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恶魔弟弟 上————芊芊雨

作者:芊芊雨  录入:05-07

谁吓也没我吓得严重,我只顾出气,谁知道居然把人打得喷血,眼前立刻一黑,腿脚一软,一头撞到桌角。头部的剧痛制止了我的晕倒,我跌跌撞撞地向外逃,有人拉我,我就乱打,不敢停留。


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没命地顺着街乱跑,撞着人撞着货栏,有人叫骂我也听不见,只是使劲地往前跑。

有人紧紧地抓住我,我拼命地挣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使劲往外涌,惊恐地叫:“放开我,放开我!”

有人在叫:“槐!槐!是我!我是棣!你怎么了?怎么了?”我停止挣扎,透过泪水模糊的视线依稀认出抓住我的人,颤抖的手死命地抓住他的袖子,说:“棣…我打死人了…他被我杀死了…


他吐了好多血,棣…我该怎么办?”

棣也吃了一惊,“你杀谁了?”

我哭着说:“江德卿,我打得他吐血,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把他打死了。”

棣登时眉毛立起,怒道:“江德卿?!他还敢来洛阳?打死了最好,省得我动手!”

我连吓带跑了这一大截路,早已累得心口怦怦直跳,连气也喘不上,身子发沉发软,这时候再没有一丝力气,瘫软在棣怀里。

醒过来时已经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口干舌燥,摸着黑下了床准备到桌边打着火倒点水。

“槐,你干什么?”棣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响起,吓了我一大跳。

“棣,原来你在啊,干什么不点灯,吓得我这一大跳。”

“槐,你说什么?”棣的声音突然变得惊慌。

我下了床,伸出手,顺着他的声音摸过去。一双手立时扶住我的身子,棣惶惶地说:“槐,你在干什么?你不要吓我!”

他的声音充满着惊慌和惶恐,他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害怕?以至声音都发了抖?

我顺着他的手摸到他的脸上,摸到一手泪,“棣,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谁欺负你了?”

棣的眼泪流得更凶,突然猛地一推我,转身跑掉:“林大夫?你快来看我哥,你快来看他怎么了?”

我纳闷地摸摸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啊?棣怎么这么激动?

脚步声传来,林医官走过来,棣的声音抖得厉害,连声问:“林大夫,你快看看,我哥的眼睛…”

我的心一沉:难道不是因为天黑才看不见的吗?

林大夫喝斥棣:“出去!没见我在为你哥医治嘛,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我的心里一阵阵地发冷,慌忙伸出手去,“棣!别走!别离开我!”

棣的手抓住我乱伸的手,身子也贴了过来,搂着我轻轻地说:“槐,没事的,你一定没事的。”

林大夫此时也不好再掉让棣出去的话,只好给我检查眼睛,检查来检查去检查不出什么原因。

我哭了起来,“林医官,我是不是瞎了?”

林大夫叹口气说:“目前你是看不到东西了,不过用药调理以后应该能看到,毕竟你的眼睛没有受损,可能是之前撞到什么地方影响了眼睛。”

我哭得倒在棣怀里,棣气坏了,说:“哥,你别害怕,你的眼睛不会有事的,这个大夫是庸医,什么也不会,他治不好,不等于别人治不好,对了,爷爷不是神医吗?咱们回家找他去治。”


林大夫被棣的话气得半死,我连哭连替棣给他道歉:“呜呜,林医官,我弟弟,呜呜,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呜呜,他只是呜呜担心我呜呜。”

我一直是个好学生,夫子们都很喜欢我,林医官其实被气得要死,此时也只得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勉强说:“没关系,他也是担心你的眼睛,那个,你们还是回家另请高明吧。”摔响的门暴露了他的怒气。


