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日日都在,所以你不许派人跟踪我,调查我。总之,我要绝对的自由。”
“但是,你不许再想着要刺杀我皇兄。”我赶紧补充道,“若是你去刺杀我皇兄,我可不能不管。”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瞅得我有些心虚,未几,他才说道:“我早就说过了,并不是我想杀他,是家族里的人说
要杀他。”
我说道:“可是,若你家族里的人要你去杀他,你不也要去吗?”
他冷笑了一下,说道:“我,早就和家族的人断绝关系了。”
我愣了一下。
难道是上次他刺杀失败了,所以才跟家族的人断了关系?又或者是……,我没有再想下去,有些事,不愿去深想
,想多了自己苦恼罢了。
我问道:“那你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他想了一下,说道:“我极度的讨厌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啧啧,还没有过门呢,就要给我摆正室的威风呢?况且,我还没有说要他当正室呢?他哪来那么高的觉悟。
我问:“难道你要我把那些公子都赶出府去?”
他冷笑:“爱赶不赶。不过若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我立刻走人,绝不回头。”
这还跟我摆上了?
罢了,罢了,我忍,我忍!
谁让我主动的求爱的呢?又谁让我信誓旦旦的先说了那么多誓言呢?现在活该低人一截。
我没好气的说道:“那第三个要求是什么呢?”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你要记住你方才说过的那些话。”
莫非他指的是那些结合了采薇说的和话本写的话,看来易寒估计不怎么看话本小说,是个单纯的男孩子,不然怎
么就会被那样的话感动成这样。
我自然欣然说自己会记得的。
他嘴角微微一动,心情似乎也很好。
我赶紧打铁趁热,摸上了他的腰身,把嘴贴到他的嘴上。他身子微微一僵,但很快放软下来,顺应着我的吻……
啧啧,真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总之,一场情事下来,易寒变成了小寒。不过换了一个字,却多了一分亲近,反反复复的让我念叨了很久很久。
我想也许再过段日子,我真的会爱上他的吧。
只是,我似乎忘了一件很关键的事。至于是什么,我暂时想不起来,也不愿意去想。
于是,这些日子我都呆在王府中,不出门不见客甚至连那些个公子们也不理会,就与小寒日日夜夜都腻在一起,
倒也过得惬意。
我很喜欢小寒的眼睛,特别是每次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他,长而密的睫毛缓缓张开的一瞬间,烘托出一双清澈
湛蓝的眸子,半是如天般的忧郁,半是如海般的狂傲。
我喜欢摸他的眼角。
而他似乎也很享受我摸他眼角的感觉,每次总是窝进我的怀中,笑得淡淡的,浅浅的,甚是耐看。
一切看似都很风平浪静。
只是,我的头痛症状却越来越频。
小寒给我把了几次脉,瞧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开了一些镇痛的药让府中的下人给我煎来喝了,而后也宽慰着我不
要太在意。可是,当我一边头疼一边流鼻血,而他却还是瞧不出我有什么毛病的时候,也似乎着急了起来,原本
不想惊动太医的我,最后还是被他喝着唤人去请了宫中的太医来瞧瞧。
他如此关心我,我是很高兴。但是,他却不知道,宫中太医的医术和他比起来高明不到什么地方去。总之,望闻
问切了半日,最后都查不出我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只是留了几颗据说是大内秘制的药丸,吩咐着若是我再头疼,
就吞下一颗,这样至少让我昏睡上一日。
这法子倒是真能治我的头疼,但是连我也知道,这些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大约是那个毒誓开始应验了!
忽然就想起了我究竟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说来也是好笑,我就光想着要找个人爱,却忘了收回遗落在未央宫那人身上的心了。难怪我觉得我已经对小寒很
有感觉了,可是那个毒誓还是应验了。若是我收不回来那颗心,大约我很快就要去与青华神重逢了吧。不过,他
还欠着我一件事呢,估摸着我也就只能向他要一个好胎来投投。但是比起其他人,或许死了都见不到青华神的情
况看来,我还不是一般的幸运。
头疼缓解,我站在窗边,看着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的绵绵细雨。
小寒给我披了一件外衫,清冷的说道:“这雨一下,大约九月初八那日是停不下来了。”
我没有回头,笑道:“那日可是钦天监的那些官员们翻查黄历,千算万算才选出来的。若是下雨,怕是很多人要
掉脑袋了。”
小寒从我身后抱住我,幽幽的说道:“那也与你没有关系。”
我点头:“确实与我没有关系。”
我听见我身后一声长叹。
过了很久,小寒才说道:“待他成婚了,我们一起离开如何?”
我问道:“去哪里?”
