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走去。一路上,李灵嘉都不吭不响,直到把她带回月华宫。
走进月华宫中那布置得富丽堂皇,喜庆吉祥的寝宫,悯将李灵嘉推倒在地,然後放声大叫:“来人啊!”
一迭声叫了十多下,才有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跑来,一脸惊惶。这洞房花烛夜,皇上不应该和娘娘……为什麽会叫
人。
“把这个女人给我押入大牢,叫人去将李家九族全部捉拿下狱。他们居然欺君罔上,把这个不清不白的女人送进
宫来!”
李灵嘉本来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拉她的侍卫来的时候,她才会过神来,厉声大叫:“皇上,你不能这样。皇上
,你不是人。你自己干的丑事,你居然要我家几百口人陪葬,你不是人……”
侍卫们听到她的叫声,事关皇上隐私,哪里还容得她满口乱叫,当下就有人捏住她的下颔,给她错了位,让她叫
不出来。
小安子看著这幕,心里明白,是皇上和勋大人的事发了,可是他什麽也没有说,静静地带人处理。而悯,则没事
人一般,回阳华宫去了。
“处理完了。”勋搂住扑过来的爱人,宠溺地问道。
“当然。”
“不过,这样,是否太残忍。宣平候九族之内,应该有上千人吧。”
“哼。怪只怪他女儿太蠢。而且,这样的话,我就有借口不用再娶亲了。”
“为什麽?”
“第一次娶亲,受的打击太大。不好吗?”悯笑得一脸奸诈。
“你啊!要是太後再逼迫你,你怎麽办?”
“我就告诉她,她要是不想那些女人全家九族被抄斩,就尽管送来好了。反正,置人死罪的行为多著呢。”
“那你的子嗣怎麽办?”
“再说吧。反正堂兄弟也多。不用著急。倒是你,还有心思说这个吗?”悯边说,边用身体去摩擦勋的下身。
“你这个小妖精啊!”
又一次翻云覆雨在帐内进行著。
可怜宣平候九族上千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送了性命。自此以後,悯再也没有纳过妃嫔。
小巧精致的池塘边一片朱栏飞檐,精巧别致的水轩。曲折回旋的长廊一直延伸到湖心。湖心筑有一亭。亭中,两
个模样几乎一样的人在静静地品茶,说话。
“若琴,你怪我吗?”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若明终于开口说道。皇后在成亲第一夜即惨遭赐死,还连累一家九族
上千人全部成为冤魂。聪明如他,立刻明白是因为什么。这样一来,妹妹的洞房花烛夜,想来,也不会有多好过
。
微微一笑,若琴云淡风清地拿起一枚桂花酥,优雅的放进嘴里,然后说道:“怪你什么?怪你给我找了个当朝一
品大员?身份显赫的丈夫。”
“若琴,你知道我的意思。我……”
“哥哥。人家都说双生子连心。我也这么觉得呢。所以,我明白你的苦心,明白你的痛苦。所以,你不要再说了
。”
“可是,这对你太不公平。我早该想到是这种结局,却还是把你卷了进来。”
“哥哥。亏你以前还一直夸我是女中丈夫,怎么也拿平常小女儿心态来度量我呢。我并不觉得女人非要男人的庇
护才能活下去。虽然我嫁了他,可是不代表他的行动能左右我的一切!只不过,他在新婚之夜所干的事情,实在
太让我难堪了。”
“果然!你还是……”
“不!哥哥!我只不过,想要他付出代价,轻视我的代价。同时,也要为你讨回公道。”
“若琴,你,有什么打算?”
“你说呢?”
若明沉思片刻,随即幽幽说道:“这样,能换来我想要的吗?可是,不这样做,我实在太难受了。整个国家,都
会因此而动乱起来吧。”
***
“勋……”明黄薄被下,悯起伏有致的身体曲线被完美的勾勒出来,香肩半露,软软地叫着爱人的名字。
正在旁边整理衣装的勋听见这酥酥的叫声,立刻回过身来,柔声问到:“怎么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抱我起来!!”悯仿佛小孩子一般伸出手,无言的邀请着勋。
无奈的笑了一下,勋将赤裸的悯和着被子一起抱起来,走到桌前坐下。
“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呢?”悯不安分的在勋身上扭来扭去,一直手若有若无的触碰着勋的脖子,耳后。
按住悯的身子,勋佯作生气地斥责道:“不要动了。”
悯痴痴地笑道:“你这么怕我动啊。在床上的时候怎么老是听到你叫我动起来呢?”勋的脸瞬时涨红了:“乖,
不要闹了。我要练武去了。”
“练武?”
“这三天都和你在这里呆着,连宫殿都没出去过。这下,当然要去练练啊!”悯大婚,放朝假三天,虽然出了这
么大一件事,可是悯和勋依旧不管不顾地在阳华宫宽大的龙床上过了三天。
明白爱人的习惯,悯也不再阻拦,只是打个呵欠道:“那你去吧。我还要再睡一会儿。待会我们一起吃饭,然后
到花园里走走。可好?”
