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选——LCY

作者:LCY  录入:06-18

「好!我今夜没吃晚饭,正好饿著。再多也吃得下。」好久没吃过柳粤生亲手煮的东西,真的好怀念,就是他捧出一条牛,朴震声也会吃下去。
二人温馨地吃著烛光晚餐,柳粤生忽然红著脸,腼腆地说:「震声……我们好久没、没那个了,今晚你……好吗?」声音细不可闻。
但朴震声还是听见了。保守害羞的柳粤生还是第一次主动求欢,朴震声差点兴奋得噎住了,只能拚命地点头。
「那……那我先回房间洗澡,你吃完上来喔。」柳粤生红著脸低下头,一溜烟的跑上楼。
「小柳儿,等等我啊!我要一起洗啦!」朴震声立即丢下碗筷,追著上前。
* * *
「嗯、嗯……啊啊……呜……受不了了……」继浴室之後,二人在床上继续激烈地缠绵。
「小柳儿……对不起……你、你再忍耐一下。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可是……」经过三个月的禁欲,朴震声的欲望激昂到顶点,就算柳粤生的身体难以负担过度的热情,他也按奈不住。
「啊啊啊......」一个猛烈的挺进,柳粤生眼角忍不住滴下泪水。
「痛吗?对不起……小柳儿,我爱你。你知道吗,我是很爱很爱你的。」朴震声心疼地吻去他晶莹的泪珠,加紧爱抚他的敏感处。
「震声……震声……震声……」柳粤生喃喃地呼唤他的名字,泪水下得更急。
「乖,不哭。很快就好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难过的…….」低喃。
「我、我没关系……啊啊啊……」柳粤生热烈回应他的猛攻。
「这三个月你瘦了…….我、我真不是故意令你难过的……看见你这样我也很心疼。小柳儿,我们永远永远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我什么也听你的,什么也依你。」激情中,朴震声喃喃地谶悔。
「震声……」柳粤生心情激动,全身一阵抽搐,到达顶峰。朴震声在他的刺激下,也随之高潮。
激情过後,朴震声心满意足,脸上挂著幸福的笑容,沉沉睡去。柳粤生借著月光,在细看他的脸,彷佛想把他每一个毛孔,每一条细纹也刻记在脑海内。
「震声,震声……」细不可闻的声音。
「对不起,我要走了……你不要恨我,也不要气坏自己啊,好不好……」
「震声,你不要误会,以为我不喜欢你啊,其实我也是很爱很爱你的。」柳粤生以指尖轻抚朴震声硬朗的轮廓,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
「可是,你知道吗?我爱得很痛苦……我很爱你,可是更怕有天会失去你的爱,失去你的人,这样我一定会承受不了……对不起,震声,你的小柳儿是个懦弱的男人…...」
「……这三个多月来,你每天出外我都担心你会被敌人伏击。每次听到救护车、警车的呜笛声,我也心惊胆战,很怕是你出了事。有时候,我看见你皱著眉,为公事烦心,我很想跟你分忧,很想多了解你的工作,可是我又怕我问了,会惹你的嫌。」
「震声,这段日子我不是跟你呕气,也不是在恼你啊。我怎会生你的气呢,跟你一起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日子。可是我太害怕幸福会从手中溜掉,每天都过得很沉重。我每天告诉自己,不能爱你太多,少爱小点,会轻松一点……」凝视著朴震声的眼眸流下两行清泪。
「天快亮了,我、我真的要走了。震声,我走了以後,你会娶山本家的小姐吧?你那么爱你的家族,你一定会为他们做这件事的,对不对?那你以後就不用再混黑道,不用过危险的日子了。虽然我们以後不会再见,但只是知道你会平安无事,我也会很高兴。」柳粤生在他脸上轻轻一吻,把早已准备好的信放在他枕边,悄悄的离开了。
窗外柔柔的一线晨光,正照耀著朴震声幸福的睡脸,和一封孤独苍白的信。


尾声
九个月後,广西山区一条偏僻的村落。
「哟,柳老师,这样晚才下课啊?真的辛苦你啦!」难得有人愿意不计酬劳,留在这贫穷落後的村子教小孩,村民都很尊敬柳粤生。
