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夹——蝙蝠

作者:蝙蝠  录入:06-19

越立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韩漳很不喜欢吃早饭,因为他懒得起床,每天都要到快上课的时候才起来,洗把脸就往
教室冲。他们的妈妈听女儿说了之后很心疼儿子,就让女儿隔三差五地去给儿子送送早饭,不要把孩子饿着了。
当时兄妹的吵架也就是钦差大臣和被欺压的小百姓之间的争吵罢了。
“我就说嘛,你们吵架的口气还真像啊,哈哈哈哈哈哈……”
说哥哥懒,其实妹妹也同样懒,送了没几次早饭她就烦了,把一切统统推给了自己可怜的男朋友。
--你去陪我哥吃早饭!
女朋友的命令就是皇命,越立不敢不听,老老实实拎着早饭每天按时到大舅子这里硬逼着他和自己一起吃。韩漳
认为和要抢走自己妹妹的人吃饭没什么好让人高兴的,越立也认为与其陪大舅子还不如陪自己女朋友,而且两人
都认为和一个男人吃饭实在不是让人感到骄傲的事情,又都不敢违抗韩聆--越立是直接性的,而韩漳则是因为越
立的死缠烂打而不得不妥协,算是间接性的--只有约好时间,端着饭盒蹲在操场旁边的树荫里吃。
“我怎么不觉得我们口气像。”韩漳的起床气还没消,咯嚓咯嚓地往嘴里狠狠嚼着咸菜,生硬地说。
“你自己感觉不到而已,”越立笑得很灿烂,“尤其是在说什么‘杀了你’或者‘宰了你’之类的话的时候,尤
其像。”
韩聆曾经说过,越立的笑是他最丰厚的财富。那不是花花公子的笑,不会让人感觉到他的英俊或者魅力之类的东
西,也不是淡笑、温柔的笑、或者其他什么笑。那就是单纯的笑容,让人很透明地看到那里面并没有蕴涵什么其
他的意义,就好像玻璃一样,透明,漂亮,开朗,让人忍不住亲近。
韩聆说她就是因为他的笑容才会和他交往的,如果能拥有它一辈子的话,那可真是女人的宝物了。
“你的笑容就是你的财富……”韩漳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和韩聆说的一样?”越立呼噜呼噜喝完豆浆,发现韩漳的居然还剩下不少,“啊!还没吃完!快点吃!
你不吃完我怎么走!”
“这是一句很有名的名言……”韩漳一仰脖子把剩下的豆浆全部吞下去,饭盒丢到越立脚边,“谢了,帮我洗洗
。”
“喂!我不是伺候你的保姆!”越立气得跳脚。
“你哥哥真恶劣,真是太恶劣了!每次都这么欺负人,就是吃定我不敢反抗么!”越立在约会的时候也忍不住伤
心地向女朋友诉苦,“你让我送饭我是心甘情愿的,你让我陪他吃饭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是为什么每次还要我
洗碗!?我又不是佣人!”
“别伤心了,我哥他就是这样的人,不过这样不算恶劣呀,”韩聆摸摸他的头,笑得很开心,“你都还没尝试过
他最恶劣的地方呢,这就受不了啦?”
越立睁大了眼睛:“这都不算恶劣?还要怎样才算?”
韩聆扳着指头开始数:“他四岁的时候被邻居的狗咬,就在狗的饭盆里下老鼠药,幸亏放得少才没毒死,不过还
是让它蔫了好几个月;五岁的时候和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小孩打架,小孩踢了他一脚,他就在那小孩放学时候必经
的路上等着,那小孩一出现就猛然窜上去咬他一口然后跑掉;十岁的时候,几个初中生勒索他,结果被他骗到小
巷子里打得半死才放回家;十四岁的时候,他喜欢的女孩子被别人告白,他见那男孩打一次,吓得那男孩不敢回
家;十六岁的时候,一个女孩对他死缠烂打,后来又说些很难听的话,他一巴掌把她打到楼梯底下,住了半个月
的院,当然他也被处分了;十七岁的时候……”
越立越听脸色越白,到最后简直是煞白了。他……他居然惹到了这种有仇必报又不择手段的家伙!天哪!那天他
打的那一架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他现在应该不会再从阴影里窜出来咬人了吧?而且看得出他对自己喜欢的东西
绝对维护,如果他敢对韩聆怎样……到时候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PS:他当然不会对韩聆怎样了,她是他的女朋友嘛!
越立和韩聆大二的时候,韩漳大三。虽然离毕业还有一年,但大三的学生们已经忙碌了起来,其中当然只有部分
是为了学业,而更多的,是为了毕业之后的出路。
本来大三的学生这么忙和越立是没有关系的,不幸的是他有韩聆这个女朋友,而他女朋友的哥哥正是大三,还有
,他不敢违抗她……
“什么!要我给你写论文!”越立实在想不通,自己只不过是喜欢他们韩家的女儿罢了,为什么连大舅子也要照
顾!?
