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后————静言

作者:静言  录入:05-22

想替合妃一族求情,又恐火烧过府,连带到自身安危;若不替他们告饶,却又于心不忍,总不能眼睁睁见着合妃满门问斩。 
一时之间,众臣你望我、我瞧你地裹足不前,竟无一人敢开口吐个字。 
“说呀!平日上朝时,众卿的意见不都挺多的?怎么临到朕真正需要问众卿意见时,却没人敢吭个声?” 
厉眼横扫众臣,一一点名:“石昭强、赵可儒,你们平素不是最爱标榜清廉公正?此事该不该徇私?!林同洋、顾毅,刑部是你们负责的,此事依法该怎么判决?!齐孟详、王青庆,内务部归你俩管,怎么办事的,居然让人混进内廷做细?!陈隶,你又是怎么掌理兵部机密的?竟随意让宦官出入?!左擎志,萧耀盟,你们两人身为左右丞相,上承圣意,下御六部,居然如此监督属下?我朝根基所在的官僚制度如此腐败无能,莫怪一个小小奴才就造成内廷混乱、国家动荡!” 

句句责问都像箭般射进百官心里,满殿朝臣惭愧地跪拜在地,无人敢开口求饶。 
骂完朝臣,龙烈璇怒火转向合妃:“你!竟因私人妒恨出卖国家?可知此举造成数万百姓流离失所、数万军士流血牺牲?!居然还有脸哀求朕格外开恩?!朕应当将你碎尸万段,以慰天下百姓才是! 

狰狞的怒容、血腥的话语吓得合妃当场昏厥,再也无力承受。 
痛快地畅骂一顿后,龙烈璇才将矛头指向谧亲王。“皇叔,您受先皇遗诏重托,身为监国,觉得该怎么善了此事?” 
谧亲王死白着脸,疲态尽现,无法义正辞严地向皇帝进谏,也明了皇帝虽然没有怒斥他失职,但那只是敬他为长辈,并非真的有意遵循他的意见。 
“……皇上想怎么处置?”良久,谧亲王才缓慢地反问。 
听到此话,龙烈璇十分满意,知道再也无人敢反对他的决定了。 
“朕要撤了后宫。” 
此言一出,众臣愕然。 
不明白皇帝怎么没趁此机会铲除异己,反而口出荒唐? 
向来只闻皇帝增设后宫规模,广纳天下佳丽,倒还未曾听闻有过撤除后宫的举动,此举究竟有何用意? 
唯谧亲王心底明白皇帝真正用意,暗暗无奈,却也无计可施,只好动之以情,望能劝导皇帝莫倒逆行事,违反伦常。 
老泪纵横,谧亲王微微颤颤地跪下请求:“请皇上听臣叔一句劝,万万不可撤了后宫啊!您若执意这么做,天朝血脉何以存续?国家又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百官霎时明白,原来皇帝为了巩固凤皇后的地位,竟想将后宫妃嫔尽数遣出内廷…… 
这真是荒谬到极点,世上还有比此更加荒诞不经之事吗? 
可无人敢提出驳斥之言,自身恐都难以周全了,不敢再干涉皇帝内务之事。 
“朕心意已决,毋庸再议!这事交由内务部处理,限十日内完成。愿意出宫者,发放遣金,若执意留在宫中者,一律革去头衔降为宫女,配以职务。至于合妃,遣送回府,陈氏名下财物全部纳入国库,满门九等亲族内全部发配蔗州贬为平民,世代不得为官,亦不得出蔗州一步,以为惩戒。陈隶,谢恩退下吧!” 

