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吉小小,他,其实心里究竟在如何想?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再一次的由此来加深对我的利用呢?
西陵雪心中长叹,不要迷惑于此,千万不要……
「你是不是舍不得?」见西陵雪没有答话,吉小小靠了过来,在他耳边暧昧问。
「我是在算该再多算你多少两银子。」西陵雪回过头,狠狠瞪他一眼,而后嘴角弧度扬高,「呵呵,刚才发生的事,
以我的身价来说,算你两千两不为过!」
「真狠!我看你纯粹一奸商,好了,穿上衣服吧,你的伤也不重,我们回琴幕庄,回去后再商量关于雪炎令的事。」
吉小小说著站起身来,取过里衣慢慢穿上。
由于西陵雪腰部有伤,吉小小不得不带著西陵雪施展轻功跳跃。
「你还真重。」吉小小嘴上抱怨。
「你以为你有多轻?」西陵雪嗤笑。
「至少比你轻,你轻点好,轻点我才好抱你。」一句话说的暧昧,西陵雪伸手拧他胳膊一下,疼得吉小小直皱眉。
两人回到琴幕庄,刚站在门口歇口气,就看见冷秋寒带著他侍卫走出大门。
冷秋寒和琴赫天一见两人,惊讶道:「你们昨晚去哪里了?一晚没看见你们。」
「呵呵,昨晚兴致来,整晚喝酒,赏月,谈笑。」吉小小眸子中神采动,云淡风轻道。
「你们好兴致。」琴赫天呵呵直笑。
「我看西陵老板脸色不太好,莫不是受寒了吧。」冷秋寒的目光在西陵雪脸上直打转。
西陵雪扇子轻摇,「托你关心,在下一切安好。」
「冷少主,你这是要上哪里去?」见冷秋寒身后的侍卫拎著包袱,吉小小心生不妙,但脸上却仍是笑容满面。
「我还有事,在这琴幕庄也叨扰一段时日了,所以,今天离去。」冷秋寒道。
西陵雪心沉下,难道说,昨晚真的是冷秋寒,今天得了雪炎令立刻就逃离?
吉小小暗中扯了扯西陵雪的衣袖,西陵雪会意,不动声色道:「冷少主走的真匆忙,可惜,我们没能多谈,改日有机
会,请冷少主喝酒如何?」
「西陵老板邀请,在下深感荣幸,你只要通知我,我绝对会到。」冷秋寒嘴角笑意涌上。
「告辞了两位,琴庄主,有机会,在下再来拜访。」冷秋寒向三人作揖道别,带了侍卫离开琴幕庄。
两人和琴赫天寒暄几句,也向琴赫天道别说准备离开,继续去追查雪炎令之事。
两人各自回房开始收拾东西。
西陵雪推开房门,一只脚跨进去后,整个人呆了一呆,片刻后才把另一只脚收进来。
他急步走到桌前,伸手拿起放在桌上之物,细细一看,寒玉如冰,温润光泽,赫然便是雪炎令!
第七章
细细检查著手中的雪炎令,西陵雪疑惑不解,他们费尽心思夺去雪炎令为何却又还回?看这琴幕庄上下之人,除了解
释为夺令者还回外没别的解释了,他可不认为琴赫天能机敏的找出凶手夺回令牌还给自己。
触手的寒气,浸入心扉,西陵雪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轻咳几声,内伤虽然不重,但也需几日调养。
从包袱里摸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后,西陵雪静心运气调息一番。
他拎了包袱出门,没敲门直接就推开吉小小房间大门。
吉小小抬眼一看,笑了起来,「你这么迫不及待要走?要去追踪冷秋寒?」
「不,」西陵雪摇摇头,把包袱扔在桌上,从怀中摸出雪炎令晃晃,「看看这是什么?」
吉小小一见,眼睛瞪大,「不会吧,雪炎令?怎么会又回到了你手上?」
「若我说是夺令之人还回来的,你可相信?」西陵雪把雪炎令扔给吉小小。
吉小小接过,反覆细看,连连摇头,「你这说法不可信。」
「我也觉得不可信,但,偏偏就是事实,我回房的时候就看见雪炎令端端正正放在桌上。」西陵雪眉微微拧起,事情
实在匪夷所思。
「放在桌上?这……」吉小小沉吟,事情的确很怪,那群人的目的不是一直是雪炎令吗?为何这次夺了却又还回?