「福婶,学校早就下课了,我留下来修补一下桌椅,不知不觉太阳已经下山了。」柳粤生微笑答。那天离开韩国,为怕朴震声会找到自己。柳粤生刻意转飞机转船转火车的通世界乱跑。辗转地去到父亲的故乡广州,又机缘巧合的参加了慈善团举办的扶贫计划,自愿成为山区的老师。
「嗯,这样啊。山路崎岖不平,要小心走啊。」福婶忽然想起一事,关心地向柳粤生说道:「柳老师,早几天城市里逃了几个杀人犯,有人说看见他们逃到这山来了,你一个人住要小心点,锁好门窗啊。」
「嗯,我知道了。」柳粤生不经意地笑,心想那有这样巧啊。
郁郁苍苍的青山,泥泞崎岖的小路,贫瘠的山区没有水电供应,日落西山之後,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柳粤生提著小小的手电筒,走了大半个小时的山路,途中还要滑倒了两次,才回到他那破破烂烂的小屋。
「呜……好痛,今天真倒楣,以後一定要在天黑前回到家。」柳粤生一拐一拐的进门,还没来得及放下手电筒,忽然有人从背後制住他。
从背後被紧紧抱著,颈项给扣著,柳粤生立时动弹不得。手电筒因掉到地上熄灭了,漆黑之中二人沉重的呼吸声格外清晰。柳粤生感到背後的人是个高瘦的男人,对方的身体在轻轻颤抖,情绪似乎很激动。
呜……是逃犯潜了入来么?我怎会这样倒楣啊。柳粤生不敢刺激他,战战竞竞地说:「你、你想怎么样,我、我、我没钱的,床边的抽屉有几百块,已经是我全部的财产了。拜托,你、你拿走吧……」
背後的人不答,抱著柳粤生的手收得更紧,尤其是握住他颈项的手,柳粤生感到呼吸困难,又挣不脱对方有力的手臂,意识渐渐迷糊。
呜……好辛苦……我、我、我要死了吗?震声……震声……我好想再见你一面……一滴泪水滑下脸颊,掉落在凶徒手上,手猛地一震,松开。
* * *
柳粤生在黑暗中醒来,感到自己躺在熟识的破床上。虽然看不见,但他敢肯定那个可怕的逃犯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他可以感觉到那强大的压迫感。
那人不知他己经醒来,忽然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柳粤生一僵,全身起满鸡皮疙瘩。
热炽的手慢慢往下移,带著烫人气息的唇凑近嘴边,柳粤生吓得失声尖叫。那人彷佛被他刺耳高音吓了一跳,倏地退後一点。柳粤生乘机连爬带滚地逃开,可是脚还没碰到地,已经给拦腰截住,压回床上。
二人在黑暗中维持著暧昧的姿势,沈默地对恃了一会。柳粤生忍不住发抖道:「我、我、我是男人,你、你不要搞错了。」
那人彷佛冷笑一下,整个人压过来,双手作出不规矩的动作。
「呜哇哇哇啊!救命啊!不要啊!」柳粤生吓得惨叫,拚命的反抗,他宁愿被杀掉,也不要受辱。可惜无论他打也好,咬也好,都奈何不了那人。
破旧的衬衫被轻易撕开,柳粤生被对方翻过来伏卧床上,腰背被紧紧按著,连转身也不能。然後那人粗暴地解开他的皮带,把他的牛仔裤和内裤一拼扯下来。
柳粤生感到下身凉凉的,立时吓哭了,无助之下破碎地撕喊出一个刻骨铭心的名字:「震声,救我啊!」
那人一震,突然虚脱地伏在他背上,沉痛地轻叹道:「既然你心中有我,为什么还要跑掉。」
「你、你……」是震声的声音?不!不对,身形不像,这人感觉上瘦多了,起码相差十多公斤。而且震声应该跟山本小姐结婚了,怎会来到这穷乡僻壤来找自己。
那人一声不晌,亮著身边的手电筒。
「震声,真是你!」柳粤生惊喜交集,旋又心疼地摸摸他的脸。「你怎么瘦成这样啊?发生什么事?你不要吓我。」
我怎会瘦成这样?!这还不是因为你!朴震声气得发抖。
这九个月,朴震声动用了他所有力量去找柳粤生,每天晚上不下百次的问,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从柳粤生失踪後,他没有一天可以好好的睡,没一次真正开怀地笑过。九个月,二百七十天,六千四百多小时,再找不到他就要发疯了。刚才捉著柳粤生时,他真的激动得想就此扼死他。若不是柳粤生在危急关头,脱口呼喊他的名字,让他知道柳粤生心中还有自己的位置,他可能已经在冲动下对最爱的人儿做出残酷的报复。
