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不平很久以前流川曾说过的话,再一眼见得这只大白心安理得在流川怀里撒娇,这火头更是狂升。
"我要的羊呢?"流川只冷冷问得这话,樱木一愣扭头看去那只受伤的小东西竟趁着刚才的混乱跑得无影无踪。
银狼似懂得流川所言,突地起身嗅着地上血渍而去,看得樱木又是不乐,这狡猾的东西倒是会讨流川欢心。
正想着,突见流川皱眉抚胸,心里不由大紧连忙上前扒开他上衣,"怎么?还痛么?"
流川点点头说道,"这经脉接好之后最初几日还好,现在每到中午时分就疼上一阵,也不知为何?"
樱木见他流川胸前光滑一片,心知这乃是他先天罡气治伤所致,那可怖的伤口没留下多少痕迹。在他内力相催下
逼使疤痕脱落,只有些许粉色的斑点。流川此时感到疼痛莫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看着想着,他忍不住伸手轻轻在那上面摸了一把,入手自是细腻顺滑更让他心中激荡。猛然间山风刮过,樱木头
脑清醒看着流川瞪大双目直直望着他,心中刚叫不妙却见流川撇着嘴伸手照样如此在樱木胸前胡乱抓得几把,恨
恨道,"别再拿着你这张草药郎中的脸对着我。"原来这些日子来樱木当他病人久了,早已让他老大不自在,刚才
樱木那一摸他也认为对方又在乱加关怀心中更是不快。
樱木抿嘴笑来捉下流川的手掌,替他合好衣服,正待开口却听流川又道,"你练功如何了?"
"没办法,这第七层似乎真要年底才能通过了。"樱木想到父亲用心良苦,这些日子以来练功过度,也着实让流川
看在眼里。
"练得先天罡气便天下无敌,你以为是这般容易就可以练成的么?要不是上一回你走火入魔时我将全身真气输入
你体内,使得你内力大有长近,否则你哪会习得这么快?"流川温言,"你这笨蛋,练功虽然要勤奋,可是须得循
序渐进才是,尤其要心平气和才有所大成。"
樱木知他关心自己点头称是,这时银狼叼着羊回来,流川见着它威风凛凛、得意非凡的模样倒忍不住再看了樱木
一眼,唇角含笑心道就是相像嘛。
两人厮守在一块又过了几月,天气转凉流川到苗人那买得几件厚衣回来,樱木也猎得更多野兽准备过冬。这段时
日两人住回半月山里相处得极为融洽,只是樱木时时为了奇怪的念头心惊懊恼加之练功不顺小有微怨而已。
这一日樱木瞒着流川于林间修习先天罡气,因这段时日久无长近他心中焦虑深感有负父亲亦急于求成被流川连连
斥责,是以现在他独自行动以免流川心忧。
待真气练运两周天强硬练将下去,体内无上的内力变幻为一股巨大的浊气,竟自己强冲猛攻乱走了起来。他连忙
收功然而却晚了一步,这口气犹如没有出口直要将樱木整个身子爆裂开来。不消一会儿樱木只觉胸腹间剧烈刺痛
,身子交替炙热冰冷愈发难受。
莫非真如流川所言他这一年完不成先天罡气?樱木倒在地上渐渐昏迷,只感全身痛苦已达极点,心中却只苦笑,
当日在流川面前夸下半年修成的海口看来终要食言了。
正值生死之间,樱木突觉会阴穴上麻麻的似有丝丝气息从背椎穿入,这一丁点血脉游动竟然如同突然间在毫无头
绪的死角中穿了一个小孔,瞬时依着此气道冲破窒塞径直流到百会穴中。
这一气走来,樱木只觉心口一阵温暖,体内纷乱真气从脚至头顺利倒行滑动,通达全身各处要穴,至任脉与督脉
间往返,如些再一个周天行将下来,烦闷之意全消,说不出的畅快受用。
这第一遍内力通得虽是艰难便内力于身体中行走得熟了,接着便自然飞快,顷刻之间樱木又依着这法连连运息九
次。再次睁眼,振臂轻轻一跃身子忽如腾云驾雾般飞向半空,樱木喜不自胜只道这第七层总算让他乱打瞎碰练成
了。当下也不管刚才如何凶险,收式落地满心急着告诉流川。
他才神思游弋身体中突又奇烫,半刻之间如走火海只让他抓得全身衣服尽碎,正惊魂未定耳听得有人轻然一笑,
