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我是男人。”我拽了拽她的袖子,
小武傻傻的看着城主,却又不自觉的扭身去看他身后的香丫头,那香儿冲他翻了个大白眼儿,
“蠢才,蠢才!”真不知道她究竟在骂谁,我也只好就那么听着,她继续说:“你以为那晚我家城主为谁才穿成那个
样子啊?府里多了人,若是有人暗中盯着早就知道了。城主特意的自己从外面坐了轿子进府装成是另一个人给外人看
,对外说是表姐来访。不这样子,怎么瞒得住你们的事,笨蛋!这么危险,真是不想让城主做,哼!”说到最后,她
近乎是咬牙切齿了,别了头不再理会。
“小墨!”我看着这个目前仅及我肩高的‘小’姑娘,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为她竟是想得这么周到。
小姑娘笑得开心,香丫头挥了挥手,那天的那两个,知书、知画捧了衣物进来。
一阵的折腾,我又成了女子的打扮,脸上依旧是我来时蒙着的那面杏纱,我扯扯纱巾皱着眉问:
“小墨,一定要戴这个吗?为什么你们都不戴?”
“啊,那个啊。对于你来说是必要的,这样才不会被人认出来啊。我们嘛,我刚来的时候看着城里女子都蒙着纱,什
么未嫁的戴偏红色的,已嫁的戴淡色的,年少的戴亮色的,年老的戴素色的,一大堆的规矩,好麻烦的。那你说,我
算什么,坐了花轿,却未嫁出去,是戴那偏红的呢?还是那淡色的?索性,就想去了这个,谁知这城中的老官儿们又
是上书又是请命的,说什么祖上的习俗不让废。没办法,城里的我是不管了,在我府上的一律不许戴那东西。”小孩
子的表情和口气,透出了几分可爱。
那个叫铭的男子此时走了进来,
“墨儿,可以走了。”好听的声音,充满着疼爱。一行人这才出发。
香丫头在临出门前对仍是满脸不放心的小武说:“去南院池子旁边把你家二爷看好了,要还想在咱们这儿住着,就别
闹什么事出来。等着吧,早晚下晌就能回了。”
今日,街上煞是热闹。
二十七、
今日,街上煞是热闹。
一行人坐在马车上,总会有城中的百姓来打声招呼,
“城主,今儿又巡啊……”过路的青年,
“墨丫头,今天好象很高兴的样子……”买粮的老人,
“墨姐姐好……”戏耍的孩子,
“小主儿,你爱吃的我给你留着呐,回来记得拿……”街边的小店掌柜,
我惊奇不已,看着小墨一路的笑着应着,这个城主真是……平易近人的可以。
“小墨,你这样子……”我还是不放心,坐在她的旁边,那些和她搭话的人都会有意无意的多看我一眼,心里有些不
太舒服。
“诶?小主儿,这位是?”终于有人憋不住的问了,我一阵的紧张。
“哦,这是远家表姐,前两天来的。听说我管着一座城她还不信,非要来看看。”小墨说得坦然自若。
呼啦一下的,围了几个人上来,
“哦,是城主的姐姐啊……”
“嗯,小姐好啊……
“小姐,咱这城,可全亏了有城主啊……”
一下子的热情,让我招架不住,其实说白了,我是有些害怕的,毕竟我还在避祸中。
“小墨,我们……这样,我还是回吧……今天人好多……”我怯怯的拉拉她的袖子,
她回头看看我,微微一笑:“霖霖,你是个聪明人。说对了,今天,人格外的多,比我任何一次的巡城人都要多。可
是,我还是要带你一起走,因为,我有把握能保护你,而且重要的是这是知道某些事情最直接而又有效的办法。比如
说,现在……”
听她的话,我一惊,抬头,四周仍然是围着人,和刚才并没什么两样,可是再看香儿和铭已是背对马车站定了,香儿
的手中也多了把匕首。一个黑影迅速的晃过,护在了小墨和我的身前,我看清是那个叫作丹夜的人。
就听香儿脆脆的声音说道:“快别装了,一点儿都不象。你们来之前真应该好好的学学我丹洛的风俗。不然的话,太
容易就被认出来了。哦,躲的远的那几个,是不是也一起出来啊?”
