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手上。
“很简单,除了峨嵋派,其他人只要把各自的首席弟子交出来,我就放你们一马。否则,就和他一样──”手指着不远
处那堆脓血烂肉,林风不动声色地恐吓。
“不可能!”华山派掌门斩钉截铁,绝不妥协。“妖人,亏你想得出来,今天我华敬忠就是被挫骨扬灰,也不会出卖自
家弟子!反正我就一把老骨头,迟早要死,你要拿去就拿去,爱怎么遭就怎么遭,老子不怕死无全尸!”
崆峒派也跟着姓华的仗义执言:“我知道,敬忠你素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这个做兄弟的自然和你一起──宁为玉
碎,不为瓦全!”
48.
张冰是如何识破王世祖的真面目的呢?
这要追溯于男人给他喂的那颗药。
虽然过去五年,但那一夜的激战在张冰的记忆里丝毫没有褪色。
乔风刺伤魔教教主的那一剑,自己替萧竹挡下的那一刀,依然历历在目。
在他重伤后,弥留时的紧急关头,萧竹攻破魔教的炼丹房,幸运地找到了魔教特制的疗伤圣药。他这才保住了性命。
而那天王世祖喂他服下的那颗药,和他五年前吃下去的一模一样,不管是味道还是疗效。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你么?’,再加上那人的难言之隐,他终于在心中确定了自己无法面对的真相。
同时他知道魔教反攻正道的时机不远了。在王世祖离府之后,他想法子逃了出来,并在途中听说了武林大会,立刻就有
了不好的预感。
这是一段他走过的最艰难的路。下体含着巨大的夜明珠,体内又有怪鱼的捣乱,他都不知道一途是如何跌跌撞撞地走过
来,每一次踉跄,身体里的怪物就要翻腾一阵,他倒在地上抽搐完了再爬起来,咬着牙关,继续蹒跚。他只知道,时间
紧迫,容不得一点怠慢。
终于,在到达目的地时,还不算太晚。
话说张冰游说不成,被人扔在一边,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席冲的真实身份也终究明了。如今形势危机,他却帮不上一点忙。
但是他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六大派一步一步走向灭亡?
张冰突然意识到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萧竹的灵魂,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自己身上。心中一阵感伤。打起精神,他拖着快不
行了的身子,赶了出去。
刚到大门,就看见了一副令人痛心的景象。
四个赤裸裸的男人,身体叠在一起。雪地里泛着一股热腾腾的淫靡。
个子最大,身体最强壮的一个,坐在雪地上,他的腿上坐着另一个较瘦削的和尚,而两人的下体竟然连在一起,构成一
副交娈的姿势。同样,瘦和尚的腿上也坐着一个人,背靠胸膛,以此类推,一个重一个,那模样实在是不堪入目。
几人都是清心寡欲,造诣极高的出家人,被强行灌下春药,并被人摆成塔状,实在是奇耻大辱。为了保全自己的掌门和
其他同门,他们自愿牺牲,任人摆弄,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在场所有的正派人士都为之感动。华山掌门更是流下泪来。
“大家都动起来啊,不然哪来的快乐?”王世祖下流地摸了把最底下的男人的乳头,脸上挂着猥亵的笑容,催促几人及
时行乐。
“混账!”最下面的华山弟子被三人的体重压得满脸通红,直喘着粗气,他恨恨地朝王世祖唾了一口,却又无可奈何,
不得不按照男人的做。一时间气得差点拿了过去。
而且那春药极烈,对于处子更是效果卓越,本来几人都是精关未开的童子之身,被这药一激将,便难以自持。渐渐几人
都呻吟起来,体会到了一种销魂的快感,不由自主地于套在自己男根上的紧致里抽插消磨起来。尽管他们都十分清楚自
己的立场,但体内的热流把人熬得快要爆掉,最终失去自控随波逐流起来。
“啧啧,”王世祖逮着几人的小辫子就开始唱,“没想到三贞九烈的和尚,竟然都是淫娃荡妇,瞧瞧,爽得连自己是谁
都不知道了!”
不仅连邪教的,最后连他们的同胞,都一脸嫌恶,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六大派的弟子真是有出息啊,把自己人的脸全都丢尽了,哈哈,瞧,大家交流这么一场,不就天下大同拉?乌鸦都是
一般黑嘛,我说你们还装个啥?”王世祖得意洋洋,接过属下端来的茶,装模作样地呷了口,喝完还不忘用袖子擦擦嘴
边的水渍。
反观那几人,很是为自己打抱不平。他们为正道牺牲掉自尊,葬送了前途,搞得自己一辈子都无法面对世人,却得不到
理解,反被自己救下的人们看不起,这心中的滋味又苦又悲。但自身定力不足,修为不够又是不争的事实,活该被人轻
视,心里委屈不过,只有责骂主谋:“妖人!总有一天我要拔你的皮喝你的血!把你超度到地狱十八层去!”
