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封疆 下——殿前欢

作者:殿前欢  录入:06-22

"流云!"

苦命的流云应声而到。

气场尴尬。

隔了好一会好一会,这位仁兄才憋出一句,哀怨苦情。

"要不你打我吧主子......"

 

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太傅不负卿。

苦命,原来也可以这么具体。

 

入夜,韩大爷拉......面馆歇业,一行四人得闲,应韩大爷邀请,同去游湖。

大半夜游湖,韩大爷果然还是韩大爷,变态一如往昔。

绕遍了整个湖边,被打到半边脸死肿的流云只找到一条船。

韩朗于是朝他撇眼:"要不你和贵人去那边树林......"

不等他放话完毕,那厢贵人却已经昂首阔步,两条腿齐齐跨上了木船。

没办法,和只杠头没理讲,韩朗只好跟上,一行四人,肉贴肉挤上了一只小船。

苦命的流云当然负责划桨。

而韩朗的手这时早已探进华容衣服,在他背上流连。

一番摩娑之后,他的唇开始下滑,从耳际一路滚烫,一直流连到锁骨。

就在这个时候他瞧见了华贵的双眼,瞪得跟牛一样一双眼,离他不到一寸。

韩朗不恼,媚笑:"也好,你看着点,咱的花式,可不是人人都有福学习的。"

"我不要瞧你花式,我瞧我家主子,他说过的,他没原谅你,之所以和你一起,就是为了让你日日倒枪夜夜早泄

。"

这一句又立刻把韩朗梗到。

一旁华容则是笑魇如花,冲他眨眼:"没关系,太傅不用理他,继续。"

继续!

这可是多日不见的鼓舞,韩朗激颤,立刻化身韩狼,张嘴在他身上啃咬。

乳尖,腰肢......一路下来,在他意乱情迷欲火焚身的时候,目的地终于到达,他的唇,碰到了他刚硬的......

一条铁底裤。

不,不是铁底裤,不是全铁,铸铁的只是关键部位,一把小锁,刚巧锁住了前鸟后花。

华容笑得益发妩媚,一只手高举:"贞洁裤,这花样太傅以前一定玩过。"

韩朗发出一声狼啸,哗一声将他按倒:"钥匙呢!钥匙在哪里!"

"钥匙。你说的是这把?"华容眨了眨眼,把一直高举的那只手打开,给他瞧了瞧,然后五指松脱。

"叮咚"一声,铸铁钥匙立刻无情地坠入了湖底。

月亮这时探出乌云,圆到浑无缺憾。

韩朗抓狂,于是对月发出一声狂啸。

苦命的流云只好放下浆来,表示自己忠勇:"主子,要不我下湖去捞。"

"你敢!"

华贵人的嗓门更是惊天动地。

小舟于是大乱,一番撕扯之后终于不堪,在湖中心翻了个肚皮朝天。

四人两对落水。

流云急着打捞他家旱鸭贵人。

而韩大爷则抱着华容的腰身,一路下潜,发誓一定要找到钥匙,不然就他娘的同归于尽。

满池荷花无声,夏风穿柳而过。

地球,又一次被淫荡的力量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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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韩大爷拉......面馆特写。

本照片由摄影记者严肃的泡菜女士拍摄,绝无PS。

艺术,总是来源于生活..................

 

 

第三十八章

累尸成丘。

血洗平原,草随风如浪波动,空气夹带着浓浓血腥。

莫折信垂头猛咳嗽,人已经完全放松,开始信马由缰。

劲风猎猎,将他身后长麾如翅翼张开,其上绣的白狼图腾随风而动,栩栩如生。

莫折信,白狼一只,爱出奇兵,打仗不讲"道义"二字。水战,他射杀船夫;陆战,他压俘虏当盾牌、挡箭雨。

阳光穿透云层射下一束束的光,逆风中莫折下马。

身后,有伤人挣扎着撑矛起身,"你是援兵,为何屠杀我们?"

