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告诉我……你从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游移不定的手指上,‘他在测试我’的警觉只一闪而过。
“嗯……,西缪多亚,……光辉之海的岛上……神殿……”说这些用了我很大力气集中注意力。
“那么,你是从海那边来的了?……”他的手指在画着圈,他的身体在我身上蹭着,我不知所错的挪动身体,感觉越来越胀痛,我隐约想起绑在身体上的发带。
“嗯……我来……带你回去……我们回去……”
“哼……”他在我耳边轻笑,“我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他不相信我!
他不相信我所以才不给我!!——给我……什么……?
我用力睁大迷蒙的眼睛,看到他和我一样的紫眸,带着与他对我所作的事天差地别的冰冷注视着我。
我用力的伸出手抚摸他的脸,他眼中闪过一丝戒备,但没有躲开,任凭我的手指沿着他的伤痕轻轻划着。
“证明给你……,我们是一样的……紫色眼睛,和……黑发……,我们来自西缪多亚……”
他似乎是呆了一下,随即爆出一阵狂肆的大笑。
“哈哈哈哈…………,原来……原来可以这样解释吗……”
有些惊人的笑声让我混沌的头脑略微清醒了些——他为什么笑?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在高兴?那被丑陋的伤痕扭曲的笑容背后隐藏的到底是什么?
我正疑惑着,他忽然停止大笑,脸上恢复了那种冷淡且略带嘲讽的表情。
“算了……,你叫得很好听,所以今天放过你……”他的唇再次的覆上来咬住我的耳垂。
叫?他说我吗?我有叫过什么吗?
我正纳闷,忽然他的手指长驱直入的探进了我的身体,并且在我还没来得及体会那种略微的刺痛和饱胀感的时候,他用力的戳在什么地方。
“嗯啊~~~~~~~~~~~~~~~”我忍不住大叫,那种激越的感觉冲上头顶,整个头皮都麻掉了。
等等!这是我叫的?……好吧,如果这个确实是我叫出来的,那刚才一直听到的声音好像也是我自己的……,那个,虽然好像有些破坏形象……不过反正也没别人听到。
……而且,我也顾不上别的了……
他的手指很快离开了我的身体,我看着他,视野模模糊糊的隔着一层水雾,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失望,只是觉得好热、好闷、好涨……
他似乎在笑,我看不清他的笑容,朦胧中他握住我的脚踝。
要开始了么?
疼痛的记忆一闪而过,我所有的感觉被随之而来的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淹没了。
好热!空气好热,让我感到窒息;水也好热,仿佛要蒸干身体;身体里面也是热,热得仿佛要炸开了。
天花板在摇晃,四周似乎都在摇晃,回响在周围的喘息声和奇怪的声音是我的吗?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几乎感觉身体就要承受不住而胀破的时候,他的身体一个用力的摇动,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喷溅开来,同时我被束缚的感觉一下子放松开来,在淹没一切的颤栗感中,我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道自己失神了多久。
感觉到周围的水是有些舒适的凉丝丝的感觉,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泡在浴池的另一边——这边离出水口最远,因而水温比较凉。
“真的这么舒服吗?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池边,换上了我给他带来的睡衣。他俯下身来看着我,又是带着那种嘲笑,只是似乎笑得特别开心了。
他看了我一下,随即直起身体,手里一块用过的毛扔在我脸上,然后我就听到他的脚步声离开了浴室。
莫名其妙,又在搞什么了!?我不过是舒服到有些失神而已嘛!
我抓下头上的毛巾,真差劲,让我用他用过的!
……
等等!这是什么?——纯白色的毛巾上沾着鲜艳的红色。
我呆了一会儿,然后想起来用手摸了摸鼻子下面,手上沾着同样的鲜红色液体。
……
……
……
我呆呆的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嘀嗒”一声,一滴血落在水面上,然后晕开……
我赶忙抓起毛巾捂住鼻子。
该死的!我发誓这只是因为水太热的缘故!
……
不过,幸好这里没别人…… [墨]
09
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在纳卡的大床上。
当然,不可能是他请我上来的,我猜想昨天他那种居心叵测的温柔搞不好已经是极限了。
昨夜我好不容易洗干净自己,然后就爬上他的床,因为在那样消耗了不少体力和心力之后,我实在是想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可又实在是不想回去睡佣人房的那张小床,况且这张大床看上去真的很舒服。
起初我还担心这个粗鲁的男人会把我踢下去,然而他只不过翻了个身不再理我,半夜里我被他吵醒,他竟然像抱个抱枕一样抱住我,还似乎很习惯很舒服的样子。
一觉睡到阳光灿烂,身旁的男人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看看窗外明媚的阳光,抻了一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精神饱满。想想昨夜,心脏似乎又跳得快了些——原来性爱是这么舒服的事,难怪有不少人类因此而堕入无尽的欲望深渊难以自拔,甚至因此而犯罪。只是,这次和之前的那次实在是天差地别,这要归功于纳卡的反复无常吗?不知道如果我期待他可以经常像这样让我感觉舒适的话有没有可能?