"花道,帮你这次日后你如何报答于我?"这声好生熟悉樱木压下胸中翻滚热浪全力想来才知那是藤真健司的声音
。这一惊倒迫出几滴汗来,然而接下去心神摇曳随及全身汗如雨下,只来回焦躁走动不知如何排出这身上热潮。
"你做什么?"突听得流川的声音传如耳中,樱木浑身一颤只觉一股莫明的欲念腾然自小腹飚升,蓦地扭头双眼恶
狠狠看着流川只想把他吞落腹中。
原来流川久不见樱木回来便带着大白四处寻他,走在山中却让人引来此处就见着樱木赤身裸体、披头散发、双目
赤红看着自己,喉头滚动竟然不住发出呜咽怪音,似在强忍什么莫大痛楚。
最后就连樱木的手掌也放下他自个儿口里狠咬直将皮肉也弄破血流不止,此时更是目光涣散、神情凑然大变只极
其艰难在口里爆喝,"你快离开。"
几句之后已说不完整话来,只盯着扯着他的红发发狠。
"你中了鹿血盅针?"流川皱眉,看样子还是樱木运气周天时被人打入体内的。
他知道这针乃用雄鹿之血混合药物而成,打入人体虽无害,可是却比什么极品春药都猛烈,尤其像樱木这种气血
运行全身的人,他内力愈强这药物就愈发厉害若逼不出这欲火便足已大大伤他身体,而且看樱木这情形只怕此刻
近他身来,不管男女或是何物只要可以发泄便......
"还不快走!"
樱木拼着最后一丝神智清明掩面大喊,绝不能害了流川!绝不能伤了他!绝不能让他瞧不起天才!!!脑中虽这
般练着,然而想撕裂他的欲望却更是强烈,只痛苦得樱木拿头撞地也无济于事。
"我来帮你。"流川却是想也未想,毫不犹豫奔到樱木面前张开双臂搂着他,因为他知若不帮樱木这回他必欲火中
烧伤得难看。其中也没作细想何人害得樱木如此只唯愿这白痴平平安安、永远不受半点伤痛而已。
樱木本来就在不知不觉中对流川情根早种,却因碍于两人同为男子这一事实以及愧对那般对于世情纯然天真的他
,一直尽力回避这种自认为是单方面的情感。
然而眼前他这种情形又被流川双臂一搂感受他柔韧的肢体哪里还按捺得住?沉声吼叫一声反手紧紧抱着流川腰身
将他扑倒在地,一口咬在流川的唇上刹那间神智全无,只凭着本能行事,扯下身下之人衣裤硬生生地顶进他两腿
之间撞击刺去。
流川毫无防备之下受得这无上痛楚身子即刻狂颤,偏偏樱木暴雨一般的密吻不住落在他面上嘴中,让他呼叫不出
,只得扭转身体想让樱木快些出去;然而双手让樱木烫滚大手牢牢握住,饶是他空有一身武学竟然无从挣脱?只
弄得他腕上皮肤也湛出血来。
偏生此时樱木高大身体连连粗暴地碰撞他同样坚韧的身体,进入得更是深切越发让他感觉痛苦异常,鲜血顺着大
腿一丝一缕流了下来,一时间直让流川疼痛之极几欲死去。
"枫...枫...枫...枫......"樱木嘴里胡乱咆哮喊叫着这个他一直没有说过的名字,如同他那从不敢向流川吐露
的心声一般,他时而保持一丝清明,时而又陷入疯狂的掠夺之中,恨不能将满身满心的炽烈爱欲全让流川细细体
会。
这一声声的呼呼听在流川耳里,他被樱木压制着一直僵硬的大腿竟然缓缓卸下力道来,樱木靠着本能察觉了猛然
挺身将他更彻底地埋在流川体内,钳制他的双手也禁不住松开撑在地面上狠狠地把全部的力道用在了下半身上。
流川咬牙伸出手臂紧紧扣着樱木的双肩,只要做了,他便不后悔!半途而废亦不是他的作风!!心里想着,耳中
听着樱木声声呼喊喃呢之语,流川渐渐地觉得手臂之间的气力也将被这声音化为乌有,他泄劲地松开十指搂上樱
木脖子,思维稍钝得一下便将双膝至地面抬起,环上樱木腰际。
还未让他明白他刚刚凭着本能让他不那么难受的姿势是谁教给他的,流川只觉樱木狂风般的侵犯愈加激烈,然而
心里却似乎觉得没那么痛了。
在樱木一声比一声叫得模糊的语音之中,流川越来越觉得温暖,仿佛这快让他撕裂成碎片的强行拥抱也在瞬间变
得甜蜜而柔软了起来。
也罢,帮人...就要帮到底!流川在一波又一波的痛感与离奇的温馨包围之中对他自己说着,张唇第一回迎合了
樱木再次递来的炙热唇瓣,陷入了无尽的痛苦欢欲之中......
