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上真正愚蠢的是你们!除了自大的使用天生的蛮力,你们脑子里只有『面子』这个词!」
「男人需要尊严,玛莎雅。」吉尔伯特在沙发上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将原本交叠在左侧的双腿转向右侧。
「你们平常念念不忘的面子和真正的尊严是两个概念,男人!」玛莎雅朝着吉尔伯特晃动自己的手指,「我暂时
不打算和你争论这个问题,现在接着讲下去,告诉我刚刚那个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她应该不是个普通的旧情人吧
?」
「当然当然,在那之前可以再给我来一杯吗?你了解我,玛莎雅,我平常不习惯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吉尔伯特微笑地指了指自己手边的茶杯,希望自己的表情和语气都不要显得太僵硬,就算玛莎雅说得没错,他们
说的面子和真正的尊严是两回事,但男人不能没有它们其中任何一个。
「没错,你平常顶多说这茶不错,这就足以代表你还想再来一杯,你也不会解释你想再来一杯的具体原因。」玛
莎雅一边替吉尔伯特倒茶,一边附议,但不打算告诉他,刻意掩饰情绪而装出来的笑容,其实比他刚才严肃的表
情更加僵硬,她有预感,他要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谢谢,那么……」
吉尔伯特接过第二杯茶,喝了一口,最后执著一次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让脸上别扭的肌肉,老老实实地待在它
们应该在的位置。幸好,浅橘色的透明液体中倒映出来的那张面孔,并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扭曲成什么恐怖的样
子。
「事实上,那个女人是他后执著宫中的一员。」而且是咬得佐尔遍体鳞伤的元凶,不过,吉尔伯特一开始就想好
了要对玛莎雅忽略这件事情。
「后执著宫?你确定你说的是后执著宫?我还以为这是古文献里才会出现的辞汇。」玛莎雅扬起睫毛,停止玩弄
自己卷曲的头发。
「是的,我确定,就是后执著宫,当然,这个后执著宫有些与众不同……」
吉尔伯特终于执著正式开口,表情也随之在不知不觉中凝重下来。
这件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但还算不上难以理解,尤其是对玛莎雅这类聪明的女人,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已
经在开始在计算海茵思家嫡系的男人们一生可能会生出多少后执著代,在那之后执著,她又恶毒的加上产生出有
智力问题的机率有多高。
「这是一个恶棍家族!但总有一天会变成一个白痴家族!别怪我恶毒,我是一个女人,女人总用不着在乎什么面
子,我们有小心眼和恶毒的权力!卢森那个王八蛋,我拒绝和他结婚果然是对的!我一点也不想才二十七岁就变
成几十或上百个小鬼的继母!他妈的!他甚至还没有他那个恶棍侄子诚实。」
「冷静点,玛莎雅,发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和那家伙分手吧,毕竟你是一个女人,也许你喜欢自由,想再快乐
的玩上几年,但总归有一天会需要一个长久和稳定的家庭,这才是女人应该得到的幸福。」吉尔伯特叹息着劝慰
道,这次轮到他倒茶给玛莎雅。
「见鬼,吉尔伯特,我恨你的大男人主义!我真不知道你这么想到底是轻视了女人,还是你自己!我之前就说了
,你是和那个恶棍在一起太久了,连个性都被他同化了!感情不是冰块,只要扔进冰柜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你
已经冷静过头了,知道这叫作什么吗?如果不知道,让我来告诉你,亲爱的,这叫麻木不仁!看看那个混蛋都把
我可爱的弟弟变成什么样!」
玛莎雅的橘色卷发,凌空飞舞起来,其中一部分已经开始出现羽化现象。
「别这样,玛莎雅,你在这里变身会毁了我的客厅!我道歉!如果你想,就说说你要怎么办,我会好好听你说完
!」吉尔伯特及时喊道。
事实上凤凰的体型很大,如果玛莎雅就这么暴跳如雷的恢复本体,那么过后执著,吉尔伯特的客厅一定会比台风
过境更加惨烈!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够复杂了,不想再分神去考虑装修房子的事情。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报复!当然是报复!我打算先让那个女人滚回她应该去的地方,再狠狠教训那两个该下
地狱的蠢男人!」
玛莎雅用了三杯花果茶降火,使自己的头发不再张扬着飘来飘去,然后执著坐回沙发上,挤进吉尔伯特身边,挽
住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
「好了,现在我够理智了,我承认,我逃到这里来的行为,其实和自己指责你的没什么区别。卢森总是有处理不
完的事情,我永远被摆在最后执著,我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到底算是什么,所以在一怒之下,我选择了逃走。