莫折信回头,却见一张被血污得看不清模样的脸。

反正不认得,没差的。

他亮剑出鞘,不紧不慢地补上了那么一下,直接送人归西。

当剑身没那人胸口时,他才冷漠地开口,"败将残兵,已经可耻,竟然连元帅都敢弃,留着何用?全都该死!"

抽出剑时,突听到远处号角吹起,干戈震动大地,身旁坐骑闻声踏蹄,扬脖嘶鸣催他上马。

"咳,咳。"莫折信踩住死将的头,利用尸首上的头发将剑身的血渍抹净。

来的果然韩朗这支"叛"军。

两军对阵。

莫折信复又上马,摘枪遥指,"韩朗你的人头,又升值了。"

韩朗一骑当先,咧嘴大笑,"我就在这里,要人头,你来呀。"

 

平原再战,两败俱伤,

"熬"杀到入夜,终于收了兵。韩朗军生擒莫折信,算是险胜。

事实证明,莫折信是相当难缠的敌手,而--

有他助臂是相当可、靠的。

韩朗军帐。

"蜡制箭头,撕杀演习,中箭装死这类窝囊仗,也只有你个爱看热闹的种想得出。"莫折信边咳嗽,边拔出卡进鳞

甲缝隙上箭支。

韩朗懒懒道,"莫折大将军,蜡不便宜。"而且他事先还命人烘烤过,保证箭头遇甲就粘。

莫折信正要开口,却见流年木着脸进帐禀报,"装死的将士已经回营,林落音败军旌旗也已收藏好了,沙场弄成

与帐中那位将军对杀的惨烈样。"

韩朗得意点头连声称好。

流年垂首再报,"只是,现下怕是尸体数量不够多。"

"那就碎尸。"韩朗眼弯新月,"或斩或劈,随意。一分二,二分四,残臂断脚分散放开就成。"

"是。"流年恭敬出帐,目不斜视。

"韩焉已坐龙廷,你我汇合足兵力足可以直捣黄龙,做什么还演这出戏?"简直画蛇添足。

韩朗支颐,望着自己的影子拗造型,"我都如此深情演绎了,自然有人爱看得要‘死'!"

让军兵装死沙场,就是隐藏自己的实力。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这只螳螂会玩弹弓,情况又会怎样呢?

"而后呢?"莫折信问。

"你宁死不屈,收押入牢。林落音倒戈。"

莫折翻眼,站起身书生长揖,"王爷真给面子。凡事都想做到天衣无缝。"

"就算天有了缝,我也自然能想办法给补上。"韩朗自信满满。

"那你命我抓华贵,又是想补哪条缝?不怕你家受大人知道?"

韩朗沉思后,眼一眯,"华贵的事情,我会重新打算。至于华容,我想他早就猜到了。"所以,他能让华贵安然活

到现在。

"韩大人,当心走火入魔。"

