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美姬——漫漫情路

作者:漫漫情路  录入:07-01

米罗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的笑容,又接著说了下去:
“可是我当时不但没那么做,还因为忌妒法兰索,假一放完就匆匆飞回法国去了。后来……我就迷上了赛车。
雅尔多对我的态度所以会起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就是从我说要成为赛车手开始的。他对法兰索愈溺爱,我就愈

试著用赛车来将他的注意车转移到我身上。尽管我们之门争执不断,我的心却始终属於他的。
从法兰索开始有了性需求之后,雅尔多就将他带了上床,但并不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纯粹只是想给法兰索快乐罢

了。之后,雅尔多也命令我这样对待法兰索,所以我才会跟他发生关系。在床上,我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避免伤

害到他,让他的性经验永远只有快乐、没有痛苦。”
“这太不正常了。”
翔发表了一句简短的感想,便将烟头掷地,用鞋跟狠狠地踩著,仿佛烟头与他有深仇大恨。
“雅尔多就是太聪明了。有一句话不是说,天才跟什么只有一线之隔吗?”
“我说的是你,米罗。要是你喜欢雅尔多的话,干嘛听他的话去抱别的男人,直接对他霸王硬上弓不就得了吗?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做不出这种事的人。”
“如果真有人敢对雅尔多这么做,我倒是想拜见一下他的尊容。任何人只要被他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一瞪,双脚

立刻会像生了要似的动弹不得。
话说回来,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对雅尔多怎么样,我对他的感情,决不是一夜风流就能够降温的。多年来,我老

早就超越了那种性欲挂帅的时期。法兰索可以燃起我的欲火,但是我却没办法对雅尔多有非份之想。”
翔斜瞄了米罗一眼,语带嘲讽地说:
“看来你那个心上人,还真是严重缺乏性魅力啊!”
然而,米罗对这句挖苦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的视线正停留在一部与多数车辆相反方向的红色“前奏曲”身上

。当那部车找到了一个空车位停放之后,他才破颜一笑。
“是法兰索!这小子是用什么办法溜出来的?”
随著米罗的话语,翔也顺著他的目光追去,只见从车上下来的果真是法兰索。在耀眼的阳光之下,一头金发显得

格外醒目。
“原来他也有驾照?”
“他的驾驶技术可是一等一的哦!有的时候他那股初生之犊的狠劲,会让我都不禁捏一把冷汗,但是他对状况的

判断力却十分准确,这也许跟我常常载著他飙车有关吧!晃过他开起车来虽然猛,倒是冷静十足!
其实他考上驾照也不过只有半年,但是只要你一坐上他开的车,就会发现他有一种本性,是跟他的外表完全联想

不起来的。搞不好,他赌性坚强哦!他从雅尔多身上继承来的那种条理分明、冷静清晰的判断能力,是他绝对没

办法从我这边学到的。他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太无欲了吧!无欲这种东西,对成就任何事业来说都是个障碍。

但是在他认识了你之后,这个缺点也已经变成过去式了。
那台‘前奏曲’虽然是中古车,但是法兰索很喜欢它的颜色,所以才要我们买给他。你没想到他的品味这么华丽

吧?”
“不会啊!红色是个很适合他的颜色,尤其是像血一样的鲜红色。”
这次换米罗盯著翔瞧了。翔注视著法兰索的双眸闪著炯炯光芒,仿佛一头尾随猎物之后的猛兽。米罗见状不禁全

身战栗。
百兽之王在平心静气之时,必定也会藏起它的尖牙与利爪,唯有当它准备狙击猎物时,才会显露出凶残的面貌—

—在翔的身上,就能看到这种物质。他并不是只温和无害的草食动物,而当他遇上值得让他热血沸腾的猎物时,

只怕……。
米罗脑中的思潮随著法兰索边奔向此地边发出的呼唤,在转瞬之间烟消云散。
“你好坏哦!米罗!居然一声不响就搬出去了!我不是说过,如果你被赶出去的话,我也要跟你一起走的吗?”
法兰索嘟起嘴抗议著。
“要是连你都搬出来的话,雅尔多就变成孤孤单单一个人了。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其实是我们里面最怕寂寞

的一个,这点你应该晓得吧?”
法兰索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翔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的深情模样,全都映进米罗的眼帘。
——还跟我客气,明明就很想上前抱住他的。
一抹微笑浮上米罗的唇边,他伸手推了推法兰索,法兰索藉著这股力道向前挪了一步,便像磁铁一般被吸进了翔

的怀里,翔自然是老实不客气地紧紧拥住他,并落下一个缠绵的吻。
即使再怎么自圆其说,这个吻也决不能称上是个问候。纵然米罗对人们在大庭广众卿卿我我已习以为常,却也不

禁对这个激情的吻感到坐立难安。当四唇分离,法兰索便陶陶然地倚在翔的胸前。米罗留意到翔的一只手紧紧揽

在法兰索腰际,这才察觉法兰索已经浑身酥软、无法站立,不禁感到几分尴尬。
“我还是先走一步吧!免得被人当做电灯泡。”
米罗一面掏著口袋中的车钥匙,一面告辞。法兰索一副大梦初醒的神情,匆忙阻止:
“你等等啊!米罗!我有件事要拜托你!自从你搬出去之后,雅尔多几乎都关在房间里,就算跟我在一起,他也

