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星宿 第二部 青龙·魂——冰灵

作者:冰灵  录入:06-02

如夜,美艳素丽。他的黑发是当天为进宫见微微而用药水染过的,时到今日仍旧黑发如缎。

时至酉时,心兰馆内已陆续出现客人了,繁华糜费、歌舞升平,不管国内是否动荡,不管政治战事如何,各国有一个地

方一定还是旧日的浮华,那个地方就是——妓馆。

“牙月伊人悴,翻月与云生,彩色群绝起,半媚心如烟。放歌长生殿,君与情生切,悲悲凄凄哀乐杯中酒。长放歌,与

君绝,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纵然青史已成灰,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念如你,亦然化身蝶与相随

……”

矜凌从楼道里经过,后院歌声凄切,声如清色流水,哗然而生,动觉仙乐。唱歌的是楼中的一名男子,可是歌声乍听却

不似男子的音,也没有女子的娇态、妖娆。

为此人配乐的人是城中有名的琴师,他的名字叫有弘,得过状元,不过当过一年官觉得和朝廷政见不和就退下来,到了

这个小城当了琴师,他现如今是楼里聘请的琴师。方才唱歌的是他的学生——尚倚。曾经是个秀才,后来怎么到了这里

,矜凌也不是很清楚。

心兰馆隔壁是一个妓院,和这里不同那边都是沦落了的女子。男人竟和女子在这个颓败的地方争起客人来了。说出来倒

是让人觉得好笑,且可悲。

矜凌安静地在过道里走着,非常小心,他可不想向上次一样被某个酒鬼撞上吃豆腐,然后自己又忍不住揍人。然后……

矜凌抖,他可不想再被芮心打一次。

不过事事都不是这么顺利的,矜凌还是被一个酒罪的客人不小心撞到了,只是这次不同。没等那人看到矜凌的样貌,沫

儿就已经挡在了矜凌和那人之间。

沫儿一个劲儿地给那人道歉,及时地把矜凌挡在身后,这小厮可是清楚地知道,如果让这个客人看到矜凌的样貌可是会

惹出大麻烦的,到时候被罚的人可就多了。就像上次。

“哎呀,周老板你醉了,看你走路都不会了呢。”刻意做娇状地声音飘来,矜凌就看到一个衣着华丽得夸张的男子迎上

来扶住了他口中的周老板,然后不经意的矜凌捂了捂鼻子,好浓的香粉味。

来人是楼里的念清,一两年前还是楼里的头牌,不过这两年没落了,许是年纪大了,不然他也不会在脸上抹那么多的粉

,味道也熏人的很。就是如此,这人也是极好的,矜凌因着他帮他解围就草草的给众人定性了。

趁这时候,沫儿带矜凌跑开了。也不知是矜凌太敏感还是别的什么,他一路跑过,有不人向他投来了不善的目光:有惊

艳、有好奇、有欲占有的、有嫉妒的、有嫉恨的,也有嘲弄。

当矜凌在楼道里遇上忻倌的时候,有一刻,他怀疑这一切都是忻倌设计好了的。今天是月圆夜,楼里有余兴节目,客人

繁多,而他却让矜凌彩衣出来见他,走的不是偏道路,然而是客人来来往往不绝的花道……

第三十四章 调教

走廊的尽头,忻倌笑得娇艳三分,他今日身着白色紫边青丝绣底的对襟长衫,比往常见得都要娇艳。脸上倒是如往常一

样没有扑粉,不过粉妆胭脂哪能衬出他的风华绝代之貌?

