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个问题可以吗?"矜凌道。
潭敖擎点头。
"据我所知星宿是个极其残酷、狠绝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
潭敖擎愣了一下,沉吟半天才道:"我也不知道,所实在的,他的脾气实在叫人难以忍受,也多亏了寥影残能忍他这么
久,倒真叫我佩服。以前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呵,不动手的时间算是少的了。而且他利用人连个限度都没有,他为了
姓龙的,谁都可以拿来利用,连他自己都不例外。他曾残忍地丢弃的人数不胜属,豪杰英雄什么角色都有,却是各个都
为他死心塌地。不知道着了他什么道了。
"知道么?我曾经为了他甘愿离开龙隐涧,透露给他龙隐涧的秘密,盗走了众多密制的医书,把我的生母生生的气死了
。可是当他知道我再没有用处的时候,还是残忍地将我像是玩物一般丢到一旁。几个月前,我爹爹龙隐涧的谷主也亡故
了,这其中也有他的缘故。"
"你......"矜凌听的胆寒,星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铁石心肠吗?可是又是什么样的魅力能叫这么多豪杰甘愿为他付出
一切?
"星宿这个人似乎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媲及的永恒!"
矜凌如此想。
"几个月前,莫非......"
"没错,就是在同国与残争你的那日,爹他......亡故了。"潭敖擎道,不过他说这些的时候的表情平静的似乎已经是很
遥远的事情了。
"所以你才这么恨他?"
" 不,是爱极,无法忍受他的背叛。"潭敖擎如此说,叫矜凌半懂非懂,却对星宿两个名字的感觉更加的遥远了。
"那......你也会喜欢微微吗?"矜凌如此说,眼神里流露着期盼。
潭敖擎却说:"这点我与鬼王的看法一致,我并不认为林羽微这个女人就是星宿。星宿的狠绝是为了保护他心中认为重
要的东西,而林羽微并不是如此。"
"可是......"矜凌垂下眼,"微微没有理由在这事上说谎。"
"所以才觉得奇怪,这个女人给我感觉也不是会在此事上说谎的人,一定是那个叫心的国师搞得鬼!"
"那真的星宿究竟在哪里?"
"谁知道呢?"
火光下,矜凌开始睡意朦胧,白天的时候除了赶路,休息的时间大部分用在了练功上,累也是当然的。
就在意识快要陷入沉眠的时候,林子里几声细微的风动,使得矜凌的睡意顿时消弭。
"有人来了。"潭敖擎小声说道,挑着火的树枝突然一拨打中数个黑衣人。
此番来的黑衣人下手比以前的更加狠绝,似乎只要留下一口气在,费了手脚都无所谓。
潭敖擎的功夫实在了得,几十个黑衣人围上来,他一人有余。叶矜凌自己只要躲闪不给潭敖擎当累赘就好,也没什么负
担。
本来游刃有余,黑衣人却突然改变了作战方案。黑衣人将潭敖擎与矜凌包围其中,迅速不断的变幻队形。
"伏魔阵!"潭敖擎惊呼,据说这个阵法,原本是用来锁魔的,没有方法根本难以破解。另外潭敖擎是个素来我行我素,
桀骜不逊的人知道怎么个阵法已经实属不易,论及破解......
黑衣人的目的当然不只是"锁魔",他们更想要捉"魔"。而且是只要一口气在,不论伤残,这下就糟糕了,小命是能留住
,可是手手脚脚就不一定了,来个重伤也许还是轻的。
急速变幻队形的结果就是,速度太快利刃划过身边都不容看清究竟是水对你动的手。
矜凌几日的特训也是展现成果的时候了,玉璃功的最大特征就是轻功好,躲闪的速度开。所以矜凌也没受到什么的伤。
但是持久战显然对他们来说不是好现象,潭敖擎的伤势实在不适合长期作战。何况伤的是右肩,搞不好连提剑的力气都
没有。
黑衣人开始将包围潭敖擎和矜凌的圈子一点点缩小,对他们的攻击频率也大幅度提升。
其结果自然是时间太久,有所疲惫,而对方人多,可以轮番休息都没关系,而矜凌他们两人却是因为疲劳而动作大大减
缓,这样下去被抓是迟早的事情。
潭敖擎突然支撑不住,单脚跪倒。右肩处明显有血渗出衣。
矜凌帮去扶他,潭敖擎乘这时候,对他说:"这样不是办法,等下,我杀出一条路,你先走!别说反对的话!只有你逃
走了日后才有人会来救我,明白吗?"
