坡的另一头。
神仙府
"府主,诸事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在铺着石头的小道上走着,风魄一丝不苟的报告着事情,"我们可以......"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阵吵杂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不悦的抬起头,风魄这才看见正前方有几个下人在纠缠着。
"叫他们过来,问问是什么事。"显然,慕容飒也看到了前方的混乱。皱着眉,他淡淡的说。
"是。"应了一声,风魄把几个纠缠的下人叫到了跟前。
"发生了什么事?总管没有教你们规矩么!谁准你们在府里拉拉扯扯,大吵大闹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风魄

厉声问。
"大总管赎罪,实在是他死活不离开,我们才会一时忘记了府里的规矩!"那几个犯了事的下人连忙说到。
"他怎么了?"风魄刚想开口,却不防听见了慕容飒的声音。
乍一听到这个声音,风魄不由愣了一下,而那几个下人更是不堪,竟齐齐的呆在了原地,连一个会说话的也没有


见到了那几个呆愣愣的下人,虽早已习惯,慕容飒却仍感觉到了一丝厌烦。
但好在,风魄仅仅是呆了一下就回过了神。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几个连回个话都不会了吗?"咳了一声,风魄严厉的问。眼角却瞥向了那个站在几个下人

中,瑟瑟发抖的人。
......白色的头发,难怪了......
"是这样的,他和府里的丫头拉扯不清楚,所以总管吩咐了要把他赶出去。"见风魄的脸色不好,那几个下人赶忙

说到。
"和丫环?......"听到这里,风魄不由一呆。
"大总管,不是这样的!我根本没有......"说到了这里,那个满头白发,穿着青衣的下人猛的抬起头,涨红了脸

,急急的辩解。
那个被围在中间的下人不过十五、六岁,长的十分清秀,再加上他此刻满脸通红,兼且眼角似乎又有些水光,更

显得楚楚可怜。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将眼神从对方的头发转到了他的脸上时,慕容飒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是、是小时候害了一场病,这才变成白色的。"见慕容飒问,那白发的少年诚惶诚恐的回答。
见少年卑微的模样,风魄不觉叹了一口气。
而慕容飒,也将眉头皱得更紧了。
看着少年--或者说,看着少年的白发,他沉默了半饷,才问:"你叫什么?"
"回府主话,小的叫寒碧。"少年的态度越发的卑微起来。
"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说完,他也不等对方反应,就径自离开了。
看着慕容飒的背影,又看了看还没有明白过来的少年,风魄轻轻的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只是跟上了慕容飒,徒

留下了一干还什么都不明白的下人。


第四十章 真真假假


"护法,我们就要进入岭南了。"自打上次练无殇轻松的射下了那只老鹰后,厉岩就收起了他倨傲的样子,转而真

心的尊重起练无殇来。而作为练无殇的主人,天残缺也跟着沾光。虽厉岩还是看天残缺不太舒服,但倒也没像之

前一样天天摆脸色了。
"......我知道了。"到了岭南,就是快活林的地界了。想到了这里,天残缺不觉有了些头痛。况且,在进岭南前

还要过那条路......
思索着,天残缺突然问:"除了那条路,还有没有别的路?"
"有,不过比较远......"迟疑了一下,厉岩说。"这次兄弟们紧赶慢赶,也确实累了,所以温铭建议走那条路。"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厉岩心里却有点不大痛快。这几个月来,他连连失镖,心里早已没了当初的胆气了。因此,

也就不太乐意走那条陡峭的山路。不过一来,那些护镖的兄弟走了这么几天,都已经疲惫非常了,听说能走近路

,没有哪个不高兴的。二来,虽然那条路比较险,但这几次走来,也确实没碰到什么危险。
......但不怕一万,总怕万一啊......深深的皱起了眉,厉岩暗自想着。
沉默了一下,天残缺突然问:"这次的路线,是温镖师提议的?"
"......是。因为这两天兄弟们的情绪不太好,所以温镖师才和我商量着早点走到城里,让大伙好好休息一下,"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不然早晚出事。"
"我记得,这段时间天下宫的镖似乎丢的很频繁?"皱着眉,天残缺突然问。
"......是。"提到了失镖,厉岩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不知厉镖师......"说到这里,天残缺顿了一顿。
"......三次。"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厉岩费力的把这两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此刻,他的脸已经黑了一半了,看

