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着迷——丁宁

作者:丁宁  录入:07-12

“不,你什么也没有错,错的是我。对不起。”为了避免造成更深的伤害,我决绝地离开。

在爱情的游戏中,女人永远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心疼她,却无能为力。

驱车在凌晨时分,大街上寂静无比,只有和我一样寂寞的车子在呼啸而过,我拿着手机,鬼使神差地拨通了那个今

天刚知道的号码,那边传来模糊地声音:“Hello?”

心慌意乱,我关了机,把车速提到最高,想着会不会突然冒出个警察,然后告诉我:Sir,你越轨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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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我悄悄地进屋,悄悄地上楼,却意外发现子非不见了。

确切地说,是子非不在我的卧室里。

自从那天要求和我同住之后,他一直睡在地板上。除了昨夜我把他抱到床上。

他说他没有人陪着便睡不着,可是现在却不在?

我又下楼,去客房看,也是没有人。

再上楼,一间一间屋子查看,书房也没有,平常他喜欢泡在网络上。

最后我推开儿子的房门,打开小灯,看到床上依偎着睡去的两个孩子。

严岩像小猫一样趴在他胸膛上睡,一点都不斯文,嘴巴半开着,甚至还流了一些口水,真是个小鬼。

在开灯的瞬间,子非便睁开了眼,看到我,似乎有些吃惊。

我静静地走过去,把小鬼从他身上抱下来,放到一边,然后对子非说:“回我的屋。”

子非帮小鬼盖好被子,乖乖地跟我回屋。

他说:“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直到把房门关上,我才直面着他,表情严肃地面对着他说:“子非,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谈谈小鬼的问题。”

“嗯?”子非懒洋洋地打开自己的卧具,躺上去,还是睡在了地板上。

“儿童的教育很重要,大人的言传身教对他们日后的性格形成有直接的决定作用,我希望你以后少跟他有身体接触

。”

子非猛然坐起来,然后慢慢地站起来,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看着我:“严拓,你什么意思?”

“严岩是我的儿子,我不希望他受到不良因素的影响。”

子非的脸色在那瞬间变得雪白,慢慢地嘴唇发青,他走到我面前:“严拓,你敢把话再说一遍?”

“子非……我希望你能体谅人间父母心。”

一记重重的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

可是,痛的好象是眼前这个少年,他大大的琥珀色眼眸慢慢地被晶莹液体所盈满,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他皱着

眉头,嘴唇快被牙齿咬破。

“子非……”

“别碰我!”他尖叫着后退,“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对不起,可能我说话的方式不对……”

“是!我是Gay,我喜欢男人,可是我也是人哪!我不是病菌!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然后猛然拉开门冲

向门外。

我站在原地不动,没想到他会受这么大刺激,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啊,万一严岩长大后——

直到听到大门哐啷一声巨响我才猛然醒悟过来,子非不见了!

他神经不太好,万一——

来不及多想,我赤着脚便冲出来,深夜电梯不好用,我只有跑到楼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去,冲出楼门外时,看

到子非的白色身影,我在后面边追边喊:“子非!子非!你给我回来!”

跑了大概有十几步,我的右脚底忽然一阵巨痛,我一踉跄摔倒在地,那股痛来得突如其然,我用手去摸,摸到一把

粘稠的液体,然后看到一块明晃晃地玻璃斜斜插进了脚心。

“哦!该死!”我想挣扎着站起来,一双手伸过来。

我抬起头,看到泪流满面的大孩子。

我说:“子非……”

“你这个混蛋!”他边哭边蹲下,“扎死你算了!”

我呵呵地笑。

他说:“你在这别动,我去打急救电话。哦对了!”他脱下身上的睡衣,撕下一条紧紧系住我的脚踝,然后扶我坐

好,把受伤的脚抬高,“这样可以减少流血,千万别动啊!”

我点头。

他冲向楼房,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消失在楼内,我忍不住痛得咧嘴:“该死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怀疑自己快晕死过去,医生才赶到,把玻璃挑出来,伤口清洗、消炎、缝了五六针,最后包扎上

医生留了一大堆消炎药,嘱咐怎么吃怎么吃,然后要求明天傍晚去医院换纱布,洗澡的时候千万不能让脚沾到水等

等。

子非认真地听着,询问了半天,直到确认无误了,才送医生出门。

折腾半天,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半。

子非搀扶我到床上躺下,又拿来湿毛巾为我擦拭了脸与双手,然后问:“还要洗澡吗?”

