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将露气抹掉,抹得不留痕迹。
连同“凯”与“路西法”……
矛盾的两个灵魂。
“也该去看看他了吧?”
慢慢的打开门,昏黄的光线透入阴暗的房间。杂乱不堪的房间里,唯一整齐干净的那张床上,躺着一个人。
长久纠缠住路西法精神的那个人。
小心翼翼的点了小灯,路西法轻步走向床边,看着。 整理
那个人依旧是静静的,安祥的沉睡着,平稳的呼吸从微张的唇传出,那种微妙的日。
路西法轻轻的将他那散在脸颊上柔如绸缎的黑发拨开,露出白里透红柔嫩的肌肤,以及诱人的朱唇。就这样一言
不发,在旁边看着的路西法,居然也发出兴奋的喘息。
“宝贝,我心爱的羊,今天又下雨了呢……”路西法跪在床边,他轻轻的搓弄那人的手指,吻着他微凉的耳朵,
他习惯这样与他低语。“记得你是不怎么讨厌下雨吧?羊儿。今天的心跳也是很平稳呢。”
手慢慢的滑向衣里,轻抚着胸口的律动。活着,路西法再确认了一次,一如往常的体温、呼吸及心跳。一面解开
他单薄的衬衫,路西法淡淡的吻了那再也没说过话的唇。
空有余温的冷淡接触。
吻了吻那柔软的唇,路西法略带不满的爬上床上,轻吻,舔舐,然后变成侵略性的强吻……应说是对方也全然的
接受,这种霸道的侵入、舌尖的暴力,毫不温柔的进行口腔内的交欢,仅仅是单方面的索求。
然而被迫的一方却任由身上的人侵犯;尽管路西法已经做的十分宽容——在对方因为缺氧而发出痛苦低吟时,路
西法还愿意暂停这种暴行,离开对方的唇让他得以呼吸,这跟过去的他毫不相同。路西法保持着依然能感受对方
呼吸的距离,用指尖轻抚着那柔软的脸。
他所爱的人,受牺牲的羊,让他又爱又恨的桠尔尼。
路西法眼一直,忽然伸出右手想勒住桠尔尼,但左手又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右腕。他知道,他想杀掉桠尔尼,他想
将桠尔尼碎尸万段,用尽各种方法凌辱,他要这个男人向自己求饶,向自己道歉,他诅咒这个世界的一切,全部
都是这个人害的,而这个人现在居然逃避到无感觉的空间,让自己承担所有的一切!
“呼、呼……”
终于冷静下来,也能重新思考的路西法,发现自己的左手将右手紧抓至发黑;他想笑,但却发不出声。他重新看
着身下的人儿,依然睡得如此平静。
见状,路西法微微的笑了,是他不曾对别人露出的温柔笑容。
“晚安。”轻轻的在耳际一吻。
他愿意等待,就算对方再也不回苏醒。
◇◇◇
虽然下了一夜的雨,隔天清晨还是有着让人烦躁的阴云。
依照往常般,路西法向桠尔尼简单的告别,然后拿起公事包前往工作的地点。昨夜正好将工作完成,他今天就要
把完成的稿子交给出版社,顺道去买些日常必需品。自从两个人一起过日子后,路西法的生活也过得比较规律健
康,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
在别人看来他变得很开朗,出版社的编辑更是如此觉得,他认为路西法不像过去那般固执,人变得容易沟通多
了。更早之前,不论是同行或是编辑都认为路西法拥有既可怕又很吸引的危险气息,但他现在看起来像是刚有小
孩而充满父爱的家居男子。
好似他找回了爱。
他是真的找回了残缺的爱。
于是这次的工作比往常顺利的多,编辑也没有刻意为难眼前这名优秀的画家。事情告一段落后,路西法离开了出
版社,转向大卖场找寻该买的用品。除了容易料理的一切食物如洋芋、鸡肉,消耗品如卫生纸、纸尿裤也得补充
了。桠尔尼现在的生活起居都西法打理,包括清理便溺,然而路西法也不嫌麻烦或脏。
