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这条,没有地心引力眼泪是流不出来的。”
“什么叫地心引力?”刚才那个‘恩’的声音。
“几百年后一个西方的家伙睡苹果树下发现的东西。”
刚那声音的主人努力酝酿了感情,发现还是不懂虾米叫地心引力,没法实践。
“这条俺听俺娘小时候说过,蚯蚓一刀下去砍成两段是不会死的。”
‘噔噔噔’一个脚步声跑出去,过一会儿又跑了进来,‘咦’了一声,“不是说不死的吗?”
众人回过头不耐烦的去看那个实践的人,“掌门?”然后顺着肖云景手上的那把小刀去看地上被抓来实验的蚯蚓,被纵向劈成了两半,众人一脸黑线,不死才怪。
只剩肖云景还在那儿奇怪,“怎么就死了呢?后面还有什么没?”
读报的人扫了一眼底下字里行间出现的‘人体’‘脑颅’等字,头摇的像拨浪鼓。
肖云景失望的‘啊’了一声,转眼笑成了喇叭花,“大家是不是很闲啊~~”
一致摇头。
“没关系,本掌门知道最近市场不好,反正上次去洛阳赚够了本(朱正坤:强盗啊!!),正好趁这空闲休息休息,放个假,大家觉得如何?你们不说话本掌门就当你们默认了哦~那好,我们玩碟仙!”
“掌门,你不是要放我们假么?”
“是啊,放假=空闲=有时间=可以找你们玩碟仙。”=不占用工作时间=不算在劳务支出中。
“碟仙?听说这玩意儿很邪门,算一个准一个。”
“恩恩恩恩。”肖云景头点得像啄木鸟。
众人默:丫肯定是想问钱。
为了配合气氛,肖云景指挥众人关了议事厅的门,拿黑布封了议事厅的窗,点了四根白烛在桌角,铺开写满了密密麻麻东西的宣纸,把一个碟子倒扣在中央。
室内光线昏暗,烛光闪烁,一张张脸表情严肃,恐怖气氛配合的恰到好处,连呼吸声都开始急促起来。
“开始吧~”肖云景兴致勃勃的把右手食指按在了倒扣的碟上。
被点名玩的三人对视了一眼,很是不愿意陪某个人一起疯。
“掌门,我看还是找大师兄和二师兄来吧。”
“是啊,万一真招来什么东西,他们也能镇住。”
“好啊,顺便让小秋把今天的晚饭也包了。”
“掌门,我们开始吧!”三人异口同声。
室内的气氛又重新回归了安静,肖云景开始念叨‘碟仙碟仙你快来’,另三人嫌幼稚闭口不言。
一盏茶的时间后,四只手指按着的茶碟动了动,众人屏息。
玩碟仙的四人抬头互相扫视,仿佛是在确认有没有谁在耍花样。
“碟仙碟仙,你来了吗?”
仿佛冥冥之中有无形的线牵引着四人的手指,纸上的碟移到了‘是’字上。
“你是男是女?”
碟子移到了‘男’字上。
“你今年几岁?”
碟子先后移到了‘2’和‘5’上,刚准备问下一个问题,碟子又移了‘3’字上。
253……旁观的众人开始怀疑有人动手脚。
可是当事人,除了肖云景外,其他三个都已经表情凝重神色严肃,室内的空气从碟子移动开始就一直在慢慢下降,这会儿大家才猛然感受到背脊传来的丝丝凉意。
惯例的问题问完了,肖云景就要进入正题了。
“小碟仙小碟仙,剩下的最后一张1/4藏宝图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众人:果然开口就是问钱。
碟子移到了两个字上,‘知’和‘道’。
众人:……
“那么在哪个方向?”
正等着碟仙回答,一根蜡烛凭空自肖云景身后升起,渐渐露出黑色的头发,白色的头巾,两只白眼珠……
一干人等瞬间石化,下巴脱节。
“恩?”肖云景陡然意识到他们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确切的说,是身后。
出现了?真这么邪门?!肖云景心里窃喜,他还怕刚才是有人弄虚作假就问不到藏宝图的下落了,不经意‘嘿嘿嘿’的笑起来。笑脸诡异,笑声怪异,那对在他身后飘忽的白眼珠动了动,露出黑瞳,眨眨眼,试探的叫了声,“掌门……师父?”
这会儿,众人已经认出了装神弄鬼的是蓉蓉,猛拍自己差点停止跳动的心脏,反倒是肖云景被这声突兀的‘掌门师父’吓得心肝抖了抖,然后一脸黑线得看着头上顶着蜡烛一身白无常打扮的蓉蓉,“你怎么在这儿?”
“我见你拿着碟仙的图纸来议事厅,又把这里遮的严严实实的,所以就来凑凑热闹。姑奶奶这身打扮如何,符合这儿的恐怖气氛吧~~嘿嘿”蓉蓉原地转了个圈,一脸沾沾自喜。
肖云景盯着她头上顶着的蜡烛,默数一,二,三,蓉蓉‘哇’的开始鬼叫。
“烫,烫死我了,着了着了,水,快给我水,我的头发!!!”