韩漳对他的大嗓门很不悦,看看周围,有不少人都往这里看过来了,他哼了一声,用胳膊夹住越立的脖子往树林
里拖。
“你你你你你……你是三年级!怎么好意思让我帮你写!我可是你的学弟!”越立继续很迟钝地喊,就好像生怕
别人不知道一样。
“住口!”韩漳把他推到一棵粗糙的树身上,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边,眼睛里燃烧着火焰,“你不想帮我写是不
是?没有关系!上次放假回家的时候我妈问起你我还好心为你说好话,这次就不一定了,说不定我会告诉她,其
实你的真实面目是个衣冠禽兽,玩了我妹妹就想跑……”
“我不是那种人!”越立脸红脖子粗地争辩。
“是啊,你不是那种人,”韩漳笑得让人很想揍他一拳,“不过你说她是会相信你呢,还是相信我呢?你这个来
历不明的臭小子!”
“我没有来历不明!”
“你对我家来说就是来历不明。”韩漳对这个词很坚持,“总之,你愿意写吗?”
“……”
“你愿意吗?”韩漳慢慢靠近他,好像要接吻一样,离得很近地看他的表情。
越立的心里在痛苦地哀嚎,他马上就要考两门试,而且自己也有好几份论文要写……可是在想这些的时候,他忽
然闪现出了韩聆曾经说过的他的恶劣事绩来,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拒绝的话……
这家伙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我……我……我……我愿意……”
“呀--------------------!!哥哥你在对我的越立干什么!”
韩聆不知何时站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她身边还有两个女孩子,非常震惊又非常同情地看着被韩漳禁锢住的越
立。
“没干什么呀。”韩漳对韩聆笑,“我只是和我的妹夫稍微联络一下感情,以防我们之间生疏了。”他对越立又
笑笑,“你说对不对?”
他离得太近了,连口中的呼吸都吹到越立的嘴上,越立浑身僵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再敢欺负他我就让你好看!”韩聆捡起一颗小石头一甩,奇准无比地敲到了韩漳的头上,“放开他!不然杀
了你!”
“怎么杀?”韩漳忽然搂过越立的腰,用力将他抱在怀里,“用你的眼睛还是小石头?”
被抱在男人的怀里感觉真恶心……越立拼命挣扎,可是双手都被勒住了,怎样也挣脱不开,他再也顾不了男人的
面子,开始惨嚎起来:“小聆啊!救命啊!你哥哥逼迫我写论文啊!不然就告诉你妈妈我是衣冠禽兽……我……
我……我好害怕!”
韩聆快气死了,这没用的男人,居然在她的同学面前说这种话!亏那两个同学还为了救他而向她通风报信来着:
“你是男人吧!少给我说这种没用的话!懦弱的家伙!”
“那样的话我们肯定要被迫分手,可是我不要和你分手呀!”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越立很想哭一鼻子,“我真
的很爱你呀!小聆!”
韩漳一把将他推了个仰八叉。
韩聆的脸登时一片晕红,连手都不知道往那里摆好:“你……你在说什么……”
她两个同学笑着用肩膀推她:“喂!你男朋友很深情嘛!”
“说……说什么……”
“还经常说他不懂浪漫,这不是很好吗?”
“再胡说……把你们嘴缝起来!”
“哈哈哈哈哈……”
韩漳大概觉得这种事情实在很无聊,他摇了摇头,走到越立旁边又踢了他一脚:“不管怎样,反正咱们的协议已
经达成了,我会把论文的要求交给你,你老老实实去给我写。”
“可是我……”我要考试……
“你已经答应了,想当食言而肥的小人吗?”韩漳又笑,“我不介意把这个也告诉我妈。”
丈母娘讨厌衣冠禽兽……
丈母娘讨厌食言而肥……
“我一定在规定时间之内给你写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韩漳!你又要挟他!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韩聆气急大叫。
“啊,我好怕哦,我走了,再见,亲爱的妹子。”韩漳挥挥手,潇洒地走掉。
韩聆跑到越立身边蹲下,心痛地摸摸他的头:“你没事吧?他没把你怎样吧?”
“小聆……”越立痛苦地看着她,“我这种地狱日子要过多久啊?”
“……”
看着韩聆脸上为难的表情,越立心惊胆战:“一年?两年?”
“……”
“十年!?”