合妃悠悠转醒之际,恰好听闻后半段,哭喊半响,又不支地昏厥,龙烈璇耐心用尽,立刻唤人将她送回陈府。 
合妃自此未曾再踏入内廷一步,往后日子在蔗州那贫瘠荒芜之地度过,陷入自哀自怨、愤恨不平中,抑郁过完此生。此为后话,表过不再述。 
处理完合妃之事,龙烈璇将注意力转回百官身上,厉言怒斥一番,而后才温声安抚,众臣折服,战战兢兢地领受皇恩,齐力效忠皇帝。 
此后,政吏呈现一片清明景象,天朝国势更加扶摇直上,进入国史上最强盛的年代。 
下朝之后,龙烈璇心情愉悦地召见缪亲王,大大嘉许,封赐金银珍宝,最后钦命他代为监国,处理朝政,便浩浩荡荡地领着大军赶往砺桐关,准备迎回凤皇后。 
众臣百官在庆呈门恭送,并齐祝皇帝武运大展。 
祝福声中夹杂了几句奇怪的哀嚎声,就见几位大臣紧紧捉住缪亲王,不许他奔逃。 
“该死!我不要监国!我才不接这累死人的差使!” 
“放开我!我要去叫皇上收回成命!” 
“哎呦!我真歹命呐~~~!!修勤,快去唤回皇上呐!” 
“哎呀~~谁来救我呀~~~!!” 
在声声的哀嚎中,就见缪亲王被架着回宫,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哀叹自己被绑鸭子硬上架,狠狠着了皇帝的道,栽了跟斗。 
唉~~挺值得叫人为他掬一把同情泪的,不是吗? 
26 
凤冰翱站在桌前凝神,眼前摊开了一堆地图,有砺桐关周遭的地形走势图、军队布置图,以及摆阵的仿真图等等。他正在苦思着如何突破两军目前胶着的对恃。 
若他估算无误的话,城内的粮草大抵只能再支撑个七八天,倘若继续守城下去恐会造成对己方不利的败因。 
困守城内已够让众将士不安了,倘若粮草再缺,那很可能会导致军心涣散、浮躁易怒,到那时,莫说杀敌,恐怕自己军队就内斗起来自取灭亡了,不可不慎防。 
绞尽心思,费尽脑力,凤冰翱不断考虑着各种可能突围的方法,他几乎不眠不休地策划着,完全忘了疲惫。 
“叩、叩!”不待响应,李修远立即推门而入,他来到凤冰翱身后关心地唤着:“将军,听我一句劝,你真的得休息了,你已经一天一夜不曾阖眼了,也没好好吃饭,纵使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呀!” 

“我很好,方才有稍稍阖眼过。”凤冰翱转过身,对上李修远关切的眼神,安抚地一笑。“先不急着说这事,你到粮库去看看,盘算一下城内的粮草还可支撑多久。” 

李修远叹气,看那强撑着的倦容也明白他丝毫没休息,知晓自己劝不动,只得回答:“我就是来跟你报告此事,方才穆师爷来过了,他说粮库内的白米只够吃三天,若加上小麦杂米等等,大概可以多撑个四天,再守下去大伙就等着饿肚子了。” 

“我也估算差不多该到粮尽的时候。”凤冰翱视线回到桌面上的地势图,心里明白自己该做出决定,情势已经危极到不可再拖延的地步了。 
李修远也踱步来到桌前伫立,低头看着桌上放置的地图,随口问:“京城方面还是没消息?” 
凤冰翱无奈地轻声应答:“嗯……不知是被楼阙军给封锁住了,还是缪王爷没有丝毫斩获……但是,不能再等了,咱们得有牺牲的心理准备。” 
“到最后关头了?”李修远语气轻快地问,心里却十分清楚事态严重。 
只是既然非得面对残酷的现实面,那苦是一种心态,乐也是一种心态,倒不如以轻松愉悦的态度去应对即将来临的冲击,姿态起码潇洒些。 
人生在世,总得遭遇许多不同的经历和阶段。 
时而得意尽欢;时而消沉孤寂;时而飞黄腾达;时而潦倒落魄……诸象百态,只是人生的一种过程,或许哭过笑过、叫过闹过,但终归得回到尘土,所以不妨放宽思绪,洒脱地去迎接逆境的考验,或许绝地逢春,反而得到转机。 

决定放手一搏之后,凤冰翱心绪也沉静下来,于是轻快地肯定:“没错,最后关头了,非得搏命厮杀不可。” 
“哎呀!既然如此,那容我强烈建议一下,或许咱们该趁此时去泡泡热泉,舒活舒活筋骨,然后再畅快地喝杯小酒,聊聊闲话……微醺之后,上床沉沉地睡个好眠……这计划如何?” 

