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文化提升。不外就是说说蛟族过去的事,但他从不提灭族后他 自己的事,我很想问他从哪里变那么厉害的,他淡淡
地说,任何事都是要代价的。想到他的脸,我 打个寒颤,就不再问了。
今儿一早起来,不用去镜阁,青岚大概还在睡,肃心殿里太太平平,心情大好,直奔朔月的房 间。他大概也才起身,
外袍的带子都未系紧,一转身就松开了,露出白色的中衣,露出的锁骨上隐 隐可见已淡化的鞭痕。我抢上去,一把拉
开他的衣服,上身都是,暮羽那个臭女人!朔月吓了一跳 ,脸上晕了层淡粉,低低道:“九华!”难得见他窘一回,
我还不及讽讽,他就已把衣服掩好,反 过来笑我:“九华,怎么要破罐子破摔了?”
我噘着嘴道:“反正我只能变个女的了,将就将就喜欢你也不错呀。”
他系好袍带,一指点上我的头:“将就?你到是委屈了!不若叫青岚来跟你将就下?”
“不要!”我跳了起来。
朔月意味不明地笑了,冲我扬扬眉:“哦哟,一口否决,可真无情呢,九华!”
我认真地数着指头道:“他理人的时候脾气大,不理人的时候寒气大,又爱欺负弱小、打击别 人自信心,投之以桃,
他不报个李子也就算了,最可恶的是把桃子吃了,还拿桃核来砸你,你说… …”忽然我停下了,看着朔月笑得弯如新
月的双眼,背脊一阵发寒,后衣领教人拎了起来,转个 180度,看到青岚那张熟悉的黑脸:“我脾气大、寒气大、爱欺
负……!”
不待他数完,我皱起脸干号一声,双手揽上他的脖子:“青青,我错了!”头抵在他颈窝边, 使命蹭。
“青你个头,去死吧!”眼见又要被甩出去了,我大叫:“我以后是女的,你欺负女人,不算 英雄!”照样被扔飞,
随着砰一声撞上房梁的我,还有他冷冰冰的话:“等你当了女的再说!”我 挣扎着扬起上半身,委屈道:“那你要给
我机会啊!多让我见见你们裸体什么的,再时不时让我香 一下,我就……啊”本已关上的门硬被某人穿出个人形窟窿
,然后瞬移到中庭的荷塘中洗了个冷水 澡。
待我拿着两个莲蓬上了岸,朔月远远地捉我招招手,我又美滋滋地奔了过去。讨好地献上一个 给青岚,他哼一声就拿
了,好,搞定。看看朔月,总觉得最记恨的就是他,还老喜欢玩儿借刀杀人 的游戏,虽然不明白怎么又得罪到他,联
络下感情总是没错的,乖乖地再奉上另一个,反正我在湖 里吃了个饱。
他接过了放在桌上,招呼我们坐下,净了净手,细细剥起来。翠绿的莲子皮映着他如玉的指尖 ,粉色的指甲反射着天
光,晶莹得让人移不开眼。看我望得目不转睛,他轻笑着把新剥的一颗莲子 塞到我嘴里:“口水都快滴下来了!”我
不客气地吃着,才不告诉他我是冲他的手指头流口水呢。 “不知道妖狐现在怎么样了,他一定也很喜欢吃的。”想到
他,就觉得嘴里的莲子没味儿了。
朔月停了手,垂下眼:“都怪我没抓紧他。”
“怎么会怪你,他一定没事的。再说要是和我们在一起那才糟了呢。关在这里,打又打不过, 逃又逃不了。”我都快
郁闷死了。忽而眼一亮,我直起身子喜道:“现在他在外面,说不定还能想 法子救我们呢!”
青岚凉凉地吐了句:“凭他?做梦!”
“怎么不可能,狐狸是很聪明的好不好!而且他也有法术。”
青岚很不屑地看我一眼:“法术?他比得过你那个舅舅么!这里是他的结界,任何小小的波动 都会被他发现,连门都
进不了,怎么救?来就是是送死。他要是真聪明就该跑得离你远远的,不受 你言咒的控制就逍遥自在了,哪还傻不拉
叽地来救你,有病!”
也对,他来也是白被抓的份,难不成等着凑齐一桌开麻将。“那怎么办啊,难道真的在这里老 死掉,我还没成年,早
得不得了才会死咧,我会疯的,一定会疯的。”趴在桌上,想到以后的日子 ,我真是一点精神也没有了。
朔月又剥好一颗引我抬起了头:“法子也不是没有啊!”
我眼一亮:“不早说!”
他拿着莲子在我嘴前晃了一圈扔进了自已口里:“杀了影羽不就……”
后面的话让我捂了回去,我紧张地左右看看:“这种事情,我整天都在想!可是,只能想而已 。这是什么地方,你忘
了!”压低声音我冲他吼道。
他开不了口,眨眨眼表示知道,我才放开了手。他耸耸肩:“不用就是了呗。”我剜他一记, 费话!
