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医生的嘱托,照着我看我老板平时煲汤的做法,每天给我爸爸送汤。爸爸住了一周后回到家里。我每天市
场、家里两头走,与爸爸一起吃饭,偶尔哥哥也过来吃饭,嫂子与侄子没有来过。
在家里呆了一个多月,我的腿也好了很多,走路没有那么瘸了,偶尔我陪父亲也上街走一走,回到家里,我爸爸
的心情开心多了,他除了问我腿怎么呢,没有问我老板、没有问深圳、没有问我这十年的工作、生活、有无打算
成家之类的事。我们父子两在家里吃吃饭、看看电视,我无事就看看书,日子平淡而平淡。妈妈的骨灰盒葬在郊
外的墓场里已是杂草纵生,不注意也看不出是个坟墓,立的一块石碑上的字,不注意看不清还有什么,爸爸说这
几年老了没有再去看了,每年哥会去看我妈妈,哥说过几年妈的坟因城市建设要搬进墓园里,要三仟多元,为这
事还想与我商谅怎能么办。
“搬就搬吧,……”我说。
“钱呢,……你以为说起容易,没有钱不好办事。”我哥对我说。
“我们自己搬,该花的钱就花,有什么不好办事的……。”
“你呀,你真的想的太天真了……”哥冷笑着对我说,“动土要请人,你要出钱,请人看日子,你要出钱嘛,办
手续,你要请人,要不要换骨灰盒,……都要钱呢!”哥哥还在说。
“人都死了,还讲究那么多。”我爸爸打断哥哥的话。
“到时再说吧。”我想了想说。
哥哥不开心,没吃饭,说自己有事就走了。
一天, 哥哥约我到一个茶馆里谈话。
我明白哥哥找我的目的,我这几日也想好好与哥哥谈谈。
“你现在好了,一个人在深圳,吃的住的都比我们好。”哥哥先说起来。“你每年寄哪点钱,不够爹看病用呀!
”
我每年都给我爸爸寄3、5仟元,我回到家里,看到一个电视机,什么都没有,爸也是这几年老了病多些,哥这么
说,我听在心里气就上来了。
“我也就那些了呀,你以为我有好多钱,我也是打份工,你没在深圳,你没打过工,你以为打工能挣好多钱呀。
……”
我哥打断我的话,“你不要以为我想你的钱,我的钱,我够用,但爹这些年生病,你的钱也没多寄,我们又无法
联系你,打你的电话停机了,打你的传呼也没有回音,你就怕家里拖累你,你以为光寄些钱就尽到责任了。你知
家里锁七锁八的事,都要钱。”
“爹退休,有退休工资,生病也有医保,你说都是你出的钱,你哪点钱就以为爹都是你在担,我没有回来,我每
年的钱用在哪里我不管,我一回来你就给我算这算哪,我不是你想的哪么有钱,我一个人没有什么钱,我有钱留
着也没有什么用,……哥,爹这么老了,我们不要为钱,天天挂在口上,……”
“那好,你回来打算住几天走,爹就你来的伺候。我也省点心……”
“行吧,我不走了,我回来照顾爹,你不用操心了。”我说完,起身走了。我哥还想说什么,看我不想说下去,
望着我走。
“哎,男妖。”茶馆里有人叫我,我转过头,看见一个4、50岁的男人,笑着叫我。哪眼神里一种莫明其妙的东
西。我没理,走出茶馆回家。
爸爸给我讲着曾年旧事,爸爸说,生下我哥后,妈妈还生了五个姐姐哥哥,有的生下来就死了,有的几个月就死
了,那时太穷,生下我时,我爸爸以为几个月又要死,因妈妈得一种病,没有奶水喂我,我却健健康康的活下来
,爸爸讲起这些很欣慰,我跟着笑。爸爸讲,我的命真大,有年冬天很冷,一早看我没有盖上被子,脸色发紫,
我爸爸吓坏了,将我抱在怀里,妈妈哭着在一边向菩萨祈求,我又活过来……。
2000年还有几天就到了,千禧年让所有人都开开心心,我也为家里准备着喜庆而添置一些小东西到商场里看看。
“杨##,……”我听到有人叫我,我转过头,认出来是我的科长,一个看上去60多岁的老头儿了。科长看我认出
他,激动的心情涨红了脸。“杨##,你在深圳很好吧。”
“……,……。”我想说,又没说,看着眼前的科长,那个让我“红”遍了县城的领导,十年后看到那张嘴脸,
真是……“你好,科长。”我冷冷地回应。
“你吃饭了?找地方我们去喝点酒。”科长对我说,我一种不可言状的心理,加上某种难以忘怀的感觉,使我不
假思索地跟着科长走,科长在我身上有力握了一把,又高兴又警惕地带我去喝酒。
……到了酒馆里,我们坐一个角落里。科长与我说着说着,手就开始动来动去,我的心从开始一种莫明的渴望慢
慢地清醒过来。科长将我手放在他早已是硬梆梆的裤档外面,说着想我的话。我抓了一把科长哪玩意儿,放开手
。“科长,我对这些事,不赶兴趣……”
“科长想呀,杨##,你走后,我想起都哭。你走了就没想过科长吗。”
我点头。
科长的手在我腿上、裤档里摸来摸去,我的JJ一阵硬、一阵软。当我想起我老板时,科长让我感到不耻。我起身
想走。
科长不让我走,要带我去过地方玩玩我,……我说我有病,不想这些了。科长说可以带我去看病,一定要让我跟
他吃完酒玩一玩。我越来越不能呆下去。
“男妖,你真是别人说的男妖!”听到科长这样骂我一句,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家、各位朋友:
如果我的故事给你留下记忆,我更原这种记忆变成给你工作中的动力,生活中的力量!!!