忻倌朝矜凌招招手,矜凌下意识地迟疑了片刻。就这时已有客人与忻倌搭讪,离得有些远,矜凌只看到那人在忻倌的身

上吃豆腐般偷偷触碰,而忻倌则风情万种地与那人周旋说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忻倌的手段直叫矜凌咋舌,彪悍的男子差点酥倒在地。只消片刻男人就露出了心满意足的模样,之后就被忻倌轻而易举

地打发走了,走之前又不知和他说了什么,矜凌直觉得他们的眼目往他身上扫了数次。直把矜凌看得打颤。

客人走口,忻倌再次向矜凌招手,这次矜凌没有迟疑,随着忻倌进了房门,他可不想再接收那些客人奇怪的眼神。

进屋后,房间就只剩下忻倌和矜凌两人了。忻倌含笑向矜凌走来,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道:“真是天姿国色呢,只消这么

一会儿就迷住了全场的客人,啧啧这几天来打听你的客人一定会不少,有够我忙了呢。”

矜凌被打量地十分不自在,又不敢反抗,忻倌眼尖已经看出了矜凌心里在想什么。他轻笑道:“怎么?只这样就不乐意

了?方才那客人对我做的,你也看到了吧?客人真要那样对你,你又该如何?再打他们一顿?”

忻倌在椅子上坐下欣赏着矜凌的反应。对这样喜形于色的人,忻倌真是要怎么控制就怎么控制呢,如果他真如表面上的

一样单纯。

忻倌的眼睛里迅速掠过一丝难以觉察的不明因素,他见矜凌不答,只木呐地看着鞋子,他又道:“像刚才那样想对我动

手动脚的客人多了去了,想爬上我的床的客人更是不计较其数,瞧你的长相,想对你做什么的客人自是不比我的少,你

要是像上次一样的得罪了这么多客人,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不好说呢。”

忻倌的威胁可比芮心的鞭子来得管用的对。

看着矜凌惊怕的样子,忻倌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他道:“多学着点吧,楼里霸道的客人虽是很多,但也都卖着我的面

子,你多给他们些甜头,他们自然不会太为难人,倒时候真要是为难了,我自不会让他们好过。”说着忻倌目光忽的凛

冽了起来。

矜凌心下已经有了疑狐,自古以来官场和这种寻欢作乐的场所相勾结多了去了,或者兰心馆幕后本就有着大人物当着家

呢。

“现在明白了?”忻倌问。

矜凌点了点头,不明白不行呢,看来他想从这里逃走的计划要泡汤了,看忻倌也不是好对付的人,到时候要是惹怒了他

,有麻烦的反而是自己。如今之计只好顺从了,起码还不用卖身。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过来。”忻倌道,

矜凌向他走去,不待靠近,身子一斜,已被这人抱在了怀里,矜凌矜凌惊得下意识的挣扎。

“别动!”忻倌出声威胁,他凛冽的目光叫人看了禁不住发抖。

“别动知道吗?好好学着点,我可不是轻易授课的。”忻倌轻笑出声。

“身体放轻松,太僵硬了。”

“很好。”忻倌笑,夸奖似的拍了拍矜凌的屁股。然后吻这个他的脖子,一只手灵巧地滑进了衣服里面。

“嗯……”矜凌禁不住哼出声。

“身子很敏感呢,别咬着嘴。”

“是……哼嗯……”

矜凌在心里大骂:“王八蛋,变态,别以为你长得好,非礼我我就不怪你了,被残知道了,要你好看。”不知何时,矜

凌已经承认残掌着他的所有权了。

“哼嗯……别碰那里……好奇怪……”天啊,这是我吗?身体好奇怪,好痒!

两人衣裳不整,姿势暧昧,一房的轻纱衬得气氛情色,浓郁的香味熏得人迷乱……

过后几天,矜凌总在忻倌的房间过,不论白天黑夜里面总是传来让人喷血的呻吟,但也有忻倌发火时的怒吼,甚至火大

到砸东西。

楼里的公子门都感叹矜凌的伟大,竟能让一向喜怒隐于色的忻倌大肆发火。当然发火的原因是很多的。

例如:调情的时候不知道轻重弄疼了某人;吃饭的时候十分没有形象;训他的时候可以睡得跟死猪似的……

最后忻倌火到了矜凌一出错就一巴掌甩过去的濒临崩溃的程度了。

不过还算好,矜凌有舞蹈的根基,跳舞倒叫人看了直叫好。琴棋书画……琴还算好;棋就一败涂地;书?鬼画符一样;

画是他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他……

倒是忻倌聪明(实在没辙了)也就顺着他去了,真要是计较起来还不给矜凌给气死了?

