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把那个脑袋整个顶在头上。呃,好沉,脖子都直不起来了。
“小笨蛋。”言叹了口气,过来把老虎的下颌卸掉,然后戴在了我的头上,然后拿起白虎皮做的披风,然后是短裤和靴
子,还有...一个类似内衣的背心。
看着他给我穿戴完,我照了照镜子,眼皮抽搐的问道:“你确定是让我演神仙去劝说大王而不是去山里勾引一只白老虎
出来?”
我现在浑身上下除了白老虎皮什么都没有,虽然说皮草很贵是没错,不过需不需要打扮成暴发户的样子?
“白虎娘娘的画像就是这个样子的...”言双手环胸看我,皱了皱眉,然后说道:“胸太平。”
...........
“言。”我叫他。
“什么?”他一脸疑惑的看我。
“我是发育正常的男人。”我咬牙。
“所以太平。”他点头。
“你这不是废话嘛你!我是个男人哪里来的胸部啊,你有没有搞错?!”很好,我暴走了。
“所以需要装点儿什么进去,不然一眼就穿帮了。”他凑在我胸前仔细的研究着。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快步走到床前,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递到我手上:“你看这个能不能用?”
.........
“是那只死兔子给你的?”我狠狠的磨着牙,嘴角抽搐着。
“是啊!他那天来找你,你出去玩了,听说我们的计划后就给我了这个,说你肯定用的上。”他倒是无比诚恳的解释了
。
“是啊!哼哼!用得上啊,这只死兔子,我不会放过他的!!等着瞧!!”我把字一个一个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笑的一
脸狰狞。
目光还是回到我手里的那个东西上吧,忘了介绍,但是大家一定不陌生,那东西叫胸罩....还是粉红色恶俗的带了桃红
色飞边白色爱心和小蝴蝶结的36D的胸罩...
“他还说什么了?”我揪着那个蝴蝶结,死死的盯着言。
“他说...”犹豫的看了一眼我的脸色,“到时让厨房给你现蒸两个大馒头装进去...”顿了一下,再看看我黑青的脸,
“他说现蒸的松软可口弹性佳...”
“砰”房间里的桌子阵亡了,我一脚踩在桌子的尸体上,恶狠狠的发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死兔子,我们骑驴看
唱本,走着瞧!”
话是这么说,不过该来的,一个都没有少。
眼下,我正穿戴整齐,脑袋上顶着一更大的脑袋,胸口还塞着两个超大号的现蒸出松软可口弹性佳的大馒头,再加上皮
背心热裤大披风,一整个SM女郎,就差手里一黑色蛇皮鞭还有阴险奸诈的女王式三段笑了。
“这样就行了吧?”我抓抓短裤后面带的老虎尾巴,这个短裤居然是用老虎屁股上的皮,连尾巴都是连在一起的...
“应该可以了,不过,要怎么才能让大王相信你就是传说中的白虎娘娘呢?”
太子和流殃坐在桌旁,倾言则是一眨不眨的站在门边看着我,我阴险一笑:“这个嘛,当然是天机可不泄漏。”
哼哼,这个身体本来就是神仙,就算只是一兔子,也是只神奇的兔子,糊弄一个凡人还是不在话下的,不过我可没有什
么兴趣解释给他们听。
“那几位就慢慢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招招手,心思一转,马上就消失在他们三个人的面前了。
80
人虽奔驰在风里,不过我心思一点儿也不敢集中,天知道我已集中精神就马上从天上摔下去,所以只能一边向着前世困
扰我数年之久的函数问题,顺便把那只死兔子给我的药丸在手里一扔一接。
嘿嘿,他说这个东西吃了以后可以控制身体随意化形,乖乖,当个神仙还真是不得了啊。
远远的看见冷宫的方向,我把药丸往嘴里一丢,念道:“白虎。”
“轰”一声身体落地,我抬爪看看,不错,是白底黑花的老虎爪子,在冷宫里转了几圈之后,没发现一个人,连平时的
守卫都不见了,只是看见那个关着白虎王的房间里隐隐有着烛光。
慢慢的走近那里,舔舔爪子,然后在窗户上戳个洞,眯着眼睛看进去,嗯,应该就是他,那个传说中的大王啊。
站在门口,仔细想了想,我要怎么进去才能给大王留一个不同寻常的印象呢?
敲门吗?
老虎会敲门?大哥,这是冷宫,不是马戏团。
不然问问我可以进来吗?
然后两爪直立的走进去,摘下礼帽,鞠个躬,说很高兴见到你?
.......你想当英国绅士害怕唐突佳人,那也得等里面是个二八年华的佳人再说啊,里面那男人一副彪悍的东北大老爷们
的身材....我还害怕自己进去给佳人唐突了呢...