天残缺的眼神也变得不太友善。
但偏偏,此刻的天残缺却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径自问道:"那温镖师呢?"
"两次。"说到这里,厉岩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看了脸色铁青的厉岩一眼,天残缺微微一笑,说:"如此就多谢厉镖师了。"
听到了这句话,厉岩也不打一个招呼,就这么黑着一张脸,满怀着怒气走了。
走那条路是么......回想着前些时候在溪边看到的人影--对于自己的眼力,天残缺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以及这一

路上,个人的反应,天残缺心中已经有计较了。如此也好,事情到底怎么样,也就在这两天就能明白了......把

玩着手中的马鞭,抬头看着天上已经飞过数次的飞鸟,天残缺慢慢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两天后,狭道。
"大家小心了!一个一个过!注意脚下和头顶!"狭道口,温铭一反平常的文雅,大声招呼着。而厉岩,却冷着一

张脸,站在那里不言不动。
"......如果快活林知道了我们的路线,在这里设下埋伏......"看着已经进去了一半的队伍,厉岩突然说。
"厉大哥!不是我说你,我们这次的路线这么隐蔽,怎么可能被发现?"温铭摇头失笑,"你莫不是......"
"我怎么了!?"听到了温铭的话,厉岩蓦然变色。
而此刻,温铭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只见他赶忙收起脸上的笑容,说:"没事,只是厉大哥似乎太小心了些。"
见温铭的样子,纵然满心的怒火,厉岩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跟着队伍走进了狭道。
带着满腔怒火的厉岩自然没有看见,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温铭脸上露出了一个似讥嘲,又似怜悯的笑容。只是

,这丝笑容短暂的如同昙花一般,一现即逝。
出乎意料的,在天下宫的人经过狭道的时候,别说什么快活林的人,就连只兔子,都没有出来蹦跶。
顺利的通过了狭道,进入了小镇。镖队的人脸上都带上了喜色,就连厉岩的脸上,也添了些许笑容。
客栈
"护法,兄弟们辛苦了这么些日子,好不容易到了这里,今晚是不是......"温铭询问着天残缺。
"你们一般是怎么放松的?"扫了一眼护镖的人脸上的疲惫和兴奋,天残缺问。
"一般是叫些酒菜,大家坐在一起乐和乐和。"温铭微笑着说。
点了点头,天残缺说:"那就按以前的规矩,留几个必要的人,其余的就聚在一起放松放松。"
听到了这句话,旁边眼巴巴的看着两人的护镖的兄弟顿时欢呼了起来。
看着热闹的场面,天残缺微微一笑,就径自上楼了。而练无殇自不必说,也随着天残缺上去了。
今夜,大约就清楚了吧......
端着一杯酒,温铭在嘈杂的大堂里穿行着。每走到一处,他都会和坐在那里的人和两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堂

上的气氛越来越热闹,而温铭嘴边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
"对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温铭不由略略收敛了唇边的笑容。"护法和练爷怎么没有下来?"皱着眉,他压低了