王世祖转过脸,望着恶声恶气诅咒自己的男人,冷冷一笑:“是么?”
“让这位仁兄好好享受享受。”王某人面带残忍地说。
49.
傍晚正是最冷的时候。风擦过皮肤就是一条冰口。雪也下得十分大,把整个天地都空白了。
总护法在教中好歹也算半个主子,下面的人就算敢忤逆他,也不敢得罪他。王世祖的手段,层出不穷的凶残,即使在他
手中活下来,多半也废的废残的残。
那个敢对王世祖‘出口成章’的人,显然不知道他真正的厉害。死到临头,还仰首挺胸,一派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
下人按照男人的吩咐打了一桶水来,然后把和尚从几人中分开,架到桶边,将他傲立的男根按进了水里。那东西碰见冰
水甚至还没来得及软下去,就已经冻成了一根结实的冰棍。
接着和尚麻木的下身被扯出来,人被扔在地上,在他还没意识到接下来的危险,男根便被一只脚踏上。
王世祖冲着他阴阴发笑。可怕的笑容冻结了在座所有人的心跳。“我保证,你会死得非常难看。”男人很轻很轻地说,
似乎害怕吓着谁了。然后,突然地,脚狠狠用力,朝那话使劲地踩下去,只听‘啪’地一声,格外悦耳。
和尚瞪大眼睛,看着那只脚渐渐抬起,露出下面一堆形状规则的碎渣,少量的血晕开在地上,像一朵开得娇羞的花,他
慢慢张开嘴,鼓起喉咙,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啊──’,一头栽倒在地上,不动了。
几乎是不约而同,周围溢出小心翼翼的吸气声──这简直太可怕了。如此完美的阴茎,就像陶瓷一样无声地碎掉了,安
静地躺在地上,泛着血沫。
“你……你不是人!”离血案最近的崆峒派弟子,立刻就怯了,连说话都咬舌头。他浑身颤抖,蜷缩着光裸的身体,不
断地往后缩,人已经陷入极度的恐惧当中,在崩溃的边缘挣扎着。
王世祖笑了,似乎喜欢极了男人的脱口秀。他一向认为,被人骂最难听话,是件非常幸福的事,它变相地证明了你的价
值,一个能让别人恐惧的人,无疑代表了强势,解释了统治。
所以他的脸上,永远挂着满足的笑,笑中充满了弱肉强食的真理。
王世祖‘噌’地一下抽出了刀,没人看见他怎样出手的,那人的脑袋就已经掉在了地上。似乎这样还不解恨,一刀插入
了死人的心脏,仿佛还不过瘾,便一刀一刀像切菜般把尸体砍成一段一段的。
“住手!”忽然一人扑了过来,抱住王世祖将人碎尸万段的大刀。
凶器的主人,脸上燃起熊熊怒气。众人惊诧不已,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竟然因为一个多管闲事的男人出现而失态了,
一刀杀掉不就得了,这不正是送上门来的消遣么?
“我说过,这家伙迟早会坏事,你就是不听!”席冲的脸色也沈了下去,眼睛闪烁着阴霾的灰色。
“滚!”王世祖紧皱的眉间显出一丝急色,他一脚将张冰踢倒,继续用力砍着已变得稀稀拉拉的尸体。
“王世祖!”哪知那乞丐越挫越勇,再次扑上来,直接抱住了男人的身体,“恩怨相报何时了!我求求你,不要再杀人
了!”短短一句话,张冰说完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你,懂,个,屁!”王世祖抓住男人的领子,一字一顿地说,脸上竟然扭曲着一丝哀伤和失意。但很快,那些情绪的
东西消失了,不留一点残影。他再度挂起了惯有的笑容,对男人说:“先前我真该让教主杀了你!”
张冰一下就呆了,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也退得一干二净。空气中不知道是否响起了心碎的声音。他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瞳孔突然一收,再一放,双腿一抖,一颗硕大的染血的夜明珠从裤管掉了出来,还有一只怪模怪样的鱼,已经死了很
久,甚至发出恶臭。接着一缕污水从男人小腿淌下,源源不断,渐渐变作淡红,在化作深红的时候,张冰直直地倒了下
去。
男人的身体却没有倒在王世祖的怀里,而是另一个人的手中。那人一身白衣,几乎和漫天的雪融到一块去。那人抬起头
,对上王某失神的眼睛,冷冷地呵斥:
“好你个王世祖!”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已久的乔风。
——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