夺令之人若是冷秋寒的话,会不会……
吉小小目光在西陵雪身上打两转后,道:「夺令之人若是冷秋寒,那么会不会是因为他对你……」
吉小小的话还没完,西陵雪面浮怒色,他知道吉小小想说什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吉大公子,你还真看得起我,
你认为我会让冷秋寒动心的连雪炎令都放弃?」
吉小小惊觉自己说错话了,心中懊恼几分,自己怎么会那样想呢?但一想起冷秋寒对西陵雪轻薄过,心中就有不爽。
「算我说错话,抱歉。」吉小小道歉。
「我接受。」西陵雪毫不客气接受吉小小的道歉。
「昨晚那群人,似乎没有杀我的意思,只是想夺令,那么,为何前三个人会被杀?」关于这点,西陵雪也疑惑过。
「前三个人啊,似乎都和秦广一样,改行做了商人,没有在江湖上混了,武功是有,但是能力却弱,莫非是因为他们
能力弱,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号,所以,才被杀?而你,虽然以经商为主,但在江湖上也算有名有号的人物,难不成是
因为这个?」吉小小猜测道。
「唔……」西陵雪沉思,「你这样说也有理,听说那三人是死爱面子死爱钱的,会不会是被夺时,死命想抢回,所以
才遭杀手的,而且他们没势力,杀了他们也无妨。」
「先别猜这个了,我们来说说,为什么他们不要雪炎令。」吉小小把手中的雪炎令还给西陵雪。
「这是最让人不解的地方,我手中这块雪炎令绝对是真,不是假,为何他们不要?」西陵雪手指轻轻摸著雪炎令,冷
冷的感觉,玉的润感,摸著倒也舒服。
「其实我们一开始就没弄明白,他们为何要夺对他们无用的雪炎令,难不成……」吉小小的目光盯在雪炎令上,「难
不成,这雪炎令中藏有什么秘密?」
「会有秘密吗?就是一块令牌而已,当初第一任雪痕宫的宫主给了对他有过帮助的五个人,只是作为雪痕宫的一个信
物,这样的东西会藏有什么吗?」西陵雪晃晃雪炎令道。
「理论上说是不该有什么,可是,若没有什么,那群人夺令干什么?对了,你记不记得关于雪痕宫的另一个传闻。」
吉小小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眼中神采泛出。
「另一个传闻?是说雪痕宫遗失了最高深的内功心法之事?」吉小小这一提醒,西陵雪也想起来了。
「对,听说遗失后,雪痕宫花费大量的人力去找,却始终没下落,而那也是第一任宫主时发生的事,而且是到至今都
没下落,会不会这雪炎令……」吉小小摸著下颚思索起来。
「不太可能啊,遗失之物,怎么可能跟发出的令牌有关呢?」西陵雪连连摇头,不是他不去思考这问题,而是两者不
沾边。
「说的也是,两者毫不相关,唉……始终想不出个头绪,他们还回雪炎令是不是发现雪炎令对他们无用?而且不想得
罪你,所以还回来?」吉小小道。
「有这可能,他们可能先认为雪炎令对自己有用,所以来夺,前三块因为人被杀,所以,也就没还回。不过,我们这
个想法可以证实哦。」西陵雪突然狡黠一笑。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吉小小抚掌笑起来,「我们去追踪冷秋寒,现在他嫌疑最大,如果,令牌对他们有用,
他下一个目的地就是风雨欲来楼,如果对他没用,那么他则不会去。」
「对。」西陵雪点头肯定,「那我们立刻出发。」
马车自琴幕庄出发了,他们打听到冷秋寒向北走了,风雨欲来楼在刑州,刑州在北,但是,北的范围很大,所以,要
一路跟踪下去才会有结果。
吉小小雇了一个车夫赶车后,坐进马车里。
西陵雪靠在马车角落里,满心欢喜的看著雪炎令,「我的二十五万两银子又回来了。」
「回来了啊,那,你就少算我点银子好了。」吉小小在他身边坐下笑道。
「我看你还没睡醒吧,不然大白天说什么梦话。」西陵雪瞟他一眼把雪炎令收好。
「喂,为何你就这么爱钱?」吉小小完全不明白,这银子对西陵雪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你如果尝过没钱的痛苦,你就该知道钱对人来说有多大诱惑力。」西陵雪的目光一下转为黯淡,没钱的日子,当初
,是因为自己太固执了吗?太坚持了吗?太坚持的后果就是,没钱,自力更生,体会到了没钱的痛苦,所以才养成了
现在这个性?