第二十章

我们早就请好了假,此时叫了车就可以直接走。棣让我好好坐着,他去门房处叫人帮忙找车。

我坐在床上,眼前一片漆黑,四周一片寂静,又不敢乱动,怕碰着什么,心里害怕得受不了,赶紧上了床,紧紧地用被子包住自己,想着棣怎么还不回来。

感觉好像过了好久好久,才听到棣的脚步声和喘气的声音。

还没等我起来,棣便跳上我的床,抱着我。

我听他的呼吸紊乱,问他怎么了?他喘着气说:“我刚才在门房外边看到江德卿,他没有死,槐,你不用害怕了。”

江德卿没有死?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他口吐鲜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棣像是听到我心里想说的话,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一见到他就冲过去打他,没想到他旁边那个人好厉害,我打不过,只好逃了。哼,那家伙轻功不如我,让我三转两转地给甩了。”


江德卿没有死,我舒了口长气,真是吓死我了。刚才棣出去时我还在胡思乱想,不知道失手伤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判罚,想着若是让我那古板严正的父亲知道会不会亲手送我去监牢。这下我可放心了。


安心地在棣怀里躺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问:“棣,你说你打不过江德卿旁边的那个人?”

“是啊,他好厉害,掌中都带风,要不是江德卿叫他手下留情,我可能现在都无法回来。槐,他是谁啊?”

我说:“他是江德卿的表哥,棣,咱们快走,藏起来,不然就坏了。那家伙可能快找过来了。”

棣说:“不会的,我把他甩掉了。”

我坐起来拉他,“傻子,他不会问人啊,一问就问到了。快走。”

我这么一说,棣也想到这个可能性,立刻把我扶下床,往门外走去。

一出门,感觉棣的身体一僵,我推他,“快走啊,再不走他们就找来了。”

只听一人冷笑道:“想走吗?来不及了,我已经找来了。”

正是江德卿表哥的声音。

棣立刻挡在我身前,怒道:“你想怎么样?”

江德卿的表哥冷笑两声,没有回答。过了一会,说:“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还是挺赏心悦目,怪不得我表弟对你们念念不忘。”

棣气坏了,骂道:“你敢再说一遍?!”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举动,棣一下子松开我的手,冲了过去,风声响起,和他交起了手。

我看不见他们动手的情景,想起棣说打不过江德卿表哥的话,急道:“棣,快停手,有话好好说。”

棣一边打一边说:“咱们和他没有话说,打完了再说。哎哟。”不知哪里挨了一下。

我更是急,生怕他受伤,伸着手往前走,叫道:“快停下快停下,你打不过他。哎哟——”

这次呼痛的是我,我光顾着急了,忘了门口有几级台阶,一脚踏实空,直直地摔了下去,我下意识地伸手扶地,手腕一阵巨痛,疼得叫了起来。

棣急忙赶过来,捧着我受伤的手腕,带着哭腔问:“槐,你怎样?摔得痛不痛?”

我的手腕疼得钻心,一阵比一阵疼,强忍着,“没关系,还可以,棣,不要打了,你打不过他,会受伤的。”

江德卿的表哥笑道:“就是,还是你哥有先见之明。”

棣怒道:“你不就是内力比我强么?如果不是你有内力,你能打得过我吗?”

江德卿的表哥嘲笑地说:“你招术精妙有什么用?没有内力相辅只是花架子,一点用也没有。”

棣更加生气,说:“槐,借我一点内力。”我疼得冷汗都流下来了,说:“不要再打了好不好?我好疼…”

棣使劲喘着气,好一会才说:“好吧,我扶你回屋。”

我回到床上坐下,捂着手腕疼得光掉眼泪,棣抱着我干着急没有办法。

脚步声响,棣怒道:“喂!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

江德卿的表哥说:“方槐打伤了我表弟,我得把他带到衙门里去。”

第 21 章

觉察出我的害怕,棣火冒三丈,紧紧搂了我,冲江德卿的表哥就骂:“你那表弟又没被我哥打死,你这么在乎做什么?他害得我哥这么惨,我还没找他算帐你反倒找上门来了,江德卿当初轻薄我哥我还没出完气他就跑了,这时候人呢?怎么不敢出来了?”


