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哭什么?”
趴在自家的小菜园子里面,哭得正伤心的丑丫头,被这忽如其来的温润嗓音、不带恶意的问话,给吓了一跳,愣
怔着的抬起了头,甚至都忘记了要习惯性的遮挡住自己的脸,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全部都落入
了对方的眼中。
不过,令丑丫头惊讶和感激的是,对方在看到了她这幅模样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半点儿的厌恶、轻视,那对
着她展露的笑容,也依旧是柔和而温暖。
“你就是村民们提到的,救了东炙的皇太子的那个丑……那位姑娘吧?”
明溪体贴的省略了‘丑丫头’这个可能会令人难过的称呼。
“是……我……你……不……您是……”
丑丫头有些无措的回答着,待完全想明白了这纯粹的黑发、黑盼,所代表着的,绝对是南越皇室的外貌特征之后
,反应还是很快的将‘你’变成了‘您’。
“谢谢你救了沐……谢谢你救了东炙的皇太子,他真的非常的感激你,但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做,无法
亲自对你表达谢意,所以,让我代替他前来,向你致谢,善良、勇敢的姑娘,我也由衷的谢谢你。”
明溪郑重的向眼前的少女,行了一个皇室的谢礼。
“对你的谢意,并不是一些金币就能够表达的,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要达成的愿望,而我又能够帮助你实现的
话,请你,尽管提出来吧。”
“我……我……请问您是……就是……我们南越的太子殿下吧……您真的可以满足我……我的愿望吗……”
温润、淡雅、亲切,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这就是流传在很多人口中的南越太子殿下的模样,丑丫头感觉,这
和眼前之人非常的吻合,于是,壮着胆子,结结巴巴的询问着。
在得到了明溪肯定的点头承认之后,终于,丑丫头像是在被淹死于苦海前,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情
绪激动的哭泣了起来。
“太子殿下,我不想再留在这里,请求您带我和我的弟弟,离开这里吧,我们没有去处,也没有钱,所以请您…
…我向您发誓,无论您给我安排多重、多累的活儿,只要能够让我和我的弟弟,有地方住,吃饱饭,我就一定会
很认真的工作的……”
……
标志着皇室徽章的华贵马车,在这个村落停驻了少许时间之后,终于离开了,向着皇宫的方向飞驰而去。
马车的内室里,丑丫头和她那个依旧脏兮兮、傻乎乎的弟弟,大气都不敢出的坐在软椅的边沿上,脚也无措的努
力向上抬高了些,像是害怕会将这个马车弄脏了一般。
“现在是午时了,抱歉,我因为还有很多事物需要处理,必须尽快的赶回皇宫,连午餐都得耽误在路上了,你们
也该饿了,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吧。”
“谢……谢……殿下……”
丑丫头取了一块精致的糕点,递给了自己这已经眼巴巴的望了许久的弟弟,被高高在上的南越太子这般体贴、温
和的对待,丑丫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想要化解自己此时丢脸的处境,于是,笨拙的努力寻找着
话题。
“……对了……那个……东炙的皇太子殿下……他现在伤都好了吗……他……”
“嗯,已经好了,谢谢。”
“呵呵……那就好,太子殿下,您知道吗,东炙的皇太子殿下,他一定是一个非常痴情的人……”
“喔?为什么这么说?”
见自己提到的话题,终于使这位高贵的太子殿下也感兴趣了,丑丫头即松了口气,又兴奋的继续开口道。
“太子殿下您不知道,东炙的皇太子殿下,在身受重伤迷迷糊糊的时候,一直都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还说,很想
念她,他后悔了当初和她分开,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
太子殿下,您说,东炙的皇太子殿下,是不是非常的痴情呢,那位叫明溪的姑娘,真是令人羡慕呢……”
丑丫头为了缓和自己紧张的情绪,竹筒倒豆子似的,不停的对明溪说着,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她对面的太子殿下一
瞬间的愣怔和尴尬,的确,向他们这样的普通村民,又如何会知道,南越的这位太子殿下,就叫作皇甫明溪呢?
……
第二百一十一章:作茧自缚(1)
“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向海伦·赫里公主的酒水中下毒药啊!”