声音问身边的人。
"是这样的,"被温铭问到,那人连忙回答:"护法不喜欢热闹,所以呆在楼上休息,而护法不下来,练爷也不可能

出现。"
听到了这句话,温铭不由深深的皱起了眉。不过很快,他就又松开了眉心。
"我明白了,你吩咐厨房再单独准备两分饭菜,等下我亲自送上去。"
"是。"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那人还是照着温铭的吩咐去办了。
"......最后一环,绝对......"低下头,温铭看着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叩叩--"安静的呆在屋子里看书的天残缺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看了一眼窗外还没有完全暗下来的天色,他无声的笑了笑,随即放下书,走去开门。
"温镖师。"看着手里端着饭菜,站在门外的温铭,天残缺微微一笑,面上没有半丝惊讶。
看着天残缺平静的样子,温铭心中不由感到了一丝怪异。但这丝怪异,并没有在他心里留下半点痕迹。
"护法,怎么不下去和大家喝几杯?"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温铭半是玩笑,半是抱怨的说。
扫了桌上的东西一眼,天残缺淡淡的说:"劳温镖师费心了,我不善饮酒。"
"护法,大家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至少喝一杯吧?"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温铭已经倒好了两杯酒了。
"......"看着温铭手中的酒杯,天残缺沉默着,时间长得甚至让温铭感觉不自在起来。然而,就在他打算放弃的

时候,天残缺突然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将里面的酒痛快的喝了下去。
"多谢温镖师盛情。"喝光了杯中的酒,天残缺慢慢的说。
"哪里,护法辛苦了。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温铭自然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只见他

干笑了两声,边说边往外走。
"温镖师,"就在温铭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霎那,天残缺突然开口。
"......护法?"听到了天残缺的声音,温铭的心不由重重的跳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身,他有些迟疑的问。
"没事,"看着温铭,天残缺缓缓牵起了一个笑容,"我只是觉得,今天菜的香味特别重。"
原来......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温铭暗自庆幸。
"可能是厨子放了什么香料下去吧!"随口说了一句,温铭就快步离开了天残缺房间。
而在温铭离开后,坐在桌子前的天残缺随意用筷子拨了拨着色泽漂亮的菜,轻声笑道:"放了香料?倒也确实够香

的......"
深夜,客栈。
闹了半个晚上的众人,此刻都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由于这个客栈已经被温铭和厉岩包了下来,因此,此时的客

栈,连一丝灯光都没有。
但,就在这个安静的时刻,客栈的大堂里,却传来了一个压得极低的声音。
"......你们几个,小心一点,别弄出声音来!"
该死,究竟怎么了......在原地走着,温铭心中的烦躁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越积越多。
抿抿唇,他挥挥头,努力的甩掉心中不祥的预感。督促着搬东西的几个人,让他们尽快做完--不知道为什么,今

天晚上,他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好了,马上就离开了,你们给我--"温铭的话倏然停止--冷清的街道,冰凉的微风,黯淡的月光,一切的一切,

都很正常。而唯一不正常的,是一身青衣、斜靠在一棵樟树上的天残缺。此时,他正半抬着头,静静的看着天上

若隐若现的月亮。
"......温镖师,今夜的月色不错,不是吗?"在温铭走出客栈后,天残缺收回了目光,慢慢的说。
"......左护法!想不到......"温铭咬着牙,恨恨的说,"练爷呢?他不在吗?"
像是在回应他的话一般,温铭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练无殇就自另一头出现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练无殇,温铭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今天,恐怕......
"不知道左护法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深吸了一口气,温铭问。
"溪边。"看了温铭一眼,天残缺淡淡的说。
"为了一个人影?"温铭有些不甘。
如果我再有几分运气......他恨恨的想着。
"不,是你的态度。"慢慢的走到了温铭面前,天残缺轻声说,"一路上,你的态度都太轻松了,轻松的让我以为,

你不是在护镖,而是在游玩。"
一失足,成千古恨......听到了天残缺的理由,温铭暗叹一声,好半饷才说:"......只是这个?"
"还记得那条近路吗?"沉默了一下,天残缺问。
"那条路也有问题?"听到了这里,温铭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那条路没有问题,"看着温铭,天残缺说,"只是,在进入之前,我就已经把消息散播出去了。但那时候,却连一

个人也没有......"
听着,温铭的脸色一变。
看着温铭,天残缺微微一笑,最后说:"温镖师,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在加入天下宫之前,曾经是一个大

夫。"
听到了这一句话,温铭的脸色终于彻底的改变了。呆了好半天,他才干涩的说:"原来如此,原来......"惨笑了

几声,他长叹一声,默默不语。

推书 20234-07-21 :傲梅 下——昂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