他笑笑:“玩笑而已。水月宫的结界十分强大,这不但与施术人的法力有关,还同结界的择有 关。任何法术,只要是
术,都有破绽,影羽的结界也不例外。据我观测,他用的这个结界应是传说 中的八方镇龙界,结合异界八卦之理,将
物、时、空、力溶于一体,除非施术人愿意,没人进得来 ,也没人出得去,被称为不破之界。可是今夜,我们却有个
契机。”
和平常一样
“今夜子时三刻,七星联珠,将会是八方镇龙界界力最弱之时,我推算出位于水月宫东北角的 这肃心殿的界力会消失
半刻,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逃出去。但既然我能算出,布这结界的影羽也一 定会知道,所以关键是要让怎样才能让他
不注意到我们要逃。”
“放火!”我定定地点头道,电视上都这么演,转移注意力的第一招。
“叩”头上挨了一记,我捂着脑门儿看着青岚,又错了?他道:“笨!以他的法力,又是在自 己结界里,引水灭火不
过眨眼之间的事,根本阻不住。”
“那,那,我们悄悄地下个迷药……”转移注意力第二招。
“叩”又是一记,“都说了是他的结界,这点动静哪逃得过他的耳目。”
“那你说那么大声,他不也能听到了!”我恼了,大声反驳。
朔月放下书道:“这倒是不可能,只能觉察到动向而已。”
抬手拨掉青岚伸过来揉我头发的手,没好气冲朔月道:“那你说要怎么样!”
他眯着眼笑了,“最好的法子就是我们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我一听,双手相击:“对啊,只要我们装不知道,他就不会想到要防备,聪明,聪明!” 我 喜滋滋地点头,转头坐在
朔月身边,看他微笑着说:“那,我们现在要做的……”
“就是等。”我甜甜地接过。
今天,今天,今天……子时三刻,子时三刻,望望天光,怎么才午时啊!
“妈的,你能不能别在那里晃来晃去,晃得老子头都晕了!”青岚一声大喝,宛如平地起雷, 惊得我心都提到嗓子眼
儿了。看上去他是平心静气在拭刀,听这话就知道他的火药库已在临界状态 了。只有朔月还气定神闲地在排青钱,我
扑了过去:“朔月,找点事儿给我做吧,这日子太难熬了 !”
他顿下手,微偏了偏头,“排卦?”
我摇摇头,没兴趣。当年一时好奇买了本周易,只翻了个书目就被扔一边蒙灰去了。他又抬抬 秀气的下巴,冲着窗边
的棋桌道:“打谱?”我垮下脸来,有没有容易一点的。
“那就过来给我洗刀!”青岚恶狠狠地接过话头。我摇得头都要甩飞出去,笑话,擦枪可是很 容易走火的说!
“青岚,那把刀你都擦了快两个时辰了,还没干净么?”
他冷哼一声:“拿你脖子来试试就知道了。”说完还把刀扬起来,一阵反光刺得我硬生生打个 寒颤。这年头,怎么就
只我走路会踩地雷啊。
识趣地闭上嘴,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发呆:“叻,叻,我们来斗地主吧!”三个人,正好。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兴冲冲地开始瞎忙了。拿点厚纸片裁了,抓支笔闷头就画。朱砂点 红心、方片,墨汁画黑
桃、草花。待我兴奋地弄出来,未时已过了。
“来,来,来,我来说明一下规则……”
“炸,四个3”
“等下,青岚,你要是有四个3,那我手里这个是什么。你这明明是8。”我揪着张牌大叫。
他啪一声按下那张牌:“你瞎了,这张鬼画符明明就是3,我不管,报单!”
“你,你耍赖……”看他夹着最后一张牌一付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我坐回原位:“你可别后悔 !”眦着牙我恨恨地甩
出牌:“双王,炸!”咧着嘴看他倒吸口气,定睛一看,自己也走不完,他 和朔月都只有一张牌了,怎么出呢?青岚
是下家,他什么牌……
“快点儿,随便出一张不就结了!”他扑过从我手中抽了一张就压在桌面上了。“等下,我不 ……”那张是我最小的
。
“哈,一张3,我的5,赢了。”他乱没形象地大叫。
我怒:“四个3你刚不就出了,现在哪还有3,这个是8,8,8,你诈赢,倒赔!”