"好说。"这难道不是很有趣吗?他走的每一步,华容都能做出相应反应,或献宝,或装傻。虽然他也能猜出华容

知道多少,却无法估量到他会做出反应。

就好似一条路,他走得过快,一直自傲没人能跟上;可如此太久后,才觉察到原来身边什么都没有,使得他不得

不放慢脚步去等。忽然有那么一天,他回头,居然发现有人不紧不慢地追了上来--

受则当受的华总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莫折兵败,韩朗险胜的消息很快传到京城。

金鸾殿上,韩焉面不改色,只淡淡地追问了下,韩朗行军的速度。得了答案,他又沉默片刻,旋即展笑,将话题

转到秋收耕作上。尔后,再无他事,直接宣布退了朝。

左右大臣慌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满殿喧嚣。

而一直心虚的周真却缩在角落,同样疑惑盘据于心,却无心多问,最后只郁郁地叹口长气,甩袖撇下众人,径自

回府。

谁知人刚入府,便听门卫告之,老王爷来了。

周真心头又是一紧,闷头进门,绕过长长的九曲亭廊,一抬眼就见老王爷半坐半躺地在湖中凉亭纳凉,黄豆大的

汗珠沿着横肉直落,人倒悠闲自在,哼着曲闭目养神,肥手还不时地摸着自己那随时能向外喷油的肚子。

"父王。"周真遣退下人后,躬身。

老王爷睁眼,乐呵呵地问,韩焉的动向。

原来,他早就从派出的侦骑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两败俱伤,血染草原;他就等着这个结果。

"韩焉没什么举措,倒是从莫折信出征之后,宫里宫外就一直没有圣上的消息;朝野内外已经传言,他已经遭韩

焉的毒手,不在人世了。"

"那太好了,弑君之名由韩焉一杆挑,一旦推倒他,皇朝复辟,你就是做皇帝不二的人选。"

老王爷满脸赤红,兴奋异常地踱步抹汗,"我......我这就给月氏国消息,告诉他们时机成熟,要他们尽早发兵

。"

周真一听,皱眉迟疑地跪下,仰起脸,"爹,就此罢手吧!这皇位,孩儿不要。"

"你说什么?"老王爷突地肚子上顶,差点来个鱼跃龙门式的跳跃。

"卖国求来的权贵,孩儿宁可不要!"衣袖下,周真暗自手捏成拳,微陷的眼窝里目光逐渐放亮。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蠢话!"王爷全身的肉开始晃动,"难道你要将这大好江山拱手让给他韩家不成!"

"我......,韩焉是该死,但是我也不愿意帮月氏!"

王爷退后几步,逐渐敛住怒火,语气恢复亲切,"罢了!那我们先看韩家兄弟相残,等有了皇上确切的生死消息

,再做打算如何?"

周真抿唇,半晌后终于点头,"是。"

 

光阴飞逝,芳菲渐落。韩朗队伍越来越逼近京师,而韩朗面色却是一天比一天难看。

原因之一,是粮草。

一场假仗,使得外人看来韩朗损兵折将,并无粮乏之忧;而实际上营里的兵士却是有增无减,虽说他已得了林落

音和莫折信两路军粮,却因缺乏后备,就成了一大隐患。

而更令韩朗郁闷的是,自己实行速战,一路打来却只得城不得粮,韩焉早已先他一步秋收征了粮。

其二,为军心。

军营不知什么时候谣言四起,说小皇帝早已驾崩,韩焉为稳国安邦,全力对付月氏,才抗下重任,密不发丧。其

他不论,就士兵看来,这仗就算打赢,也没了他们拥戴的皇帝,没了皇帝,就等于没了犒赏,这仗赢了又有屁用

而且现下,韩焉成了为国为民,忍辱负重的圣贤;他韩朗却变得师出无名了!

"没有圣上的消息,你们都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韩朗大吼,第一千零一次掀桌。派出去的探子都是窝囊废,回来只会摇头摊手!

帐内忙跪倒一片,叩头不止,"王爷息怒。"

"滚出去!全他妈的,滚!"

一眨眼,营帐内外草包立即退了个干净,只剩下站在一边为韩朗徐徐扇风的华容。

"韩焉在等我入京......"韩朗揉眉心,怏怏道。

白痴都知道那是龙潭虎穴,可若不去......

华容听后"唰"地收扇,嘴角上扬,朗声道,"王爷,你忘了还有我。"

 

韩朗托腮,目光闪烁,喜上眉梢地追问:"你打算怎么帮我?"

华容也迎合地露齿一乐,摇一手指,"我决定每日少吃一顿。"

充帐寂静,他开扇打风,帐外秋虫清鸣,仅此而已。

许久,身旁的人开始发声,音质温柔仿佛在笑,最具独特的是,语气还能略含磨牙节奏,"放屁!你每天才喝几

碗稀粥,就算一天不吃,也省不了多少粮食!"

