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取寒梅香————冷静

作者:冷静  录入:05-13

又一遍……平日的闺阁风范荡然无存,一双美目满含恨意、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梅漱的

 
笑颜。 
 
多么苦涩难咽的滋味啊!生平第一次,宁雪瑜终于知晓是什么样的怨恨会让人心性 
大变。 
 
她好恨啊!怎么也没想到,夺走表哥全心眷宠的居然会是名男子! 
 
“你是谁?”妒恨交加中,控制不住自己的宁雪瑜无礼之至的沉声发问。 
 
闻言,梅漱面带笑意回头,然而,宁雪瑜含恨的神情却让梅漱瞬间敛起笑容。 
 
“你问我?”迟疑的指着自己,停顿了好半晌,不明所以的梅漱终于反应慢半拍的 
开口。 
 
“对,就是你。”骄傲的抬高下颚,在情敌面前,宁雪瑜以傲气妆点自己,盛气凌 
人的道。 
 
情敌会面分外眼红,更何况,她自认在这世上,再无第二人能比她更适合伴在宫谕 
身旁,而他——一名男子——身为男性的他凭什么占有宫谕的笑容与眷宠,又凭什么与

 
自己争宠? 
 
“宁雪瑜……”宫谕低斥。 
 
见情况不对的他本待接话,然而却为梅漱所制止。 
 
因宁雪瑜言谈间明显的敌意,也因为她敌视的对象是自己,梅漱不愿宫谕代他发言 
,将所有的事情往身上揽。 
 
虽然,梅漱怎么想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她不悦了,然而,凭着她对宫谕的称 
呼,梅漱心知对方必然是宫谕的旧识亲友,因此,他主动制止宫谕的介入,不愿他因自

 
己的关系打坏了与眼前这名女子的交情。 
 
“梅漱。”食指依旧指着自己,神情没有半丝不悦,含笑答覆的梅漱老实而没有心 
机。 
 
“谁问你的名,你……” 
 
宁雪瑜还待说什么,却为护花心切的宫谕所打断。 
 
宁雪瑜显著的敌意与恶劣的态度让宫谕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更无法忍受心爱的梅漱 
任人欺负。 
 
“宁雪瑜,有什么事就直接对着我来,别找其他无辜的人麻烦。”再也看不下去的 
宫谕打断宁雪瑜的怒骂,将话题带至自己身上。 
 
宫谕呵护备至的揽着梅漱,宁雪瑜不善的态度让他保护的心意益加深刻,形诸于外 
。 
 
闻言,梅漱不由自主的抬头向上望,毫不意外的瞧见宫谕一脸保护、捍卫的神色, 
只有无奈的摇了摇头。 
 
总是这样……梅漱无奈的心忖,凡是有关他的事,宫谕总是无微不至的呵护着,他 
并没有宫谕所认为的那么脆弱而无用啊! 
 
然而,宫谕真诚呵护的心意却又让他感动万分,不愿辜负宫谕心意的他只好阖上嘴 
,将发言权让予宫谕。 
 
“表哥!”相较于在梅漱面前的凌人气势,面对宫谕的责难,宁雪瑜脆弱得不堪一 
击,芳心饱受创伤的她,如花娇颜上的晶莹泪水不由分说的滴落……她是长居江南宫家

 
、与他青梅竹马一同成长的表妹宁雪瑜啊! 
 
亦是大江以南众多文人雅士、贵公子心目中的洛水女神啊! 
 
娇贵的她是让众人捧在掌心呵护、怜惜的,这样的她曾几何时受过气?听过一句重 
话? 
 
置身于众人疼宠呵护中,宁雪瑜怎么也没料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天;为了一名无关紧 
要的人,她竟会遭受心上人无情的斥喝! 
 
痛苦与不甘填塞宁雪瑜的心房。 
 
徘徊在心碎与怨恨之间,她心中的痛苦与恨意并重,含恨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射在 
被宫谕呵护备至的梅漱身上——看着梅漱和善、单纯得一无所知的面孔,怨气与不满顿

 
时充满宁雪瑜的心房,恨意与妒忌扭曲了她精致秀丽的五官,丑化了她如花的容颜,更

 
摧毁了她令人称道的闺秀风范。 
 
妒恨交迫中,满心苦涩的宁雪瑜不顾一切的开口,将压抑在胸口的怨恨与不满化为 
尖锐恶毒的词句,朝着梅漱那和善温和的笑脸尖声道:“你……你这个有无耻断袖癖好

 
的人离表哥远一点,无耻小人,你知不知道你是男人啊?居然不顾伦常、不知耻的纠缠

 
着同样身为男儿身的表哥!这成何体统!不要脸……” 
 
神色凄切的朝着梅漱尖声怒吼,满心伤痛的宁雪瑜不论是非、不管结果,一心只想 
伤害这名令自己心碎的男子。 
 
“宁雪瑜……” 
 
