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会来这里?」
映在刹那间傻住,心脏不规则地跳着。
三上立刻朝他们走过来,重信开心地拍拍三上的肩,对映说。
「他就是加入的新人三上友则君,你们是同时期进公司的吧?」
映一时呆住说不出话来,三上取代他答道。
「是的。」
「是吗?那就不要再介绍了。明天朝会时再正式向大家介绍吧。今天由长崎来带领你。」
「是的。」
「办公桌在此吗?我想要的东西」
「明天会送过来给你。」
「哦,那细节以后再说吧。」
映听着主任与三上的对话。
「奇怪!三上怎么会调到这个部门来?」
映不由得回想起二年前那夜的情景。
当时压着自己的身体,用着龌龊的语言在玩弄自己肉体的三上之姿,与眼前的三上重叠着,就让映背部冒冷汗。
「与这种家伙每天面对面还能专心上班吗?」
如果真的是一连串的恶梦,那么映一定要向重信反应。
映内心纵然如此思考,但眼前的三上之气势,使映连话都说不上来。三上除了比过去消瘦一些,其他没什么改变
一切如昔。
只有那一夜的事,仍活生生地在脑海里复苏。
重信说走吧,三上才呼出一口气,看了一眼映,说道。
「长崎,好久不见,你好吗?」
三上仍笑逐颜开。
「三上」
三上又接着下去。
「我过去是待在营业部,所以对这一部门的工作很生疏,你可要多担待。」
三上的口气很自然。很可能他不当那件事有什么大不了。
「所以一直耿耿与怀的我,不是更奇怪吗?」
「我们已几年没见了,长崎。开同期聚会,你都不露面,是不喜欢我们吗?」
「并没有」
「你是什么时候就没参加的?啊啊!就是要分发部门前所办的那次聚会后吧!」
「!」
映深怕三上说溜嘴,把「那一夜」的事给讲出来!
还好未有人注意他两的交谈,只有映自己在穷紧张。
接着,三上却先开了口。
「你每天都很早就回家哦。我却一定要喝得醉醉的。」
「咦?」
什么很早回家?那天把喝醉酒的你送回家的人是我啊?而且还被你占便宜!
三上很平淡的说。
「你知道那天早上,我在什么地方醒过来吗?是在公园的长椅上!起来时吓死我了!我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呀?」
「」
映盯着三上不语。
「这小子在说什么?」
你不就是在那长椅上,侵犯过我吗?
三上噗哧一笑,拨着前发。
「因为那天是分派部门的日子,一看是早上五点,我还是慌忙死了!立刻赶新干线还好即时赶上天啊!酒这玩意
儿还会误事呢!」
「这家伙不会是」
「长崎,你怎么了?脸色怪怪的!」
「三上,你」
「唔?」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我是说」
映却怎么也无法说出「你忘了强暴过我的事了吗?」的话。
三上双眉一皱,关切地问。
「咦?难道我做了什么事吗?对你太粗暴?或脱你衣服?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看来三上果然记不得,所以才会用很轻松的口气与我说话。
但也不通!
怎么想三上都不该会把那晚的事忘记呀!
原来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只有映一个人在自寻烦恼。
「长崎。」
三上拍拍映的肩。
「你不要碰我!」
映反射性的把三上的手拍开,后者见状只好认了。
「好吧。」
「干嘛?」
「你好像对我非常感冒,不过我们都已不小了就算你不喜欢我,为了工作还是要好好相处吧?」
三上无奈地笑笑,伸出他的右手,映本想不接受,但最后只把脸别开不看他。
他很气愤。
三上这么快就遗忘!
其实三上并未看出映气愤的真正理由,是因为他把映看作是带着个人感情工作的「不成熟的人」看待。
所以,映更不可能说出「二年前你强暴过我」的话!
「我怕这会是恶性循环。」
映是尽量不要想起这件事,但更生气的是对他做出如此不堪动作的当事人,却当没事儿那样!
三上对映的态度,无奈地叹叹起气后,又对他道。
「长崎,今天有别的同期聚会,你也来参加吧?」
听他这么说,如果映一口拒绝,就太不通人情喽?