都不太搭理我呢!”
“就算我再搬回去,恐怕也只会惹他生气。”
“可是,雅尔多还是需要你陪在身边的,我看得出来他没有你是不行的!雅尔多是因为有你在身边,才能在旁人

面前保持他的威严。只有当你陪著他,他才会表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你不觉得,他只会对你表现出喜怨哀乐吗

?不管是生气、还是大吼大叫……这些都是你才能拥有的特权!求求你,快回来吧!”
“不,既然他都叫我滚了,就不会让我再踏进家门半步。我已经回不去了。”
法兰索离开翔的胸前,满面哀求地抓住米罗的双手。
“可是、可是,我觉得雅尔多其实是很希望你回来的!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是我懂!”
米罗缓缓摇了摇头,用掌心托住法兰索的面颊。
“法兰索,话一旦出口,要收回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我自己倒无所谓,只要是为了雅尔多好,要我怎么道歉都行

;但是,雅尔多却无法那么轻易就原谅我。他为了坚持对我的憎恨,只会让自己的心继续淌血,所以,我不能再

回到他的身边。”
“但是、但是,雅尔多他……”
“我了解,他的心里有什么感受……我都了解。但是,我也知道,以他的个性,他决不会把这种心情说出口。所

以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以来,我甘愿承受他的冷嘲热讽,最后让步的人总是我。可是这一次,不论我再怎么让步,

我们的关系也不能恢复到从前了。我当著他的面指责他的错误,而且是他最介意的错误。不管我们再如何斗嘴,

有个禁忌是绝对不能触犯的,在那晚,我硬生生地将它打破了,我的行为形同是……亲手掐住雅尔多的咽喉。”
“米罗……”
从法兰索泫然欲泣的脸庞,滑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米罗用手指将他颊上的泪珠拭去,微笑著说:
“别哭了。我自己捅下的楼子,会自己想办法解决,而且雅尔多也不是个孩子了,你不必替他担心,他可以活得

好好的。你光在操心我们的事,其实更应该想想自己的问题吧!现在雅尔多虽然气得火冒三丈,但有一天他会谅

解的。如果你这样才能追寻到真正的幸福,他有什么道理不允许?去吧!快回到翔的身边去。你们好不容易才见

面,可不要糟蹋了光阴!”
将法兰索推近翔的身边,米罗又带著笑容补了一句:
“做人如果太过逞强好面子,有时就会让手中的幸福溜走了。顺著天性自然地生活,或许才是最完美的态度吧!


听到这句话,翔总算有了反应:
“你现在就顿悟未免太早了!我就是喜欢你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死德性。你想学谦虚点虽然是你家的事,但是连我

的斗志都被你磨光了,那我可就有意见了。你明天会过来练习吧?我们一起跑如何?”
“我怎么好像有点被同情的感觉?是我多心吗?”
“应该是吧!你的思想有严重扭曲的倾向。”
笑得开朗的翔负著什么样的过往,但不论何时何地,他总是抬头挺胸地贯彻自我的主张。看著这样的翔,米罗才

发觉到自己长久以来打著爱的旗帜顺从雅尔多的一切决定,是多么软弱的行为。换成翔的话,只要认为心爱的人

犯了错误,他甚至可以不惜使用暴力来强迫对方改正。
“那我先走一步了。”
米罗道别之后,不等两人回答便迳自转身离去。
法兰索目送著米罗步向座车的威武身姿,便抓紧翔的衣衫。
“米罗好可怜!他是因为我才跟雅尔多吵架的,而且雅尔多也……”
“这是他们俩的问题,需要他们自己解决,第三者是插不上手的。话说回来,我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跑出门!米罗

说你搞不好已经被软禁了呢!”
“什么软禁,雅尔多几乎没出过房门。我因为放心不下他,所以连出门散步都不敢。比起米罗,雅尔多受到的伤

害要大得多了。我想,当初最不能相信米罗真的会出走的人,就是雅尔多了。米罗从来不会对雅尔多发脾气,他

们虽然常常口角,但是最后总是米罗投降。雅尔多跟米罗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似的,而米罗

也总是顺著他。”
忽然,翔搂住了法兰索的肩。由於这股力道超乎寻常,法兰索不禁一脸困惑地仰起头来。翔以严肃的神情说道:
“一个人被宠过头了,个性就会腐败。我不喜欢纵容、也不喜欢妥协,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眼睛就只能看著我

一个人,不准想著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事物!”
面对这道锐利的眼光,法兰索整颗心暖了起来,心神在一瞬之间就朝著翔飞去,脑海中其它事物自然就消失无踪

