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用力圈住他。
“是夏冉,”温笑没反抗,任由他抱着,反倒是说起了另外的话题。
“嗯?”韩越一时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然后大脑迅速转动,
“你的初吻是夏冉?”他自己都说得没底气,可是他们俩在同一个学校,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是她的话,那…
…
“只是个玩笑而已,况且当时裴言也在场,”温笑继续解释着,他知道韩越是知道夏冉和裴言的。当初进了大学
第一年,夏冉就来找过自己,说高中时她和韩越之间的交易。那个时候,她和裴言依然如陌生人一般,几乎见不
到面。后来到大三的时候,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反正她们俩算是和好了,于是一起联合起来戏弄自己。
韩越几乎要开始赞美上帝,不,应该是赞美自己。如果自己今天没有鼓起勇气,哪怕有那么一丁点的怯懦,他都
不会得到这么多的惊喜。他没想到温笑会大方回应,更没想到原来那个让自己一直介意的初吻只是一个小小的玩
笑。他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搂住温笑重新吻了下去。
他的舌尖轻轻划过温笑柔软的唇瓣时,温笑伸手环住了他的腰,眼睛颤抖了两下,下意识地闭上。于是韩越迅速
将自己的身体与温笑的重叠,右手就覆上了他的眼睛,把他的脑袋向后压,方便自己攻城略地。温笑挣扎了一下
,但甩不掉眼睛上的那只手,唇齿交缠的感觉让他的身体发软,只得应着对方的力道把头抬的更高,几乎是去承
接他的吻的姿势。这一次,韩越尽量抑制住自己近乎癫狂的心情,温柔的把舌尖探入温笑的唇齿间,慢慢摩挲着
口腔内的每一寸,一遍又一遍地轻轻轻舔。
那里被自己以外的人倾占,每次被划过时,带着一丝沁到心脏的酥麻,不强烈,甚至可以算是若有若无,但每次
都会让温笑轻轻颤抖。身体也越发地紧绷起来。
韩越撑起身子用胸膛压住温笑的挣扎,伸手在他的肩膀上略施力道的固定了一下,然后顺势向下滑过手臂,与他
十指相缠的用力一握。
这个吻持续了好长时间,直到温笑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呻吟的声音,韩越才把头抬起来一点,几乎贴在他的唇上问
:“我咬到你了?”说着又轻轻啃噬着他的唇瓣,流连不去。
温笑觉得脑子里不是那么清晰,也许我偶尔可以放纵一下自己吧,他这样对自己说,,然后微微侧头看着韩越,
嘟囔了句,“很热啊,下去,”软软的声音像是在撒娇。
韩越索性将头靠在他胸口,听到他胸膛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忽然觉得很安心。就好像这一刻,整个世界已经在
自己的怀抱里。
20.
早晨醒来的时候已经停了雨,外面一片明亮,灿烂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进来,韩越睁开眼睛,觉得自己的胳膊酸
得厉害,一偏头瞧见温笑的头就在自己的三厘米之外,枕在自己肩上睡得正香。温热的呼吸喷洒出来,微微在空
气中消散。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或者说再继续享受一下这种安宁平静的气氛,门外已经响起了乓乓的敲门声,顺带着黄羽
和秦晓的叫唤,“起床了吗?我们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韩越咋舌,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想什么就推了推温笑叫他起床,两个人迅速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打开门的时候黄羽
和其他三个女生站在门口表情不善,“竟然还让我们等你们,”
韩越陪了笑脸转头去看温笑,他站在一边浅浅笑着道歉,“睡过了,真不好意思。这样吧,今天中午我们请客,
你们想吃什么随便挑。”
于是女生三人喜笑颜开,除了黄羽一直用探究的目光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他们俩几遍。
原本的安排是济南的三大名胜,千佛山,大明湖和趵突泉。三个景点区一天走下来,每个人都累得很,不过女生
们都还兴致勃勃地挑选着吃晚饭的地方。韩越跟在她们身后慢慢走着,不时插进她们之中一两句话。倒是身边的
温笑,一整天也没说太多话,而且似乎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只有被起哄着两个人一起拍合照的时候,才勉强地
笑笑。韩越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些委屈。昨天晚上温笑并没有推开自己,甚至连一丝拒绝的意向也没有,他
以为自己离他的距离已经为零了,可是今天白天他的一系列的举动却明显昭示着温笑并不想和他太过亲近。他不
知道为什么,也想不明白。只盼着可以赶紧回去,好好跟他谈一谈。
结果还是闹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到旅馆。因为第三天将要去爬泰山,那也是此次行程中最重要的环节,所以到了楼
下说了再见就各自回去好好休息。韩越在温笑后面进门,顺手将门锁上,也没再动,靠在门上看着温笑头也没回
地收拾衣服洗澡,有些愤懑地问道,“为什么这么生疏?”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温笑显然是明白的。他的身形顿了下,然后回头似笑非笑地开口,“你想怎样,难道想要
在路上接吻不成?”