有点缺陷的矜凌倒也可以显得他可爱,尤其是下棋时让了他一星半子,不知道内情的矜凌就可以拍手叫好,可爱的要紧

。书画时,他那副认真的模样倒也能勾人魂,反正效果达到了,也就没有必要在乎他书画的质量了。

倒要说起琴来,教琴的是楼里的乐师有弘先生。其它的忻倌都能教,只是这琴……照楼里的说话——“魔音”。

忻倌是典型的五音不全,想当年他学琴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没听过他的琴声的人简直是命好。有如此不堪的会议,忻倌

恨透了琴,发誓这被子碰他一下。

可爱的是,楼里的客人总有一两个不知道情的坚定的相信着忻美人——人美琴技也该是好的。于是三天两头就有人逼着

忻倌弹琴,这是唯一能让在客人中如鱼得水的忻倌丢脸的事。

知道了这事后,矜凌大笑三声直呼苍天有眼,然后被忻倌一个巴掌结束了狂笑。

矜凌在楼里受训了小半月,学的也没什么就是些勾引人的把戏,星宿的身体本就很有本钱,叶矜凌学起来倒也顺手。他

只想着快点有人能发现他,来救他,心兰馆虽没有他想的那么黑暗,但毕竟勾心斗角的事情不少。

这些公子们处在这个位置上,也就顾不得丢不丢人了,抢男人使计害人的事也是层出不穷。这些私底下的事,忻倌心里

明白着呢,平日里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格,也就随他们去了。

矜凌的突然到来,自然太惹眼了,凭他的长相不是那些往脸上堆粉的人能比得过的,记恨的人自然是不少了,况且这个

心兰馆里加上小厮主子里里外外有百来号人。

有忻倌护着,他们倒也不敢对矜凌做什么,只是偶尔的冷眉还是要见到的。

还未到矜凌当真接起客来,他的日子倒也闲暇,唯一让他觉得不无聊反到有趣的是这么一个稀罕的客人。

这客人有什么稀罕呢?他非官吏无权无势,也非商贩老板富得流油。可他就引起了矜凌的主意,因为——他只有八岁,

八岁呀?

首次见到这么个客人,矜凌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这孩子人小鬼大,隔三差五地老来,而且惊人的是他看上的竟然是——忻倌!

真叫人哭笑不得,客人里头再个怎么样的,忻倌也是不会恼的,只是他讨厌小孩,对这个稀罕的客人更是厌恶无比。起

初忻倌也不好对客人怎么样(虽然这个客人才八岁),到后来实在烦得不行了,忻倌又是威胁又是骂的,可奇怪的是忻

倌越凶他,这孩子越是粘他粘得紧。到后来,忻倌干脆不理他,一见他来就躲得远远的。

这真是……还没见过忻倌又怕过谁呢,就这小子能耐。

这不,这天这孩子又来了,楼里人没辙只得把新来乍到的矜凌推出来打发这个稀罕的小客人。

“喂,小孩你又来了?”矜凌插腰摆出一副很凶的模样。

现在的孩子真是的,才多大呀,就逛妓院了。

“让开,我要见忻忻。”小P孩傲慢地抬起头斜睨着矜凌。

“去去去,这不是小孩子来的地方,走走走。”

小P孩意志坚定:“你又是我爹,你管得着吗?哪凉快哪待着去,我又不是找你,想让我找你,你还不够格呢!”

矜凌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个没人爱的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敢骂我。”

然后就是一阵恶斗。两人打得鼻轻脸肿……

第三十五章 初夜

夜风凉,月云升。入冬之时,兰楼之内却并无楼外的寒意,寒风夜宿美酒当歌,美人如画,这就是心兰馆。楼名并没有

什么旖旎奇葩尚且响亮的名字,很普通听来便罢,日后定很难有印象。但是真若进去了这楼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忘记这让

