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情。
见人醒了,王世祖摆好审判者的姿势:“是不是觉得很惊讶?”他微微一笑,一脸的权力至上:“本来我不想这么快下
手,留着林风牵制你,后来一想,这局势难料,如果有一天自己反被牵制,那可不太好。”
“像林风这样疑心颇重的人,随时都可能无视我的功劳,把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毫无愧疚地踩到脚底。既然如此,
我只有先他一步,揭竿而起,好保得家身性命。”
乔风一动,发现自己被绳子捆着的,便只好扭着脖子训斥:“笑话,林风像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而砍下右手的人吗?明
明是你野心勃勃,想取而代之,却又叫着‘臣惶恐’之类的屁话!”
王世祖抿唇一笑,又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你还帮他说话?阁下可能不知道,你被几人轮
上的时候,他就潜在附近,也没见他跳出来抱住你这个‘宝贝’啊。”
乔风扭头看了一眼仍是昏迷着的林风,转过来唾了他一口:“放屁!少在这里挑拨离间的!再说我乔风已和他没有关系
,他怎么样我一概不理。对了,张冰不是也和你没啥关系了吧,刑室里怎不见被你捉拿了的他啊?只有个被他抛弃了的
你,还真是好笑啊。”
王世祖显然被触到了逆鳞,一脸的晦气:“你不信的话等人醒过来你可以问他,我需要在话里作假?要不是他对你见死
不救,我也不会命人埋伏了他,没有感情的人最可怕,万一他哪天这样对我,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吗?”见乔风的脸
色渐渐灰暗下来,他便也雨转多情,慢慢笑开,“对了,刚才大夫告诉我了一件蛮好笑的事情,说你怀孕了,哈哈,”
走过去蹲下对上男人陡然翻白的脸,“要不是我亲自验明正身,打死我都不会相信,”又抬起身子,笑得阴狠:“如果
教主知道了,恐怕会喷上一口血吧,这孩子也是可怜啊,还没出生,就被别人的东西给捅成白痴了,你这做母亲的真该
千刀万剐。”
乔风努力保持平静,因为他知道这骨肉是谁的,他先前对自己起誓,如果孩子足够坚强,度过了这次难关,自己也就好
好待他,把他生下来,让他平安,幸福,不解人间疾苦,不受红尘腐蚀,他怎么舍得让他步自己的后程呢?他应该被人
捧着,含着,人生完整,感情充沛。
于是他撒谎说:“王世祖,这个孩子是你的,你知道不知道?”那认真的模样好像真有其事似的。
“是吗?”王世祖抬起头,一点都不惊讶,端起杯子,又饮了口茶:“林风你听清楚了吗?哈哈,他亲口承认,这个孩
子是我的,一点都不假。”
乔风大吃一惊,抬头向刑架上的人望去,只见林风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光一片犀利的清明,盯着被自己背叛的男人,乔
风反而露出了受伤的表情。
“乔风,你以为我们在演戏?就为了从你口中逼出孩子的亲生父亲?你也未必太高估自己。”王世祖放下茶杯,指头在
桌子上轻轻敲击,尔后站起来,用蚂蚁搬家的步子,慢慢向林风挪去:“孩子是谁对我来说无所谓。如果母亲是你,我
宁愿戴的是绿帽子。你这么脏的怪物,生下来的种恐怕也好不了哪里去,那贱种用什么去参拜我王家祖祖代代屹立不倒
的灵牌?”说着眼睛瞟上林风血肉模糊的下身,目光一截一截升腾,掠过男人的伤痕累累,笑道:“教主你果然身手不
凡,下面伤成这样,也能和我手下步步为营地周旋,要不是我亲自赶到,恐怕不止两败俱伤,我王某说不定要赔了夫人
又折兵。”用手指戳了戳林风露在股间的穴肉,对方憋着羞辱的表情,让他如同得了武林秘籍般地得意大笑:“乔风看
不出来啊,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我看不一定啊。没想到你这般古板无聊的男人,也精通情趣,正巧在下也想学上几招,
不如乔兄在此指教指教,你说好不好?”