***
当樱木从这种至甜至美的疯狂快感中清醒来过来时,惊觉在他怀中睡得晕沉沉的流川竟然上衣尽碎,下身裤装亦
被扯烂挂于脚下,他连忙拾起可遮身之物替流川仔细挡来。
凝神想来刚刚那催毁一切的拥抱就施于此人身上,似幻似真的镜相恍惚跳跃于脑海,直把樱木整个人欲臊到地底
中去。
他伸出手轻颤着抚上流川面庞,心中又是痛惜又是羞涩,若是怀中人醒来怪罪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樱木禁不住
紧收双臂把流川搂得更是密了。
一动不动看着流川的眼珠在眼皮底下翻滚着,最终慢慢打开,跃入眼帘的仍是那一双晶莹剔透、清澈如夕的眸子
,看得樱木不禁垂下头去。
流川皱眉看着樱木颇为不振的神情,伸手扯下他胸前三枚银项圈中的二根扔得老远。樱木不明就里禁不住脱口问
道,"你干什么?"
"我们苗人风俗,男子婚前戴三根银项圈,婚后脱其二。"流川尽管不懂汉人礼教,但也懵懂知晓方才他与樱木所
做之事亲密之极似乎已不能拿助人为乐来做借口,现在抬眼见着樱木听他这话之后看似呆呆的没什么反应,不由
怒道,"你想怎么样?"
"流...流川,你的意思是,意思是......"樱木大喜之下脑袋一下子转不弯来,最终才揭力按下喜悦结结巴巴将
话说完,"和本天才,要好...要好一辈子么?"
"不然怎样?莫非你不愿意?"流川目露凶光,狠狠地盯着樱木,心中打算若这白痴敢说一个‘不'字非掐死他不
可!
他这一激动晃动身形想跳起身来,然而才刚动弹,下体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啊哟'叫得一声便又再次落回樱木
怀里。
樱木不答,只立刻紧紧拥着流川,伸出一只手温柔地给他按摩着腰椎。
这下心中再无任何烦恼,除了开心便有着得意。
因为他知不仅是他一人付出真实感情,这心中飘飘然的,只觉若然此刻有人拿出全天下的宝贝来,他也不会换出
这一秒的幸福。
"你这样待我,若我还不明白岂不真是笨蛋了?"
樱木收手摸着流川的头发哈哈大笑,或许在与流川相处以来心中便有了他,可是一直有个杀父阴影横在他们之间
,所以让自个儿从无暇体会自己的心情。
然而这几月来心结解开,这一直憋着的情感便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如今经此一事,他再无迟疑就算两男
子相爱与礼法不容,他樱木花道也不在乎了。
又不是我一定要这样待你,你当你自己是个宝呀?