韩越被噎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关门进了浴室。
温笑出来的时候韩越像前一天晚上坐在床边,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了。
“还在生气?”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在他身边坐下。
“嗯?”韩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发现自己其实好像一点都不知道温笑的心思。或者说,温笑从来没有真实地
在自己面前展现过他的心思。一直都是自己在主动。
“我不想那么多人知道,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温笑不是没看到韩越的目光,他顿了顿,解释道。
韩越没有应声,只是看着他,等着他下面的话,
“你会不安吗?觉得只有自己在努力,而且我也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不是不知道答案,只是这份感情太沉重,我
们负担不起。”温笑看着他的目光里没有一丝躲闪,韩越也开始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回应他的目光。
“韩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以为,至少你应该是了解我的,你知道我将什么事情都看得很清楚,没有绝对把
握的事情我不会去做。现在也是。”
“所以你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莫名地气愤涌了上来。韩越发誓,他没有想过要和温笑吵架。可是他知道自己已
经开始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
“不完全是,”温笑转身从床头柜上取了吹风机过来,开始吹头发,就好像他们只是在聊今天吃了什么一样平静
。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以前的我除了学习我不去想任何问题,更何况,高中毕业之后我就没有想过我们
会再见面,可是四年之后,在北京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终究会是一个例外,让我毫无抵抗之力。但
是现在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已经到了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任的年纪了,”
吹风机里暖暖的风顺着温笑的手的移动漂浮到韩越的脸上,他觉得有些闷热,起身推开了窗户,夜晚的凉风缓缓
吹拂进来,刚刚燥热的心情也稍稍平静了些。
“我明白了,”韩越终于出了声。如果温笑不说,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去猜测到他的想法。
整件事情确实是他一手在主导,温笑从来都是被动地配合着他的行动。初中时,他因为修车事件第一次主动接近
温笑,温笑没有拒绝;高中时他继续缠着温笑,温笑也没后退,当然也没有前进;然后他为了自己的自尊开始疏
远温笑,转而和夏冉在一起,温笑没有挽留;大学毕业之后,他到北京打电话给温笑,于是温笑就来接他;他邀
请温笑一起旅游,于是温笑跟他来了济南;他昨天晚上吻了温笑,然后对他告白,温笑也回应了他的吻。
可是当事情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时候,温笑终于开始有了自己的反应,像现在一样。他可以坦白地说自己以前一直
在观望,等待,直到今天。他坦白地告诉自己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一切只看自己的反应——放手,或是继续。
韩越忽然有些迷惘,他不能确定自己对于温笑的感情是出于什么。夏冉曾经说过他做什么事情都是因为自己的兴
趣,并不会真心投入。那么他对温笑呢。他以前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情况变化太快,他也看不清自己
的心。
温笑关掉了吹风机,静谧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韩越刚想说些什么,放在床上的手机忽然之间震动起
来,伴随着优雅的铃声。他瞥了眼来电显示,是赵祈,于是朝温笑抱歉地笑笑,抓过来接听。
“你还在济南吗?”两个人都很熟悉的他大嗓门清晰地传过来。
“恩,有什么事?”韩越边说着看了眼温笑,他已经转过身去铺床准备睡觉了,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不是说一定要在B市找工作吗?我认识的一哥们,他公司也是刚成立的,小是小了点,不过你来就是HR主管,
你干不?我这可是相信你的能力的,”赵祈也没废话,开门见山。
“好,你给我他的联系电话,我跟他联系,看看具体情况。”干脆利落地交代完毕,韩越就挂了电话,然后转身
从后面抱住弯着腰的温笑,伏他他耳边开口,
“你说得对,我们已经到了为自己做的事,下的决定负责任的时候了,所以……”
他停了一下,抱着温笑的手臂紧了紧,间或地轻轻舔舐他的颈项,
“怎么着我都会去B市工作,以后再不会离开你。”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的动作,温笑的肩膀有些颤抖,他抬起手来,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却被韩越一根
一根扒开手指,然后他感到指缝间有一股液体流淌下来,湿了自己的手指。
将温笑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他还是低着头,不肯抬眼看自己。韩越心疼无比,稍稍低头,凑近他的脸颊就
将嘴唇贴上了他的眉眼,一下一下缓缓亲吻着,几乎是带着膜拜的姿态。
温笑执拗地将脸撇向另一边,似乎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的泪眼。
他有些胸闷。一直以来是韩越在主动没错,可是自己还不是一次又一次等待着他的那些出于任性而近乎幼稚的行
为。往往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可以让自己抛弃之前的大段的信念。如果今年年初,韩越没有去到B市,如果
韩越再也没有想过要重新寻找自己,如果时间就这样继续流失,再一个四年……那些他和自己的过往,是不是就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去继续怀念。
可是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了,自己总归是等到了想要的回答。温笑最终抬起手臂,回抱住韩越。
21.