是的,一切都会结束,我知道其它网站转载时,有点担心,担心给我身边的人制造困惑,好现不是太明显。请知
道我的人不要将我的身份放在网上,更不要放上我的相片。在此谢谢大家。
如果我的故事还能够帮到你在工作一臂之力,我更愿在里面穿插一些我的工作手段,不知大家有无兴趣看。
祝大家开心。
千禧年并没有让我爸与我有多么的开心,多么的变化,我将家里打扫了一下,给我爸爸买了一套新衣,家里多了
几件日常用品,我依然是省吃节用,我担心我爸爸的身体随时都要用钱!我穿着老板给我买的毛麻西服上街,走
一路一路的人看,在这个小县城里,可能没有第二个人穿这么好看的衣服,我找到一些自信,一种莫明其妙的自
信,爸爸也说,我穿的这件新衣服真是人样儿都变了。
小县城知“男妖”回来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远远的看着我议论我,偶尔有几个胆大的人跟我打着召呼,虽然口
中叫我“男妖”,能跟我说说话,跟从深圳回来,穿着“洋装”的我说说话,心里一付挺得意的样子。我不害怕
小县城里的人叫我“男妖”,我面对他们的勇敢表情,使他们或多或少对我的态度少了些看不起。科长还是碰了
几次面,科长看我眼神,让我发笑,如果说科长使我对感情有一种感觉,科长同样使我对感情有了清楚的认识。
与科长那次聚首,使我对性的渴望时而有之,使我对老板的回想也有之,但认认真真地找个男人过日子,我开始
在心里思考着。……
年也过了,日子就这样过着,过年时,我哥哥与嫂子、侄子来看我爸爸,侄子长成人了,大学毕业回到小县城里
,在某事业单位里工作,还做了小官。爸爸穿着我买的新衣,很高兴。家里是第一次要上餐馆里吃团年饭。我爸
爸说我从外面回来,就会搞些新花样,……
侄子选的餐馆,我扶着我爸爸走在后面,嫂子对我很冷淡,侄子与我话不多,但对我穿的毛麻西服很羡慕,我给
侄子200元钱,侄子笑话着还给我,搞得我难为情。这餐团年饭就像是哥哥一家的饭,他们轮流着点这样菜那样
菜,我与爸爸不出声,我偶尔笑笑看着他们,我想,只要哥哥一家开心,我与我爸爸就会开心。吃完饭,我付了
钱,我见有很多菜未吃完,要服务员打包,这举动让嫂子与侄子感到没面子,嫂子说我,什么丢脸的事我都做的
出,有钱出来吃饭,还要在这儿丢脸。我爸爸望着我,我看看爸爸没说话。嫂子与侄子先走了,哥哥看看我,跟
爸爸说还要去嫂子家,也走了。
我笑笑对爸爸说,没关系,我在深圳与我老板在外吃不完的都打回去吃,自己吃的,拿回去吃没啥。爸爸不出声
,对我头头点,我们父子两提着“年货”慢慢地走回家。
春天暖洋洋的。爸爸在屋门口晒着太阳,我翻着钟表匠儿子写的《忏悔录》,一个下午,又一个下午,与我爸爸
这样的渡过……,外面的世界,外面的记忆,那精彩、那无赖让我不停的怀想。真是闲得无期,我想在小县城里
做些事,想开个小挡口、想将广东的东西进些在家里卖,东想西想,东看西看,却没一样合适。看书、听爸爸讲
过去的事,在每一天,每一天的重复。我的身体好了很多,走路渐渐正常起来。
“你不出去了?”爸爸问我。
“……”我望着爸爸,没有说话。
“你在深圳的房子你走了谁帮你守。”爸爸一边在想一边在问我似的。
“哦,深圳的房子……。”我停停说说,“我深圳的房子卖了,想回家里过……”
我与我爸爸无语。
“你老板是个好人。”我爸爸停了好久,轻轻地说。
爸爸这句话,触动了我的内心,那刻意封存的记忆,被我爸爸的一句话揭开,我内心对老板的想念像电流击遍全
身,……老板,这些年,你可好?我难以忘怀你!……
我没有回答我爸爸的话,只是看着我爸爸,我爸爸看着我。
“你还是回去吧。”我爸爸对我说。我没有讲话,看着远方,不自觉地点着头。
“爸爸,我回来住上一阵子再说吧,深圳那边我没有什么,回到家才感到是有些不习惯,哎,去了10年,深圳与
家里没法比。”我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地对爸爸说。
