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我自己还搞不清楚呢。
“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老钻过去出不来,没必要。”
“你知道什么,我什么时候钻过去了?”我有点火,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小孩。
“看你昨天晚上那可怜样子就知道。”汪海波不以为然。
“谁他妈可怜了?”我彻底火了。
“算了。”汪海波闭上眼睛,“就是说你该想想以后怎么过日子。”
“过他妈的个屁。”我火得不行。
“看,又耍小孩脾气不是?”
“靠。”我站起来又坐下去,停了一会儿我又站起来,穿衣服准备走。
“你刚才说你失业了?”汪海波闲闲地问。
“关你屁事。”我气还没消呢。
“我这儿有份活你干不干?”他倒不把我的愤怒当回事。
“老子不干。”
“你真不干?”他还不罢休。
“不干。”我斩钉截铁。我可不是会轻易服软的主。
“当业务助理,去法国一个月,薪水两万。”
我咽了口口水,一月两万。这是人干的活吗?不过反正我也不会法语,想也没用。“不干。”我一口回绝。
“嘿,你还真有脾气啊?”他倒挺高兴。
我不理他,四处找皮鞋。
“两万五干不干?”他抬高价码。
“你发什么神经?”他干吗一个劲非雇我?“有什么不良企图趁早说。”
“没事,就是需要个业务助理。”他慢悠悠地说。
神经病,玩我很爽?“给我一百万老子就干。”
“一百万太多了吧?”汪海波也不急,“你降点?”
我气乐了,“汪海波,别玩了啊。”
“给你机会啊,这工作你还不满意?”
“工作不错,问题老子干不了。一,老子不会法语,二,老子连你啥业务都不知道。”
“你想得挺周到嘛,嗯?”汪海波笑了。
我看着他。
“总之你知道我是卖葡萄酒的就行了,你不会法语我会。”他笑着说。
“你说真的呢?”我这是真奇怪了。
“啊,你以为呢?”他打了个呵欠。
“你非雇我干吗?”就这点最可疑。
“出国没意思,带个床伴。”
我他妈气乐了,我还以为他……善心发作呢。“行,不过你再提点价我就干。”
“答应了?”他歪着头看我,太阳从外头照进来,他眼珠子看起来跟金黄的似的。
“干什么不是干?”我自嘲地说。靠,老子居然卖身。
“行,三万怎么样?”他加高五千。
“你是不是钱多烧的了?”我真奇怪啊,就算买一上床的,也花不了这么多吧?
“这是给你的。还没嫁给我呢,就知道替我省钱了?”汪海波笑得仰躺在床上。
“我值那么多吗?”我就是这儿奇怪。
“差不多吧。我还给你打了折呢。”说完,他自己一个人乐。
“你不是想把我骗出去卖人体器官吧?”我憋不住怀疑。
“哈哈哈,哎哟。”汪海波大笑,然后抱住头。“疼死我了。”
我在一边等他笑足笑够。
“小彦,过来过来。让哥哥看看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汪海波冲我招手。
“滚。”我立刻恼怒,小彦是你叫的?
“你还真是非同反响。我就这儿买得值。知道了吧?我保准跟你签合同,还附带人身保险,行不行?”
我咬了咬牙,其实我觉得能一下赚这么多钱真不错,“行,老子干了。”
“你卖身卖得真悲壮。”他先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再抱住头哎哟。
我想了想也乐了,“赚你这种黑心商人的钱,老子是替天行道。”
“哈哈。”汪海波才好点,又笑得止不住,“行,行,欢迎你替天行道。”
所以,我就替天行道把我卖给汪海波了。
第32章
对于卖身出国这件事我当然没告诉我妈,就换了个全球通的号,反正她打手机有我接就行了。汪海波收了我几
个证件,护照什么的很快就办好了。我告诉我妈我上班去了就窝在汪海波他家等出国。老子还没出过国呢,好
受啊。
比较痛苦的首先是坐飞机时间比较长。只能坐着,不能躺着。好在我当工人阶级习惯了,也没有什么太难以忍
受的。汪海波带一MP3自己享乐,可怜我就拎了几件衣服好不好。我拽过来一耳机塞我耳朵里,里面都是点听不
懂的音乐。
“法国歌?”