他说道:“我带你浪迹天涯,然后该忘的就忘了,该记住的就记住。”
我犹豫了很久,没有说话。
而小寒在我身后又是重重的一声长叹。
那毕竟是我的哥哥,所以我想能多陪他一日是一日,不为别的,只是这样和他在一个城市里,和他在一片蓝天下
就够了。直到我不能再坚持的那天,直到我退得没有底线的时候,我大约才会去浪迹天涯,又或者化为一杯黄土
吧。
我想小寒能明白我的。
九月初一,姑母进京,与姑父一同到我府上坐了片刻,未见两个表弟。姑母爱热闹,挨个看了我府上的公子,没
有见到小寒。而后,她叮嘱了我几句,方才离去。
九月初二,三皇叔以及几位镇守重城的王叔进京。我不能再在家里窝着,只得挨个去拜访。回来的时候,小寒不
在了,有些担心,等他到了半夜,可是一番温存后,我醒来他又不见了。
九月初三,宁皇叔传来急报,说是在路上被山贼拦截,弄伤了腿,怕如此来参加圣上的婚礼不吉利,所以只能在
信中恭贺,请求圣上原谅。我进宫去给母后请安,未见皇兄,想来他此刻忙的焦头烂额,大约见着我也是说不上
几句话的。我回府上,也未见小寒,等了一日一夜,都不见人影。但是想起他与我的约法三章,我自然不好违约
派人去找他,只是心中很是担心他。
九月初四,府中还是没有小寒的身影。
圣旨到,说是请各位王爷入宫赴家宴。
我正装戴冠匆忙进宫,却不想姑姑,皇叔,王叔还有几个堂兄都比我来得早些。虽然在座的除了姑姑和三皇叔,
我王爵比其他人都高些,但是好歹也有个长辈兄弟之分,自然只有我挨个行礼过去,到最靠近御座前的一张椅子
边坐下,与众人说着话,等待着皇兄的到来。
69.原来是恋兄情节
姑姑与我坐得近些,此刻身子微微倾向我,正与我介绍她身旁坐着的,我那两个表弟——崔旌和崔旋。
说实话吧,这两个表弟在我眼前晃啊晃的,展开一样的笑容,用一样的动作跟我打招呼,我还真有些头疼。我一
双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看了半天,还是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旌,哪个是旋。
于是乎,保险起见,我只有礼貌的对他俩一起问好,却不想两个小屁孩撇嘴一笑,仿佛看出了我的把戏,恶作剧
似的死活要我猜他们俩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而姑姑坐在一边,也不出声阻止,一脸看戏的模样含笑瞅着我
。我只好按着隐隐作疼的脑袋,硬着头皮胡乱的指了指,“这个,这个是旌吧。”
闻言,两个小屁孩不依了,齐声道:“你为什么不猜旋而猜旌呢?”“你为什么要说他(我)是旌呢?你有什么
依据吗?”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这也太有默契了吧!不管此时的动作,说话的声音,甚至是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可怎么说我和哥也是双
生子,为何就没有过这般的默契呢?
说实在的,我还真有几分嫉妒起他们来了。
回答不出两个小屁孩的问题,我假笑着,气氛颇有些僵。只见姑姑刚要开口解围,却听得太监的高声唱道:“公
主殿下驾到——”
音刚落,就见妹子提着裙摆从大殿们缓缓跨入。看来今日这小丫头也是盛装出席,虽然依旧梳着未出阁女孩家简
简单单的双髻,却用了两串雪白的南海珍珠绾起,配着耳坠明月珰,辅一步入厅堂,便是好生光彩夺目,仿佛四
下都瞬间亮堂了许多。
她被一群莺莺燕燕们簇拥着,暗海棠红的连身长纱裙摇曳及地,宛如伶俜铺展开来的花瓣,带出了几分常日少见
的妩媚;荷叶边的领口袖沿儿用蜜色丝线绣着精致的吉祥团云图案,衬得她颈如香雪,指似削葱;一件盘着如意
结环扣的烟粉色背心儿罩在长裙外,又平添了几分少女的甜美可人。馨丫头边往前行着,边不停绽开微笑对各位
长辈行礼,一路走来,步步生莲,是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皇家长公主端静大方,娴雅高贵的姿态。
走近了,方瞧得她竟是素颜,只一双紫眸宛若晨星又似秋月光华点成,熠熠闪烁,惑人心神。
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我暗自点头,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之感。
她最后又保持着微笑在阵阵感叹声中落座于我身旁。
纷纷了议论的声息渐消,我这才凑近她,说道:“看来咱们长公主今儿个心情不错,嘿嘿!”
她转着滴溜溜的眼珠子,唇边微笑不减,我却心里清楚她早已恢复了恶女本性,只听她回嘴道:“哼,我才不像
二哥你整日就伤春叹秋的呢!”
我嚷道:“我哪有什么整日伤春叹秋?”
刚说完,就惹得丫头一阵娇笑:“瞧你,我不就说说而已,你还真当真了。二哥啊,其实这天下间,最想得开不
钻牛角尖的人就是你了!”
这话……我怎么越听越别扭。
敢情是小丫头拐着弯子说我没心没肺呢!偏生被她用这种夸赞的语气出来,我还不能反驳了去。
于是,我只有无奈地转移话题:“你怎么没有和母后一起过来?”
丫头嘟着嘴说道:“母后说要和大哥一起来,而大哥还在等羲和大人。我耐不住,就先过来瞧瞧各位长辈了。”
我撇嘴道:“咱们家的家宴干嘛要羲和那家伙掺和进来?”