“二娃,一个人生活,要学会将习自己,莫强求,你跟你哥哥不同,你在外面,我总是放心不下你,不要去争,
守本份呀……,我这一辈子没有亏欠哪个,也没有哪个亏欠我,我没有本事,守本份一辈子过得去,就过了。”
我听着爸爸的教导,撅着嘴看着爸爸,心里万种滋味,我感到我无路可选、无路可走,明天我去到那里,我迷茫
的想着回到家里无所事事,而万般心酸。
我想念老板,想给老板打电话,每当在邮局拿起电话,我又迟迟没有勇气拨号,我终于放弃给我老板打电话,我
不知这些年在电话里如何向他交待。老板可能忘记我了,……哎,还是不打了,过去了,就过去吧。不要再找麻
烦,不要再给老板添麻烦……,我一想起老板,那滚滚的思潮让我在那儿都会发起呆。
“你怎么呢?杨二。”哥哥问我,“看你无精打采的。”
“哦。我有点不舒服。”我回应着哥,想找些事做。
“你不能老成天呆在家里,……这样不是办法呀。”哥提醒我,找些事做,人就没那么无聊,我还可以去帮人开
车什么的。我一直听,一直点头。
“你去我公司下面的单位做点事情吧?”哥问我,我答应了。
哥在他单位给我联系了一份工作,在下面单位的仓库里搬运发货。上班第一天,我发现我腿受伤,使不上力,搬
不动货。仓库看到我是哥哥的弟,就让我整理清点货,这活相对轻松了很多,重活有人帮我。……
2000年5月1日的早上。……
2000年5月1日的早上,准确的说:2000年5月1日的凌晨,我爸爸去世了!
那天早上,我起床做了早饭,看爸爸还在睡,我吃完早饭,过去给爸打招呼准备去上班。
“爹,饭我放在桌子上,我上班去了。”
我出门后,感到不对,父亲都没有应一声,我爸爸是不是生病了,我折回去再叫我爸,没有应。
“爹呀——!”我无法控制着我自己,抢天呼地的嚎声痛哭。我感到天昏地暗,我把我爸爸抱着,“爸呀,爸呀
,你醒醒,醒醒呀,饭给您做好了,你吃饭呀!!”我的哭喊声将左邻右舍都到我们家里来。顿时家里人声吵杂
,我无助地望着他们,我想他们能帮我忙,我想他们帮帮我将我父亲叫醒。我可怜地望望这个,望望那个……
“杨二,放下你爹,………杨二,冷静点。”
“杨二,冷静点!”
“杨二,你快去通知你哥……”
我一点办法没有,我放下我爸,呆呆地望着我爸,我不知我是坐还是站,我无助还在一边哭泣着。
……不知谁帮我通知了我哥哥,我哥哥一进来就哭起来来到爸爸身边,摸着爸爸叫着爸爸,哥哥的到来,我就站
在一边发着呆,我不知我需要做什么。
侄子来了,流着泪,嫂子也来了,一双哭红的眼睛话也说不出来。侄子叫着爷爷。一时间满屋凄凉,让每一个在
场的人儿心里发酸。
医院里来了两个医生,在我爸爸身体上检查了一下说,我爸爸深夜已过世了,爸爸油黑的脸反而有些红晕,很安
祥地在那儿睡着。
有的在劝我哥哥、有的在劝我嫂,侄子一边擦着泪,一边与哥哥商谅着下一步做些什么。我呆呆坐在一边,无声
的让泪水横流。
“弟,把爹衣服找出来,……”
“二叔,爷的相片找一张……”
“你不要坐在这儿发呆呀,这个时候哭有什么用,快去做呀。”
我被叫得头更加的晕,因为悲痛,我的行动更加的缓慢。我拿着给我爸爸春节买的新衣服出来,我哥哥看到我生
气地骂了我一句,自己去取我爸爸的衣服,原来,我爸爸早已准备了一套寿衣,我确坚持要给我爸爸穿上我过年
给爸爸买的新衣。嫂子说我不懂规矩,侄子去找他的朋友帮我爸爸放相片,联系花圈,通知各路亲戚们了。
爸爸家的亲叔们都来了,还有哪个在我14岁将我搞得出血的远房叔伯。我一看到他来,一个有70岁样的老头儿,
我一抢上去拖着他,要他在我爸面前嗑头,全部人都被我的举动弄得一时不知所措,叔伯给我爸嗑完头,我恨恨
的看着他,他退在一边默不作声,稍晚就走了。哥走过来骂我,嫂子说我疯了没大没小,叫我站在一边。……
妈妈家的亲戚们也来了。妈妈家的亲戚们慰问了我和我哥一家,留下几人帮忙做这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