“这样吧,我们现炒现卖,把人丢进来!”话音刚落,一个白生生的影子就从门外推进来,跌坐在地上,王世祖笑嘻嘻
地把手放在那人的乳头,冲着乔风:“有哪里不对的,师傅你可要指出来,教教我们如何才玩得像你那样高人一等?”
63.
张冰突然发现和王世祖恩断义绝有多么的正确,当他抬起头看清四周的时候。王世祖纵然能操纵是非对错,能把局势控
制得不出一分差错,但是他却不能掌控我张冰,不过仅仅利用我的无知,去完成对他自己的决绝的肯定,根本毫无意义
。
这么想着,张冰笑了,越笑越大声,王世祖见状踢了他一脚,眯着眼问:“你笑什么?”
即使被男人踢到肋骨,张冰的笑依然没减半分:“王世祖,聪明反被聪明误,别以为就你无所不能别人都草包一个。该
老实的时候,你机智过头,该聪明的时候,你又蠢得逆来顺受。现在正是巩固势力的时候,你却非要窝里斗。你以为六
大派损兵折将就再不敢摸老虎的屁股了?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就算你杀光了他们,天下只要还有个‘正’字在,
就容不得你大摇大摆。”
王世祖:“江湖上都是人人自危,有谁又能后顾无忧呢?我也是为了避免关键时刻东窗事发,才趁早清理门户,这有何
不对?我知道你为我作想不过是想我放过他们罢了。”说罢嘿嘿一笑,捉住张冰的手,将他拉入怀中,另一只手摸到男
人胯下的垂吊物,“你还是不要一顾去责难这逼不得已的同室操戈,和你男人研究研究龙阳之乐才是惹人怜爱的三寸之
舌。”
明知道王世祖是刻意让自己在众人前难堪,张冰更没理由露出男人预料中的半点羞怒之色,他冷冷地捉住那只毛躁的手
,在对方以为自己要弹劾他的时候,将手拉到股间的菊洞,重重玩弄:“你可不要在大家面前出丑,今天你弄不舒服我
哪里还有颜面于情场上永垂不朽?”
这下子,王世祖的如意算盘可被砸得七零八落,但他怎会被男人阴险至极的应酬而弄得脱离自己的算计呢,便也好整以
暇地笑着:“难得你这么大方,愿把我们之间妙趣横生的分手,让大家观摩个够。”说着便望向墙角放着的一把陈旧的
二胡,操起靠在上面的弓杆,就插进张冰的菊洞里拉起来。
刑室,涉及里面那些各种刑具和折磨的花样,可以说是个能观人生百态多姿多彩的地方,如果要论那些刑犯先硬后软再
哭得稀巴烂千篇一律的反应,倒是单调得很,也不知是刑室里哪个守卫,为打发时光,便弄了个二胡也好聊胜于无。没
想到被主子就地取材,多用了起来。
本来拉二胡的弓做工十分柔韧,上面绷着的是上好的马尾,杆是滑腻的木材,这东西在肉穴里,竟也十分畅快,张冰很
快就被弄得不自在,但王某还在自我陶醉得拉拽着,好像真在拉与其他乐器异曲同工的二胡,直到张冰被拉得全身瘫软
,才夹住他,走到火炉前,用夹钳在燃烧的炉子里翻找了一阵,找了些已有些冷却了的炭粒,再一颗一颗地从那洞口填
进去。
张冰也没挣扎,心想又不是烧透了的,放在皮肤上能把人焦灼死。但他明显低估了王某的心智,只见那人弯下腰,朝填
满炭粒的淫洞狠狠吹了口,那黑色的炭被风这么一鼓竟然重现火红,张冰‘啊’地一声就跳了起来,却又被王世祖拉回
来禁锢在怀中。幸好那炭只是遇风而燃起那么一点一丝,又熄灭了,但又随着那人再度吹气过来,复燃起来,如此反复
,直到炭彻底死灰一摊,而男人已被烫得浑身发颤,塞着炭块的甬道便秘得厉害。
其他两人目瞪口呆,乔风很想帮义弟说几句话,却又怕王世祖左耳进右耳出,不但不放下屠刀,还变本加厉就惨了。至
于林风,这完全不关他的事情,只是总护法用的手段确实让他有那么一点不舒服,虽说从前也知道这人毛骨悚然的癖好