兹——整壶茶都浇到了蓉蓉头上,肖云景不再去睬这个疯女人,想要继续他的碟仙,身体却僵在了当场。
刚才那场闹剧中,四个玩碟仙的人都不经意松了手,离开了碟子。
“啊啊~~掌门师父你完蛋了啦,中途断了,请来了碟仙没有送走~~”蓉蓉幸灾乐祸的叫道。
肖云景白了她一眼,“别管她,我们继续。”他还没问到藏宝图的下落呢!
这下,不管是迷信还是科学的人,都不愿意玩下去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刚才背脊传来的那股寒意太真实了,久经沙场的他们很清楚,如果真招来了什么,再玩一次不是招来一双了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颇有默契的拖着步子陆陆续续开了门走出去,阿弥陀佛,冤有头债有主,招你的人是掌门,与我们无关,阿门……
蓉蓉抓了抓茶水味的头发,自认倒霉的洗头去了。
徒留肖云景一个人站在议事厅里,对着四根燃烧到一半的蜡烛,看了看停在‘道’字上的碟子,望了望落山的太阳,摇头晃脑得离开。
早知道一开始就问藏宝图的下落了。
山里的晚风总是比正常的要带一丝清冷,吹走了全部睡意。
孟怀瑾苦命的埋在他的账本里,和一堆数字做斗争,不知道颜宇宁何时能凑齐五百万两黄金来救他脱离苦海。
耶悉茗自从洛阳回来后,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间小厮住的柴房里,魂不守舍,也不再去缠肖云景。
林思贤独守梅园,对酒当歌,待在罗刹门蹭吃蹭喝。
归无涯徘徊在月霜阁外,走三步退五步。
花绫侧跪在阁内的湖畔,望着湖底的人影发呆。
蓉蓉偷窥完以上人物除花绫外的作息后,刷刷在本子上记录下:初步诊断孟怀瑾的小受定位,长期观察得出耶悉茗的相思对象,林思贤沉迷不悟,归无涯始终如一,花美人不详。
接下来的观察对象乃罗刹门最有前途又最没有前途的一对,奇了怪了,肖云景和段秋手把手肩并肩在房顶吹夜风。可惜了今晚这么好的素材,蓉蓉在段秋饱含威胁的一瞥中,灰溜溜得跑回去自行YY了。
“头还晕吗?”
“唔,刚才天摇地动头晕眼花,我还以为地震了。”肖云景扶了扶被晚风吹得凉透的脑门,打了个哆嗦。
“那就下去吧。”段秋很自然揽了前者的腰,飘然落地。
肖云景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晃了晃脑袋,眯起了眼睛,再瞅瞅,眼前浮现出些不纯洁的画面,双手不受控制的把扶着自己的人给一起拽到了床上,翻身一压,唇贴了上去。
“唔……唔恩……”
没有征兆的吻牢牢堵住了段秋的嘴,轻轻咬啮着他的下唇,吮吸着两瓣薄唇,撬开贝齿,舌尖相缠,淫糜的唾液来不及咽下而顺着唇角溢出。
段秋从来不知道肖云景有如此娴熟的技术,他自从喜欢上肖云景后就没和其他人有过肌肤之亲,而后者不一样,丫十六岁就早熟的经历了初恋到分手再到流连秦淮两岸的丰功伟绩。
段秋被动的由对方带着舌尖在内壁翻腾,直搅的他背脊一阵酥麻,舒服得眯起杏眸,双手环上对方的脖子。
猛的肖云景半闭的眼睛睁大,像是见鬼似的,迫不及待离开了段秋的身上,懊恼的直砸自己的脑袋,肖云景你个王八蛋,你在干什么?!
段秋坐起身,衣服已经在刚才被扯下,香肩半裸,一双似水杏眸秋波无限,柔软的身段靠了过去,将头倚在了对方的肩膀,唇边含着笑,“没有关系。”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恩,你在上面也可以的。”
“这不是谁上谁下的问题好不好。”肖云景简直要哭出来了,“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对你怎么样嘛!!”
“……”段秋的笑容僵在了唇边。
“哎呀,也不对,刚刚脑海里确实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那你干吗亲我?”
“我说不清楚啦,总之,刚才的我是我,又不是我。”
“你在说什么?”
“唔,就好像身体是我,可是思想不是我,但是我脑海里又清晰的有‘抱你’的念头,可偏偏那念头又不应该是我的,但身体明明又有感觉,啊——我自己都糊涂了!”肖云景猛抓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抓出一个窟窿来看看自己的脑子里到底怎么回事。
段秋伸手探了探肖云景的额头,没有发烧,面色红润气不虚血不弱,又不像中毒,脉象也很正常,也不似被下了春药。
“你今天做过些什么吃过些……唔……你……唔……恩啊……”
“小秋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不想这样的却又忍不住想抱你,好像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你快点我的穴!”