不等矜凌说话,潭敖擎已经动手上出一条路,他所谓的杀出一条路,不过是忍受利剑刺身,硬是找准一个角落拼杀过去
。
对于不知道破解法的潭敖擎来说,这是唯一有效的破阵方法。只是太过残酷,要是没有极强的意志力谁受得了几刀几刀
落在身上,而不反抗,只意味的冲这个角落撕杀。
矜凌看着顿时胆寒,对于21世纪的人来说,谁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火光的映照只不过是把血腥的场面衬托得更加诡异
。
叶矜凌捂住嘴,强忍住绝堤而出的眼泪。
哗哗几声,甚至可以听到皮肉被撕开的声音,这样诡异的场面叫一个弱女子叶矜凌如何承受?
这瞬间,矜凌突然想起来了--有一次他被几个强匪欺辱,将他们用残忍手法杀死的人竟然不是寥影残,是叶矜凌,没错
!就是自己,好不客气地将他们开膛破肚!(详见《青龙o魂》第二十一章出逃三),也终于知道了潭敖擎方才的话的真
正意思。星宿是为了保护对自己重要的东西才如此残忍冷酷!
如果不强大,如果不残忍,如果不狠心,如果不下杀手,那么自己失去的将是最为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或物!为了保
护这些东西,不惜--杀人!
随着几刀刀落在身上,潭敖擎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要不是意志力一向很强,一定已经无法忍受倒下了,就在他,以为自
己会因失血过多,或者疼痛而死的时候,模糊的视线看到了惊人一的幕。
银发如皎月流光,身姿扶柳若无骨,一把血红的剑惊艳人间,白眸如泓收息魅惑。一丝诡异绝尘的笑自美人脸上荡开,
犹如地狱的罗煞惊煞人。
美人儿身姿轻舞,破血之剑带着诡异的红光,瞬间划破黑衣人的喉咙,不带一丝仁慈地--杀戮!
第十八章
再一次进入王府的时候矜凌与潭敖擎都处于昏迷的状态。
据说玄武堂的人说当玄武堂的冥王令徒找到矜凌和潭敖擎的时候遗留下的只是一堆尸体,潭敖擎与叶矜凌都处于昏迷状
态,不同的是潭敖擎是伤重昏迷,而矜凌只是坐在尸体堆里以一种无法名状的超意识形态观察着周围。
也许是星宿的意识在处于危机的时候奇异地保持着高度的灵敏度。等到矜凌意识到来者并没有敌人的时候,意识一放松
便就真的昏迷了过去。
"那些黑衣人当真是他杀的?"铭章听完令徒的汇报,惊道。
令徒如实回答,并按说是曾见过一次星宿杀人的手法,自此尤记于心,决不会错。
舞衣给铭章漆了一杯普洱,细心如她觉出了王爷的异样,便问道:"王爷觉得有何不妥当的地方?"
林羽微的事情闹到这地步,身为四大堂主之一的舞衣岂有不知之礼,要说林羽微是星宿,那为何矜凌公子会有星宿的招
数,还杀了这么些高手?确实匪夷所思。
铭章犹如没有听到舞衣的话,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错误,矜凌绝对不会杀人,更不会用什么星宿的
绝世武功去杀人。"
舞衣倒就算再不可思议也有解释的理由呀,于是她道:"王爷,您看星宿宫主武功决绝,功力深厚,会不会是一遇到危
险,身体本能的做出反映?"
