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的,我想会有人在我下山的时候上门找麻烦。”特别是那个家夥,他一定不会善罢
甘休。
“为什麽你不把他一起带去?”
“他留在这里比跟我出去要安全得多,起码他的仇人不一定知道他在这里,但是如果他和我
在一起的话,我怕我根本无暇照顾他的安危。”
“你没有取胜的把握?!!”桑珩讶然。
“虽然很丢脸,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的确没有办法对付他,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也
要小心。”
“我知道了,就当是你给我喝那’阴阳五毒粉’的谢礼吧。”
“呵呵,你还记著那件事干什麽?如果不是那东西,你现在哪里能够这麽逍遥?恐怕还在什
麽酒馆、什麽茶楼里面开相亲宴呢。”当初不知道是谁声泪俱下地求他帮忙甩掉那些宴会的
。
“那你也得先知会我一声吧,我真的被那东西给害惨了。”就算他有解药,那东西还是害他
痛苦了好久。
“都不知道是谁害谁!你还不是害我被你老爹追杀?以前他都不知道有多疼我,还说要我做
他的媳妇呢!”好怀念贤德山庄的大鱼大肉。
“我只记得他知道你是男人的时候满脸黑线的样子。”他娘还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天,因为她
那个就要到手的媳妇竟然是个男人!
想起数年前的往事,两人不禁相对莞尔。
“你要多加小心。”已经可以见到山下的小村庄了,桑珩把手里的包袱递给了柳若贤。
“你也是。还有一件事……”已经向前走了几步的柳若贤折了回来。
“什麽事?”
“离我的厨房远点!”
“……”
桑珩觉得,人生最悲惨的事莫过於没有人陪他玩,而现在,他就陷入了如此悲惨的境况当中
。柳若贤下山去了,只剩下那个老是给脸色他看的小鬼。不过他坚信,人心肉造,他就不相
信他这麽一个帅哥就不能打动一个小毛头。
“喂,小鬼,我好无聊,陪我玩!”
“没空。”段玉延头也不回,继续练习柳若贤刚教的剑法。
“喂,小鬼,我看你老是一脸不爽地瞪著我,是不是我在无意间得罪了你了?”段玉延瞪他
时的眼神实在很恐怖,他再自恋也不会把他归类成羡慕或者是崇拜的眼神。
“没有。”算了,反正柳若贤都说那只是他家的仆人仗势欺人,根本和他本人一点关系也没
有,所以他也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在烧鸭店前面发生的事情。
“那你陪我玩吧,来,我们去下棋,”桑珩说著,一手抽掉段玉延手中的树枝,“等会我告
诉你一些有关你师父的糗事。”
本来段玉延想挣开他的手,但是一听到可以听到柳若贤的糗事,便放弃了挣扎。
呵呵,看来自己的师弟是这小鬼的弱点,这些得好好利用,以後不怕没有人陪他玩了。
“你怎麽这麽差劲?这麽快就不行了?”桑珩笑著说。
“你怎麽这麽卑鄙!”眼睁睁地看著桑珩把自己的黑子扫了一大片,段玉延开始哭丧著脸。
“谁教你不能看清全局?输是应该的,”再下一子,收紧了右上角黑棋的气,又有一大片黑
棋变成了死棋,“你师父大概没有和你说过,以前是我教他下棋的。”
“……”这次真的输得冤了,谁叫他的对手是师父的师父?
“是我教他入门的,不过他学得快,很快就能和我打个平手了。”再一子,把黑棋的两个“
棋精”吃掉,“可惜他的棋品和他的酒品一样坏,下棋老是赖皮。”
“师父的酒品不好吗?”他还没有见过柳若贤喝酒的样子。
“何止是不好,简直是烂透了,他的酒量很浅,标准的‘三杯就倒’,喝醉了还会……”桑
珩突然打住,不行,让柳若贤知道他告诉段玉延这个,他一定会宰了他的
,於是他立刻转移话题,“你真的要下下去吗?看来你的黑棋已经所剩无几了。”放
眼看去棋盘上白多黑少,黑棋已经凶多吉少了。
“呃?!!”明明刚才还占有很多地的,怎麽一下子都被白棋占领了?