无边的怒火为宁雪瑜的恶毒怒骂而起,只是,比起责骂宁雪瑜,宫谕更介意的是梅 
漱。 
 
“梅……”双手环紧梅漱的身躯,抬起他的面孔,宫谕一脸担忧的看着。 
 
“我……”梅漱一脸莫名的呆愣。 
 
突遭指责,不懂宁雪瑜的指责所为何来的梅漱有的只是满心的莫名与不懂。 
 
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梅漱,一迳呆愣愣的看着宁雪瑜。 
 
然而,梅漱这不知所以然的无辜表情益加激怒了宁雪瑜,恶毒的言语似泄洪般,源 
源不绝的自她的口中流泻而出。 
 
“少装出一副不知情的可怜相,想诱惑谁啊!”她不顾形象的怒骂,妒恨交织下, 
怨恨驱使宁雪瑜不顾后果的扬起纤手朝梅漱的脸蛋挥落,全然没注意到立于攻击目标旁

 
的宫谕已一脸铁青。 
 
“小姐……”香月见情势不对,赶忙出声提点自己的主子,只是为时已晚,已来不 
及制止自己主子盛怒之下所铸下的愚行。 
 
“住手!”早已满腹怒火的宫谕怒喝。 
 
满心困惑、反应迟缓的梅漱顿悟闪避,然宫谕早已为他挡下所有的风雨。 
 
宫谕一面迅速的以身躯护住傻傻任人欺负、不懂躲避的梅漱,一手凌空拦截宁雪瑜 
的攻击。 
 
反手接住宁雪瑜不顾一切挥落的掌,盛怒之下,宫谕冷酷且不留情的将她甩向一旁 
。 
 
怒极出手的宫谕完全没有丝毫的留情,反制力道之猛,让宁雪瑜的娇躯随着宫谕甩 
开的力道向一旁倾倒,全然无法抗拒的跌扑在地。 
 
见状,梅漱与香月同时惊呼! 
 
“宫谕……” 
 
“二公子……” 
 
纯粹是本能反应,梅漱挂念着跌倒的宁雪瑜,企图挣出宫谕的怀抱向前探视。 
 
然而,一心护卫他的宫谕又怎肯放手?她可是企图伤了他的梅的人啊!他怎能让梅 
漱离开自己的怀抱去探查那名企图伤害他的人?! 
 
宫谕坚持己见的不放手,任凭怀中的梅漱如何挣扎,一双铁臂始终紧箍着他,凝视 
梅漱的眸光中坚定的诉说着他的执着。 
 
受困在宫谕怀中,梅漱仰首,将诉说心意的眸光直接望入宫谕执着的眼眸中。 
 
两人以眼神互表心意,目光纠缠对峙,最终还是性情柔顺的梅漱败下阵来。眼角余 
光瞄见香月已向前探视宁雪瑜的他,在确认宁雪瑜已毋需他费心之后,梅漱轻叹了口 
 
气,放软自己僵硬的身躯,缓缓的偎入宫谕怀中表示投降。 
 
“你、你真是的……”想了想,仍有着些许不甘心的梅漱白了固执如牛的宫谕一眼 
,却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得以一声无奈的轻叹作结。 
 
只是,梅漱无奈的抱怨神情看在宫谕眼中真有着诉说不尽的可爱,刹那间,宫谕心 
头满溢着疼惜的爱怜,忍不住轻啄梅漱的容颜,将他紧紧拥在怀中,如同想将他揉进自

 
己的血肉般的紧拥。 
 这件事就交由我处理,好吗?”薄唇紧贴着梅漱的耳垂,宫谕不舍的轻啃细咬。 
 
“有关她的事,稍后我自会向你解释清楚,所以,待会儿你什么话都不要说……” 
 
温婉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宫谕,虽然梅漱不明白原因为何,但他永远无条件的信任宫 
谕,永远不想让宫谕因他而为难。 
 
“嗯。”梅漱温顺的点头。 
 
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另一边,当梅漱与宫谕争执不下之时,香 
月早已赶忙上前探视自个儿主子的状况。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紧?小姐……” 
 
无视香月在身旁关切的频频询问,此刻,在宁雪瑜的眼中,她只瞧见宫谕的存在。 
 
宁雪瑜两眼空洞无神,全心全意的看着宫谕的一举一动,不住流下的泪水为的是宫 
谕的举动,更为宫谕的绝情。一迳的垂泪,宁雪瑜默然无语。 
 
这般反常的态度着实吓坏了香月,“小姐、小姐,您别这样,求您说话啊!告诉香 
月,您伤着哪儿了?小姐……您、您别吓我啊!” 
 
又是摸头、又是探脚,香月慌乱的在宁雪瑜身上探东模西的,找寻着可能存在的伤 
势。 
 
然而,宁雪瑜只是不领情的挥开香月关切的手,写满心碎的眸子任凭泪水流个不停 
,专注的紧盯着宫谕,“表哥……你为了一名不知羞耻的男人,居然这般待我!” 
 