我是神仙,拿爪子拍了拍脑袋,神仙就要有神仙的派头。
打定主意,我站在门口,张开嘴,尽我所能的大吼了一声--
不愧是皇帝,反应一流,我面前的门被迅速踹开,接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大喝了一声:“谁?!”在看到我之后,就目瞪
口呆了。
当时我只是优雅的坐在院子里,无视了身后飞起的大群乌鸦和乌鸦毛,抬起一只爪子向他招了招,然后微笑着说:“陛
下,幸会啊!”
只见大王眉毛一耸,特江湖的给我抱拳一礼,说道:“幸会!”然后两眼一翻白,直接昏死了过去。
.............
好胆小。
这是我千辛万苦把他拖回床上后唯一的感慨,对了,还有个感慨就是--好重。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床上的人呻吟了一下,然后坐起来,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只听“扑通”
一声,他又直挺挺的摔回了床上。
唉,怎么这么没用啊?
我感慨着,放下捧在两个爪子间的茶杯,然后从椅子上跳下来,就算这是个老虎身子,我也是个人嘛。做在椅子里喝茶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啊!谁知道他说晕就晕,真是没用....
看到他有再次转醒的迹象,我也不敢再吓唬他了,只能变身回来站在床头。
床上的人眼睛动了动,然后睁开,看到我...
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看了很多遍,然后艰难的扭头去看了看桌子的方向,然后再转过来看我,然后再看桌子,然后再
看我,眉毛一挑,眼里的疑问清清楚楚。
“大王,不用看了,刚才那只白虎就是我。”我以电视剧里纯洁的仙女笑为榜样调度着面部神经。
不过这位大王终于有点儿大王的理解能力,他眼神一暗,问道:“白虎娘娘?”
我点点头算是示意。
只见他马上翻身下床,在我面前单腿下跪行礼,说道:“唐突娘娘了。”
哈哈,想不到还挺有觉悟的嘛,我一脸严肃状的扶他起来说道:“大王不必多礼,我只是前些天游历经过都城,看见皇
宫上空云雾弥漫,金龙被困,掐指一算才知大王处境。现在特来指点一二。”多么学术性的神仙台词啊,电视剧里是神
仙指点的时候都这么说,不过大多数人都说的是有妖气而已...
被我一语说中心事,白虎王眉头一皱,说道:“还请娘娘赐教。”
“陛下在苦恼太子之事?”
“是。”
“有何苦恼?”
“太子...不是我亲生...”似乎有犹豫,不过就算人家不是你亲生的,那也比是你老婆偷汉子生下来的好吧?我撇撇嘴
,一脸不屑。
似乎看到我的表情,白虎王问道:“娘娘似乎不在意?”
“有何需要在意的?”
“太子既不是我亲生,这就是欺君之罪,当灭九族。”
“那若是我说当今太子即为天命之人,白虎之王呢?”
“什么?”
“不用怀疑了陛下,当今的太子就是白虎命中注定的大王,当年那件事,也应该是天意啊!”
“这...可是...他不是我的血脉...”
“血脉?上古时期的王者并无血脉之说,能者居之,难道大王不知道吗?”
“可是...”
我打断他的话接着问道:“若是大王现在重新掌权,可会杀了太子?”
........
他在沉默。
我也在沉默。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在我刚刚得知真相的时候,真的很想杀了他,他欺骗我了整整二十年,我是一国之君....
”
然后他走向了窗边,看着窗外的月亮:“后来他把我软禁在这里,天天来看我,什么都不说,只是坐在那里一直看着我
,我知道,他想让我原谅他,又怕自己贸然开口惹恼了我,那孩子,从小就是这个样子的...”说到这里,他不知想起了
什么,微微一笑:“当初他刚生下来的时候,我抱着他,是真的有了当父亲的感动,蓝贵妃是我此生最爱的女子,我甚
至幻想过等他继承了王位,我就带着蓝儿游历江海,终此一生。可是谁知道....”