他刷地抽出拭得一尘不染的碎梦,另一手夹着那张牌:“我说它是3,它就是3,本大爷是你主 子,想造反么!说,它
是几?”党啊,我对不起你,我的政治觉悟还不够,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 国家,对不起我的良心啊……
“它,它是3……朔月,555555555”
他只轻飘飘地来了句:“威武不能屈。”哐,一锅子将我打到十八层地狱。我果然,经不起同 志的信任,55……
正这时,门边传来一声轻咳:“哼。”
我们三个同时望了去,却是暮羽领了人来:“主上吩咐,舞凤姑娘新近排了出舞,请三位戌时 二刻前往正阳殿宴赏。
”不知怎的,每次一见这个女人,我的后脊骨就发凉,更遑论还伤过偶家朔 月,罪无可恕,绝对的拒绝往来户。算了
,反正今晚一过,俺们也就不受这鸟气了。可是……
“朔月,他为什么啊我们今晚去,难道……?”看那群人走远了,我轻声问他。
“应该不是。”
“那……”
他拍拍我的手,笑道:“自然和平常一样。”意思就是说影羽叫我们往北,别走其它方向就对 了。
到了戌时,便有人来领我们前往正阳殿,一路上我拼命在记路线,拐了几个弯,过了几座桥, 穿了多少回廓,可是青
岚一拐子我就全忘了。揉着左腰,我低声问:“做什么,你!”
他斜了我一眼:“笨蛋,不会丢了你。”
朔月也冲我眨眨眼,捏捏我的手,我立马就忘乎所以了。
进了正阳殿,又换人来领我们到了座位上,左右看看,人不多,有男有女,大家都是席地而坐 ,垫了个布垫子,面前
一张小桌,摆了几样食物,不太引得起我的胃口,酒觞倒是颇精致,又是银 器,指不定换得到点钱,正想偷偷塞一个
进袖子,听得司仪报道:“城主到!”
众人起身躬迎,我抬头瞄到,今天的影羽,与往日亦没什么两样,紫衣紫发,面覆轻纱,似是 踏月而来,一身银辉,
孤高而清雅。音羽要是天下第一美,那他呢?他又是什么?似是注意到我的 目光,他扫过来,略顿了一下。坐上主位
,待侍女斟上酒,他高高举起来:“难得今夜如此月色, 大家不妨开怀畅饮,不醉无归。”话间有意无意又扫了我们
一记,我掌心直冒汗,只在心头默念: 今天和平常一样,今天和平常一样。众人皆举杯,应声一饮而尽。琥珀色的液
体顺喉而下,醇厚甘 美,宛如美人一笑,回味不绝。忍不住招手示意给我满上,朔月按下我的手:“这一笑倾城确为
美 酒,但后劲极强,不要醉了。”我听了只得讪讪缩了手,回见青岚,拿了一坛子,喝得不亦乐乎: “他,他……”
他一眼斜过来:“他什么他,这种酒,再喝十坛也醉不了我。”朔月笑了:“别理他,他就酒 坛子里泡大的。”
正说着,听得一阵乐音,啊,开始表演了,不过上来的却不是舞凤,是暮羽,她要做什么。今 夜,她穿了一桃红的宫
装,色若春花,丽色中透里几许妩媚。又有一人抱了台竖琴,跪坐一旁,当 是为她伴奏的吧。信手一试,大殿立时静
了下,听得有人悄声道:“暮羽大人善咏,不知今日又什 么新曲。”我听了,心中一动,挨过朔月问道:“你看不看
得出她是什么鸟?”
他回道:“摩呼罗迦。”
“什么迦?”我一时没听清。
“摩呼罗迦。不是鸟,是种半妖,很会唱歌。”听了他的话,我将信将疑。但她一开口,我就 信了。与她平时的声音
完全不同,和着竖琴,美如仙乐,当然我并没听过什么仙乐,但在我看来, 有的话,就是她唱的那样。不知她用什么
语言在唱,我半个字也没听清,但旋律已深深地打动了我 的心。一曲竟了,我暗叹,这人,果真是不可貌相的。
影羽支着额,点点头:“不错。”
两个字,让她欣喜若狂“属下班门弄斧,主上谬赞了。”
他抬抬手“好了,赏。”我在心里鄙视他,败家子,人家拍几下马屁股就忘了姓啥了。
接着是些不认识的,表演了什么么我也没太注意了,只想着快点结束,快点回肃心殿。
然后舞凤就出场了。现场的寂静让我抬起了头,原来舞凤出场了。一身金色的舞衣,纤细的腰 ,纤细的手足,跳着类
似于湿婆的舞蹈,将人引入一个奇异的世界。一会儿化身为清灵的仙子,一 会儿化身为妖媚的魔女,上一刻高贵得如
同公主,下一秒放荡得宛若舞娘。那么矛盾的气质被她奇 妙地溶合在一起,一个展臂,一个旋身,一个回眸,一个微
笑,她本身已化为了一支舞,我们能做 的只是被她的身姿吸引,一同卷入她纺织出来的魔幻世界。鼓点越来越急,她
旋得越来越快,飞扬 的裙据在她身后化为金色的翅膀直冲九天。
“咚”一声,众人的心一下子定在半空里。
不知谁大叫了声:“失火啦!!!!”
重逢妖狐
众人呼啦啦地奔了出去,我正想跟上,朔月倾身过来:“走这边。”
我们三人乘乱挤到正阳殿侧门,听得影羽一声轻喝:“慌什么!”明明是很轻的一声,全殿的 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全静了下来,他的目光一下子就把我们抓住了,谩声道:“各自回座,暮羽 ,别让他们乱跑,免得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