盘龙殿的大殿上,皇后——弥佳·莱特走到大殿的中央,为自己辩解着。
大殿之上,除了皇甫傲,以及几乎时刻都跟随在他身旁侍候的卡恩以外,还分别坐着,负责这次事件审理的皇甫
明溪,还有瑾贵妃——雪姬·赫里,玉贵妃——东丽雅。
大殿的中央,还跪着一个差不多都缩成了一团的侍婢,她便是在宴会上,为宾客们斟茶递水的侍婢之一,也是被
人指认为,在宴会上,偷偷的更换了海伦·赫里的酒杯的人。
而就在刚才,这名被吓坏了的侍婢已经承认了,的确是皇后身边的侍女主管,吩咐她在宴会上,暗中更换了海伦
·赫里的酒杯的,至于,被她更换的那只酒杯中,到底装着些什么,她是完全的不清楚,只是按照吩咐办事儿而
已。
从这个侍婢招认的瞬间,皇后——弥佳·莱特的心就沉下去了半截,现在,基本上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了她
,她几乎已经被扣上了谋害海伦·赫里的这个罪状了。
在得知了那件事儿的真相之后,她是决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海伦·赫里的,让她也尝尝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脸
面的滋味儿,但是,她真的没有想过要杀了海伦·赫里啊!
就因为仅仅是想要教训一下海伦·赫里,她才没有太过于深思熟虑、没有精密的计划,也没有打算要刻意的隐瞒
,她也并不担心会被其他的有心人察觉,反正,陛下一定不会有兴趣了解这些事情的。
而她,也可以通过这个,让一些人了解到,她为什么会教训海伦·赫里,更要通过这件事儿,给某些人一个警告
,她弥佳·莱特并不是好招惹的,所以,她只是随意的吩咐了自己的一个侍婢去做此事。
其实,如果她有了足够的证据,证明那件事儿就是海伦·赫里做的,她更想就当着大家的面前,光明正大的狠狠
的扇海伦·赫里几个耳光,再大声的宣布,海伦·赫里才是那个下贱、卑鄙的在陛下的酒水中下催情剂,妄想得
到陛下宠幸的人。
只可惜,如今她所做的一切,反倒是被躲在暗处的某人给利用了,趁机向海伦·赫里下了毒药,而那些她没有刻
意隐瞒的人证、物证,现在却要命的处处指向了她。
‘两权相遇取其重,两害相遇取其轻’这个道理,皇后——弥佳·莱特又如何能不明白,所以,当这名侍婢招认
了之后,皇后——弥佳·莱特也不得不开口,和盘托出了整件事情的缘由、经过,以及自己的目的,虽然有些不
堪、很失身份,但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够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也就无所谓了。
“陛下,臣妾承认,的确,是臣妾命自己的侍女主管,让这个侍婢更换了海伦·赫里的酒杯,但是,那酒杯里装
着的,不过是一些……一些……混合了催情剂的酒水而已……”
当着皇甫傲和其他人的面,说到这些事儿,皇后——弥佳·莱特有些不自在的微垂下了头,连皇甫傲所在的方向
都不敢再看上一眼。
她自己很清楚,说出了这些话,她就一定会沦为他人嘲笑、讥讽的对象,这确实不应该是身为皇后,可以做出来
的事儿,也不是一件可以放到阳光下,大方的说出来的事儿,但为了自己的清白,还是得硬着头皮接着开口讲述
。
“陛下,关于在您的酒水中下催情剂的那件事儿,真的不是臣妾做的,但是,臣妾却被您厌恶、被其他人暗地里
嘲笑,臣妾真的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冤枉气!
臣妾动用了自己手上所有的人力、权限调查这件事儿,没过多久,臣妾就查明了,这件事儿全部都是由海伦·赫
里弄出来的。
陛下,臣妾只是太过于气愤了,想要教训一下她,才会做出了如此有失身份的事儿来。
但是,臣妾真的没有命人对海伦·赫里下毒,没有打算置她于死地,臣妾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这
个侍婢将她的酒杯换成了装着催情剂的而已,只是想让海伦·赫里在宴会上出出丑,没脸再留在南越……”
“不错呀,皇后您的解释也可谓是合情合理了,只是,这些都只是您的一面之词罢了,那些人证、物证,可都是
指着您的,您不会以为,就凭您这么说上几句,我们就会相信了吧?
那您倒是说说,您明明让人在更换了的海伦·赫里公主的那个酒杯里,用的是催情剂,那为什么御医师们检测出
来,那里面还残留着美人迟暮的毒药呢?海伦·赫里公主,又为什么没有喝到所谓的催情剂,而是喝到了毒药呢
?”
东丽雅坐在一旁的软椅上,慢悠悠的问着。
“本宫真的没有做过,哼,如果本宫真的要打算杀了海伦·赫里,又怎么会这么的愚蠢,做得这般的明显,处处
留下把柄!”
“这正是皇后您的高明之处啊,故意处处留下了把柄,就是好让大家认为,这不是您做的,又或者,觉得您是被
人冤枉的,您不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洗脱罪行了吗。”
“你……”
皇后——弥佳·莱特,被东丽雅给气得不轻,现在算是真正的尝到了什么是作茧自缚的滋味儿。
“陛下,臣妾是命自己的侍女主管——艾玛,来做这件事儿的,臣妾真的只是吩咐她,找人在宴会上,让海伦·
赫里尝点儿苦头而已。
陛下,您大可以招艾玛前来询问!”