点了点头,将悯抱回床上,又拉住痛吻一番,盖好他的被子,才放手离开。向宫中的校场走去。
“人家好命嘛。是皇上的男人,当然能够做元帅了!”
“也是。不过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皇上的男人。你看,元帅他的身体条件那么好,所以才能被皇上看上吧。”
“皇后死得可真冤。不过死了也好,难不成要她天天看着自己的男人被人操!”
“总之,人家勋元帅就是好命,能够做皇上的男人啊!!”
宫殿僻静一角,一群不知死活地奴才正口没遮拦地说着下流八卦,浑不知转角处的人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勋只
觉得一股火气正在他胸腔中燃烧。从来没有这样被人说成是面首一般的人物。原来他和悯的事情已经在宫中传开
。亏他们还自以为没有人知道。原来,他和悯的关系居然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不,我才不是凭借悯的关系才当
上统兵大元帅的。不是这样的!!!来不及想明白,他已经站在了那群奴才面前。
正说得口沫四溅的奴才们忽然觉得一股冷意自后方传来。回过头一看,勋正铁青着脸站在后方。刚才还口若悬河
的四张嘴顿时噤声,惊恐地看着带着浓重杀意的勋。勋一言不发,慢慢地踱上前去。平实的脚步,在四个人眼中
看来,却如山摇地动一般。
伸手拉过离他最近的人,勋双手往他脖子一错,那个人就被硬生生拧断脖子,上阎王殿报道去了。其他三人吓傻
了,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勋将他们的脖子一个个拧断。
怒极的勋也顾不得去什么校场了,也顾不得悯在等他吃饭,他现在只想回家静一静。叫来小安子,胡乱编了个借
口说明这四个人的死因,随即离开了皇宫,向三日未回的家中行去。
威扬府中。原本因喜事而处处挂上的红绸已经全部被取下来了。尽管才过三天,整个府中已见不到应有的喜庆气
氛了。回到府中的勋依照礼数,先去了安宁郡主的房间请安。看着这个和自己离得越来越远的儿子,安宁郡主什
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中盈满了一个母亲所有的悲哀和心痛。
勋心下惭愧,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对悯的爱恋已经深入到骨子里面,只能违背母亲的愿望了。
离开安宁郡主的清心居,勋漫无目的地在大得吓人的威扬府中走动。他要考虑一下如何和悯相处下去。虽然说他
爱悯,可是今天听到的话实在让他难以接受。悯啊悯,我们如果不是出生在身份显赫的家中,如今会不会好过一
些呢?
夹杂着水汽的微风吹拂过英俊刚毅的脸庞,回过神来,勋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湖心亭外了。亭中,面容相似的两
人正在静静的喝茶。勋虽然想马上离开这里,奈何亭中二人已经看见他了,纷纷放下手中的杯子,无言地看着他
,似在邀请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想起自己在新婚之夜的落跑行为,勋不禁心怀愧疚地看向若琴。出乎意料的是,若琴并没有丝毫怨色表现在脸上
,反而巧笑言兮地看着他,让他满腹的话不知从何说起。而若明也没有发难,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却又不似
在生气。
三人就这样在亭中枯坐半晌之后,若琴才站起来道:“夫君大人今日会在家中用膳吗?”
“……”勋无言地点了点头。其实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吃饭的心思了。
心思敏锐的若琴立刻就发现了勋的不对,一丝笑意爬上心头:勋啊勋,你不该这样忽略我的哥哥,也不该再新婚
之夜逃跑。既然你对我不义,那么,我就让你尝尝不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的滋味。那时,你才会后悔这样对待我
的。嘴上却笑说道:“既然如此,若琴就亲自下厨做点东西。希望夫君大人能够满意。你和哥哥两人关系亲密,
想是有很多话要说,我就先退下了。哥哥,你就先在这陪夫君坐坐。”随即飘然离去。
湖心亭中,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却更加尴尬。对于若明,勋一直很看重他。往日里,两人谈笑风生是何等的愉
快,今日里,关系本该更近一层的两人,却只能相对无言。
若明不说话,不是心存愤恨。他只是在思考,在观察,找出最好的切入口,然后再从那里入手。他要一击即中。
思索片刻之后,心内有了计较,若明开口说道:“元帅看到我,如今怎么没有话说了?难道说是因为我成了你的
大舅子,你心里别扭呢。”
勋紧绷的脸色瞬时松弛下来,开口道:“哪里。反倒是你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我可不敢贸然开口。要是惹你不
痛快,那我岂不是糟糕了。”尴尬的气氛刹那间消于无形。
“元帅今日脸有不忿,究竟是为何?难道说,是若琴不讨人喜欢?”