江德卿的表哥笑了,说:“要是我表弟被你哥打死了,我这会可不是在我好好给你们说话,而是让你们一个一个给阎王问安了。你还敢在这胡说八道?”

棣怒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叫你江德卿的表哥吧?!”

江德卿的表哥笑道:“那你就叫我表哥也成。”

“呸!”棣啐了一口,然后柔声问我:“槐,你的手疼不疼?”

我把头埋在他肩上,闷声道:“疼,疼得受不了。”

棣说:“你忍一会,我去把林大夫给叫过来帮你看一看。”我拉着他的袖子说:“我和你一起去。”

棣说:“带了你走不快,你等我一会,我施展轻功很快就回来。你不要怕,我马上就回来的。”然后冲江德卿的表哥喝道:“喂!我要去找大夫,你快出去!”

江德卿的表哥说:“我帮你守着你哥,你快去快回。”

“去你的,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没准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把我哥掳走了,我到时去哪找你们。”

“喝!你还挺聪明的嘛。那你说怎么办?”

棣小声问我:“槐,你现在眼睛不方便,能不能点中他穴道?”

我说:“当然不行了。”

棣小声说:“你真笨,你比爷爷差远了。”

我气得一脚踢开他。

棣说:“喂!江混蛋的表哥,你和我一起去,把那个林大夫找来。”

“你怎么这么叫我?”江德卿表哥很不满。

“那我叫你什么?我问你你又不说,我只能叫你江混蛋的表哥了。”棣骂了人还理直气壮。

我虽然看不见,可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有些害怕,拉了拉棣的衣服,小声说:“你别这样,小心他打咱们。”

棣说:“他敢?!”

我几乎能听见空气中哔哔啪啪的声音了。江德卿的表哥突然笑起来,我都想象得出他笑得如何轻佻。只听他说:“有意思,弟弟比当哥哥的还要好玩。好!我便陪你走一趟。方槐,我把你弟弟拉走,你不会怕我把他拐走吧?”


我立刻想到这个可能性,也顾不上害怕了,一下子把棣拉到身后,怒道:“你敢?!”

“哈哈哈哈——”江德卿的表哥放声大笑,笑声中夹着棣不耐烦的声音:“别笑啦,笑得比乌鸦叫还难听,快点走,我哥手还疼着呢。”

笑声和棣骂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四周又是一片寂静。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再听不到声音,心中的慌乱和惶恐无限扩大,急忙摸索着走到门口。也能感觉到风轻轻地吹过院外的树,却看不到平时见惯了的景色,阳光洒在身上,无法温暖心底那一阵阵的冰凉:我看不见了,我瞎了。


江德卿的表哥还要抓我去衙门,我该怎么办?手腕传来的剧痛让我无法再想下去,我倚着门慢慢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下去,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棣和江德卿的表哥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我缩成一团。棣大为心疼,赶紧过来扶起我,说:“槐,对不起,林大夫死活不过来,我刚才把他惹恼了,现在怎么办啊?你的手腕还疼不疼?”


我干脆说不出话来了,手腕肿得连自己摸着都害怕,疼死我了。

江德卿的表哥在一边看热闹,此时说:“让我来帮你看看,可能是扭着哪了。”

棣十分对他十分的反感,说:“你看?你会吗?”

江德卿的表哥笑道:“不让看?哈哈,不看就不看,反正疼得又不是我。”

棣还想说什么,我用那只好手捂住他的嘴,江德卿的表哥说得没错,反正疼得又不是棣,万一他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受罪的还不是我?

江德卿的表哥走过来,抓着我的手看了一会,轻轻揉揉按按,嘴里说:“没关系,骨头错位了。”

棣说:“是不是真的啊,你懂接骨吗?别出丑啊你。”

江德卿的表哥只是笑,突然我手腕一阵剧疼,只听咔嚓一声,我的手腕被他狠狠地一转,那疼痛闪电雷劈一般,直从手腕处传到了心里,我实在承受不住,软倒在地上。


疼得我哭也哭不出来,躺在地上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我怎么还不死啊,死了就不受这种罪了。

我心里居然还能分心想别的。

感觉有人扑过来抱着我,我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半天动不了。

最初的疼劲过后,我恢复了一点意识,也能听到周围发生的动静了。

棣正和江德卿的表哥大吵,问他对我干了些什么,骂他若是我有什么不好一定要宰了他。

江德卿的表哥只是笑,然后说:“好了,你哥的脸色缓过来了,没事了。都告诉你刚才我只是把他的手骨复位,现在问问你哥,问他是不是没那么疼了?”