我随便拽过一个被单裹住身体走出屋外,一个侍从在门外站着,瞟了一眼就低下头不敢看我。
“你可以去收拾一下房间吗?”我问。
他点了一下头,又低着头进到寝室里开始收拾房间,他动作十分熟练,看样子是个不错的帮手。
之后,我独自一个人在浴室洗了个澡,水是我喜欢的温度。然后在我的简陋的小房间里,有侍从送来了美味可口的早餐——或者说应该是中餐?
——我觉得当佣人的感觉好像也很不错——如果我这个样子的还算是个佣人的话。
快要吃完我的早餐的时候,我的小小的信使拍打着翅膀飞落在窗台上,抖动着小小的脑袋“啾啾”的叫着,看样子已经得到了一些情报了哟!
我将自己的额头轻轻挨在我的小信使的头上,集中精神读取我需要的讯息。
意识慢慢的流动,小家伙从树木、河流以及各种小动物中收集的各种消息传递给我,零碎的情报慢慢在我脑中筛选、整理,渐渐的,这个世界发生的一些事清晰了起来。
……
有两个国家为了争夺领土发生了小规模的战争;一个内陆国家发生了旱灾,并不十分严重;还有某国的皇室正在上演一出争权夺位的闹剧……
再有的,就是在一年前,发生在这个国家的邻国——卡特西亚帝国的内乱。对王权抱有不满的起义者推翻了国家的君主,建立了新的政权,而那个被夺去了王位的国君,名字叫做——纳卡?休?卡迪兰!
我想,我终于抓住了我想要的线索。
纳卡——隐藏在山林和这种偏远领地的男人,粗暴而又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正是被夺走了身份地位、被夺走了自己国家的废君……
怎么会这样?我感觉有些吃惊——我知道,这种人类称为“富有戏剧性色彩”的角色绝对是与轻松愉快沾不上边儿的,我无法想象那个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总是温和平静、有时有些古板的阿利维斯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人类的世界。
然而,回想他的漂亮的紫眸深处潜藏的暗影,他身上的累累的伤痕,他周身狂妄不羁的味道、和他隐藏在莫名其妙的话语背后的猜忌和怀疑……
——是的,无疑的这一切都是事实。
我忍不住叹口气,第一次有了一种棘手的感觉。
——作为人类的纳卡,在这个被愚蠢人类所占据的世界中到底做了什么?会有人要推翻他、夺走他的所有?他又遭遇到什么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如我所感应到的那样,他的充斥于心灵深处的执著,是否就是对于夺回自己所失去的一切的执念?
如果我的观察和猜测没有错,那么以他的个性,并且以他所经历的,他的这种执念将是牢固而不可催的,因此我要带回阿利维斯的话其难度和无法预料的风险也大大的增加了。
——啊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放飞了我的小信使,我拜托它带给我关于这个男人的更多的信息,我需要了解更多,应该会帮助我更好的找出解决的办法。
* * *
今天纳卡回来的比较早,我们一起吃了晚餐——我不知道一般仆人是否会和主人一起用餐,不过至少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只不过负责送晚餐的侍从僵硬的神情中溢出一丝惊异。
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我不知道他白天都到哪里去了,但似乎是发生了一些不很愉快的事。晚餐的时候他就阴沉着脸,他用刀叉仔细的切着烤肉,姿态优雅,但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是把什么人放在盘子里慢慢的切碎。晚餐后,他独自坐在躺椅中看着窗外,脸色阴沉不定;我也没有和他说话,只是坐在旁边,一边给他切水果一边思索着我自己的问题。
房间里一片安静,如果除去纳卡那一脸煞风景的表情和盘踞在我脑中的让我困扰的问题的话,这种宁静的气氛似乎又回到了我们在神殿中的日子。
沉默一直持续到沐浴结束——今天的沐浴简捷快速;我们回到他的卧室的时候,我在想鉴于他心情不佳,今天再睡在他床上的话会不会被他踢下来。
我还在犹豫着,他忽然拉下我的睡袍,然后我的身体就被扔在了床上。
又要做什么了?我有一点点好奇,和这个人在一起好像每天都能遇到一些新鲜的事。
他跨坐在我的腿上,然后抽下自己睡袍的衣带,他的身体从散开的睡袍中露出来,瘦削的、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有曾经进入我身体的那个部分——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看了也不会很在意的东西现在却让我脸上觉得有些热。