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朴震声气得向柳粤生的臀部重重的打了几下,怒道:「你这可恶的小东西,我今次不打你,还算是男人吗?」
呜……那我这样给你打,又算是男人吗?柳粤生感到羞耻,红著脸叫道:「不要!你太过份啦!」
什么?你还顶嘴?你还有把我放在眼内吗?朴震声冷笑说:「我有你一半过份吗?你这小子竟然不声不晌的跑掉。」
「我、我、我有留下信啊!」柳粤生嗫嚅的分辩。
朴震声一听更加火大,打得更用力,直把柳粤生粉嫩的臀部打得通红。
「你还敢提起那封信!你竟然写『因私人理由请辞,感谢一直以来的照顾』!你是在写辞职信吗?我们只是雇佣关系?」他可是一直把柳粤生当是自己的『妻』,终生的伴侣啊!柳粤生竟以十六个字,来终结他们的关系。每一次看到这封信,朴震声就觉有一把刀在剜他的心。
「这、这是有原因的。你停手啊!不、不要打了。呜……我好痛。」信会写得这样草率,是因为柳粤生一想起要离开,就忍不住流泪,每次也是写到一半,信上的字都被泪水化了,最後唯有匆匆写下不带感情的两句。
「你痛?你会比我更痛吗?你这夹带私逃的小偷!」生气。
小偷?他没带走朴震声的东西啊?就连银行户口的钱他也没提取,只拿了一点零钱去买飞机票。柳粤生哭著呼冤:「没有啊!我没偷你的东西啊!」
「你有!」你偷走了我的心。朴震声硬著心肠继续打。
「呜……不要打啦!我知错了,我下次不敢了。呜…….呜……」柳粤生哭著求饶。
「哼,你知错了吗?」朴震声心软停手,小心翼翼地扶起柳粤生。
「呜……对不起,我不该拿走你钱包里的钱的。可是我、我现在没钱,分期摊还可以吗?」朴震声一向挥金如土,现在为了十多二十万竟气成这样,他一定不再喜欢我了。柳粤生流下伤心的泪水。
朴震声气得想吐血,忍不住大吼:「谁在乎那一点点钱啊!我根本不是跟你说这个!」
「呃?不是吗?那你在说什么?」他真的没拿走朴震声其它东西了。
「小柳儿,你……你这是真傻,还是装糊涂。」朴震声无力地苦笑说:「你挖走了我的心,你知道吗?这九个月来我找你找得很苦,你又知道吗?」
「震声……」柳粤生感动地说:「你太傻了,你又何必找我。」
「傻的是你啦!你好端端的离家出走干吗?我们不是和好如初了?你今天非给我个解释不可。」气得大喝。
「这、这个……」真正的原因不能说啊,万一影响了他的婚姻怎么办。柳粤生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想到转移话题,於是问道:「震声,你是怎样找到我的?」他明明躲得很好啊。
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朴震声一听,好像火烧到尾巴一样,叉著柳粤生的脖子,喝道:「我还没跟你算帐,你竟敢主动提起?!你干吗寄明信片给那个凌小子?你宁愿寄给他也不寄给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啊啊啊!放手啊!我跟凌先生只是好朋友啦!」吓了一跳。
「你们是不是藕断丝连?」大吃陈年飞醋。
「呜……你太过份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不信我还找我干什么。」伤心。
「小柳儿,我……」朴震声见他哭得可怜,内疚之情油然而生。
「我跟凌先生从来都清清白白,我只是很佩服他的才干,觉得他心肠很好。而且我在他手下工作时,凌先生一向照顾我。」柳粤生哽咽地说。
「对不起,小柳儿,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不信那凌小子而已。」哼,那小白脸会有什么才干?个性就更加恶劣。不过小柳儿不是喜欢他就好。