凤冰翱沉稳地微笑,明了他话里的意思。想想,也对,或许该趁当下尚能欢度美好光阴时尽情地享受,世事无常,谁能料到历经战场后定能生存下来,终究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挺不错,我赞成。” 
“那就快走吧!还等什么?这些杂事就先丢一边吧!” 
“说得是,再研究下去也没意义,反正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行动,就各凭本领去搏杀了,我不信天朝的将士们会那么容易被击溃。” 
凤冰翱豪气十足地露出信心满满的表情,有着身为武将的傲气。 
“这就对了!楼阙军虽彪悍善战,可我天朝军也不是善与之辈,打仗可不全靠蛮力武艺获胜,依恃的还有智能和策略。” 
“那就将突围之日订在三日之后,这两天就让众兵士们好好地养精蓄锐一番,然后……就坦然地面对那修罗场吧!” 
“嗯!我会传达下去。另外,有句话我知道不该在这时候说,但却又不得不提……”李修远突然整肃神色,伸出双手握住凤冰翱的臂膀,低声地道:“答应我,别那么奋不顾身地抢在军队前方,纵使……纵使你不爱惜己身,也得为了皇上……这次,你就待在后方观战,让我在前头领军吧!” 

眼神一凛,凤冰翱格开他的手,冷然回答:“身为武将,岂有惧战的道理?” 
“我不是在污辱你身为武将的尊严,而是希望你莫将责任尽往自己身上揽,既要打胜仗,又要将牺牲降到最低,每次上战场总是抢在大军前方,我很钦佩你那为了求胜而奋勇骁战的精神,可现在情况不同,你得顾虑皇上呀!” 

李修远大吼,希望能说服凤冰翱那顽固的思想。 
“那是我们之间的私事,你不用替我考虑那么多,我自有打算。” 
四目相对,各有所坚持。 
李修远动之以情,望他能听从劝导,护得己身周全;凤冰翱拒之以理,决不懦弱地拿他人的牺牲换得自己生存。 
“倘若……倘若有个万一,你叫我拿什么颜面去见皇上?该怎么跟皇上交代?”李修远低声乞求。“拜托你,抛下尊严和骄傲,听我一次。” 
“……”凤冰翱无语,他知晓李修远的用心,也很感动。但他怎能眼睁睁地让士兵们拿性命上战场搏杀,自己却安然地躲在后方避危呢? 
他不能也不愿。 
“我只有孤身一人,没有感情牵绊,你不同,皇上爱你逾命,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他能为你力抗诸臣百官,排除万难地迎你为后;亦能为你更改朝纲体制,既握天下兵权又入主后宫……诸此种种,试问哪个君王做得到?倘若你有个不幸,他在伤心欲绝之际,恐会毁了整个天朝,依照皇上火烈的个性,他是做得出来的。为了天朝基业、天下苍生,你不得不慎思。” 

“……你说得我都清楚……可是我又怎么做得出牺牲他人换得自己苟且偷生的事来?” 
凤冰翱眼露哀伤:“而且,你的说辞让人难过,什么叫做你孤身一人没有感情牵绊?倘若你真的战死沙场,你叫奶娘怎么承受?修勤又该如何接受?而我呢?用你生命换得己身安全的我何以自处?难道你真要我报憾终身,一辈子活在自责中?” 

“将军……”李修远既愧疚又难过地低头认错。 
“别再说这些了,你下去休息吧!我也有些倦了,想去泡个热泉睡一下。”顿了顿,凤冰翱温柔地笑着回答:“皇上和我的事……就交给上苍决定吧!该续该散总是命中注定,你也别想那么多了。” 

“是……”李修远沮丧着脸,默默转身走出书房。 
待门一合,凤冰翱彷佛支撑不住地瘫软在椅上,他闭上眼睛伏在椅把,内心痛苦不已。 
方才那些问题他都想过,可是又如何?他绝不可能做出泯灭良心的事。 
烈璇啊烈璇,咱们之间的缘尽了吗? 
经过两天的军力调整,备战的紧绷气氛弥漫整城,人人都可感受到那股决一死战的气势。 
有些人默默整理军械;有些人聚在一起低声轻聊;有些人则早早上床养精蓄锐……唯一相同的是全城上下都怀着肃穆的心绪等待明晨的来临。 
夜幕低垂,凤冰翱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内室。 
这两天来他可说是不眠不休地忙碌着,一下子忙着操练军队,紧跟着慰问伤兵,一会儿又和各副将研究进攻战略的种种细节,连确认各项军械的工作他也亲身检视。总之,就是忙得让他忘了去想“他”。 