当我从短暂的发呆中恢复过来,他已经用衣带将我的双手牢牢的绑在床栏上,我有些不解的看他,然而他似乎并不想回答我的疑问,他的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然后手指轻轻描绘着我脸侧的线条,再逐渐向下,他的视线跟随着他的手指在我身上移动,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晚餐盘子里的烤肉。
忽然,一阵尖锐的痛楚从左胸窜上来,他在掐我!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他的有些冰冷的嘴唇已经堵住了我的嘴。
接下来我的处境恐怕还不如那块烤肉——他几乎是在咬我,我的嘴里尝到一些些血腥味到,我想我的嘴唇破皮了,我的手无法反抗,他毫无顾忌的继续啃遍了我的全身,到处都是刺痛的感觉,可是,在疼痛的感觉炸裂开的同时,有一种隐约的快感浮出来——我想我的身体真的变的有些奇怪,这让我感觉有一些些的难堪。
“痛……,轻些……”我忍不住抗议。
他不理我,又咬了我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记住,你没有反抗的权利。”
“可是,真的好痛……”为什么不能像昨夜那样舒服的做呢?
他抬头看我,“没有人可以反抗我,记住,你是我的,我会让你永远、记住!”他双眼中是一片冰冷的紫色,似乎带着一丝怨恨。
我不喜欢这样的他,愚蠢的人类从来都无法清醒地认识到,当他们向周围的人释放出憎恨、厌恶的情绪时,这些负面的情绪也在侵蚀着他们自己。
不过,现在考虑自己的状况是最要紧的,这么下去我可舒服不了。我在手腕上微微的用力,凭我现在的力量,要弄断一根衣带还不算是太困难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的什么地方传来一声轻咳。
我和纳卡同时转过头,那个叫达诺的男人站在门口的地方。这次他穿着镶了银线的丝绸衬衣,罩了一件样式别致的蓝灰色家居外袍,腰间还系了一条银丝腰带——果然,这种高档次的装扮和他的气质比较相称。
“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搅您,从那边有重要的消息送过来。”达诺微微欠身,低着头没有直视这边,一付恭敬有礼的样子。
纳卡沉着脸,坐在我身上没有动,手也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我的皮肤。
“讲!”
“这个……”达诺略微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又低下头,但是已经很明确、很恰如其分又不失礼貌的表示出对我的不信任,并且很得体的没有对我现在狼狈的样子表现出其他的情绪。
“讲!”纳卡没有动,显得有些不耐。
“是。罗迪德殿下接受了我的邀请,将于两天后到达这里。”
纳卡眯了下眼睛,随即挑起嘴角低笑出声,“呵呵……,那个自以为比谁都高贵的蠢货不是坚持要我去‘拜见’他吗,现在终于愿意劳动自己的大驾了?呵呵……”
纳卡挥了挥手,达诺施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卧室。
我看到那个男人在离开房门的瞬间,不经意的瞥向这边,依然带着顺从恭敬的表情的脸上,飘过一丝笑容——正如我对他的第一个印象一样,这个男人得体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
我终于挣脱了手腕上的桎梏,过程还是有些辛苦,有几处地方擦破了皮。但纳卡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继续低声的笑着,他的手握住了我最敏感的部位。
“看到了吗?没有人可以违抗我,那个傻瓜王弟将被充分利用,他会助我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呵呵……一切……”
我脑中的某根弦忽然一动。
“纳卡,你无论如何都要去夺回那些东西吗?”
“不错!”他握住我那里的手微微的用力,有些胀痛的感觉,“没有人可以夺走我的东西、没有人可以背叛我,他们必定要付出代价……”
他俯身吻住我的唇,热烈但不狂暴,我可以感觉到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他的心情已经好了不少。
我想我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我伸手抱住他的背,迎接我所喜爱的舒适的感觉。
“纳卡,如果这是你所执著的,那我就陪着你好了,然后等你得到了满足之后,我们就一起回家去……” [墨]
10
两天之后,加林帝国君主马蒂安?加纳特鲁的唯一的王弟——罗迪德?加纳特鲁殿下以巡查边境的名义来到了班达拉城,而且理所当然的下榻在班达拉领主的府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