“哦,找找感觉。”汪海波听得自得其乐。
我倒是觉得催眠效果不错,听着听着就迷糊了。中午空姐发饭我才起来吃了点,然后看了会儿杂志。幸好不全
是法国字的,还有中国字的。汪海波也不怎么理我。为什么,因为除了贫嘴,我们无话可说。我们俩的关系除
了床上,实在少得可怜。我虽然是卖给他一个月,我也不是会小鸟依人指着窗户外面说,哇塞,你看那朵云好
好漂亮那种人。我对法国的知识背景也仅仅是知道首都是巴黎,有艾菲尔铁塔和凯旋门而已。飞机上有不少外
国人,估计是法国人吧,叽里咕噜地说话,让我倒有点危机感,在英国吧,至少我还能找到厕所,到了法国,
我连找厕所的本事都没有了。
我晃晃汪海波,“你教我几句法语吧。”
“怎么爱好学习了?”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我总得能找着厕所和警察局吧。”我陈述常识。
“那还不简单,”他一本正经地说,“你装出来很尿急的样子或者抢个面包,很容易就能找到地方了。”
“你……”我气得无言以对。我现在是上了贼船了,他就是土匪头子。他一个不高兴,我就得面临尿裤子或者
流落异国他乡的危机。“你趁人之危。”我终于想出来这个词了。
“我们是有合同的。”他眯起眼睛说。
“我……我要毁约。”我底气不足。
“违约金你付得起吗?”他气定神闲。
我就不信了以我的智商,还能流落到法国回不去。我当即决定不理他。我到底是为什么非得跑到外国人的地盘
跟他斗嘴啊。我本来好歹也是一小白领吧,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我开始反思我乱七八糟的生活。
“洛彦,你是笨蛋呀,冲我撒个娇不就结了?跟我冷战,下了机你准备去哪儿?真抢个面包去警察局?”汪海
波冲我笑。
他说得很对。问题是“撒娇不是我的人生爱好。”
“哦,那你的人生爱好是什么?”
“吃喝玩乐。”我不假思索地说。
“说得好。”他明明想笑还硬憋着。
“想笑你就笑,我一点也不觉得可耻。”虽然上学老师都教导我们吃喝玩乐很可耻,不过吃喝玩乐才是快乐的
人生吧,对我来说,总比跑沙漠里研究一辈子什么导弹要快乐得多。
“怎么能算是可耻呢?顶多是说话不经大脑。”他现在找我茬已经习惯了。
“我没大脑行了吧。”我通常就这样对付他。
“行,你要没大脑我就可怜可怜你带着你下飞机吧。”
我扭过头看着窗户外面,太阳在云层之上十分耀眼。云在飞机下面浮着,跟一团团小棉花似的,有的被太阳照
着,还有点小金边。
“诶,坐飞机你不害怕?”
“害怕什么?”我莫名其妙。
“怕……”他做个向下的手势。
“没想到。你一说我倒还有点害怕。”
“你呀。”汪海波笑得淡淡的。
我是不是太迟钝了?我开始考虑如何履行我的义务。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下了飞机,汪海波轻车熟路,我拖着行李只顾左看右看,整个机场大得要死,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到处一
片亮闪闪,满地都是外国人。我立刻有了危机感,除了靠着汪海波,我在这地方恐怕是很难活了。我乖乖地跟
着汪海波,看他跟那些外国人打交道。听到连他都说法语,我才有了自己是哑巴的错觉。我开始后悔了。没事
来什么法国啊,在中国混多好,到哪儿不是咱自己的地盘。
到了一个酒店住下,屋里只有我和汪海波的时候,我才感觉我恢复了语言机能。
“怎么了,跟孤儿似的?”汪海波倒了杯酒给我。
我一口喝下去,“感觉跟进了动物园一样。”
“动物园?”他停下喝酒的动作。
“黄头发,蓝眼睛,看到一群的时候,难免错觉这是动物园吧。”我觉得理直气壮。
“呵呵。”汪海波干笑两声,“对了,巴黎附近有个挺有名的野生动物园,忙完正事带你去转转,你喜欢动物
是吧?”
“看动物是不错,听不懂他们叫我也觉得心安理得。”我无力地说。
“哈,听不懂法国人说话你就觉得人家是动物?你小子够缺的。”
“总不能觉得我自己是动物吧。”我打开房间的小冰箱,找矿泉水。
“就是,我们洛彦怎么能是动物呢。”汪海波怪声怪调的。
我一回头,果然他又在笑。我就奇怪了,我到他这儿怎么笑柄就这么多。
我喝了几口水,四处一看,到处都是法文,我就觉得憋气,跟自己缺胳膊少腿一样。“不行了。”我捂着眼睛
倒在床上。
“时差吧。你睡会儿。”汪海波拍拍我,“我打几个电话去。”
我趴了一会儿,爬起来看着窗户外头跟电影里演的一样,现在在这儿感觉就跟做梦似的。其实感觉不坏,就是
有点失真。
“不想睡?睡一觉时差就过来了。”汪海波过一会儿进来。
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猛一下从熟悉的地方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总得花点时间才能适应这个事实。
“想去哪儿玩?”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要求去哪儿玩。
“怎么了,没来过外国,一来太震撼了,土包子进城,傻了?”他揪着我耳朵。
“差不多吧。”我蔫蔫地趴下去。
“你除了动物还对什么有兴趣?卢浮宫看不看?”