在买完所有必需品后,路西法快速的开着红色跑车回家。他带着满怀的欣喜,好似在家里的人儿会开门来迎接、
带着笑容拥抱他,问问他是否今天碰到了难题,诚挚的对他述说爱意。路西法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又矛盾的
期待,在他想像这些幸福的情景后,也不知不觉的开回了家。
一盏灯未开的家。
“……我回来了。”
怆然的笑,无表情的口吻。
路西法略为倦怠的将买来的东西扔在厨房餐桌上。现阶段他不想努力,因为他精神的疲惫已经到达极点。他想窝
在桠尔尼身漫,静静的沉睡,纵然桠尔尼已经是毫无灵魂的傀儡……路西法这么想着,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楼,
摸黑前进。
路西法打开自己卧房的门,却愣住了。
床上没人。
床单、被子半拖到地上,整个房间空荡荡,原本应该静静睡在床上的桠尔尼不见了。路西法惊讶,他几乎要大叫
出来,就冲进房间到处找……会不会是滚落床了?但又没看到。不可能,这种事怎么会发生?路西法苦恼而悲愤
,他所爱的人再次消失了,他先是停顿了一下思考,然后一拳将窗户打破。
玻璃碎了一地,他的手也割伤了。
路西法试图用这种异样的痛感来令自己冷静,但又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喘息也越来越剧烈。忽然,他感
觉到了,房间中的另一个声音。
感到惊讶的,路西法发现声音的来源在卧房附的厕所:那是像啮齿类动物那般的嘘唏声,而且发出声音的东西还
在颤抖。路西法带着困惑,他慢慢走向未关门的厕所门前,呆住了。
瘦小的身影瑟缩在浴缸旁边,害怕的全身发抖,同时,对方也盯着自己看。
用那双许久没见过、朦胧而漆黑的大眼睛。
路西法愣愣的看着眼前缩着身体坐在浴缸旁边的可怜人儿,久久不知如何回应。是桠尔尼没错,而且“这个”桠
尔尼还不住抽泣,好像已经哭到流不出眼泪。他的双目沾满泪光,巴答巴答的眨动着,说明着他现在拥有自己的
意识。
醒了。
路西法感觉自己的心跳少了一拍。
这不会是真的……虽然路西法这么想,但手臂的割伤正不断提醒自己是存在的。这不会是真的,路西法又默念了
一遍,但却有前所未有的兴奋感。他弯下身,他想重新触摸这个人,而不是毫无反应的人偶。
而当路西法的指尖碰到桠尔尼的脸颊,桠尔尼瞬间神经质的叫了一声,整个人往角落缩去。这个反应先是让路西
法一愣,然后令他一下子怒火中烧。他猛地揪住桠尔尼的衣领大吼:“你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年来是怎
么过的?我过去又是怎么熬的?你给我躲?你醒过来就是给我这种反应吗!回话啊!贱人!”
他一说完,被捉住的桠尔尼更是吓得呆住,眼泪像扯断的珍珠般不停掉落,整个人也缩得更紧。路西法一气之下
将桠尔尼扯往自己的方向,让他整个人跌到地上。路西法此时像是许久未放出笼外的猛兽,扑向伏在地上的桠尔
尼直接撕裂他的上衣,在背部猛咬猛吻,这令桠尔尼尖叫连连,但他却毫无反抗之力。
“怎么了?这不像平常的你喔!怎么一点也不反抗?”路西法兴奋的将手伸入桠尔尼的衬裤中掏弄,一面咬着他
的耳垂低喃:“不喊我变态了?嗯?你不是最厌恶这种行为吗?”
桠尔尼一下被路西法碰触到最敏感的部位,不禁噫噫呀呀的乱叫,然而他却未说任何话语,只是用满是惊惧的黑
眼眸望着身上的路西法。
此时路西法才略感不对,这不是他所知道的样子。
“桠尔尼?”