华容听后忙低头拨弄手指,不响了好一会后,最终抬起涨红的脸对韩朗道,"禀韩大人,我努力了,屁实在是放

不出。华贵不在身边,没人炒豆子给我吃,所以您怨不得我。"

"你......不用时时提那大嗓门"韩朗发急,过去生扯他两边耳朵,前后乱摇,"我现在要你假扮逃出城的皇上,

来稳定军心。"

华容半张着嘴,会意后旋即赞叹,"王爷高招啊。"

韩朗眯眼回瞪,骂一句:"人装聪明你装傻,好,你就装吧!"突然坏笑,扯开华容的衣领,舌舔他锁骨,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爷的要求,可是让我提前上任啊......"华容仰看帐顶,效仿诗人抒发情怀的姿态,"提前啊......"

"不是迟早要代替你哥哥,二公子?这次全当是练习。"

"可之前所有的事,都该王爷自力解决吧。"

"条件!"

"吾很贵。"华容斜睨。

"华容,你说这世上钱与命哪个重要?"

"钱就是命。"华容对答如流。

"我说要你选,你就得选。"韩朗松开自己的长袍,让大家坦诚相见。"你要命还是要钱?"摸着华容腿的手,慢慢

上移去,嘴贴在他耳边,低哑命令。

华容妥协,无奈回答,"要钱没有,要命......"说到此处,被压在下方的他半支起身,手勾攀到韩朗耳畔,"也

没有。"

"银票王爷看着给。至于命......,我家贵人的命,也请王爷留着。"隔了一会之后华容又低语,额头落下一滴热

汗。

"很好!"韩朗得答案后,身体顺势下伏,送华容一记力挺。

华容闷哼了声,扣抓韩朗双肩。

"楚二公子,我记得林将军的残手我还没处理掉。"

华容呼吸开始平顺,他掌住韩朗腰,回望。

韩朗森森一笑,"我记得第一次听你说话,说的就是封神榜。不如今天我们也效仿次,喂林落音自己胳膊肉,看

他是否圣贤。顺带咱再打个赌,他吃是不吃。"

 

在韩朗手下当差主要讲究两个字--效率。

此时,白煮的肉汤就已经放到了林落音的眼门前,正腾腾冒着热气,足能体现手下办事的迅猛。

可惜沦为阶下囚的林落音却不合作,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肯喝。

不喝就灌。

"请吃夜宵,还犯脾气?"兵卒东张西望,欲找个合适的家伙,撬开他的牙缝,躬身正寻着冷不防身体被人拎起,

甩扔出几丈开外,顿时倒地不起。

落音闻声抬起头,困顿不已。

"对不住,我嗓子不好;不能豪情地说‘住手'二字。"

跟前的莫折信慢条斯理地关上木栏门端详了会林落音的伤势,启筷拨弄着锅里的肉。"为什么不吃东西?我还指

望你伤势快好,对杀一次过过瘾。"

被说到伤势,落音抿唇阖眼,不想搭理。

莫折对此报以冷笑,撂下筷子就对着他腹部猛送上几拳。落音张口,鲜血落地。

"你少条胳膊,叫林落音;少两条胳膊也叫林落音;你四肢全没了,只要还有一口人气,还是叫林落音。而叫林

落音,就是伤我儿子流年的那位,我就不会客气。"莫折信别有深意地微笑。

"流年是你的......"

"虽然我儿子多的是,也不缺他一个叫我爹。但儿子总归是我儿子,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他败在你手多少让我

不舒服。"莫折看着地上的入土血迹,摊手耸肩。

"你想杀就杀。"林落音闷头,反正他早不想活了。

莫折莞尔从腰际摸出酒囊,拔了木塞,自己灌了一大口,将囊口递到落音嘴边,"我生性好战,有仗打就浑身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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