"身体本能?"铭章呢喃道。
"对啊,身为练武者,武功高强到一定程度不也常见即使是在昏迷的时候都可以杀人的吗?"舞衣道,高手确实是睡梦中
都可以杀人的,如此一说,可见得偷袭对睡梦中的个高手来说是不成功的,这点并非只是高手喜浅眠,身体惯性的反映
也是一个很大的因素。
"也许真是如此。"铭章道,却仍旧不安,思前想后也不得要领,难不成......
"莫非封印被破解了?"铭章立即站起身来,走近矜凌躺着床边。
舞衣不知景王爷在做什么,只见他伸手附在矜灵的额头,然后有微弱的光出现在手掌贴着额头的地方。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舞衣见铭章的脸色越来越青,表情也越来越凝重。等到王爷收回了手,禁不住低声自语:"为什么
会这样,封印的时候明明没有出错?"
"王爷?"舞衣不禁为铭章而担忧。
就在此时,管家进来禀报道,位列三公的太傅王大人府上来说人,太傅大人病了,要请御医前去瞧瞧。
原由是这样的:近来王府的伤者出奇的多,红衣又时常被派去做其他的任务,于是宫里的御医就成了王爷的私人医生长
期留宿在王府,以此,朝廷里的一些老腐朽对鬼王颇有不满,照铭章的话说,他们除了浪费国库的银两外就只知道叫唤
了。
此次太傅大人想是要倚老卖老向铭章表示不满来了。
"回话就说太傅要是实在不病得不清,本王可以谅解,自会恩准他辞官还乡好生修养,御医的话,本王会命宫里的医正
总长张大人亲自上门看诊。"铭章寒着脸道,他口中的医正总长张大人实则已经是耄耋老人,在宫里也已经只是挂个名
了,若要叫他去看病,恐怕是病者不想求医了。
管家一听这话,知道王爷火了,也不敢在冒犯,赶紧想着去回话。刚踏出门口,却听舞衣姑娘喊住了他。
"慢着,王爷,老太傅固然不中用了,却有不少门生,虽然不能给王爷造成威胁,但是影响必定是存在的。叶公子现下
已无大碍,不如卖他个面子叫御医去一趟便好。"
铭章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平复下来,仔细一琢磨,舞衣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当下觉得是自己太过心浮气躁差点误了事
。现在北甲的太子可是真在寻法子找麻烦呢,别叫自己一时心绪不宁坏了事。
于是命管家前去告诉王大人府上的人,请了御医去。
等冷静下来,靳铭章决定夜宴寥影残,虽时已很晚,但朱雀堂的令徒还是探得残为入睡的消息,于是便请了来。
摆宴在后花园,铭章见到寥影于座的样子却是踌躇了半天没有直接进去。琢磨着有些事情一定得叫残知道,却又不希望
另一些事情叫他知道,总之顾此失彼,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等残真与北甲连手就一切太迟了。
定了定神,靳铭章进得厅去。
"寥宫主。"
残站起身来抱拳以礼回之。
"寥宫主不必多礼了,我的身份,残你且知道,我并不是什么王爷,也就没这么多礼数。今天请你来,我们且不饶弯子
了。"
残心下也是如此想。
"我也不多废话了,今天找你来,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当真相信林羽微是星宿的真身?"铭章直视残,寥影残啊寥影
残,你且不要叫我失望。
"这话做何解?说是的是你们,说不是的也是你们,与我相信与否重要吗?"残口中的你们指的是陈韩新、严微微、叶矜
凌三人。其实残并无法做出思考,他要凭什么来料定谁是星宿?也许星宿根本就已经在五年前死了。可是他能承认吗?
或者说有勇气承认吗?