“卢浮宫是法国的?”
“你……,那你说法国有什么?”
“首都是巴黎,有艾菲尔铁塔和凯旋门。法国大革命。时装比较有名,葡萄酒产地。没了。”我老实交代。
“你呀你呀,”汪海波乐不可支,“服了你了。本来是知道你有点傻,我是没想到你傻到这种程度。你来法国
一趟是干什么呢?”
“陪你上床。”我还记得我的本职工作。
“傻瓜呀。”汪海波破天荒地亲亲我的额头。“快睡,不然明天你时差调不过来。”
“我已经错乱了。”这种年纪被人亲额头。我怎么觉得这么奇怪呢?
“所以叫你快睡,起床就好了。”汪海波把我塞进被子里。
“亲要亲这里,不是这里。”我指指嘴。
“好,好。”他敷衍地亲了两口。
虽然我还是感觉诡异,不过现在浑身别扭,还是觉得先睡觉为好。房间床倒是有两张,不过汪海波非跟我睡一
块。我这几个月自己睡习惯了,这跟多了个背后灵一样,谁能睡好?
“你睡另一张床好不好?”我挣扎了很久还是睡不着。
“抱着你暖和啊,给雇主取暖是你的义务,谢谢哦。”汪海波迷糊着说。
义务,对了,我要有职业道德是吧?我哀怨地自我催眠了一番,又花了三倍的时间克服时差,终于困难地睡着
了。
早晨我还没醒就被汪海波在背后磨蹭给弄醒了。睁开眼,我才明白过来这里是洋鬼子的动物园。
“?¥!#……”他说了一句什么,我听不懂。估计是法语的早安?不过一大早就重回昨天晚上当哑巴的感觉是
很不爽的。
“是中国人就说中国话。”我瞪着墙,想到我还要过一个月天聋地哑的日子,一点出国的兴奋劲也没有了。
“你猜我说什么,猜对有奖。”
那估计就不是早安吧,不然他这么大劲干吗?我来回摸着下巴打了个呵欠。
“猜不出来?”汪海波低低笑着手就不老实。
“停,猜出来了。”他都搞得这么明显了,我要是再猜不出来就是笨蛋。“总之范围不离你的人中部位。”
“人中?”他倒奇怪了。
“装什么装,人中不就是你整个人中间的部位吗?”我踢了他一下。
“这个叫人中?”他笑得差点从床上掉下去。“哎哟,洛小彦……同志,请问你是哪里人啊?”
“我说笑话了?”难道我真的驽钝到连自己说了笑话都不知道?
“人中是这儿,这儿好不好?”汪海波扳着我脑袋戳着我鼻子之下,嘴巴之上的部位。
我把自己的脑袋夺回来,“我想起来啦,怪不得刚才觉得说着顺嘴。不过你至于笑成这样吗?”这样被笑很伤
自尊啊。
“那咱俩用人中接触一下?”汪海波高兴够了就开始不正经。
这是我的义务。“你是说上人中,还是下人中?”
“上人中……,下人中……哈哈哈。”他跟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
我实在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踢下床,自己去浴室。这个家伙才应该被关进动物园,无论是他上面的部位,还是
下面的部位,我看都跟人有差距。一是没人能整天那么高兴,二是没人能整天随时随地发情。我之前累积的对
他的好感也被一扫而空。我到底干吗跑来法国啊?
“洛彦,小彦,干吗跑啊?”他跟到浴室。
“自己冲凉水去。”大清早起来就被接二连三嘲笑,没人心情会很好。
“真生气了?太不识玩了吧。”
“那让我玩玩你行不行?”我把牙膏沫吐出来。
“行,不过今天不行。一会儿我去租辆车,咱们自助旅行一把。你会开车不会?”
“我会开自行车。”我拿起毛巾准备洗脸。
“那你就坐车,我给你当司机了,行了吧?先让司机爽一下行不行?”
“你省点劲开车吧你。”我站在马桶边,示意他出去。
“我不介意观赏。”
“我介意。”我咬牙切齿地把他哄出去。
然后……他在外面笑得很响亮,我就被搞得一紧张半天撒不出来。
后来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贡献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帮司机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其实说实话,汪海波沉醉在
性中的样子很迷人。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一般人1和0都是分很清的,像他这种只享受性,不管那么多的人倒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