摸摸桠尔尼的头,贝利亚笑了开来。
他让桠尔尼先坐在教堂角落的长椅,然后走向在门口等待的路西法:“真是奇迹呢,居然真的让他醒过来了。”
“别说那种听起来像风凉话的话。桠尔尼那样究竟是怎么回事?”路西法不耐烦的敲了敲教堂的墙,让贝利亚露
出稍微的不满。
“他不是很好吗?”
“一点也不好,他不说话啊!”路西法先是抱怨,但又突然想起贝利亚说过的话:就算醒来也不会像正常人。
贝利亚淡淡—笑,拍拍路西法的肩膀:“醒过来已经很幸运。他受了那样的打击,自然也会有些抗拒反应。但是
他并不是单纯的语言丧失。”
“什么?”不解。
“精神退化了,现在大约是一岁。”贝利亚话一出口,路西法说不出话了,而贝利亚也是不理会他的说下去:“
这种退化情形也是有可能的,因为事情太可怕了所以不想接受,于是就忘记它嘛?不过没问题的,他现在心情很
平静,我猜你在这一年间对他的照顾他也有感觉。”
听到贝利亚的话,路西法转头看看坐在角落的桠尔尼:现在安安份份的坐着,有点像发呆的看着教堂上方的七彩
琉璃,但是感觉平和。想到之前他急着要带桠尔尼出门去见贝利亚时,桠尔尼还是一脸恐惧呢。
“我该怎么做?”路西法不安的问着。
贝利亚则是耸了耸肩:“这个病例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但是我想应该没问题吧?随着时间的治疗,他的智力应该
会慢慢增长吧?”
“增长?时间呢?”路西法急着问。
贝利亚笑得很神秘。“一天之内到永远不可能都有。”
将桠尔尼带回家的路西法感到十分颓丧。
桠尔尼变成这样……只剩婴儿的智力,路西法咬紧了牙,他不甘心这样的结果。但是又令他鼓舞,因为桠尔尼不
再是昏迷不醒的样子。他一路将桠尔尼从车上抱回家中,再带回二楼卧房的床上。
回到床上的桠尔尼情绪很稳定,不像是一开始哭哭啼啼的样子。他抱紧柔软的枕头,磨蹭着,好像在吸取其中的
味道。路西法玩味的看着在床上有着动物性行为的桠尔尼,忍不住伸手触摸,而桠尔尼也不似之前那般反抗,像
是很享受的接受路西法的抚摸。路西法抚着桠尔尼的发丝,后颈到背部,让桠尔尼舒服得眼睛眯起。
好想碰。
路西法想着,但是他必须忍耐,为了眼前这个可爱的人。然后,路西法发现自己忘记了所有的仇恨,他只想珍爱
这一个人。他紧紧的搂住桠尔尼,过了许久也不放开。
“太好了……真的是……”
桠尔尼的精神年龄比路西法想像的进展得快,大约一天就会增长一点,这让路西法每天醒来都有新的惊奇,如第
三天醒来就看到屋子里乱糟糟的,桠尔尼还一脸无辜的样子,让路西法不知道该生气还是笑。
第一个星期过去,桠尔尼已经会亲昵的叫着“路西、路西”,在路西法回来的时候开门迎接,并会对他说许多话
语。事情过得太快,让路西法有些不知所措;在更早之前,他认为幸福与自己是无缘的。
而桠尔尼好象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乐于在路西法怀里磨蹭。
现时的路西法与桠尔尼共枕的时候是尴尬的,他想要他,但是却不敢。现在的桠尔尼是如此天真、信赖着自己,
一方面路西法不但害怕伤害对方,也害怕对方对自己失去信赖。
大约第十天的时候,桠尔尼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慈祥的爸爸、温柔的妈妈,这让路西法不安了。原来桠尔尼在
精神年龄回复的同时,也开始慢慢重拾记忆。