“不。”

我已经在赵琳家中洗过。

“那我出去了,你休息吧。”他转身向外走,脊背倔强而孤单。

我喊:“子非!”

他没有回头,只是停住了脚步:“什么?”

“你不是一个人睡不着吗?”

“不睡觉人也死不了。”

“你还在生气?”

“岂敢。”

我无奈地摇头:“我很难受,你陪陪我吧,也许我睡着了会想喝水。”

他伫立了一会,最后才慢慢地问:“不怕我把你传染成同性恋吗?”

“子非……”

我已经想讨饶了。

他转过身来,竟然又是泪流满面。

“对不起……”我喃喃地说。

他慢慢地走到床前:“我长这么大,第二次受到这样致命的侮辱。我真想死。”

说着说着,泪珠一颗一颗地滚落。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坐在地板上,把头埋进了双膝之间,“到底谁才是肮脏的?我为什么要因为那些

真正肮脏的人侮辱了我而自伤呢?为什么……我从来没想过去伤害任何人,可是……每个人都当我是瘟疫一样……

“对不起。”

静默了一会,我说:“子非,对不起,我今天心情有些紊乱,说话有些口不择言,对不起。”

他仍然不说话。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问。

他慢慢地抬起头来,迷惑地看着我。

“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上了男人,你会怎样想?”

他更加震惊,泪水终于止住。

沉默两分钟。

我说:“我说的是真的。”

沉默三分钟。

他说:“可你是straight啊。”

没有沉默。

我说:“可我觉得我危险了。”

沉默了四分钟。

他说:“呵呵。”

我最怕的就是在聊天的时候,有人跟你说——呵呵——这干瘪的笑声就是在告诉你,我对你缺乏兴趣,但出于礼貌

还不能不回复。

我觉得很尴尬,还有一点点的羞辱。

所以我紧接着说:“我说,骗你的啊,小笨蛋,吓着了吧?”

他立刻‘切’了一声,似乎松了口气。

我说:“怕什么啊,就算是我真爱上男人,也不会爱一个跟我有三个代沟的小朋友。”

他才二十一,而我已经三十岁,我们相差了整整九年,据说每三年就足以形成一个代沟,算起来,我们整整相隔了

三个代沟了。

可是他很认真地盯着我说:“严拓,你喜欢上了谁?”

他还是看透了真相。

“一个男人。”

“就是你所谓的一见钟情?”

“嗯。”

他慢慢地躺下去,用被子盖上脸:“你知道吗?当初是什么吸引了我?”

“什么?”

他的意思是说他还是被我吸引了?

我的心有些跳。乱乱的。

“你有一对忧郁的眉毛。”

“眉毛?”我苦笑,还以为起码是说眼睛呢。

“总是微微的蹙着,像是人生总缺少那么一点点的完满,只缺那么一点点,你还没有寻找得到。”

他的声音在暗夜里轻轻地浮着,将我轻柔地包围,我慢慢地闭上眼睛。

他说:“为什么你会喜欢上了别人呢?”

也许他说了。

也许没说。

我已经无从考证。

我睡着了,梦里浮现出聂磊翩翩的影子。

以及,一双忧郁的琥珀色眸子。

身影与眼眸一直幽幽地纠缠在梦中。

直到第二天的光明来临。

 