我虚弱地点点头,还是连话也说不出来。

江德卿的表哥又说:“以后几天小心别碰着,找个大夫给你上个夹板,养上一两个月就没事了。”

我发誓以后再见到爷爷,一定要好好地学医,看我受的这个罪。

棣想抱我起来,抱了两下没抱动,没好气地说:“喂!江混蛋的表哥,快来帮帮我,我抱不动我哥。”

江混蛋的表哥抗议:“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叫李千山,你怎么还乱叫?”我竖着耳朵正听着,然后身子腾空,吓得惊叫一声,死死抱住能抓到的东西。

抱了半天,才发觉不对头,我抱住的是什么???一只胳膊从我腋下穿过,另一只胳膊从我的腿弯抄过,这是????我伸手顺着我抱的东西上下的摸,下面宽宽的,上面有点圆?我又一摸,好像是个脑袋???


我这里正摸着,棣很恼怒地声音传来:“槐!你在干什么?”

江德卿的表哥(这时该叫李千山了)呵呵的笑,说:“你哥在累薄我呢,哈哈哈。”

另一双手使劲把我往下扯,一点也不顾及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我吓得死命抱着抱着我的手,棣越发的生气,怒道:“槐!你要是再不下来,我就一个人回家去!”


我立刻推李千山,推了几下推不动,手腕却越来越疼,一着急,用那只好手一点,李千山立刻不动了。我挣扎着下来,问:“棣,他怎么了?”

棣笑嘻嘻地说:“你把他的穴道给点中了。”

“啊?”我赶紧问:“我点中的是哪个穴道?”心里考虑怎么给他解穴。

棣说:“管他呢,就让他在那站着吧,哈哈哈,槐你现在眼睛瞎了看不见,江混蛋的表哥李混蛋现在的脸色可漂亮着呢,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哈哈哈。”

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李千山,我现在眼睛不方便,无意点中你的穴道,无法给你解穴,你就忍一忍吧,两个时辰后穴道自己就解开了。”

棣笑着把我转了个方向,说:“槐,李混蛋在这个方向呢,你刚才说话的那里是柜子啊,哈哈哈哈。”

我实在笑不出来,听着棣拿我看不见东西的事当成笑料,心里很不舒服,垂着头不吭声。

棣还在那里笑,我拉着他说:“咱们快走吧,等他能动了打咱们怎么办?”

棣立刻醒悟。

第 22 章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棣叫来书院侍候的仆人过来帮我们提着行李,扶了我小心走到门房处。

门房早已将车叫了来,我们逃难似的穿进车厢里。

我问棣:“咱们就这样走了?不等爹爹派来的仆人来接咱们?”

棣说:“不用了,咱们已经长成大人了,再说这条路来来回回也走了好几遍,我早就记住了。没关系,你要是害怕,还有我来保护你。”

老实说,我对他的保护实在有点不放心。“咱们还是再等几天吧,我现在又看不见,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哎呀你这个怎么这么烦啊你是不是还想见江混蛋或是李混蛋啊。”

“你怎么这么说?”我很愤怒。

“要不然你刚才怎么那么用力抱着李混蛋?我怎么拉你也不下来?”棣比我还愤怒。

我的脸上一烧,怒道:“我怎么知道他会抱我啊,我眼睛瞎了什么也看不见突然被抱起来肯定会找个什么东西抱住的啊,你生什么气?我还生气呢,要不是你让他帮忙我怎么会让他抱起来?你还敢说我,都是你!”

推书 20234-05-07 :杀手禁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