我疑惑不解,是真的没看出来哪几个人不对,
而铭和香儿则在她说完后,身形一晃,就听人群中几声哀叫,扑通通的几人被扔了出来。
我仔细一看,一个卖菜的,一个过路买货的,一个女子,一个乞丐,还有一人竟是那刚才对我说“……这城,多亏了
有城主……”的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躲到人群后面去了。
为什么?还是不明白。
百姓们各干各的,只是周围围着的四人还不走,我定睛一看,不是不想走,是不能走,想必是什么点穴之类的被定了
身。
看我依然傻傻的不明白的样子,小墨又笑了,拉了我坐好,夜则又不见了。
“想不通吗?”我点头,她拉了我的手,放大了些声音说给我也象是说给此刻被捉住的那些人,
“城里的百姓和我这个城主已经亲如一家了,所以,他们对我就象是家里的人,你见过有谁对自己家里的人夸的这么
大吗?我的城里不会有人那样子夸我的;
我丹洛气候偏湿,所有的菜都必须摊开来卖,若是象他那样子叠着放,不出半个时辰被堆在最下面的就要变臭了;
丹洛人买米则不买面,若吃面就不会拿米,永远不可能两样同时买来,看着虽辛苦,但却是最容易被看穿的一个;
丹洛女子蒙纱是习俗,但是这位,梳着已嫁女子的发髻却戴着红色的纱,怎么,想要出墙吗?
我丹洛,没有乞丐!就算是穿得破旧,也是尽力过活的人,只不过日子苦了些,还是会去找事来做,但却从来不会有
人上街讨要。
啊,最重要的一点,我的百姓,绝对不会围住我的,他们只会打个招呼便走;同时,他们也不会对我的事情多嘴,永
远不会问我身边带了谁。
所以,明白了吗,霖霖?”
啊哈,果然奇怪的城。我看着地上这几位,不禁的叹气,他们也真是倒霉。
香儿绑了点穴的几人,而铭则捆了地上趴着的几个,就见铭从那几人身上翻出些小的不起眼的东西后粥了眉,疑惑的
问道:“墨儿,三皇子笨也就算了,傻子样的派这么多的人,怎么这回连七皇子也一样的派了这些的人呢?”
没等小墨答话,就听那被她戏称为要“出墙”的人竟笑了,原来是个男人,
“哼哼,胡影墨,你本事再大,不也一样进了套儿,虽说我们被发现的快了些,可就不信我们这么多的人还拖不住你
,你的府里早已派进了高手,你的那些人恐怕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样一来,你是愿意交出你身边的这位‘表姐
’呢,还是喜欢看着你的手下在你眼前一个接一个的死掉,哈哈哈……”
我一听就着了急,原来自己已经被认出来了,原来这些人的目的本来就是要绊住小墨,不管用什么方法。不要,若是
因为我而牵连了无辜,我又于心何忍。猛然的想起来,府上还有月,不要!我攥紧了小墨的手,心跳开始加速。
她也眉头紧锁,
“三和七不会那么聪明,这么说是二的主意了?不过,二和七不是闹翻了吗?果然利益当前啊。铭,回府,会一会那
什么高手。”二十八、
一进府门,就见从院子到厅堂一片的零乱,门口的地上一人穿胸一柄刀,已死多时,还有四人伤得或轻或重却都被点
了穴道瘫坐在院子里,就见小武也是肩上受了伤,而其他的下人则举着手中的家伙却又根本插不上手——院中正翻飞
着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其中一人是月,另一个,——竟是……秀儿,那个当街侮辱月的人,那个背后找我茬打我的人,那个被二皇子“送”
给三皇子的人,果然不出所料,不简单,是个高手,和月对阵却没有丝毫的不敌。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必是被二
皇子派来的吧,考虑得果然周全。
我急得拉了小墨的衣袖:“小墨,快抓住那个秀儿,他是二皇子的人……”
谁知道,这小姑娘却是一脸的安下心的表情,长长的舒了口气,制止住了要冲上去的铭和香儿,慢条斯理的吩咐着:
“铭,叫云叔给你的四个宝贝治伤吧,枫和坤好象重些,泠没什么大碍,炬怕是被点了昏睡穴,让云叔再好好看看。
香儿,让大家都散了吧,哦,你也顺便帮小武包一下伤。”
诶???这边打成这样,她居然还……我们三人都愣住了,可铭和香儿毕竟是她的人,很快的就恢复了,自觉得照着
她的话就去做了,我不行,仍在犯傻。
“小墨,这……”她安慰的拍拍我的肩,转身走向打着的两人,
“好啦,住手吧,没完了是不是?”我分明的看见了月眼中还有着杀气,两人没理她的话,
“喂,你们两个,快住手!”那秀儿斜了一眼过来,还没理会,
就见小墨脸色一变,从地上捡了两颗石子,刷的扔了过去,两颗却齐齐的飞向了秀儿,接着就是声大吼,
“胡玄秀,你不想活了是吧,我说话敢不听!”
叭、叭,两下,秀儿不得不虚晃一招,躲开石子的同时,也跳离了圈子,终于不再打了。我急忙的扑过去,拉了月,
慌张的检查着他的身上有没有受伤,确定他无事后才放松下来。
诶?不对,
“小墨,你刚才……胡玄秀?”我刚开口,就见对面小墨伸手揪了秀儿的耳朵,咬着牙说: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更何况已经一年,秀儿,你长本事了是吧,敢对我的话装听不见?!”