PS:关于雷东多

Fernando Redondo:费尔南多·雷东多。

名副其实的绿茵王子,阿根廷球员,辉煌于西班牙皇家马德里队,司职后腰,被称为绿茵场上的艺术大师。

修养、仪态、言谈、举止……雷东多像从模局里塑出来的一样,十足一个完美的男人。他在球场上没有过于冲动的

情感,也没有过于显露的表情,更没有过于高扬的声音,只有华丽的天才艺术,神奇的脚法往往于无声处响惊雷。

当他被皇家马德里卖到意大利AC米兰时,许多他的球迷也跟着他转移到AC米兰,这足以验证他的个人魅力。

阿根廷盛产探戈,也盛产风情万种的球员,他们往往留着飘逸的长发,比如雷东多,比如巴蒂,比如风之子卡尼吉

亚,比如克雷斯波。

曾几何时,雷东多的长发是人们谈论得最多的话题,金色的长发被光洁齐整地梳向脑后:头发末端被修剪得整整齐

齐,刚好轻轻地垂到他的肩膀上。跑道在球场上,他脑后的长发随之飘扬,球迷的心也随之飘荡。相比而言,巴蒂

的长发只能算是狂野,而卡尼吉亚的长发则略显枯涩。

相对于他完美的脚法,靓丽的外表,更吸引人的是他高贵的气质。

他出身富裕家庭,喜欢看书、看时尚杂志,凡事不动声色。可这并不代表他个性温和。

实际上,他或许是阿根廷个性最强烈的球员,当初在国家队,新上任的主教练实行军事化管理,为了建立自己绝对

的权威,排挤名将,以“拒绝同性恋”为由命令所有球员不得蓄长发、戴耳环,结果雷东多为了保留自己的长发,

拒绝了他的要求。

这件事曾经被许多不喜爱雷东多的球迷批判,认为他不爱国。

可是在个人尊严与反对军事独裁面前,谁又能说这样的选择是错的?

这就是雷东多,执着,永不妥协,甚至极端。

他是个有艺术气质的男人,对于一个艺术家我不愿去讨论所谓的“忠诚”,也不愿去讨论单纯的对与错。我宁愿选

择相信他忠实于阿根廷,却不忠实于国家队,仅此而已。

 

13

 

第五章

像劳尔一样深情·(上)

 

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我从几十层的大楼上掉了下来。我在空气中飞舞。我的耳边是刺耳的风声。我不要死,我惶恐的想。

在接近地面的最后一瞬间,我大叫了一声。

醒了。

我体验了一个完整的死亡过程。

睁开眼仍然心有余悸,砰砰地跳。

因为窗帘拉着,房间内的光线不是很明亮,可是已足够我看清没有了子非。

我习惯性地下床,在脚落地的瞬间痛得跌在地毯上。

疼痛让我回想起了昨晚的一切,那凄厉的叫喊与悲伤的眼神立刻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走

出去,打开门我便喊:“子非!”

在张口的同时,我想他会不会已经离开了这所房子,永远的离开。

像他那样倔强的个性,在受了那样的语言刺激之后,还会留下吗?

可是我的心依然砰砰跳,好象受了什么重压,难以呼吸,我不知道我是希望他离开,还是希望能够像平常那样看到

他的笑容。

我继续喊:“子非?!”

然后单脚一跳一跳地走到楼梯口,子非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原本平静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喂!你要干什么?想

跳下来摔死啊?”

看到他的脸,暗地里松了口气,也不理他,我又跳跳地回到卧室,跳进浴室进行洗漱。

之后是子非搀扶我下楼,我一半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发觉他的身体虽然看似纤细,还算结实,很有力量。

我忍不住看他,他的眼睛低垂着,似乎刻意躲避着我。

吃饭的时候,小鬼不时地钻到桌子底下瞧:“爸爸,你的脚怎么了?”

“被玻璃划破了。”

“为什么呢?”

“因为你子非哥哥。”

子非猛然抬起头,狠狠地瞪我。

我耸耸肩:“难道不是实话吗?”

小鬼说:“我才不信,一定是你惹子非哥哥生气了。”

我瞪他:“我才是你爸耶!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

小鬼躲到子非后面:“因为子非哥哥比你对我好啊。”

容易被收买的小鬼!

子非说:“你还是别去上班了,请天假吧?”

我本来想答应,后来突然想起今天还约了聂磊到公司谈生意,便说:“不行,今天公司有重要的事。”

“那我开车送你去吧。”

“你会开车吗?”

“早拿到驾照了。”

“看不出来啊。”

“你看不出来的东西多了。”子非哼了一声。

“那倒是,我还以为你今天已经走了呢。”

“干吗?以为我小心眼?”子非继续冷着脸不给我好颜色,“如果这样就容易决绝,我早跟这世界说拜拜了。”

“子非……”

“别那么肉麻好不好?”子非的脸突然红起来,大口大口地喝牛奶,然后被呛住,猛劲地咳嗽。

“对不起。”我只有说这句话。

送我到公司之后,子非把一堆药丢给乐颜,再三叮嘱他记得按时催促我吃药,乐颜笑着说:“子非,你的保姆还做

的真称职。”

子非瞪他,他就痞痞地笑。

子非离开后,乐颜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看了良久才说:“Are you ready?”

“嗯?”我诧异地看着他。

“你不觉得子非已经——”

我伸手示意他打住,不要再说下去。

有些话可说,有些话还是大家意会即可。

乐颜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你啊你啊,都三十岁的人了,还玩这种让人心跳失速的玩意儿。”

我反问他:“你怎么就认定我是跟子非呢?”

他一挑眉:“难道不是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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