吉小小怔了,他似乎无意中触到了西陵雪的痛处了,看西陵雪眉宇间浮起的淡淡愁思,自己心中微微发痛。
伸手过去揽过他,「你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有他所喜爱的东西,我不知道你所喜爱什么,我只知道我爱钱。」西陵雪脸上的笑容带著
浓浓的苦涩,如同那苦茶,苦得让吉小小心中升起化不开的痛。
「是啊,你爱钱,因为你是西陵雪。」吉小小看著那愁云笼罩的容颜,低头下去在他唇上轻吻一记。
西陵雪眉一挑,一把推开他,微微愠怒道:「又做什么?轻薄?我要算你银子的。」
「你算好了,可惜你不卖你自己,不然,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吉小小的话似在开玩笑却又似在当真。
语调不高却震得西陵雪心中一阵发颤,他为何说这种话?他究竟怀著一种什么样的情愫?
「呵呵,开玩笑的。」吉小小见气氛不对,掩饰似的轻笑几声。
然而他的心却是沈的,他很想告诉自己,他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他想要西陵雪,但是……不行,不完全是因为
各自的隐瞒,而是若是与西陵雪牵扯太深,他很有可能会破坏他的计划……,他是自私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可以
狠心,可以放弃很多东西……很多……
开玩笑?是真?还是假?西陵雪不想去分辨,他只想告诉自己,心不能沦陷,吉小小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很清楚,
吉小小是自私自利的人,他只会为了自己……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爱钱的人,爱钱的人远比不得自私之人……因为自己做不到心狠……
马车中的沉默,另两人各自撇过头去,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良久,吉小小开口打破沉默,「我们这一路上会最先达到芙蓉镇,我两年前路过那里,那里有家芙蓉楼,酒菜很好,
我们去尝尝。」
西陵雪转过头来,望著吉小小。
「我出钱。」吉小小又补充一句。
「好。」西陵雪一口答应,脸上又浮出那温文的浅笑。
看著他那笑颜,吉小小心中喜,还是爱看他的笑容,不过,他似乎是因为自己出钱,所以才笑的,唉,吉小小抚颔,
爱钱的家伙果然无可救药。
芙蓉镇芙蓉楼,酒香菜好,出名于这方圆百里。
吉小小要了一个雅间,要了几道小菜和一壶女儿红。
「女儿红,呵呵,十年沈酿。」吉小小边说边给西陵雪倒上一杯。
低头看著白瓷酒杯里,红色的酒液轻轻晃荡,西陵雪一笑,「好酒,是好酒,若我那一浮春再放置五年,想来比这酒
好多了。」
「你就想著你的一浮春,不过,我也惦记著,你再酿一坛给我喝喝?」吉小小仰头喝尽杯中酒道。
西陵雪斜睨他一眼,「你给我一万两银子,我就给你酿一坛。」
吉小小无力望向窗外,什么都要说到钱,这人铁定是没救了。
「对了,我想问问你,你走江湖多,可知道风雨欲来楼的楼主是个什么样的人?」西陵雪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缓缓道,
既然已经入江湖,那么,消息还是多知道为好,他对这风雨欲来楼的楼主很感兴趣,虽然他也听过几分,但,说不定