其实我也一样放不下自己的面子,我觉得和他吵架会让自己显得很不成熟,既幼稚又丢脸,说不定他还会因此觉
得自己很重要而自鸣得意。
可是,你都看到了,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认为不对的是我。事实证明,有的时候,你必须把心里
想的说出来,让他们知道你在生气还是难过,你并不是对一切都满不在乎,让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保持对他们最
有利的现状,那不公平!」
「也许是的,也许你是对的,玛莎雅,可是,我们和你们是不同的,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没有过任何约
定,我也没有真正考虑过将来这个问题。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让我好好想想,也许是等佐尔回来之后执著……
」
吉尔伯特向后执著仰起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闭起眼睛。
「好吧,我……现在应该是在担心他。这次他到岛上整整两个月,以前从没有离开过这么久,最多两周就回贝坦
斯……我总觉得他回来之后执著有什么不对劲,似乎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让我等他回来,我必须确定他没事
。」
「卢森很自大也很傲慢,但还不至于执著穷凶极恶。他们是叔侄,他不会伤害那个恶棍的……」玛莎雅低声安慰
道。
【第四章】
整个下午就这样过去,夜幕降临之后执著,吉尔伯特不记得他们又谈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在沙发
上睡着的,唯一确定的是,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午夜,玛莎雅大概回她自己的房间去睡了,临走时盖了一条毯子在
他身上,就是他房间里的那条,这些天他都和佐尔一起盖着它,上面还残留着佐尔的气息……
「狗屎!也许我应该阻止那家伙就那么带走佐尔!」
吉尔伯特抱着那条毯子坐了起来,接着又发泄般的吐出一连串平常连想都不会去想的可怕粗话,甚至不能确定这
些匪夷所思的辞汇是从哪里听来、什么时候记录在自己脑子里的,然后执著,就在他差点又升始想些不着边际的
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一条黑影
那家伙佝偻着身子,走路的姿势让人在黑暗中也能一眼断定他是个瘸子!
瘸子!哈!一个瘸子!一个瘸子竟然都可以堂而皇之的闯进吉尔伯特的家偷东西,而且还是在他心情最糟糕的时
候。
军医和普通的医生的不同点就在于执着,军人和医生的身份对我们来说是并行存在的,我同样受过严格的军事训
练,成绩是A+!
吉尔伯特在心里默念着这些话,暗暗规定自己要在最后执著一句结束之前抓住那个瘸脚的笨小偷,并且也非常成
功的做到这一点。
「听着,你这家伙,不准反抗!我是一个军人,反抗对你来说捞不到任何好处,如果我发现你想轻举妄动,就立
刻把你的胳膊从肩膀上卸下来!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小子!
吉尔伯特警告着把那家伙死死的按在楼梯的地毯上,用膝顶住他的腰眼,同时用力把他的双臂扭到背后执著,打
算先用自己的腰带绑住他的手腕,接着,他听到对方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我不打算反抗,也知道你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可是下次千万别在其他人面前解下你的腰带好吗?吉吉,你可以
选择他们的腰带。」
「妈的!强行解开陌生人的腰带,要是让对方以为我要强奸他才更糟糕!」不需要更多时间,几秒种已经足够吉
尔伯特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该死的,佐尔,你是故意的吗?故意装成一个小偷,而且还是个瘸子!要是你
想玩擒拿游戏,以后执著记住,请选择在司令部的健身训练馆!」
吉尔伯特怒吼着,但还是马上放了手,不知道目己为什么明明在听到佐尔的声音的那一刻,确实放下了心,却还
是要继续发火。
整个客厅的灯在这时亮了起来,是玛莎雅,她手里正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银灰色手枪,若是没搞错,已经上了肿
。
「看来这里是不需要帮忙了,我要回去睡觉,记得把声音放轻一些。男士们,女人可不能像你们那样不注重美容
和保养!那么,晚安,噢,对了,留神你们的腰!」
垂散着一头橘色卷曲长发的性感美女说完话,暧昧地笑了笑,吻了一下那把危险的凶器,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将更大的空间留给还纠缠在楼梯上的两个男人。
「什么?」
吉尔伯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玛莎雅那句暗示的意思,骂了一句巫婆,随即翻身离开佐尔的腰,可是,在还来
不及再继续说些什么抱怨的话时,他就看到了刚刚从楼梯上坐起身来的男人的脸,并险些再次吼叫出来!