“很好,那愿赌服输,今天晚饭你来煮。”赢棋以後心情特别好,桑珩打了个哈欠,“我要
进去睡一下,你迟点做好饭时再来叫醒我。”
呵呵,小子,想当年以他师父那等聪慧也要一年才能赢自己,想赢他?再过几年吧!
“我想你真的没有什麽天分,难怪我的宝贝师弟会叫你笨徒儿。”桑珩愤慨地说。
“……”段玉延这次破天荒地没有回嘴,因为人证物证俱在,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你看你,究竟搞了些什麽出来?!!你叫我怎麽和你师父交代?枉我还在他面前拍著胸膛
保证我会好好教导你!”好口渴,有没有茶能润润喉咙?
桑珩从来不知道什麽叫做後悔,但是他现在很後悔,为什麽不跟著师弟下山而要留在这里照
顾那个小鬼。
一个连饭也煮不好的小鬼!!
在房间里面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一股刺鼻的味道呛醒,而当他冲出房门时却发现桌子上已经
放著几碟根本不分不出原材料的东西(据说那是一碟炒青菜和一碟炒蛋,还有一个菜汤),
味道正是从那几碟东西中散发出来。老天,这东西真的能吃吗?他不禁怀念起早上离开的柳
若贤了。
“我想,这东西虽然是难看了一点,但是应该不是很难吃,你先试试这个汤。”段玉延把那
碗有如中药般漆黑、据说是菜汤的东西递了过去。
“那个……我想我还是不要了……”桑珩连忙推开,开玩笑,这东西搞不好比那“阴阳五毒
粉”还要厉害,为了自己的胃著想,他一定要坚决反抗到底。
“不试过哪里知道它好不好喝呢?你就试试吧!”段玉延又把碗递了过去。
哇,味道好难闻,喝下去不会肠穿肚烂也会拉半天,谁还敢喝?!!“不要!”桑珩一手就
把碗推开。
可能是因为桑珩用力过猛,碗里的汤(如果那能称之为汤的话)一下子泼了出来,直直向门
口方向飞去,而此时大门恰好被人打开……
“噗啦”的一声,开门的人被菜汤淋个正著,绿色的长衫弄湿了一半……
“我说……你们……到底在干什麽?!!”一阵吼叫划破夜空,吓得两人慌忙四处逃亡。
4
解下头巾,任一头长发披泻而下,柳若贤脱下满是菜汤的外衣,慢慢地把身子泡浸在湖水里
。
辛苦奔波了一天的报酬竟然就是菜汤淋头?!!这是什麽世道?枉他还放心把那笨徒儿交给
桑珩保管,哪知道那家夥比他那笨徒儿还不可靠!
那两个家夥,什麽时候才能有个大人样?叹了口气,柳若贤又想起另外一件烦心的事来。
“你要小心,那人追来了。”柳若贤刚踏进“颐竹苑”,苑主白无悸就一脸严肃地送他一个
坏消息权当见面礼。
“终於追来了啊?”已经一年,时间也差不多了。
“你的反应只有这样?”白无悸有些失望,以前每次一听到那人的消息,柳若贤都害怕得立
刻走人,现在怎麽会这麽镇静?
“我已经很累了,没有力气再逃了。”那人只是想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所以才会一次又一
次地放他走,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可是他想要的是你的命啊!如果你真的不走,这次一定不会只伤到肩膀而已。”白无悸不
禁回想到三年前柳若贤满身鲜血倒在颐竹苑前的情形。
“没有办法,谁叫他这麽恨我。”他甚至不一刀了断他的生命,每次都只是把他打成重伤,
为的就是不让他痛痛快快地死去。
“怎麽说都好,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如果有什麽可以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想还是不用了,”还有什麽能帮忙的吗?这件事根本谁都没有办法帮忙,他不想再连累
其他人卷入这场恩怨当中了,柳若贤轻声地回绝了白无悸的一番好意,“我上次叫你查的事
情有没有结果?”