吉小小知道的更为详细些。
「风雨欲来楼楼主,名叫韩少律,什么样的人啊,性情冷漠的人,喜好收集兵器和武功秘籍。」吉小小想了想道。
「无怪乎,琴赫天是拿玄音杀去换的。」西陵雪了然的点点头。
「那是,若不拿玄音杀去换是打动不了韩少律的。」吉小小直笑。
「我倒有兴趣想去看看风雨欲来楼了。」西陵雪兴趣起,风雨欲来楼的名声他也听过,产业做的大,生意也接得大,
江湖势力几分在握,旗下高手如云,至今还没有谁敢去挑衅。
「若是冷秋寒真是去那里,我们倒也可以去一观。」吉小小笑道。
酒足饭饱后,天色已黄昏。
看看夕阳慢慢沉下,吉小小道:「今晚我们就在这芙蓉镇歇息,追踪冷秋寒我想一时也不用著急,江湖上贩卖情报的
情报贩子也多,只要有钱,就可以打听到消息。」
「你出钱。」吉小小话音一落,西陵雪立马道。
吉小小皱眉,叹口气,「好,我出……」
两人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房钱自然也是吉小小出。
西陵雪独坐房中,映著那烛火看著手中的雪炎令,这东西引起如此大的风波,而夺令之人夺后却又还回来,莫非当真
是对他们没用?
难不成是他们一来就判断错误,以为雪炎令对他们有用,先前才会下了杀手?
正思索间,耳中敏锐的听到似有鸽子扑棱著翅膀落到旁边窗户上的声音。
西陵雪轻步走到窗边,悄悄打开一条缝,斜著看过去,正好看到,吉小小把鸽子捉进屋。
片刻后,他又走到窗边把鸽子放了出去。
西陵雪拧了眉又坐回桌前,一路上吉小小都有在跟人联络,由此看来,吉小小的势力是相当的大,不然怎会,有如此
的人脉与消息?
对于吉小小,江湖人皆知是无虚老人的徒弟,他一直在江湖上走动,大的功绩到没什么,也没什么负面的评价,看整
个江湖功过来说,他是一个平平的人。
江湖中人给他几分面子,是因为他是无虚谷的人。
但,在西陵雪看来,如此一个精明狡猾的人,难道当真在江湖上没有作为吗?
吉小小显然是在查雪炎令,而现在看,跟雪炎令有关的,在查此事的,除了自己就只有风雨欲来楼了,难道,吉小小
和风雨欲来楼有关。
韩少律这人说起来,西陵雪也听过几分传闻,但没有听说过吉小小和韩少律有什么交情。
想来想去,西陵雪觉得头大三分,冷秋寒之事还没弄清,现在又有吉小小的事。
麻烦,真够麻烦,江湖就是这样,几分的险恶,几分的狡诈,几分的血腥,这就是他本想入江湖,却最终打消念头,
只想做商人的原因。
还有,就是吉小小与自己的感情,现在究竟变质到什么地步了?
为何会变成这样?
西陵雪颓然长叹……
清晨,薄雾起,寒气微微,入秋的天气了,带著秋天的凉意。
西陵雪拎著包袱站在门外,咳嗽几声,伤已经好了大半,但是胸口仍有闷闷的感觉。
一件外套披上他的身,转头一看是吉小小。
「多穿点,天凉了。」吉小小关切道。
看著他眼中的关心,西陵雪心一动,却又低下头,他宁愿吉小小不对他关心,他宁愿他们的关系恢复到最初。
吉小小一笑,拉了西陵雪,「走吧,我们出发,你当心你的身体,不然我会担心的。」
话语说的温柔,西陵雪却是心中连连叹气。
马车悠晃晃的出了芙蓉镇,继续向北进发。
当中午路过一小镇时,吉小小出去晃了一柱香时间后回来说,冷秋寒继续在向北前进。
两人继续上路。
连续追踪冷秋寒五天后,两人发现,冷秋寒变了方向。
仔细打探后,发现冷秋寒的人分为了两批,连冷秋寒一起,一共八人,冷秋寒带了三人向东而去,而另四人则继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