人销魂忘情的楼台仙境了。

心兰馆每一位公子都有一身的本事在这里竞相展示,因为兰楼不留没有用的人。

今日的兰楼更是比往常热闹了百倍,可谓是难得一见的盛况。今日的兰楼若想入楼去,就必须有一枚入楼的金牌,而且

金牌受了限制,只发一百枚,虽然兰楼的大堂是可以容纳几百人的,但是忻倌却只将这一百枚金牌发放了出去,其余二

十位得到金牌的都是忻倌特意请来的。

说起这日的盛况,欲想进楼的人挤满了整条花街,人人纷纷传言兰楼今日出阁的公子美得胜似仙人,为得一见美人之面

更是人人挤破了头,竟是一枚金牌价到惊人——十两黄金,竟也是难求一枚。甚至于来迟了公子名流竟出了百余黄金一

求金牌而难得到。

兰楼的观景台上,看见门口的人为得金牌而打打出手,笑颜倾城的人,正是连八岁幼儿也心仪的忻倌。

“忻,宣传的很好呢,来了不少的人,我和大伙商量着要不要再发些银牌铜牌的好再赚他一笔。”芮心笑道。可是他的

提议好像并没有被忻倌采用。

忻倌只一笑道:“可不能掉了身价,咱不发什么银牌铜牌的,今儿可是个——大日子。”

芮心皱了皱眉:“忻,数日来你有些奇怪,不是有什么事吧?”

忻倌摇了摇头。

“你有心事?罢,我不管这些,上头的命令你可忘了,任务完不成受牵连的人可不少。”芮心冷冷地提醒他。

忻倌苦笑,他又何尝不知道呢?自己不过是那人的玩物,他说什么也便是什么了,自己又如何反抗呢?只是数人来看着

某人,他……徒然地想起了过往。

芮心见忻倌如此冷哼了一声离去。

大堂之内人头满座,各个期待的眼神盯着楼上的房间瞧,几天前巧睹叶矜凌美貌的人,对众人大肆吹嘘一番之后,客人

们更是心急火燎地想一睹美人芳颜。

本日楼里的招呼客人的侍女全然不似往日,竟是穿着叶矜凌设计的印度漏脐装,客人新奇无比。媚丝飞转,风情万种,

一派的艳煞糜费之景,而这时:

红烛忽销,幽幽的一线笛声从堂鸣起。

如晶莹剔透的晨露,滴落于水晶般的碧绿深潭,击荡出的圈圈涟漪水纹,刹似一多冰莲在黑夜里猛然放出异彩奇光,泛

起灵动的天籁之音绵绵不绝、铺天盖地犹如满堂桃花飞絮。更像是在心中注入一线清泉,兀的忘记了一时的七情。寂静

的大堂回响着天籁之声,清透宛转的笛声空灵而飘渺,虽然细致却也凝重,虽然摇曳不定,可又声声不绝,万籁俱寂中

,只闻笛声幻美,音色清甜,旋律雅韵。

突然大堂的中间亮起了一圈红烛,红烛之中有一青衣男子举琴而奏,顿时灵笛与宝琴和音而起。寂静的大殿,阒黑无际

,莹光点点,隐隐叠叠。众人沉醉。点点流光飞舞,霰似光雾,蒙蒙的一片浅绿的光晕中,可以看到弹琴之人身侧伫立

一人,横管就口,幽幽弄笛。

笛声凄婉,琴音悲切,似乎楼台之中只剩下了这两人,以凄美的音律交心,仿佛时间停止,世间万物消弭,只留得弄乐

的两人依依相守,却又预示着两人无从交集的命运,与苦恨。

这种卖笑之地竟有如此轻灵的仙乐,让众人迷醉,却是带着几分崇敬的。

鸣笛之人是尚倚,温柔儒雅,兰楼卖笑的落没秀才。

奏琴之人是有弘,才情惊世人的前状元,现今的教坊琴师。

在这一片寂静的黑暗中,笛声因为琴音流转的相伴而不显得孤寂。而琴音因为笛声而有了方向和灵魂。

笛声无迹,琴音无痕。

竟是在这时,堂上惊觉鼓声,是活跃流跳,轻快活泼的鼓声,随着鼓声,堂上的烛火又加了一倍,欣欣然,笛声和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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