了。
“我们走吧!”
翔简短说了一句,便执起法兰索的手腕,强硬地拉著他向前走。

翔让法兰索担任驾驶,两人驶进汽车旅馆之内。像这样下了车就能够直接进入房间的旅店,法兰索还是第一次见

到。
“好奇怪的旅馆哦!我们真的可以自己走进房间?柜台在哪里?而且,我不能在外面过夜耶!”
法兰索在房内东张西望著,发出一连串的疑问。翔从冰箱中取出一罐啤酒,坐上了沙发,呼唤法兰索到他身边。

法兰索虽然正对这间与一般饭店有著微妙不同的房间困惑不已,仍是朝他身边走去。
“翔,我们为什么要到旅馆来……”
“别呆呆杵在那边,过来嘛!”
翔扯著法兰索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膝上,接著便拉开啤酒罐的拉环。
“你喝不喝?”
翔问道。见法兰索摇了摇头,翔饮了一口啤酒,便将它置在桌上,又用手解起法兰索的钮扣。
“这间旅馆不是开来给人住宿的,而是一个专门提供来做这种事的场所,所以他才会设计成客人进来时不必跟任

何人打照面。这家旅馆的装潢品味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在这附近还是比较新的了,你就将就一点吧!”
法兰索睁大了双眼,又将房间环视了一番:浴室有一半是以玻璃代替墙壁,里面的陈设一目了然,同时在房间的

各个角落都镶嵌有镜子。然而,法兰索却不了解这些设备的用意何在。
当翔完全解开法兰索的衬衫扭扣,便将他赶进浴室。
“放衣服的地方在哪里?”
法兰索问说。
“没那种特地给你放衣服的设备,随便披在沙发上就行了。”
翔应了一句,抽出一根烟叼进嘴里。
法兰索糊里糊涂地听了翔的话走进浴室,直到他开始淋浴不久,才领悟到这种装潢的意义——当他的视线漫不经

心地游移著,却透过玻璃与翔的眼光来个正著。翔正悠哉地坐在沙发上,一手挟著烟,颇为自得地饮著啤酒,同

时欣赏著法兰索淋浴的姿态。
法兰索顿时陷入一股不知名的羞赧当中,当下连忙背过身去,就地蹲下。
在自己不曾察觉的情况之下,尤其是在理应是密闭的空间里,竟然这样被人从头到脚打量得精光,这在法兰索的

生平头一遭的体验——不,之前也发生过一次同样的事,那是当他回想起翔的初吻,却没留意到米罗从旁窥视的

时候。
忽然,浴室门倏地开启,法兰索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
“这样你懂了吗?法兰索。在这间房间里是没有什么隐私的,而且也不需要有隐私,只有想彻底了解双方一切的

人,才会到这个地方。”
“你、你好过份……你可以事先告诉我嘛!我根本不知道,翔会在外面看著我……”
“是啊,而且还是大饱眼福!你那种自然不造作的表现,看起来格外迷人。要不是你啊,我还没兴趣看呢!”
“你好坏!你这个人真是坏透了!反正我就是无知啦!”
翔搀起因羞耻而蜷著身体的法兰索,关掉持续喷洒著水柱的莲蓬头,又用浴巾拭干了法兰索身上的水珠,将他半

推半哄地带上床。法兰索却只是俯卧在床上,动也不肯动。翔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来,爬上床铺将法兰索拥入怀中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才要告诉你这种旅馆真正的用途啊?”
“你用嘴巴解释给我听,我就知道了嘛……”
“除了说话以外,我比较想用嘴巴做点其它的事。”
翔促狭地眯起一只眼,用吻堵住法兰索的双唇,拥著他缓缓陷入柔软的床垫。
或许是由於数天下来的空白,法兰索在翔轻微的触碰之下,立即发出了渴望的喘息。法兰索的反应原本就十分直

率,只怕此刻的冲击,对他来说不是快乐反是折磨。
体贴的翔得天独厚为他解放了一次,才将爱抚的手移上他细致的肌肤。
他就像在欣赏一项艺术品,用唇与手滑过法兰索的每一寸肌肤,而百无禁忌的法兰索,也忠实地应和著他的演奏

发出悠扬的尔声。那是一具感度绝佳的柔软躯体。
然而,这个身体却有一个部位是不愿意翔去触摸的,那是在先前的凌辱中负伤流血的部位。翔为了消弭他的恐惧

,温柔地以舌尖反覆抚弄著,这才与他合而为一。
“啊,翔,这就是我要的。我一直好想见你,好想要你抱我……”
如此呢喃之后,一道泪水从法兰索眼中滑落。
“你的泪腺是不是特别发达?我跟男人在一起惯了,看到有人哭就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说归说,翔依然用唇抹去了他的泪珠。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心里满满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了。”
翔想,这是由於他生长在一个幸福的环境里吧!他想到的事、感受到的事,都会毫不犹豫、毫不吝惜地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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