"怎么不重要呢?残,你可知道矜凌其实是喜欢你的,你对他也未必没有感觉吧?难道你想伤害他?"靳铭章承认自己对
寥影残有些过分不明的情素,可这些并不能让他情愿看到矜凌受到伤害。
确实铭章自己的身份很特殊,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弄明白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莫名的无条件信任残,甚至对他的
期望远大于低线。
残听到铭章的话微颤抖了一下,对于矜凌对他有特殊感情这件事,他完全没有想到,以至于方听到时有些发懵。
"你自己对他做了些什么,恐怕也不用我来说了吧,你想矜凌会没有理由接受你的侵犯吗?"那天当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
候,愣住了好久,几个时辰都处于无法思考状态,甚至是怀疑起自己做出的决定的正确性。铭章到现在还是完全不知道
当初命人引残来与矜凌见面到底是对还是错。
是对的话,矜凌现在的情况和他自身莫名的失落是怎么回事?
从铭章口中听到"侵犯"这个此的时候,寥影残如当头一棒被打傻了,怎么能忘记这件事?他确实是在矜凌反抗的情况下
硬是做了那样的事。确实用"侵犯"这个此无错。
残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误,他对矜凌伤害有多深。
"可是,微微呢?如果......如何对星宿做解释?"残说出了他近来时时困饶的问题。
铭章忍不住摇头:"你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我说过了我可以保证微微绝对不会是星宿!"
"你凭什么保证?"残道,并非挑衅,而是实在的问句,如果没有证据或是理由,他不能也不想背叛伤害身为星宿的微微
。
铭章一时语塞,他也是很确定却一直没有想到是为什么如此以为,也许这和他特殊的身份有关系,但是他现在是真的不
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总之你相信我!不要伤害矜凌,他今天杀了北甲的死士,以星宿杀人的方式。"
残一惊,顿时心下大骇,"星宿杀人的方式",残怎么会不知道?每次银瞳出现,杀过人后,星宿总是会在夜里惊醒,又
哭又喊,是如何安慰都不见效的。
"怎么会这样?"残问道。
"我不知道,可能是星宿身体的本能反映。"铭章道,这样的解释,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却不得不如此相信。
"我不想打破矜凌的纯真,你能明白吗?"铭章道,这就是他拼命护着的东西,他无法想象当矜凌真的变得不再单纯而睿
智如星宿的时候......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既然我没有证据叫你相信微微不是星宿,不如你且回去拿只有你和星宿两人知道的秘密问他,如果不是那个叫心的国
师捣得鬼,微微该是知道的。"铭章如此建议,他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残点头应允,他确实也很想知道真相。
第十九章
夜伴丝竹平生乐,舞姬成群霓裳羽衣彩,华丝飞饶如雾雨轻挠美人背,葡萄美酒夜光杯。
宫廷的宴会,总是奢华靡遗。宴请北甲太子,排场自然不会小,更何况北甲太子到访恰巧遇上了一年一度的百花宴。
所谓的百花宴,早先是西梧国都民间的一种习俗集会。却因百花宴会出现的琳琅满目的奇花异草、众美的风华多彩的丝
竹羽衣舞、应有尽有数之不尽的各国摊货吸引了众多商旅的眼球。
西梧的百花宴盛世浩大,热闹非凡,直到惊动了宫廷,西梧的王将百花宴当日定为国庆,也将宫廷中珍贵的花种摆放在
都城各大街市。更有百式的花灯映照着西梧国都光如白昼。
因着百花宴的盛事,宫廷的宴请只是过了个场,尔后景王爷靳铭章就按俗例陪同北甲太子在国都街市游玩,众官卿官爵
位上的做陪。当然期间北甲的圣女和国师也是一同在场。
为怕有人趁势闹事,冥王令令主莫爱杀全天候随令徒巡视街市。
期间爱看热闹的叶矜凌自然不甘寂寞将靳铭章的嘱咐当做耳旁风挟小桃子、上痕偷溜出王府。他们的第一站自然去的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