,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倒也觉得寒毛倒竖。
在王世祖将炭从窄小的穴口挨着掏出来时才叫惨,肉壁本来就是极薄的嫩处,被五大三粗的块状刮着,一会就肿了,上
面还挂着缕缕血丝。而张冰硬是咬着牙不出声,待酷刑结束还来得及松一口气,身体内部又被灌入辣椒水消毒,这次他
终于忍不住一阵一阵地痛呼,更可怕的是王世祖竟然把里面烫焦了的肉膜一点一点细细地撕下来,然后再向裸露出来的
粉红鲜处烙了个王字才罢休。张冰早就昏厥了,垂下的手臂满是被咬得翻开了的伤口。
王世祖面无表情,快与不快都表示得十分含蓄,他转身从挂架上取来一只盔甲似的空心伪阳具,上面整整齐齐一排倒钩
,而前端是加长了的,龟头中间耸立着一根尖利的刺。吊着的两个假睾丸,装着不同色的液体,只要一按,就能选择性
射精。在王世祖把它套在勃起的男根上时,乔风差点忍不住叫出来,还是林风给了他个‘不得冲动’的眼神,他深吸数
口气才忍了下去。
王世祖也不先斩后奏,用冷水泼醒了张冰,抓着他的头发拉起来,又仔仔细细婆婆妈妈地问了遍:“我给你次机会,收
回你顶撞我的那些话,我就不用这东西招待你了。否则……”
没等他说完,张冰便翻起血红的眼皮,用眼球轻蔑照了他一下:“呸!王世祖,你想得美!”男人当下脸就‘唰唰’地
黑了几次,狠狠地掰开他的臀瓣,把戴着凶悍铁甲的分身猛地刺进张冰的菊穴里。
“啊──────────────────────────────────────────────────
────────────────────────────────”
64.
这是一声极其极其凄厉的惨叫。
不光是皮肉之苦上的一种惨烈凌迟,更是感情上的五马分尸。
王世祖被那人这么凄惨的一嚎给打蒙了。他第一次看见人的脸竟能扭曲成这样,几乎丧失了脸的轮廓和五官的形状,只
是一个痛极了的抽象。
他愣愣地垂下肩膀,慢慢移开身体,两人连接处喷涌着鲜血的景象顿时淋漓至尽。一泼又一泼,如同逆向爆发着的倾盆
大雨。
男人几乎发不出一点声音,脸上的汗液和泪水不断交替。但是从这一塌糊涂的狼狈里,没有一丝屈服和软弱的痕迹。还
有那只眼睛,满是红色疮痍。王世祖突然觉得,心疼了一下,他原不想伤害他,但不知不觉就走到这悲凉的一步了。本
来有些东西是无法避免的,无论他正视不正视这份感情。
王世祖终于伸出一只手──伸出了他的同情和怜悯,伸出了心中那一点愧疚,但这些,早就过气。他现在给出的只是些
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情意。他又何尝不知道一切已成定局?现在努力挽回的,不过是一条体无完肤的单调的生命。
“你别动。”急切地止住痛得无法忍受而麻木挣动的男人的动作,他抖着手在那个血流成灰的地方洒着止血的药粉,倒
了整整一瓶,血才缓慢地停住。他甚至不敢接下来的动作,简直憎恶自己刚才还想着如何在里面狠狠抽插着。终于他忍
住心头毛骨悚然的感觉,狠下心将阴茎猛地抽出。
张冰抽搐着,气若游丝地倒下了。王世祖赶忙接住他,忙往他体内拼命度着真气,这一刻,他的确很想哭,他从来没有
过这种感情虚脱的无力感。他一向把感情这种垃圾物品堆砌在心里最不起眼的角落,几乎被遗忘了,本以为就这么埋葬
了,却没料到它竟然打破了禁锢着自己的躯壳,翻腾上来成为主宰。他怎么能忍受,被这种对自己来说一无是处百害无
利的东西给擒住?