朴震声跟凌月庭八字不合,他找遍了世界各大城市,都找不到柳粤生,只要有一丝机会都不想放过,才纡尊降贵的去请教死敌。岂料凌月庭竟然笑吟吟地说有柳粤生的地址,然後把他臭骂一顿说是替柳粤生出气。这也罢了,为了最爱的人他可以忍。但最可恶的是凌月庭骂完之後,竟然不肯把住址告诉他。最後还是霍星翔顾存义气,把明信片偷出来,他才知道柳粤生竟躲在这鸟不生蛋的穷村子。
「凌先生是好人,他光明正大,身家清白。」柳粤生固执地为前上司说好话。
「哼,他身家清白,我就不清不白了。说来说去,你还是嫌我身在黑道。」朴震声冷笑。
「你现在也不在黑道了,你已经贵为山本家的女婿。」黯然,但还是很安慰。
「胡说!谁告诉你我要做山本家的女婿!」
「呃?没有?为什么没有?你为什么不娶山本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是为了……」柳粤生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慌忙住口。可是朴震声已经猜到了。
「你想设计让我跟山本家联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我娶别人?」大讶。
「因为我知道你做了山本家的女婿会有好处,也不用再做危险的黑道工作。震声,对不起,我只是想为你好。」柳粤生低头说。
「为我好?这叫为我好?你乾脆一刀杀了我岂不是更为我好?至少我不用四处找你,吃尽苦头。」这么一来,他们还是两情相悦的,而且也没有外力阻挠,这大半年的相思之苦,实在吃得太冤。
柳粤生内疚地垂下头。
朴震声柔声安慰说:「我的公事你不必操心,我自会安排得好好的。你看,你这么胡搞一通,害大家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还要吃尽苦头。我明白你的心意,但下次不要再给我这些惊喜了。小柳儿,你乖乖的听我安排,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
柳粤生眼眶一红,哽咽地叫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朴震声一愕,还没反应过来。柳粤生已经激动地哭道:「我知道我是很无用,不能为你分担,不能给你支持,只可以依附你,靠你照顾而生活。可是、可是我也是男人,我也是想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看到你为公事而烦恼,我却帮不上忙。你被仇人暗算受伤,我又什么都做不到。最後还要你为了我而牺牲你的前途……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好想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可是最後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对不起,震声,我不是故意伤你心的,我只想保护你,尽我所能来保护你。」
「我明白,我明白……」朴震声大受感动,紧抱著他哑声说:「我都明白了。小柳儿,是我不好。我太大男人主意了,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以为把你保护得好好的,想不到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没关系,我都明白了。以後我有心事,有烦恼都会跟你商量。你不是无用的,你的存在就是我的支柱了。我们回家吧,我们重新开始。」
满以为事情已经圆满解决,岂料柳粤生却摇了摇头说:「我要留在这儿。」
「呃?你放不下山区的居民?不用担心,我会捐钱建设这个地方,他们以後会有好日子的。刚才我的手下还遇到城里来的逃犯,已经顺手把他们抓回去了。你不用担心你的朋友。」小柳儿是满重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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