“我……”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段秋已经可以用手足无措来形容了,他隐忍到现在,体内的激情一触即发,更何况眼前正在爱抚自己的是朝思暮想的对象,哪是这么容易说截止就截止的,可是肖云景痛苦挣扎的表情又让他于心不忍……好歹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一咬唇,索性自己送了上去。
肖云景内心叫苦不迭,我让你点我穴不是让你摸我,你摸就老老实实摸,干吗脱衣服,不要再挑逗我了!!!天哪,谁来告诉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卸下最后的亵裤,套弄着身下人炙热的昂扬。
小秋,你别怪我,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段秋享受得眯起杏眸,头微微向后仰起,发出猫一样细不可闻的呻吟,肖云景不禁喉头干涩,他还真没见过段秋这般妩媚风情,脑海里‘抱他’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有道是不吃白不吃,有便宜不赚倒不符合他肖云景的做人原则了。
心一横,老子豁出去了。
灵异记(二)
【戏里还是戏外】
想他肖云景怎么说也曾纵横秦淮两岸,手上几个来回,相比属于纯情的段秋深深低吟了一声,泻在了他手心,胸膛起伏不定,双颊绯红,连眉梢都带了那么点红晕。
倾身,一个吻落到了那眉梢,舌尖打转着一路舔到微张的薄唇,在脸颊留下一道透明的轨迹,挑逗着被吮红的朱唇,似吻非吻,明明已经触到了香尖,又倏的收回,沿着优雅的唇线画圈。
“恩……”享受着期待已久的爱抚,陡然下身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进来,段秋禁不住蹙眉,张口却是漏出令人羞涩的呻吟。
居然心疼的落了一个吻在那皱起的蛾眉间,肖云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却并不减慢进程,他自己也忍得很辛苦啊!
“可能会有一点疼,你忍忍。”
“唔……疼……不要……好疼……”这哪是‘可能’和‘一点’,简直就是‘绝对’和‘非常’。
“放松,你太紧张了……乖……别咬下唇……”肖云景努力让人放松下来,这才不过进去了两根手指,这种过于紧窒的感觉和段秋疼的渗汗的额头,都在说明身下人不适合交欢的体质。
“别咬了,要出血了,我会晕的。”
吻上那被主人虐待的充血的红唇,防止自己待会儿真不小心见血晕了。手指缓缓退出,此刻肖云景已经分不清戏里戏外,也顾不上刚才那侵袭脑海的奇怪念头来自何处,拉过薄衾盖上赤裸的人,心下思索着到哪儿去自己解决。
“你去哪里?”虚弱的拉住了欲走的人,段秋杏眸迷离,眼底薄薄映着一层雾气,刚才的欢愉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好似娇嗔。
“我今晚有点不对劲,你别放心上。睡吧,明天醒了就什么都忘了。”暗中使了一下力,居然抽不回自己的手,肖云景看了看段秋堪称委屈的眼神和无辜的表情,不禁叹了口气,将后者额前遮了眸子的一绺黑发理到了耳后,“我不想弄疼你。”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先不说今晚会造成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单就自己现在的表现就已经令肖云景百思不得其解了,自己居然第一次因为除了钱以外的人事物感到头疼。
“没有关系。”
“告诉你别咬下唇,真要出血了。”只管数钱的指腹压在了段秋紧咬的唇间,“就算你不在意,可我不喜欢这样。这种事应该是两个人都快乐,而不是只有一方享受另一方承担痛苦。”
丫意料外的居然对床第之事有这等思想觉悟。
段秋执意抓了肖云景不让他走,别人看见自己笑一笑就可以起邪念,自己在这个人眼前晃了那么久居然都得不到任何一个带有情欲的眼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罗刹门的掌门吃斋念佛的呢。自己的骄傲不允许强迫得来的交欢,难得肖云景今晚终于对自己动了欲念,天知道这等良机什么时候还会降临,段秋打定主意绝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就算今晚要他在下面痛死,也绝不放手。
“小秋,你放开我好不好?”那个奇怪的念头又侵袭而来,肖云景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被下了春药,眼前之人满脸霞色杏眸盈盈薄唇红肿,因为撑起身子薄衾滑落腰际,上身完美的体线一览无遗,配上精致的锁骨,那感情真叫好,肖云景脑袋轰的一声就炸了。
滋润了一番后,段秋绷紧了身体,颇有视死如归表情的邀请道,“……进、进来吧……”
肖云景微微摇了摇头,覆上又被咬紧的下唇,舌尖反复缠绵翻搅以求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一个挺身。
“唔……”
比之刚才诱人脸红的呻吟,这是货真价实的哀鸣。
段秋绯红的脸色瞬间刷白,浑身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薄衾下的手紧紧抓着被单,好在嘴被堵着,不然估计下唇准会被咬破。
颇为怜香惜玉的静等了一会儿,肖云景才缓缓动起身子,还不忘凑到耳畔提醒一声,“我动了。”顺便轻轻咬了一口敏感的耳垂。
也许是那声音太动听,也许是那啮咬的一口太酥麻,也许是这个人展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段秋渐渐忘了痛,居然感受到了不曾想过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