「我很忙。」
应小声应他。
「哦,那就下次吧。」
三上也拿他没辄。
「什么下次?别作梦!只要与你有关的聚会,我都不会参加!」
但不管映如何嚷叫,三上都听不到。
映一想到将来,就很头疼。
下班后,映就会约蒲田去喝两杯酒。
他们去的自是距公司不远的「艾薇」法国之意是制四月,在这个店里,映能放松心情。
虽然这家店离公司不远,但几乎未碰过熟识的人过,那种迷迷蒙蒙的灯光,应很喜欢。
所播放的音乐很恰好,可以阻隔不爱听到的客人吵声。
因此这个空间,仿佛可以与时空隔绝开来一般。
映初次来就爱上这里,所以经常来这里寻找心灵的解脱。
起初还不会表示「这里还有需要再改进」的蒲田,但现在也渐渐习惯这里的气氛。
「长崎前辈,你今天的心情很糟哦?」
「有吗?」
「喝酒的速度很快。」
被蒲田这么一说,映就看着玻璃杯。刚才倒满的几杯鸡尾酒已喝空;都是三上的出现害的!只要想到他那张得意
的模样,映就慌了手脚。
「有什么事吗?」
「没有。」
映敷衍着蒲田,并把剩余的酒喝掉。蒲田则拼命找话题。
「对了,今天来的三上先生,和前辈是同期进公司的吧?」
蒲田偏偏说出映最不爱听的名字。他虽然想转换气氛,蒲田却不识时务。
「我的同期有人也在三上先生的下面做事,他说三上先生是很优秀的上司。」
「唔我不清楚。」
「他在营业部相当活跃。」
「只是嘴巴会讲吧。」
「人也长的帅,到处吃香」
「很不通人情吧。」
「很少见喔!」
「什么少见?」
「很少听到长崎前辈这么批评人,你不喜欢三上先生吗?」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他」
映说着欲言又止,他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差点失身于三上的事。
「他似乎也很不喜欢我」
「会吗?看不出来。」
「也许。」
映确实记得三上在蹂躏他的肉体时,还说过这么一句话
你的眼神好凶!仿佛把我看扁了。
那句话有几分真实;至少映不喜欢三上,三上也不欣赏他。
要不然是三上有意激怒他?事实上,映猜不透三上的内心在想些什么:至少他偷袭自己的理由,至今仍是个谜团
。
「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些」
映又在空的酒杯上倒鸡尾酒。隐藏在内心的心事不吐还真不快。
「啊,因为三上先生来,所以这星期五要办个欢迎会哦!」
「欢迎会?」
「主任要我们自己办。」
「咦?真的?」
映一想到在欢迎会,又得与三上同席,心情就很沉重。
「很抱歉,我那天可能要整理样品的资料不能去。」
映马上编了个谎。
「整理资料?」
「对。因为下星期一要开商品会议我必须发表自己的企划,但我的资料尚未整理齐全。」
其实资料早就完成,由于映对这个企划深具信心,故进行的都很顺利。
映会拿这个作藉口,当然是找自己不能去参加欢迎会的理由。
「是吗?看来前辈可真忙。反正要不要参加,是在欢迎会前一天才会确定,到时再请你知会一声。」
蒲田深信不疑,映就放心了些。
时间在无形间又过了一个小时,已是电车最末一班时间。映即时付完帐,走出店朝车站走。
要是平时,映是不会喝到忘了时间的,都是臭三上,使他的步调走样。
「那么前辈,明天见」
「很抱歉要你陪我喝。」
蒲田因为路线不同,与映在中途便分手,映上了月台的楼梯时,电车正好进站。
「已是最末一班车吗?」
映匆忙跑至距他最近的门。
在拥挤的车内,映硬将自己挤进去后,电车门便叭地关上,然后发车。
「还好赶上」
当映吐出放心的一口气时,头上有人出声道。
「你的生活很悠闲嘛!」
「!」
映抬起头,看到的是三上。
「看你硬是跑来搭上,其实搭不上,你可以睡在车站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才正想问你呢!我以为你在公司忙呢?」
对了,映想到中午时有同期会找三上参加。也许他们从那时喝到现在?结果自己被他识破谎言。
「我和晚辈去喝酒。」
映有些不情愿的解释。
「晚辈?就是哪个蒲田吗?你们这么要好啊!」
「还好。」
「和他去喝,比与同期的喝好吗?」
「我并没这么说。」
映冷冷的回答。他想离三上的身体远一点,无奈车内很挤,根本动不了。
实在不巧!竟然会在这种地方与三上撞着。使映觉得到下一站停车的时间特别漫长。
三上呼出的气,只有映才听得到的小声。
「看来你还是忙着找可以与你怀孕的人吗?」
映忽然仰起头,用白眼瞪着在这么多人的车内,竟然可以不知羞耻说出这些话的三上。
「对了,星期五有我的欢迎会,到时可以好好聊聊。」
「我可能不行」
「是吗?你不参加吗?」
「咦?」
「你可能要去找人谈交易吧?我可以体谅,所以你不能来参加我的欢迎会吧?」
三上的唇角漾着笑地看着映。
映并未开口,他不想被三上的话所左右。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我不会这么白痴,说你因为讨厌我,连聚会都不出席!」
三上那爱取笑人的笑容,使映很厌恶。搞不好映反而会去参加。
「」
电车在下一站缓缓停下来,开了车门。
「再见啰!可别睡过头!」
三上说了一句后下车。他挂在脸上悠然的笑,使映迷醉得回到家已了无睡意。
「我绝对不参加」
星期五,映稍晚才到欢迎会场『剑』去。它就在公司旁边,映来过一次。