「我的天!你的脸!是那家伙做的?那个老古董?我以为你可以对付他!」
为了避免玛莎雅听到什么出来看热闹,吉尔伯特尽量压低声音,心跳又加快了起来,一时想不起卢森的名字,干
脆直接像佐尔那样叫他。
「我也这么以为,就算他是我所谓的叔父……除了你,我不在乎任何人说我冷酷无情,我和他们只有工具和利用
者之间的关系!」佐尔用力拥抱住吉尔伯特,哪怕这会使他身上的伤口更加疼痛。
「可是,我到底还是忽略了一点,除了我的叔父,他还是海茵思家族目前的掌权者之一,他带了保镖来,那些混
蛋的身手一点也不比特种兵差!摆脱他们,让我浪费了一些时间,否则,我不会让你担心这么久……」
「回房去,让我先处理你的伤,你可以利用那些时间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站起来走路吗?」吉尔
伯特边问边稍稍推开佐尔,不过动作很轻。
现在吉尔伯特稍稍冷静了下来,这才发现佐尔的脸没有他想像的那么惨不忍睹,是他额头上那条细长的口子里流
出,并越过一只眼睛沾染了大半边面孔的血,在一瞬间吓到了他,另外,他也终于执著明白为什么佐尔看起来像
个瘸子,他全身的伤里大概最严重的就是左大腿上那一处又深又长的刀伤,伤口还在流血,但幸亏还不至于执著
深到见骨。
「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扶我一下。」佐尔抓住楼梯扶手站了起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够了,你现在笑得很难看!」
吉尔伯特知道佐尔又在趁机耍花招,看他站起来的速度就知道根本用不着帮忙,也能自己爬上二楼、走回卧室,
不过,得到支撑可以让他的腿少吃些力,减少出血。
吉尔伯特为自己找着借口,迅速上前用肩膀撑住佐尔一侧的身体,扶着他回到卧室,立刻翻出医药箱,从大腿上
那道伤口开始处理,小心翼翼地剪开那条被血染成了绛紫色的裤腿,边替伤口消毒,边考虑用哪种药效果最好…
…
「等一下……」在清除掉沾黏在周围皮肤上的血污,用以防止交叉感染之后执着,吉尔伯特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这伤口的样子……它施力角度看起来是……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你为什么要弄伤自己?他们对你使用了什么麻
醉品让你发疯吗?」
「我就知道没办法瞒过你的眼睛,但是别生气,听我解释,求你,吉吉,别在这个时候对我冷冰冰……」佐尔抬
起双手,像他最喜欢做的那样,用手掌包裹住吉尔伯特的脸庞,低下头抵住吉尔伯特的额头,轻吻着那双漂亮的
唇瓣。
「他们的确使用了麻醉品,但目的不是让我发疯,而是促使我变身,恢复本体。你知道的,麒麟族和其他三大部
族不同,我们一旦变身就会消耗掉体内全部的能量,之后执著会有长达半年的休眠期,失去意识、不吃也不动,
别人可以随心所欲的摆布我,而我,却完全无法反抗,他们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比如,把我的身体当作精子提
供器……
「不!我不会允许他们那么做!」
这次,吉尔伯特没能控制住自己,他喊了出来,身体因为激动而不停的颤抖,好一会儿才勉强平静下来,抬起一
只手捂住一直担心望着他,正要开口的佐尔的嘴。
「别这么看着我,忘记我刚刚说的话!」
「不。」
佐尔摇头,握住吉尔伯特的手,亲吻着他的掌心里露出一个远远超越肉体上痛苦的真正笑容。
「我不会忘记的!我要永这把它记在心里!我知道你在为我心痛,还想保护我,吉吉,谢谢你!」
「不准笑!放开我的手,要是你想流血过多而死就说一声,我绝对不会再多管你的闲事!」
吉尔伯特命令道,开始替佐尔的腿涂抹药膏。他知道自己一定正因为说错话而在脸红,所以,在那股灼烧似的热
度退去之前,他不打算抬头,只是佐尔似乎并不愿意如他所愿。
「我爱你。」佐尔说。声音很轻,但非常清晰,并且温柔。
「我说过几百遍了,佐尔,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吉尔伯特伸向医药箱的手颤了一下,心脏蓦然紧紧纠结起来,令他毫无来由的感到一阵窒息,痛苦得几乎想要落
泪……
佐尔并不是第一次对吉尔伯特说出这句话,事实上,他说过无数次了,但都是在做爱的时候,而吉尔伯特之所以
总是对此报以冷淡和不屑的态度,禁止佐尔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毅力有限,要是不小心
的话,总有一天他会沦陷在这张虚幻的爱编织成的迷网中,就像现在,眼眶的酸涩强迫他承认他喜欢佐尔,爱着
他,爱到担心他会就这么突然被别人带走,再也见不到他,并因此而懦弱的想要哭泣!
「可我忍不住要对你说。」
佐尔看着吉尔伯特为自己包扎,没有打扰和碰触他,不然也许他会马上转身逃走。
「你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吉吉,而且,还很温柔,冰冷凶悍的只是你的表面,你和我不同,也许该说,都是我把
你变成这种冷冰冰的样子。每次听到别人这样谈论你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恶贯满盈的恶棍!
可还是没有办法就这么放开你……因为我很自私,放弃你就等于执著放弃自己……只有你会在我伤害自己的身体
时对我破口大骂,甚至是向我挥拳,其他的人只会说……
为了让这个家族的血统更好的维系下去.你必须好照顾护自己的身体,它不仅仅属于执著你一个人,拥有你这样
纯正血统的男人在整个海茵思家族中不超过十个人,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强制对它进行保护。』
比如,就像那个老古董做的那样,强行让我恢复本体后执著,再把我拘禁起来,就是他们『保护』我的方式之一
。
我是一个健康强壮,并且拥有纯粹的海茵思家族嫡系血统的男人,对他们来说,我唯一的生存价值就是产生精子
,让更多他们千挑万选出来的女人怀孕,生下后执著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