流川伏在樱木怀中听着他刺耳的大笑,心中却道,当时的情况总不成让大白来救你吧?只是心里这样想着,嘴边
却不由自主挑起一丝微笑。
樱木感受到了轻轻捧起流川的头,叹道,"你真不后悔,你可知道若你随我再去中原,我们俩这种情形......总
有些人会说得很难听。"
樱木乃天纵英才,才不理会这些人,可是着实担心流川,因为眼前之人如同一张白纸只怕现在仍不明白世人是不
容两男子相爱的,他和天才在一起也是随着自己高兴,万一将来他懂得事故人情了感到难堪或是后悔怎么生是好
?
想到此处不禁惴惴。樱木个性本不是这般婆妈之人,只是恋爱之中难免心神不定,亦太过在乎流川感受所以才禁
不住这一问。
"我待你好与其他人何干?旁人凭什么管得?"
流川圆睁着两只眼,甚是不解樱木之意。
"若有人来罗嗦不休我一爪撕了他便是。"
卟哧,樱木撑不住笑了,伸手捏捏流川鼻梁让他放松这可怕的表情。流川便是流川,永远也不会改变他这种纯真
的野蛮之色,其他的就不必再忧虑了。
眼见着怀中之人愤愤的不解之色,樱木只觉他可爱之极,心中对他爱到极点忍不住低头深深吻住他微启欲言之唇
,好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
流川脸色泛红,推开樱木正待再说什么,突地喉头一甜只觉一股气息从胸腑涌下,直冲开牙关奔了出去,他看着
樱木那张由欢喜在瞬间变为惊惶的脸庞,张了张口却觉得发不出音来低头看着衣襟却是血渍斑斑。
樱木抱住他忙将自己内息送入流川体内,然而却使得流川呕出更多血来。
他不敢再用力,片刻间见着心爱之人口不能言、发不可动这心中剧裂可想而知。就在他六神无主之际,突听得藤
真悠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可以救他。"
不待樱木说话,藤真欺身而上,仰手几针扎在流川背上几处大穴,慢慢转动银针斜眼看着樱木微笑,"上次无心
之过便以这回之功补过如何?"
樱木顿时悟了,"在我会阴穴打入那什么烂玩意儿的便是你?"猛然间看到他与流川这时情形知道全部让这人知晓
,一张俊脸登时涨得通红。
正忖着,但见藤真身上跳下一物,定睛看去却是那多日未见的小狐。它见着流川欢喜之极连连啄着他衣衫,可是
未见主人理会,不禁悲咽转在流川身边不住跳跃以期主人同他说话。
在场两个可以动弹的男人却都没理它,那小狐最终只得缩在流川脚下,叨着主人裤角发呆。
"正是在下。"藤真望着樱木不好意思的脸继续笑道,"师父以前曾说过要练成先天罡气最后三层必须破除童子之
身,所以你方才练成的只不过是六层与七层心法之间的部分罢了。现在与阿枫亲昵下来才算冲破第七层的关口,
这一点他老人家可能来不及对阿枫说明,花道你也就不知道吧?"
樱木神色紧张地看着藤真手里的流川,耳中听他再说道,"其实你们来到此地时我便知道你们行踪,只是心中对
上次意外颇感愧疚加上亦知不是今日花道的对手。是以这几月来冷眼相观,见得阿枫有一日似乎是他头一次做饭
打破你们那口唯一的铁锅,让你连夜到镇上令铁匠再打上一口;亦看见你从此后再不许阿枫接近厨具,这所有家
事,你事必亲为就连当日安西前辈与我也不曾做到这么仔细。看着你们如此,当初有趣之极也不忍打扰了。"
樱木脸上一红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和流川的储多亲密之事让藤真瞧了去,虽然那时他与流川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发生
,然而此时这种模样给藤真看着倒似乎说不过去了。
"所以我就想,如果我想法让花道与阿枫永远这么在一起,你们或许就会原谅上一次的事吧?"藤真咯咯而笑,"
这一来我不仅助花道练功得法也让阿枫得到幸福,你们倒如何报答于我?"
他察言观色极其厉害,早已瞧出花流二人间那层没捅破的薄纸,眼看樱木别的事雷厉风行偏偏感情之事却畏缩不
前,而流川单纯得更是让人心急,是以这般一面打入鹿血在樱木体内一面又故意让人引流川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