“……”
“一辈子!!??哇--------”越立抱着她的肩膀,号啕大哭起来。再这么下去,他就崩溃了。
“你这个没用的男人……”韩聆拍拍他的背,一边叹气,一边笑。
韩聆从那时候起开始严令禁止韩漳接近越立,但凡越立必须接触韩漳的情况,她就必然要在旁边,用她的说法就
是“我哥哥很不是东西,要是让他再接近你,那就好像让大灰狼接近小白兔一样的后果”。
越立可不想承认自己是小白兔,但是在面对韩漳的时候真的很让他害怕,所以他对这一点保持沉默,坚决支持韩
聆的命令。
韩漳让越立帮忙写的论文是他一门选修课的作业,正好是越立的专业,所以虽然比自己高了一级,对越立来说也
不是很难,只需要多查一些资料就可以了。
他专门抽了三天的空余时间在图书馆里查阅资料,然后一边写一边筛选。
他那几天每天都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阳光从侧面斜斜地照进来,傍晚的时候,他脸上的茸毛也被染成了金色
,全身都笼罩在那种柔和的晕轮中。
他聚精会神地边写边查,丝毫不知道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就坐着那个让他恨之入骨又不敢得罪的家伙,那个人面前
放着一本书,眼睛却一直看着他。他在那里呆多久,那个人就看他多久,他离开,那个人也很快就会走。
谁也不会明白韩漳看着他的时候在想什么,他们之间就保持着沉默的距离,似乎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写完最后一个字,越立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他现在只需要把这个交给韩漳,然后由他打印出来就算OK了。将散
乱一桌的资料和稿纸收拢好,他偶然一转头,却看见了正拿起书往柜台走的韩漳。
他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在监视他有没有好好写论文吗?越立忿忿不平地想着这个一戳即破的猜测。
在他把论文又检查一遍之后交给韩漳的时候,韩聆当然也在,所以韩漳也没有为难他,只是很高兴地说以后还可
以继续用这种方式联络感情。他拼命摇头,希望这家伙再也不要找他联络感情了。
“咦?咱们不是朋友吗?”
韩漳又意图接近他,韩聆在后面猛敲他的头。
“你给我住手!流氓!”
“死丫头!这么敲我不疼吗!”
“谁叫你要调戏我的男朋友!”
“谁调戏他了!”
“你!还不承认!”
“我只是玩他而已!”
“……”
所以越立有了一个认知,原来这人还有把人当玩物的爱好……
一切事物要转折的时候必然有一个点。如果你不知道那个点在哪里,只能说明你没有发现,而不是不存在。
转折的那个“点”越立知道是在那一天,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的那个点到底在哪里、为什么。
大四学生们要毕业了,联谊活动也变得多起来,越立也经常莫名其妙地就受到邀请,可是每次他要韩聆陪他的时
候,就会同时发现韩聆原来也受到了另外一个联谊活动的邀请,他们谁也不愿意拂逆朋友的好意,只有各自去赶
赴自己的联谊地点。
那天他也是赶赴一个朋友邀请的联谊,他虽然只想和女朋友约会,却还是不得不接受朋友“不去就绝交!”的威
胁,乖乖跟着他一起去联谊会场。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韩漳居然也在那里,并且好像跟大家都很熟捻的样子,看见他来,立刻装出很亲切的笑容说
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云云,他的手拍得他痛得要死,却不敢还手,只有也装出很亲切的笑容回答说我很好啊
你好吗等等。
有了韩漳的联谊会场和以前没有他的联谊会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他也不喜欢惹人注目,两个人不知怎地就慢慢
坐到了隔壁,一起喝不要钱的啤酒。
当时到底说了些什么,现在要问起越立来,他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只知道他好像一直在跟着韩漳的话题和意图
走,韩漳就象一个指挥棒,他往那里指,越立就不由自主地随之而去。然后不知为何说起了现在很多男人跟女人
一样阴阳怪气的,一点阳刚的气势都没有,韩漳问他男人的气势在哪里体现,他回答说是打架和喝酒,还有就是
SEX哇哈哈哈哈哈……
韩漳说咱们也打过架了,大概这个就不用证明了,不如咱们比赛喝酒怎么样?
越立可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证明这个,但是当时周围闹哄哄地,听到的人都开始起哄,他只有硬着头皮和他
一起坐在大家的目光围绕中比赛喝酒。
当然不是啤酒也不是干红之类的,而是白酒,不过到底是什么白酒也想不起来了,再装阔的普通穷学生又能买什
么呢?也就是二锅头吧?
喝了几瓶不记得了,喝了多久也不记得了,反正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旋转得很快的房顶和人脸,还有指着韩漳说
他的脸转啊转好像陀螺哈哈哈哈哈,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记忆空白。
能接上的记忆只有第二天早晨,他穿着韩漳的衣服在韩漳的被窝里醒来,非常非常茫然,而且头疼脖子疼背疼腰
疼胳膊疼腿疼……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呢?他能从别人口中问起的就是他喝得抱着韩漳叫小聆还准备亲他,亲完又吐了他一身,韩
推书 20234-06-18 :大叔要清修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