我站在一旁,默不出声,不想打扰这个沉浸在往事中的男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
已。或许他此生从来没有如此放心过的说这些话,他不怕笑话,因为他唯一的听众--是我,而我,是仙。
“我看着他长大,从呀呀学语开始,一步一步的成长为强者,我很高兴,因为这是我和她的儿子,他变得更强,蓝儿在
天上看着也会高兴的,是不是?我一直这么想,好像就能看见蓝儿欣慰的样子一样,可是谁知道--谁知道--他居然不是
!!我付出了那么多心血那么多期望的孩子,他居然是别人的孩子,于我毫无关系!!这叫我怎么不生气?!!”他一
拳狠狠的砸在窗棱上,整个窗户都震了一下。
男人的脸上是愤怒?是痛苦?是压抑?逆着月光,我看不清楚,只知道他很难过。
“唉...”我叹了口气,缓缓走上前,伸手擦掉他眼角尚未流出的泪。
他一愣,然后马上跪下行礼:“我...没有控制好...唐突了娘娘...请不要责怪。”
我没有回答,只是蹲下与他的视线平行,问道:“陛下,只要是你付出心血养大的,就是你的孩子,孩子之所谓是父母
的心头肉,不是只凭借血缘这一种关系的。他是你付出的所有心血,用时间逐渐堆积起来,是不可磨灭的一种牵绊。如
果血缘真的有那么神奇的力量,这二十年,你就没有怀疑过太子不是你的亲生孩子,或者说,你跟倾言,有牵绊吗?”
“这...”他看我的眼神,在动摇。
我拿出一把小刀,伸出自己的腕子轻轻一划:“陛下,如果血缘真的那么重要的话,太子在你面前这么流血,和倾言在
你面前这么流血,你看到哪个会觉得心痛呢?”
他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盯着我的手腕,鲜红的血液从手腕处不断流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突然,他目光一闪,沉声说道:“谢娘娘提醒。”
我看他的表情,知道他已经想通,就收回手腕随便舔舔,答道:“守护白虎是我的责任,陛下既然想明白了,那我就告
辞了。”
心下默念一声,变成虎身,大吼一声从窗户越了出去。
81
等到我跑回言的府上,那几个明显焦躁不安的人直愣愣的看着我,还是倾言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你干什么去
了?怎么弄的一身是血?”
啊?我低头一看,我靠,就说这一路越跑越觉得头晕,原来是失血过多了,我瞄瞄言的脸色,讪讪一笑,对着流殃招招
手:“你过来。”
“什么?”不明所以的流殃走了过来。
“借衣服一用而已。”我抓着他的衣领,爽快的一撕,然后用布在手腕上缠了几下,打了个结,然后无视了那个一脸没
反应过来的流殃,走到桌前坐下喝茶。
“怎么样?”太子的脸绷的紧紧的。
我挑挑眉,想起那张刚毅的脸上没有流出的泪,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并且更加坚定了不能让言当皇帝的决心。
看到我叹气,太子的眼睛黯淡了一下,拿起茶杯,苦笑了一声说:“还是不行吗?”
“你发誓不会为难我和倾言,放我们走。”我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
“什么意思?”
“大王说,他从不把你当皇子。”总结下来应该是这么个意思。
“是...吗?”那双眼睛里不是黯淡了,直接干脆的灰了过去。
“他说,他一直当你是他儿子,他是你父亲。”
“嗯?”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意思就是,成啦!”我一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啊?”好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太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的意思是,父王原谅我了?”
“是这么个意思。”我冲他眨眨眼睛。
..........
四下一片沉默。
言从背后抱住了我,流殃也坐了下来,几个人没有人开口,气氛就这么诡异了起来。
“殿下,人不能食言而肥。”我喝了一口茶,提醒道。
“我会放你们走的。”貌似他的手在抖,太激动了吧...
“还有一件事你得给我办好了。”我抓着言的胳膊。
“什么事?”太子挑眉看我。
“就是...”我还没来得及张口,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然后是清脆的女声:“言哥哥,还没睡吗?”
清泉小公主...
“清泉还没睡吗?我刚才在看书,马上就熄灯了,怎么有事吗?”一屋子人都盯着他,言一脸无奈的回答着。
“哦,没有,清泉马上回屋,只是路过,还在想言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呢。那言哥哥休息吧,清泉不打扰了...”说完就
是细碎的脚步声,应该是离开了。
“你刚才说什么事?”听到她们走了,太子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件事的重点不是刚刚才走吗?”我笑的一脸无害。
“清泉?”
“废话!”我一巴掌拍桌子上,“不是你的馊主意,那小姑娘能不顾名节的住到言这里来?不管,你给我把她收拾收拾
!不然别想老子放过你!”
........
又是一阵沉默。
“言当然不能娶她了,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流殃先开了口。
“我知道。”下巴搁在桌上,我闷闷的说。
“但是清泉用情很深啊,又不谙世事...”太子的脑袋貌似也大了,碎碎念着:“不能让她知道真相,又得送她走...”
“我不管!谁把事惹起来的谁收拾!言,我们不管这两个,去睡觉!”说罢拉着言就出了门,去了卧房。
搞定了一件大事,当然睡的心情舒畅了。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好心情的在言的胸口蹭了蹭,看着那张俊逸的脸,顺便流点口水,吃吃豆腐什么的...
“小兔子,醒的好早...”一脸纵容的看着我,在我额头了落下一个早安吻。
“太子和流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