泰山之旅让每个人都很兴奋,早晨没到集合时间大家都已经准备完毕要出门了。
从济南到泰安一个小时的火车,似乎也变得很短暂。从出站口出来是巨大的广场,树立着雷锋的塑像。依次和人
民英雄合了影,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向往已久的泰山。
从岱庙进去到上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一般游客会选择坐车去中天门,然后由中天门一路上山到南天门,大约两
个半小时的行程。他们一行六人考虑到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彻底体验一番,于是分别整理了下自己背着的行李,
就迈开步伐开始上山了。其实泰山并不是很陡峭,修出来的山路两边不时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题字,远至明清,
近到文革,一路上走走停停,拍拍照片,时间似乎很快就过去了。
再往上有很多大小不一形式各异的寺庙,供奉着不一样的神仙。女生对此比较有兴趣,一个一个地进去观看还不
忘参拜。韩越和温笑走在后面,精神也很不错,时不时地两个人的手有意无意地靠在一起,然后相视一笑。
他们的进程并不快,上到中天门已经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在中天门稍作了休息,大家重新振奋起来,他们都知道
,泰山最美丽的风景是在上面。
过了一段比较平坦的路途之后,山路忽然开始变得陡峭起来。他们不时地遇到很多已经从山下下来的游客,彼此
打个招呼笑笑,特别是看到一些年纪已经很大的老人,他们即使是从最顶峰下来,精神依旧很好。
越往上女生们越是兴奋,常常一连爬很长一段路然后站在高处向下呼喊着,快点快点。温笑被她们一而再再而三
的刺激,也加快了脚步,紧紧跟了上去。韩越抬头看到高高地见不到头的山路,兴致上来,一口气冲了很远。却
没想到,因为一时心急,一下多跨了两节台阶,随即就感到膝盖处一阵激烈的疼痛。前进的步伐也随之停下。前
面的温笑等人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他上来,回头见他靠着山路边的栏杆摸着膝盖,知道出了问题,温笑对着黄羽
抱歉地笑笑,说自己下去看一下,让她们先上去。黄羽和其他三人商量了一下,便点头同意,继续上山。前面不
远处就是泰山最著名的十八盘,她们都有些迫不及待。
温笑下了几层,没到韩越面前就看到他扭曲的面孔。
“怎么了,”他加快脚步下到他的身边,
“好像是扭到了,膝盖的后面疼得厉害,不能弯了,”他尝试着曲了曲腿,顿时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怎么办?还有很远呢,”温笑看着他,一时也没了主意,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不过山中不见太阳,往上越高温度也越低。
“我没问题,慢点走好了,你要不先上去?”韩越下意识地挥了挥他伸过来的手。他不想让自己脆弱和疼痛的一
面表现在温笑面前。
温笑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抬头看了一圈,女生们已经上了十八盘,身影开始变得
越来越小。他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卖东西的地方,上前两步买了跟拐杖递给韩越,“喏,拿着,”
韩越接过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的时候他忽然很痛恨温笑的聪明。他往往将什么事情都看得很透彻,然后挑
选最合适的解决方案。就像这根拐杖,温笑用它来代替自己所给的支撑,而很多从他们身边经过,上山或是下山
的游客手中都拄着拐杖。所以既解决了韩越的困难,又保全了他的自尊。
拄了拐杖之后韩越重新振作起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山,也不敢再造次。温笑在他前面,始终隔着两三节台
阶的距离,时不时地回头看看他。
十八盘的泰山上最陡峭危险的地方,由十八层大概几百步的台阶组成。每上完一层,眺望的时候景色都不一样。
向下,山路被远远地甩在身后,细细长长,行人如同蚂蚁一般缓缓向上移动。向上,遥远得看不到尽头,就好像
这条道路会一直一直通到天上去。饶是再怎么年轻有精力,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已经有些疲惫。脚下的步伐也
缓慢了很多。
本来远远在前面的女生也撑不住了,靠着每一层的烽火台休息,顺便等着温笑和韩越两个人。
待到六个人汇合的时候,路过的游客说着不远了不远了,还有大约一个小时就到山顶,那时已经接近下午四点。
他们原计划到了山顶再一路下到底的,现在看来时间上有些危险。
韩越拄了拐杖走了许久,不仅没有觉得好一点,反而每走一步,膝盖后面更痛。女生围上来问长问短,他也没说
什么,只应了句,“有点崴到了,没什么大问题。”就笑嘻嘻地招手示意继续向上。
不出意外的,一个小时不到,结束了漫长的十八盘,往上已经可以看到山顶的南天门。可是南天门却并不是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