那一次是两年前那次办同期会来的。
可能因为距离公司很近很方便,但怎么偏偏选在这一家,看来蒲田是有意的。
由于不想被三上认为自己故意缺席,所以映还是来了。来了他又有些后悔。
「没关系只要坐两个小时就行。」
映踏入店内,便被带领至里面团体用的和式屋,纸门一打开,大家正干杯完,热闹纷纷。
映自然地寻找三上的人影。他希望坐距与他最远的地方就在此时,有人很大声叫他。
「长崎!辛苦你了!」
已经发现映的三上,先出声招呼。
「真不幸」
因为三上这么一叫,所有的人全看往映这边。
「前辈,你的资料已经做完了吗?太好了!」
蒲田对映说。
「你过来这边,长崎,这边有空位。」
三上指着自己那边的座位,他这么说如果映再不坐过去,会被人以为他与三上之间有什么心结。
映只好硬着头皮坐下。
映在这一星期内,一直设法避开三上,却在酒席上碰面,有些功亏一篑的感觉。
「长崎,在这之前你有事吗?」
三上马上问映,映模棱两可的回答他。
「唔。」
「我以为你不会来。」
「当然会来,这也是工作之一。」
听到映的答复,三上呵呵笑地环视着其它人。
「这次欢迎会太过于死气沉沉,所以我想找点余兴节目凑热闹!这也是向关西分社长学来的。」
「哼!」
映未看三上地哼了一声。对二年前在众会场合争执吵架的两个人,他不愿为此置喙。
三上仍当着同事问映。
你为什么在避我?长崎。」
「我哪有。」
「你说实话,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没有。」
「这叫没有?你那态度好像我是个瘟神一样!」
「你想太多。」
那你看着我!」
「没有必要。」
映讪讪地答着,便与坐旁边的同事讲话;对三上表现出彻底的冷漠。
那时,部门中唯一一位女性部长佐伯,对三上斟酒。三上拿着酒杯。与对方聊了起来。
映方才安下一颗心。
「三上君,你很被关西分社长赏识,怎么会调到这边来?」
「我是希望调回总公司的。因为相同的工作做久了,难免会出现倦怠感。」
「这么看来你今年就可以升迁为股长喔!」
「我才不会只干到分社长就满足了!如果人生过得这么无趣,有什么意思?」
「你这观点与我不谋而合。」
「很遗憾的是在那边,少了向佐伯小姐这么漂亮的美女。」
三上用姣好的唇形微笑,看着佐伯。
三上那样子,真的有几许轻佻。
「真希望这种聚会可以早点结束。」
聚会约过了一个小时,三上说了声『我想如厕』而起身。映想趁机换位子,不料却被与三上聊天的佐伯挡住。
佐伯对三上相当有好感,甚至问映三上进公司的状况。
映怕在三上如厕回来后,他又失去换地方的机会。
只是过了五分钟,仍不见三上的人。
「三上君怎么上厕所那么久。」
佐伯有些关心的问。
「也许碰到熟人,聊起天来。」
「不过他刚才好像喝太多了些难不成已醉倒在厕所吗?」
三上君的确是酒量不好,但他也喝过量了些。
「长崎君,你可以去看看他吗?因为我不方便进入男子厕所。」
「他不会有事啦。」
「但就怕有啊。」
「好吧。」
映如果执意不去,佐伯一定会起疑心,他只好站了起来。
「实在倒霉」
他才懒得理会三上是不是喝酒醉倒。
映打开男厕的门进入,但那里只有一个中年醉汉在,三上也未在室内。
那么三上是去了什么地方?难道又是去惹是生非了?映把店内的每一个和室都扫视一遍,仍未有三上的影儿。
「是怎么了?」
店员对在找什么的映出声。
「啊我在找人」
映只好对店员形容三上的人,对方却点头说他记得。
「那个人已出了店外去了。」
「到外面去?」
三上不会没把东西带了就走了吧?要不然就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映立即追出店外。他们所在的酒店是在地下室,必须上了楼梯才能走出马路边。且这一带的店多半已打烊,人烟
稀少。
映忽然闻到浓浓苦苦的烟味,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三上果然站在街灯的阴影下。
「三上!」
映在放心之余,又很不快。
为什么这家伙要让自己找个半死?何况那是他的欢迎会,他却跑到外面来抽烟,未免太不象话吧!
「长崎」
「你在干什么?」
「你看到了。」
「你怎么可以随便出来!」
「你也抽一根吧?」
「不要!」
「是吗?」
三上将细细的打火机啪地一关,用指尖一弹的烟屁股就落在地上。
「你不要将烟灰抖落在店前!」
映替他捡起烟灰,当他站起来的瞬间,忽然停止呼吸!
因为三上的唇,堵住了自己的唇!
「唔」
三上的右手搂着他的腰,左手绕到他的后脑杓,深深地吻着。
三上的时间抓得很准,而且舌头已探入映的口内。
三上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
「啊呼!」
三上交缠着映的舌头发出吱吱喳喳声,且抱住他的手力加强。
映自然地掠过那时的景象;三上在封住唇后,开始用手指伸至映的乳头,及探入他的股间他就反射性地把三上推
开。
「你实在有够乱来!」
放开唇映咳着看着对方,三上一如往常唇角微吊地笑笑。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
「!」
「我认定你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