“你是说段家那场无名毒火吗?那恐怕……你和他的恩怨更多了一重了。”
“什麽?!!”柳若贤大惊,“那场大火和他有关?”
“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应该是他的所为。大火当天段家的老总管恰好被派到别的地方
去办事,所以逃过了一劫。我找到了他,从他口中问出了一件事──在大火前三天,那人曾
经去过段家。”
“他和段家应该不熟,怎麽会……”
“没有错,他和段家的确不熟,据那位总管所说,那天两人见面的情形并不融洽,後来还差
点动起手来,最後好象那人吃了段老爷的亏,才愤然离开了段家,三天以後,段家就被那场
大火烧了个精光。”
柳若贤听罢,低头喃喃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真的有很大的嫌疑,但是他这样做到底
有什麽好处?”
白无悸喝了口茶,“我想,是因为段家的一本内功心法‘先天太极秘笈’。当天他们就是为
了那东西翻脸的。”
“就是为了……”柳若贤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竟然……”
“他为了扩展自己的势力,什麽事都做得出。”白无悸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为了扩展势力吗?”仰望著漫天星斗,柳若贤喃喃地低语,不自觉地伸手摸向右边的肩膀
,一条丑陋的伤痕横亘在雪白的肌肤上面,令人触目惊心。
突然柳若贤脸色一变,喝道:“是谁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
“想不到你现在才发现,看来你的武功倒退了不少。”话音刚落,从一旁的灌木丛中走出了
一个人。
在月光之下,那人浑身上下每一线条全刚硬得不见一丝温柔,凌厉的眼神已经够吓人,搭配
上嘴角那嘲讽的笑容,更加助长了那人无情的气质,他身上的杀气更是令柳若贤打了个冷颤
。
终於追来了!柳若贤虽然知道迟早会见到他,但是绝想不到这一天这麽快就来到。恐惧感快
速地从脚底涌上,他感到浑身发冷,但是他明白这并不是因为湖水的冰冷而是来自於湖边的
男人。他强忍著要冲口而出的尖叫声,因为如果惊动了桑珩他们,这里的尸体就会多增加两
具!
“你是来杀我的?”虽然已经努力叫自己不要害怕,但是柳若贤的嗓音还是有点颤抖。
“我会这样做的,但是不会是今天。”男子一步一步地走近。
“那你来干什麽?我这里只是穷山僻壤之地,没有什麽好的茶水招待你……哎呀……”话还
没有说完,双手已经被男子捉住,半个身子被拉出了湖面。
“好痛……”这人的功力比一年前更加厉害,现在的他好象不用吹灰之力就能把他撕裂。
“不见你一年,你耍嘴皮的工夫比以前更加好了,”那人一只手慢慢攀上了柳若贤肩膀上的
伤痕,“三年前给你留下伤痕果然是正确的,起码你每次碰到他就会想起我,而且他会不断
地提醒你,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你……”本来想出声反驳,但是那人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令他无法呼吸。
“我想你已经向白无悸打听到了段家的事了,你一定很想知道那场大火究竟是不是我所为吧
?”男子顿了顿,“没有错,那的确是我干的,而且白无悸的猜测也没有错,我的目的就是
为了那本秘笈。”
“……”那男子的手慢慢收紧,柳若贤已经开始觉得头晕眼花。
“你收了段家那个孽种当徒弟?我想他还不知道你是什麽人吧?如果让他知道他的杀父仇人
竟然是他师父的……”
“你……住……口……”柳若贤费力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害怕让他知道?你这个自私的家夥,你收他为徒目的只是为了让他帮你对付我!你利用
了他想为父报仇的心理!”那男子终於放开了掐著柳若贤脖子的手。
“咳……咳……我……没有!”终於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柳若贤立刻反驳。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生存的目的就是要杀了我,但是你却没有这样的能力,你害怕别人
帮你,是因为你怕我会被惹毛而立刻杀了你!你只是一个自私的家夥而已,你真的不愧为那
女人的孩子。”
“我不许你说我娘!”柳若贤愤怒地瞪向那男子。
“恼羞成怒了?被我说中了吧?既然你以为那样可以对付我的话,我就如你所愿再给你三年
的时间,如果三年以後你还是杀不了我的话,你的命我就和你接收了。反正我已经厌倦了你
追我逃的游戏,也是时候来个了断了。”松开抓住柳若贤双手的手,那男子怪笑著离开了湖
边。
“可恶!”柳若贤看著男子的背影,一掌狠狠地往水面上拍去。想不到一年来自己苦练武功
,在他的面前自己却仍旧什麽都做不了。难道自己花了那麽多的功夫还是赢不了他吗?