“哈哈,”那边的乔风抖出一把极为轻蔑的吃吃的声音:“王世祖,劝你不要傻了,这个时候,你应该杀了他,而不是
妇人之仁地去救他的命。你就算救活他又有什么用呢?他的心已经死了,留着躯壳也是多余。不要被迷惑,你恐怕以为
自己对他还真有什么感情,那只是从你残忍里蕴生出来一点反常的幻觉而已。如果你真的爱他,又怎会对自己的爱人下
如此狠手哩?即使你对他心存爱意,但他对你来讲永远不是最重要的。既然如此,也就让他离开现实,去天上那琼楼玉
宇。”
一席话,说得王世祖大汗淋漓。他不能承受自己想确认的东西被人蛊惑得漂浮不定,却又不敢豁出去给自己一个彻彻底
底的解释。他被困在了一个无可救药后患无穷的矛盾里。
“哼,是吗?我想恐怕还轮不到一个阶下囚来说教吧。”王世祖气急败坏地冲到乔风面前,顿住,想起什么似的摸摸自
己的脸,突然发现自己的表情和面前这个男人的看笑话似的悠闲构成了多么可恨的鲜明对比。于是拔下阳具上的东西扔
在一边,抓住乔风的屁股狠狠把那话给捅了进去。男人哼也没哼一声,似乎对方放了个几不可闻的臭屁,松垮垮的身子
随着王世祖的抽插漫不经心地摇摆自如,一点都不介意。
“王世祖……”林风发现要叫出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吃力,似乎含着一口烂血似的,“你最好保持理智,说实话,”苦
笑一声,“理智就是你唯一的价值。失去它,你不如任何人。”缓缓地如同一种卑微的倾诉,“我从来没想要把你压住
,你在教中的确是无人能够取代的,没有你就没有我,我不是欺诈你,真的,你是我最欣赏的人,有着自控和控制他人
的能力,这样的人最是匹配权力这个东西。权力永远都是最挑剔的,只有比它更无情的人才能驾驭……呃……”
话还没说完,林风就被迫接受发了疯似的扑过来的男人的阴茎,他低低咳了几声,脸上是痛楚得十分无奈的表情,好像
看着长大了儿子非要吸自己的奶头一般无奈地惋惜和宠溺。身体猛力被摇晃,身体快散架似的,林风却眼神炯炯地望向
乔风的方向,苦痛渐渐散去。
乔风似乎被他的目光灼伤,撇开脸去,眼角含着一颗泪滴。即使如此,依然无法前嫌不计。曾经的伤害早已凝固在记忆
里,仿佛损裂过的骨头,在阴雨天气会隐隐作疼。只是没有了当初受创时强烈的激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是的,人去
楼空,今非昔比,谁也不是吞嚼痛苦的机器。
王世祖似乎感觉到了那两人之间萧索的脉脉传情,一下子就狂乱不已。这也难怪,他现在非常敏感,别人若有若无的东
西他却无比真实地在失去。动作便越来越大,林风被捅得有些受不住了,绷直了身体,孱弱地喘息。王世祖在他的身体
里几个大力抽插,一声低吼,却没有射出一点精液,他已经忘记自己的精华在刚才已经下意识地留在了张冰身体里。而
那双疯狂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熄灭,伴着些微的湿意,显露出一种凄绝的深情。他的眼里浮现出张冰淡却的身影。
65.
乔风和林风被男人软禁起来了。两人的房间隔着一道厚厚的门,似乎那人有意把他们隔开去。
而张冰虽然救回来了,也落得个半身不遂。直到过了一个多月,初春之时,才慢慢站得起,能够摸索着东西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