桠尔尼会想起与自己的约定吗?或是先想起自己与他的嗯怨?路西法害怕桠尔尼再次崩溃,在桠尔尼笑着告诉自
己一切时,他不知道该不该让桠尔尼说下去。
第十三天,在桠尔尼迎接出外买日用品的路西法归来时,脸上多了羞涩的绯红。
桠尔尼把家整理的干干净净,反也试着做好了。照路西法来看桠尔尼的手艺相当不成熟,但是他努力的样子却让
路西法很感动。而吃着这顿简单的晚餐时,桠尔尼似乎还是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吗?”路西法问着。他不喜欢隐藏的事物,同时他又替桠尔尼的反应感到担忧。
桠尔尼害羞的咬着面包,微笑。“我……记起跟路西法的第一次见面了。”
路西法嘴上的面包落下了。
看到路西法的反应,桠尔尼更加怯懦的说着:“我们在图书馆见过,虽然后面的事我不记得了……可是我们现在
在一起,我今年二十五对对吧?这中间的事我不记得,可是,你一定是我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从这样的记忆我就
能感觉到了……”
此时的桠尔尼也知道这种“重要”是什么意思,因此他已脸红到头晕。
而路西法则是默默的注视对方。
桠尔尼见状,低下头,轻声说着:“不高兴吗?”
路西法摇摇头,他觉得有些惆怅。此时的桠尔尼换算过来应该是十三岁,这是他最钟爱,而桠尔尼也对他表示好
感的时期。很矛盾的是,在桠尔尼跟自己讲完这些话的时候,他宁可桠尔尼永远是这个样子。
注视着陷入沉思的路西法,桠尔尼灵动的大眼不禁又泛起一阵水雾。他离开餐桌,走向坐在对面的路西法,轻轻
的握住他的手:“没问题的。”
“什么?”路西法对于桠尔尼的行动感到困惑。
“没问题的,你可以做……任何事。”桠尔尼说这些话的同时,眼神不敢对上路西法:“我、我这几天也感觉的
出来,你好像在为了什么忍耐,但是我不要你这样。我……我现在知道了,你怎么做都可以,我没问题的。”
桠尔尼说着,嘴唇却不住颤抖,他不知道是否为害怕,但是他觉得路西法的视线已经他说不出话。在他感觉不安
,偷偷瞄向路西法的同时,路西法一手将桠尔尼拉进怀里,低声说着:“我是很粗暴的喔。”
倒在路西法怀里的桠尔尼不禁颤了颤,嗯了一声。他微微抬头,嘴唇轻轻的触碰路西法的唇,生涩的动作就像是
十二年前模糊记忆里的一吻。
路西法的理智完全崩溃,他伸手固定桠尔尼那正要退开的脸庞,舌尖随即钻进他微张的唇。他翻搅着,吸吮着,
好像要把十二年的感情以这一吻发泄出来。桠尔尼对这个充满侵略性的吻实在有点招架不住,他微喘着,尽量张
爱嘴让路西法索取他想要的,并生硬地卷动一下舌头作为回应。良久,路西法松开了手,让被吻得身子发软的桠
尔尼喘一口气。他推开桌上的杯碟,腾出空间让桠尔尼坐在桌沿,自己则继续坐在椅子上。
“今晚就当我的晚餐吧,我心爱的羊。”桠尔尼还没弄懂晚餐的意思,路西法的手已经探进他的套头毛衣,在他
胸前抚弄着。指尖滑过的地方传来一阵酥麻,桠尔尼觉得有点难为情的缩了一下身子,并不由自主的低吟一声。
路西法看了更是兴奋,他索性把毛衣卷至胸口,让桠尔尼胸前的粉红暴露在空气之中,轻轻捏着,缓慢而有规律
的开始搓揉。
“嗯……好痒……”酥麻的感觉更是强烈,桠尔尼把不知该放在哪里的手搭在路西法的肩膀,身体软软的便要往
路西法那边靠过去,却浑然不知这好像在邀请路西法去品尝他胸前的樱桃。他先是轻吻乳尖四周,伸出舌尖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