丫头摇头,一副‘这事儿我可没参与’的表情,说:“不知道,据说这是大哥的意思。”
我支吾了一声,心中开始有些不痛快了。
啥意思?难道他要当众反悔立后之事?还是说在立后前先给羲和把名给正了,给未来嫂嫂一个下马威?哼,我倒
是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在家族所有人的面前给羲和正名,不然我绝对鄙视他一万次没商量。
妹子显然不知道我此时百转千回的心思,也无心搭理我,转身去逗弄那两个让人头疼的表弟去了。
我则偏着头开始偷偷留心王叔和堂兄们的议论。
皇兄要撤藩,我虽然内心觉得为时过早,但他既然要如此做,我也只有和他站在一边。既然如此,对于各个王爷
的举动我自然要格外的注意。但可惜,听了半晌,他们只是谈论天气,谈论路上的见闻,谈论家长里短,就差七
大姑八大姨了!这一个个的,说起话来不显山不露水,都是打太极的高手,就叫我根本就瞧不明白他们的心思。
而我自小就与他们生分,他们又不大看得起我这些年荒唐的作为,自然也不搭理我。而我还算识趣,并不去搭话
招惹他们,一时间甚是无趣,我只有拿着桌上的瓜果啃了起来。
刚啃到一半,内侍来报:“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大神官驾到。”
众人闻言纷纷站了起来。
我赶紧把剩余的瓜果扔到一边,还没有来得及擦去嘴角的果汁,就看见一片明黄,晃得眼睛都疼。于是,我也赶
紧站了起来,与众人一起叩拜。皇兄行到了上首御座后,才让众人平身,待众人皆落座后,他很官腔的说了一番
客套又不失皇帝威严的话,假意嘘寒问暖,实则谁也猜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还云里雾里,各有所思时,他便吩
咐道:“赐宴。”
内侍排着队,如一条长龙般端着菜盘鱼贯而入,丝竹声也随之叮咚响起。
我偷偷的瞟了一眼正和羲和亲密会谈,装模作样的皇兄,心中忿忿,刚要表露出来时,余光却不小心捕捉到母后
凌厉的眼神,吓得我赶紧低头品着内侍夹在我碗中的菜……
嚼着嚼着,却食之无味,始终咽不下去。哎,现在究竟成什么状况了,我连偷偷看哥一眼都成罪孽了吗?
越想心中越是忿忿。
母后凭什么就这样啊,我都发了毒誓了还要怎么样?现在好了,我得了不治之症,反正都要死了,还不让我看哥
几眼,凭什么啊?反正我就是看几眼,又不做什么,母后难道还敢在众叔叔面前与我为难吗?
思及此,我便抱着豁出去的心,抬头向皇兄看去。
这次,母后倒是没有盯着我,但是我却被羲和给盯上了!
只是……那双盯着我的眸子莫名的让我多了几分熟悉的感觉,而神色更是复杂到让我根本就摸不透。于是,莫名
的,在他的注视下,我的心跳竟然加快了几许。
我一惊,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没理由地心里狠狠骂着羲和是个妖孽。边低头抿着琼酿,边平复着被羲和惑乱了
的心跳。
妹子这时靠近我,压低声音询问道:“好像小皇叔没有来?”
我这才环顾四周,确实没有发现那老家伙的身影。不过,他来不来都与我无关,看不到他,我心情还舒畅几分呢
!于是,我耸肩无谓的说道:“兴许他的病还没有好,来不了呢?又兴许他学宁皇叔,怕自己的晦气带给了要做
新郎倌的皇兄,所以不来了呢?谁知道呢!”
妹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象征性地夹了几筷子吃食,又问道:“二哥,你见过嫂嫂没?”
我对天翻白眼:“拜托丫头你动动脑子好吧。我敢在皇兄之前见嫂嫂,我不要命了?”
馨丫头紫水晶样的大眼珠子滴溜溜转着,邪邪笑道:“我还以为以二哥的性子,定要先去打探一番嫂嫂的情况呢
!”
瞧她这幅不怀好意的狐狸模样,真是像极了一个人呐……
我腹诽,没好气儿地白了她一眼,却不想她心劲来了,摇着我的胳膊撒娇道,“二哥,要不待会儿宴席结束,你
就带我偷溜出去,我们去瞧瞧嫂嫂究竟是什么模样的,好不?”
我咽下一口清蒸桂鱼,无奈道:“有什么好瞧的,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不会多一个也不会少一个。”
妹子不甘心,继续说服道:“那去瞧瞧咱嫂嫂的德行也好啊。”
我笑着敲了一下她的头,说道:“你这丫头小时候定是没有好好的念书,没听过,日久才能见人心吗?你去瞧瞧
就能瞧出人家的德行,真当自己是神啊!”
妹子揉着头,全然不见了方才的大家闺秀样,咧嘴嘟囔道:“我不也是为大哥着想吗?”
我说道:“你安分一点,就是为大哥着想了。”
她闻言,立时瞪了我几眼,我亦是回瞪过去,与她玩起了比谁的眼睛大的游戏。哼,这偷溜出去见未来嫂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