但明天……明天就要上战场了,就让他纵容自己软弱的心再想一想他吧! 
凤冰翱让疲累的身体缓缓地倒在床榻上,闭上酸涩的眼瞳,思绪却如万马奔腾般骚动不已。 
从不知道思念是个如此痛苦又甜蜜的折磨,想他、念他、恋他、眷他……爱他……整个思绪都乱了,全都系在他身上,叫他思也苦不思也苦,直至今日才体会了何谓相思苦。 

凤冰翱低吟地喊着日思夜想的名:“烈璇、烈璇、烈璇……” 
一声接过一声,喊得心疼无比,既感到空虚又觉得愧疚,虽然他不悔当初出征的决定,也清楚若时间能重头一次,他依然会选择领军迎战……可是,在此夜深人静、孤身独处时,他却深深地、深深地眷恋那肌肤相拥时的热度。 

下意识地抬起手解开领扣,顺着颈项的弧度轻抚,热度自体内发散,几乎是反射性地将衣扣慢慢挑开,手也跟着滑进衣服底下,留连地触摸己身,火热的感觉持续上升。 

情欲蔓延全身,焚烧理智,眼瞳开始迷蒙,脑中幻出那曾热情拥抱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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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的军力调整,备战的紧绷气氛弥漫整城,人人都可感受到那股决一死战的气势。 
有些人默默整理军械;有些人聚在一起低声轻聊;有些人则早早上床养精蓄锐……唯一相同的是全城上下都怀着肃穆的心绪等待明晨的来临。 
夜幕低垂,凤冰翱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内室。 
这两天来他可说是不眠不休地忙碌着,一下子忙着操练军队,紧跟着慰问伤兵,一会儿又和各副将研究进攻战略的种种细节,连确认各项军械的工作他也亲身检视。 

总之,就是忙得让他忘了去想“他”。 
但明天……明天就要上战场了,就让他纵容自己软弱的心再想一想他吧! 
凤冰翱让疲累的身体缓缓地倒在床榻上,闭上酸涩的眼瞳,思绪却如万马奔腾般骚动不已。 
从不知道思念是个如此痛苦又甜蜜的折磨,想他、念他、恋他、眷他……爱他……整个思绪都乱了,全都系在他身上,叫他思也苦不思也苦,直至今日才体会了何谓相思苦。 

凤冰翱低吟地喊着日思夜想的名:“烈璇、烈璇、烈璇……” 
一声接过一声,喊得心疼无比,既感到空虚又觉得愧疚,虽然他不悔当初出征的决定,也清楚若时间能重头一次,他依然会选择领军迎战……可是,在此夜深人静、孤身独处时,他却深深地、深深地眷恋那肌肤相拥时的热度。 

下意识地抬起手解开领扣,顺着颈项的弧度轻抚,热度自体内发散,几乎是反射性地将衣扣慢慢挑开,手也跟着滑进衣服底下,留连地触摸己身,火热的感觉持续上升。 

情欲蔓延全身,焚烧理智,眼瞳开始迷蒙,脑中幻出那曾热情拥抱他的男人。 
“怎么……怎么会这样……嗯嗯……” 
凤冰翱面带紽红地低声鸣吟,指尖难以控制地轻揉胸膛上的红晕,阵阵快感窜流全身,红潮渐渐染上肌肤,将原本雪白的颜色印上粉红的晕光。 
柔中带媚,媚中带诱,娇艳动人,十分撩拨视觉感官,激起猛然的狂欲。 
那略带克制和羞耻的表情更是让人心醉神迷,历经过情爱洗礼的凤冰翱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多了些许诱惑的神采,望之令人心荡。 
他心中有些许愧疚,明知不该在此时做出这般羞耻的举动,可却又停止不了,虽然总认为自己是个颇知自制的人,但却克制不了目前的行为……大概是内心深处毫无制止的意愿吧! 

也罢,过了今夜,就得面对明天的修罗场,姑且放纵自己一回吧! 
随着欲望的奔流,凤冰翱的双手游走自己的身躯,火热的温度随着双手点燃,肌肤好似沾了蜜般地吸住手指,叫他难以控制地轻抚揉捏,身子不断扭转翻动,衣裳也跟着一一敞开,最后手指来到欲望中心,盈盈一握…… 

“嗯啊!”坚挺炙热的触感立即传至脑枢,凤冰翱绷紧身子体验快感。 

推书 20234-05-20 :逆风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