5
“师父有点不对劲!”段玉延忧心忡忡地对桑珩说。
“恩恩,同感,看来还病入膏肓,药石无效。”桑珩点了点头。
“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我们把那锅菜汤淋到他头上啊?”
“应该不会,否则我们现在就不会精神爽利地站在这里磕牙。”如果柳若贤还在为这件事生
气的话,那他们现在一个应该正在床上痛苦地翻滚(被下毒的後果),另外一个就是在外面
接受他的以实战理论为指导中心的剑法指导,其结果都只有一个,就是──没有了半条命。
段玉延打了个冷颤,想必也是想到了相同的事情,“那我们要不要去制止他啊?他已经在那
里一个早上了。”
昨天柳若贤洗完澡回来後人就开始怪怪的,脸色白得象纸一样。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他就把
自己关在卧室里面,不断地用药臼把一大堆草药捣烂,看起来样子十分吓人。
“我是绝对会举起双手同意的,不过这个这麽光荣伟大的任务就留给你这个好徒儿去做了,
我去睡个觉,等会你搞定後再来叫醒我。”说完就要走人。
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段玉延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说师伯啊,谁认识师父的时间比较长呢?
”
“我啊。”他已经认识了他十几年了。
“那谁比较了解他呢?”
“好象是我。”岂止了解,他简直连柳若贤身上哪里有痣哪里有胎记都一清二楚。
“那你说如果师父有心事的话会和谁说呢?”
“呃……这个,应该是我吧……”豆大的汗水已经从桑珩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师弟有难,做师兄的是不是很应该为师弟分担忧愁呢?”
“这个……”桑珩的努力地清除脑袋里面生长得老高的杂草,务求想到一个完美的借口,然
而平时动脑太少,以至怎麽也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来。
“所以这个伟大的任务还是让师伯你去好。”不容桑珩有反驳的机会,段玉延就往他背上用
力一推,把他推进了柳若贤的卧室。
这个混帐!竟然连师伯也敢陷害!!看我出去後怎麽炮制你!!!狠狠地朝门外的段玉延送
了个“你等著瞧”的表情(段玉延:我才懒得甩你!还怕你有牙吗?),才慢慢地转过身子
面对严峻的现实。
“你进来干什麽?”看到桑珩进来,柳若贤停止了手头上的工作。
“我……我想看看你在干什麽干得这麽入迷而已……”千万不要生气啊,我不是故意来打搅
你的。
“没有什麽,我只是在调制新的药丸而已。”低下头,柳若贤开始继续捣烂另外一株草药。
新药?桑珩向那堆草药望去,断肠草、见血封喉树的叶子、夹竹桃、七色迷晕花,五步追魂
草……桑珩已经感觉到背後的衣服开始被冷汗弄湿……
“呃……我说师弟啊……人生苦短,应该及时行乐,我们不如下山去玩两天,不要弄什麽草
药好不好?”再弄下去,如果某一天他不爽起来在饭菜里下毒的话,後果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