皇后——弥佳·莱特想来想去,目前唯一还能够对她有些帮助的,也就只有她的这个侍婢了。
“呵呵~皇后您居然让您自己的侍婢,来为您作证?说句不好听的,这算不算是主凶让帮凶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
“玉贵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
“行了,都别吵了。”
这话出自于皇甫傲的口中,效果自然很好,大殿之内,立即就恢复了安静。
“卡恩,让人去把皇后口中提到的那个侍婢带过来。”
“是,陛下。”
……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被卡恩吩咐下去的那两个侍卫,就又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大殿,跪在地上,神色有些紧张,向
皇甫傲复命道。
“启禀陛下,当小人们赶到了皇后娘娘所提到的那个侍女主管的住处之时,发现她已经死了,初步看来,像是自
己上吊自缢了。”
“什么?”
这样意外的消息,可是让大殿众人都吃惊不小,皇后更是惊呼出声了。
“怎么会这样?”
皇后的脸色已经是难看得吓人了。
“怎么会这样?皇后,该不会是您的那个侍婢,知道您会将她供出来,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所以,先我们传唤一
步的,自尽了吧?
又或者,皇后您将所有的罪证都推到了她的身上,您刚才不是也说了嘛,什么都是这个侍婢做的,然后,您就将
她……呵呵,这样一来,最主要的线索断了,您不就没事儿了吗?”
……
第二百一十二章:阴阳双生剑
“越儿。”
皇甫傲一回到后殿内,便在后殿的小花园里面,发现了他的宝贝儿子的身影,正脱去了鞋袜,躺在软榻上,半眯
着眼,懒洋洋的沐浴在阳光下。
不远处的花丛里,又正在上演着磨牙和小猫教训那个小花妖的戏码。
小花妖尖叫连连,不断的快速扇动着翅膀,满脸泪痕的在花丛的上空不住的躲闪着。
不是它不想再飞的高一些,好完全的避开磨牙和小猫的扑抓,而是当它飞高了,让磨牙和小猫够不着之后,那后
果就会变得更加的严重。
磨牙的身上,会延伸出许多细小、血红如同血管一般的东西,只要扎进了小花妖的身体里,就可以吸食它的能量
,而小猫,也会向小花妖甩出许许多多的圣光球,这要是准确的砸在小花妖的身上,也是够它受的了。
所以,在吃了几次亏之后,小花妖也懂得如何将自己的损失降至最低了,只要它飞在磨牙和小猫都能够扑得住的
高度,磨牙和小猫就更喜欢这样子的戏耍。
整齐、漂亮的花丛,很快就又被弄得一片狼藉,估计等会儿,负责这片花丛的花匠,就又得呼天抢地了,这些被
辛辛苦苦移植而来的花丛,在这半个月里,就已经换过了六次。
“父皇。”
清越向软塌里面挪了挪,让他的父皇在自己的身旁坐下,亲昵的将脑袋移到他父皇的腿上枕着,小手环上了他父
皇的腰。
“这小花妖又干了什么,磨牙和小猫又在教训它了?”
对于几乎每天都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上演的这一切,皇甫傲还真不知道能够再说些什么。
“没什么,它又想要偷偷的溜出去作怪,被越儿刚好发现了,就让磨牙和小猫再教训一下它了,让它明白明白,
长点儿记性。”
清越看了看不远处叫得凄惨、可怜巴巴的小花妖,轻描淡写的回答着,随即的又仰着漂亮的小脸,望着他的父皇
问道。
“父皇,今天的审讯怎么样了,找出真凶了么?”
“还没有,今天从皇后嘴里说起了一个很重要的证人,整件事都和那个侍婢有关,不过,父皇命人去传唤的时候
,发现她已经死了。
那个侍婢这一死,使得这件事儿的审理,就陷入了暂时的僵局,虽然因为她的死,就不能够确确实实的证明是皇
后做的,但是,这也加重了皇后的嫌疑。
这样一来,越拖下去,就越是对皇后不利,等到塞亚塔得到了消息,要求南越给他们一个说法的时候,皇后绝对
会是首当其冲的。
特别是,在塞亚塔已经有一位贵族小姐,在前来南越的途中,不幸身亡的情况下,这次他们塞亚塔的公主又出了
事儿,南越的确需要给他们个满意的解释才行。
好了,不说这些了,父皇今天都忙完了,下午的时间,就都是越儿的了,越儿想要父皇陪着越儿做什么?”
皇甫傲显然不愿意多聊与这件事儿有关的话题,结果是什么,真凶又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这些对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