“啊,啊,快住手啦,我错了还不行嘛,疼、疼……啊,二姐,饶了我吧。”
我糊涂了。
几人进了中堂,扶好椅子坐下,小武包好了伤已经回来了,把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秀儿和那个死在院子里的便是那些人口中所说的高手,他们正是被派来“清理”城府的。哪知刚进府门,秀儿就顺手
拔了另一人的刀当胸一到结果了他。然后又和闻讯而来的四人打斗,月带了小武出来的时候正看他点了四人的穴道,
小武刚比划了没几下就挂了彩。那秀儿看见月后,一言不发的就冲上来一通打,而月一看是他,也就上了气,两人已
经打了近百合了。
就见秀儿翘了腿,又是斜瞪了眼睛过来,瞄瞄我又看看月,鼻子里哼的一声,
“丹子月,今儿看在二姐的面子,咱这帐先记着,告诉你,早晚得打,欺负完我二姐没那么容易就算了!否则……哼
哼,看好你这个丑男宠,没准儿哪天我一‘高兴’就把他……”
月噌地就蹿了过去,掌未到风先至,秀儿闪身跳开,他本来坐着的椅子已经成了碎片。
“胡玄秀,皮痒了是吧?”我都没看见小墨是怎么过去的,只看见秀儿的耳朵又在她的指间了。
我上前拉回了月,他反手搂住了我,依然戒备的看着秀儿。
小墨头疼的捂了捂脸,接着说道,
“霖霖,见笑了,这是我不成材的弟弟,胡玄秀,就是你口中的那个秀儿。”我点点头,
“他不是……那个,二皇子,三皇子……男宠……”我说不出那些不中听的话,
“男宠?只有你才是吧。小爷我可是被二姐派出去的,本来好不容易装成小倌混进了二王府,想要借服侍二皇子的机
会得点儿有用的东西,谁知道竟又被二皇子派了去盯三皇子,那个废人,小爷我不过是用了些药罢了,让那老三自己
享受。小爷又怎么会让他的脏手碰到。”他的话还是那么不饶人,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信,因为那几日,他的话太毒了,他做的事让我对他有着些许的恨意,他象是看出了我的想法,
冷笑了一声说:
“在想我以前对你们做的事吧?哼,丹子月,我就是恨你,我就是要骂你,我二姐可是被你害惨了,凭什么你得了个
男宠逍遥快活,我就是要欺负你的人,就是不想让你好过,我……”只见他突然光张嘴,不出声了,他捏了捏喉咙,
怨怨的看向了小墨,
“秀儿,你若不再说这些事,而且向月和霖霖道歉,我便解了穴;还有,老老实实的说重点,这些没用的我不想听。
若同意,就举起双手,否则你就这样吧,呱呱的,吵死个人。”秀儿瞪了眼睛,显然是不乐意。
小墨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笑,
“秀儿是我三弟,自小就聪明。皇上如此信任我,我不能不尽心,朝中有大哥和阳哥哥他们,暂时还无事,但是自从
一年前皇上盟生退意后,本就有野心的几位皇子开始有了大动作,我不放心,便让当时刚学成下山的他潜进了最为可
疑的二王府一面观察着动静,同时也是大哥他们的一个帮手。”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秀儿低了头,举起了双手,
衣袖轻挥,几声咳嗽,秀儿喝了茶,开始讲起了他所知道的。
二十九、
二皇子想夺兵权,在七皇子抓住我的时候,曾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可以从我的口中得到些价值的东西,可是他没想到
的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让他很窝火了,而我却又很快的被救走了。为此,他和七皇子互相埋怨了好久。
但他决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他看来,我依然是个重要的棋子。
于是,那晚二皇子连夜进宫,向皇上进言说子阳身为护国相之重职,竟然私藏他国来历不明之人,有窝藏奸细之嫌。
皇上要他拿出证据,他便说是当日曾经被七皇子抓到过我,而他非常“负责任”的又去拷问了我一番,说我提到了子
阳的兵符,由此可见,我是他国派来想要通过抢夺护国相的兵权来达到威胁我国的目的。但是,“狡猾”的我最后竟
是被“同党”救走了。
更为另其“生气”的是,我“勾引”了曾经的九皇子丹子月,让“单纯”的他也协助我去偷兵符。而同时我也“迷惑
”了五皇子。五皇子便开始“心甘情愿”的准备谋权。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听得一阵的头晕,莫须有也没有这样子的吧,竟是些歪曲了本来事实的假话。
那皇帝信吗?
秀儿想来也知道我们一定会问他这个,接着又说:
“皇上当然是半信半疑的啦。虽说五王爷曾说不会争夺皇位,但人心隔肚皮;虽说皇上他知道王爷为国尽忠,知道二
皇子他们有野心,但若要明显的偏袒五王爷自然会引起其他皇子的不满,要是闹了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再加上二皇子跪求皇帝,要求对王爷严查,说什么倘若五皇子真有叛逆之心,凭他手里的兵权是谁都拦不住的。不能
把那么大一份兵权交由他一人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