“哪里的话。只是今日听到一些话,心里不痛快而已。”勋在思量。若明心思细密,智计过人。说不定他可以帮
自己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而若明则是在小心地套他的话出来。本该合心合肥的亲人,现在却是隔山隔水互相刺
探的陌路人。
“若说是因为寻常流言之类的话,元帅何必生气呢。”
“若明,你认为我担任现在这个职位,是否合格!”
“当然。元帅雄才大略,英勇无敌,智谋过人,统兵大元帅之位,是当之无愧的。”
“可是,我年纪尚轻,不足以服众。且我与陛下关系甚好,于是有些人认为我是因为祖上荫蔽,皇上抬爱才得到
现在这个位子的。我心有不甘。”
若明顿时明白了勋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内心狰狞的恶魔开始狂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时机。
“元帅的才能只有我们这些跟着元帅出生入死的人才深刻体会得到。那些只会躲在京城中的小人当然是不能明白
的,他们以为元帅上次大破夜摩国的威胁只是侥幸。如果元帅能够不断做出让所有人都信服的事情,那这些谣言
就不攻自破了。”
“可是现在局势稳定,边关和平,哪里来战事让我显现才能?”勋不禁有点懊恼。
“元帅可知道,左丞相最近身体每况愈下,似乎打算告老还乡了呢。”若明话锋一转,忽然偏离了所谈之事。
勋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你想要我去争取左丞相的位子?”
“……”若明但笑不语。
“那我手上的权利就太大了!”
“元帅为国忠心耿耿,且能力卓越。如果元帅当权,冬阳国只会更加繁荣。而且,元帅得到更多的权利,陛下的
担子也要轻一些,元帅也可以更好的保护陛下。”清楚勋的弱点在那里,若明当然不会放过。
对了,悯。这样,我就能更好的保护悯。而且我的权势大了以后,那些狗奴才才不会妄加揣测我们的关系。忽然
,一个念头爬上心头:如果我是皇帝,那我一定封悯作皇后,这样,就没有人会说什么了。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
跳,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妄图做皇帝了。勋甩了甩头,看向若明,眼中还有犹豫。
“难道说,元帅害怕?害怕自己不能当好丞相一职,抑或,元帅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忠心耿耿,一旦大权在
手,就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放肆!”勋猛地站起来,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挥到地上,英姿勃发道:“我就去争那个左丞相来做作,让天下人
都知道我的能力!”随即大步出亭,一扫刚才的隐晦气息。
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这才是他爱的人,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英气逼人。皇帝啊皇帝,你何德何能,竟然能够
独占这优秀的人啊。去吧,去吧,去夺得更多的权势,然后推翻皇帝。到那时,你就能明白,眼睁睁看着爱人在
身边,却不能和他在一起的痛苦了。
***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灵舌不住地追逐嬉戏。晶莹的唾液满溢出来,顺着线条优美的下巴滑落,空气愈发稀缺,
可是吻得忘情的两人却舍不得分开……
一吻终了,悯完全没了骨性,只能像条蛇一般软软地挂在勋身上,眼里盈满媚意,毫不掩饰的欲望之光灼热地射
向勋。轻笑一声,勋再次覆盖上那可人的身体,汲取着雪白胴体的芬芳,惹得身下的人儿一阵花枝乱摆,却又更
加浪起火来。正待进入正题,直捣黄龙的时候,一向配合的悯却忽然躲了开去,一个翻身,将勋压在了身下。
抬了抬眉毛,勋眼中满是笑意地看着悯,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无视勋探究的目光,悯装出一幅凶恶样子问道:
“说,你这几天都没有进宫,是不是陪你的新婚妻子去了!”
爱极可人吃醋的样子,勋故意怅然说道:“我也没有办法,谁让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当然要……”
话还没有说完,悯的拳头不期然地落了下来,毫不留情地打在勋的身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那天不吭
不响地就这样走掉,还杀了四个人让小安子替你收拾,就是心里有事。你果然去配你新婚妻子去了。我为了你,
废掉皇后,杀掉了宣平候一家,你却跑去和她在一起,既然如此,你还回来干什么!你这个骗子……”
伸手捉住悯的手,温柔地放入怀中,将悯的头按下来,用热烈的吻堵住悯还未出口的骂声,好一会才放开:“傻
瓜,也不怕手疼。我有说我和若琴圆房了吗?不过逗你玩吧。这四天虽然我是在府中,可是却没有进她房间一步
,她依然是女儿身,我也依然只有你一个。”
睁圆微微泛红的眼睛,愤怒消散,却依然不易不饶地打着勋,当然,力道轻得连蚊子都打不死,嘴中咕囔着:“
哼,就知道骗我。”
“好了,宝贝,别闹了。乖乖躺下来,我可是忍不住了。”床底间的勋一改平日里严肃冷静的样子,热情地就好
似个急色鬼一般。
“好啊!”托长了的声音,以及眯起来的星眸,在在显示某条蛇已经变成了狡猾的小狐狸,正打着什么鬼主意。
“我也好想你啊。可是,这次,我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