看着了心只顾着关切梅漱的宫谕,宁雪瑜无法自己的字字泣血、满怀怨恨的指控。 
 
此时一脸狰狞的她披头散发、云裳凌乱,不顾一切的指责着宫谕的不是。 
 
而今的宁雪瑜只是名因妒发狂,不知进退、节度的泼妇,这样的她早已不复见一贯 
秀雅风姿的闺秀佳人形象。 
 
“又如何?”与梅漱取得共识,将心爱的梅紧锁怀中,宫谕冷然反问。 
 
当宫谕回首望向宁雪瑜的瞬间,心头烈焰般的愤怒情绪再次控制不住的滋长,怒火 
灼然中,他面无表情的冷睇着神情满是悲愤凄苦的宁雪瑜。 
 
冷然无情的看着跌倒在地的她,宫谕向来清楚这名自幼寄居在宫府的表妹对他抱持 
着何等心情。 
 
只是,自始至终他的心便十分清明的知晓,宁雪瑜不会牵动过他的心绪一分一毫, 
更不是他所想要的心灵伴侣。 
 
以前不是,今后更不可能。 
 
对她,宫谕虽早已表明态度。然而,对于明知他无心,却仍一迳苦苦痴候的宁雪瑜 
,在情理上,他亦不免有几分的无奈与愧疚,只是这一份无奈与愧疚在此刻已全数转为

 
浓烈怒焰。 
 
“是男人又如何?”宫谕刻意楼紧梅漱,自两片薄唇间吐出的话语,冷冽冻寒足以 
与冰雪相比拟。 
 
环搂着梅漱,有意打击宁雪瑜,令她早日死心的宫谕刻意走过宁雪瑜身边,头也不 
回的他冷然的丢下绝情的话语:“我的事谁都没有资格过问,你凭什么干涉?让开!”

 
 
语毕,拥着梅漱,宫谕迈着决绝无情的大步离去。 
 
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宫谕,什么叫断袖癖好?”当两人踏进 
宫谕旧时寝居——梅轩之际,梅漱天真的询问着。 
 
“咦?”闻言,宫谕关门的动作顿时停顿,好半晌才恢复正常。将寝室房门关上后 
,宫谕面带尴尬的反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刚才……” 
 
“哦——这样啊!”不愿适才的事再次扰乱他的思绪,宫谕迅速截断梅漱的话穿过 
外侧花厅,移驾内室床边坐下,坦然轻拍自己的腿示意道:“来,先坐下来再谈。” 
 
“呃?”看了眼宫谕所指的位置,纵使梅漱再单纯无知,亦不免心生疑惑与迟疑。 
 
见状,宫谕心情愉悦的大笑,笑眯的眼睫遮住那双满是算计光芒的眼瞳。“怎么啦 
? 
 
有什么不对吗?” 
 
“我……”面对宫谕坦然的态度,梅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将心头那份混乱化为言语 
。 
 
单薄的纤影立于窗棂边,梅漱迟疑再三,直到宫谕再次拍着他的腿示意,他才无奈 
的轻叹一口气,边走边摇头的来到宫谕身边,“一定要坐那里吗?” 
 
宫谕含笑,不由分说的一把握住梅漱的小手,将他拉入怀中坐下。 
 
“有什么不对吗?坐这儿说话方便啊!”理所当然的答案,宫谕笑得可得意。 
 
“喔!”他轻应一声,坐在宫谕腿上,受那散发着诱人暖意的厚实胸膛所惑,不知 
不觉间,梅漱已然习惯性的偎入宫谕怀中。 
 
梅漱的心思一向单纯,不懂得烦恼的他从来不曾将想不通的问题搁在心中太久。 
 
理不清心头的困惑为何而生,又加上已是木已成舟的状况,很自然的,梅漱迅速将 
心头那份不妥抛向九霄云外。 
 
单纯的心念一转,梅漱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最初的问题上。“嗯,你还没回答我呢! 
” 
 
“什么?哦!你是说断袖吗?”怀中温香暖玉诱人,忙着汲取梅漱身上天生外散幽 
香的宫谕,有着刹那的分神。 
 
“嗯。”窝在宫谕怀中,梅漱温顺的点头。 
 
对于宫谕慢半拍的反应他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感到有几分奇怪,为何每当地窝在宫 
谕怀中时,宫谕的反应总是比平时迟缓? 
 
“这个啊……” 
 
双臂主动的环上梅漱的纤腰,宫谕不规矩的将面孔埋入梅漱的颈项间,待他努力汲 
取够梅漱身上动人的幽香后,才分心思索着该怎么向他的梅解释,才会对他最有利。 
 
“嗯,断袖啊!”沉吟着,不愿真正的涵义吓着了梅漱,宫谕苦思更佳的解释法。 
 
“这句话是指两个人的感情很好,互相将对方的一切视为最重要的事;两人交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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