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精度不够,射击距离短,如果继续使用会造成使用期限的提前结束。
我给MG42换上了一条新枪管,重新卡上弹链开始新一轮的测试。这次没有在第四条弹链上停止,当助手换上第五条弹链
,在我扣下扳机不到两秒锺之後,我担心的事终於发生了:枪管炸裂!
在枪管承受高温的时候,如果枪管制作工艺不合格,就会发生爆裂。所以机枪在连续射击之後都需要更换枪管,而其更
换频率取决於其枪管材质、制冷系统以及周围环境。
MG42是气冷式机枪,在寒冷的情况下,可以有效减少换枪管得时间。比如二战期间,MG42在苏联使用时可发射500到600
发之後再更换枪管,而在比较温暖的法国这个数字就降低到了300发。
而现在决定这挺手工MG42使用极限的重要因素在於枪管的材质。
比较理想的枪管材料应该是钨的合金,因为钨的合金有高温下不变形的特性。第二是镍铬等一些耐高温高硬度耐磨的金
属合金。铬具有良好的隔热性能,镀铬层能有效的削减高温火药燃气的热冲击,而导热能力优良的基体钢也能有效的把
热量传递出去。
现代工艺下,为了提高身管的耐烧蚀性能需要采用耐烧蚀的衬管或镀层,实际上构成了多层复合枪管。
但是在这个世界多层复合技术难以实现实现,钨合金和镍铬合金也是基本不要想的──我连钨和铬去哪里找都不知道,
连特种钢材都只能用一般钢材代替,而我还要庆幸他们已经能锻造出钢材,而不是铁块。
但显然这种钢材还是没有办法满足我的需要。
MG42的枪管在发射了约200发子弹後爆裂了,这还是中间有停顿的情况下,实际使用中我可能要考虑将连续发射量控制在
150发以内,否则我会先於敌人死於爆炸。
面对爆裂的枪管,我想他们现在已经明白了我使用长杆控制扳机和堆砌沙袋墙的意义了。
张叔和几个大师傅都有些局促地看著我,他们可能认为枪管爆裂的原因在於他们手艺不过关。我拍拍张叔,安慰道:“
没关系,这不是你们的错。”我捏起一边还在发烫的枪管碎片,解释道,“主要是原材料的问题,这种钢铁致密度不够
,无法承受子弹发射时的高温。不是你们手艺的问题。”
张叔和几个师傅面面相觑,头低得更低了。我突然想起来虽然铁矿开采後经过简单处理,但大部分的锻造过程还是眼前
这几个师傅完成的,也就是说原材料不过关和他们也是有关系的。我的思维方式多少还停留在地球,有时会忘记这里并
非流水作业分工细化的时代。
我一时哑然,愣了愣,才尴尬地说了一句:“没事,慢慢改进就好了。”顿了顿,我看了那挺半毁的机枪,挠挠头,不
好意思道,“看来又要麻烦各位师傅重新打一把枪了。我想……嗯,这次不需要这麽快动手,先让我看看有没有办法解
决原材料问题吧。”
我开动脑筋,运用我可怜的材料学知识思考起原材料的解决问题,但是我貌似除了知道只要优良钢材需要极高的温度之
外,对此一无所知,我想我注定提不出什麽有建树的意见。
我闷头想著这些想了很久,走过小巷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耳边异样的安静,我回头看去,却见老头在我後面低头走著,一
声不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小吃一惊:他可能难得露出严肃的脸色呢。
“老头,你在想什麽?被我划时代的武器吓到了?”我有意调侃老头,因为他凝重的脸色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就好像你
看到一座冰山突然傻笑一样,或许这样感触不深,那不如说看到云若跳钢管勾引我也一样──想想都觉得很恶寒。
“老头,你板著脸的样子很像被拍扁的包子!”
我说完这句话,老头的脸就恢复了我记忆中正常的状态,他张牙舞爪地扑上来狠掐我的脖子,用力摇晃著咆哮:“你说
什麽?你这不孝的徒弟,我掐死你为民除害!”
老头的死穴就是他的外貌,你说他什麽都不能说他长得丑。不过老头也不丑,如果不要露出嘴馋或八卦的笑容的话,还
是一个面皮相当不错的帅老头,有秒杀中年妇女的潜质。
当我被掐得快翻出白眼的时候,老头终於松手了。迫不及待闯入喉腔的空气让我不由自主地腰剧烈咳嗽,难过中听到老
头口气闷闷道:“奈奈,我真没想到你会制造出那种玩意儿……”
“怎麽,怕了?”我挑起眉毛,颇有些得意。能让老头透出这种口气的事情可不多呢,除了收我做徒弟检查我资质那次
,就只有这次了。
“是啊,真有点怕了。”老头苦笑,“那样的武器……两百米外制敌,那样的攻击范围和速度,我想不出怎麽才能躲避
……”
我本来想继续打击他,不过後来想了想,还是决定体谅一下老人家孱弱的心脏,道:“老头……”话到了嘴边,我又吞
了下去,因为我发现在大马路上谈论我的秘密武器是很不明智的。看到老头看向我,我低笑了两声,改口道:“老头,
回家之後我再慢慢和你说。这里……”我指指空旷的巷子,安静的巷子里一切声音都变得十分响亮清晰,甚至还能听到
隐隐的回声,“不适合说这个。”
老头点头表示明白,不再继续讨论此事。
老头果真拉著我去做了“男左女右”的测试,我们在街上随便找一个人,跟他说如果他帮我们到某个地方拿一个东西我
们就给他一两银子。而在从我们所在的地方到那个地方中间毕经过一个岔道口,那个岔道口不论左拐还是右拐都能到达
目的地,而且路程差不多。
测试结果显示,几乎所有的男性都选择左拐,但是女性则未必,左右拐的差不过对半开。
昨晚这个无聊得测试,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日薄西山,在一切都是金色的美好光景中我兴冲冲地奔入云
若的院子,於是我沮丧地发现云若还没有回来。
不过多时,一个陌生的少年来传话,说云若今日留在逸轩阁与他家小姐用膳,会迟些回来,让我们不必等他。
逸轩阁是宾州最高档的酒楼来复楼里最高档的雅间,消费水平不是一般人能承受。我听到这个名词心里多少有了答案,
却还是不死心地小心翼翼问少年他家小姐是谁。
少年答他们家小姐姓纪。
於是我的脑袋嗡一下就懵了,少年不知什麽时候走了,老头在我耳边凉凉地说:“看吧,你的云若要跟人跑了。”
我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以云若的性格,他若同意让一个人请他到逸轩阁这种地方吃饭,排除受胁迫的可能,那
他们的关系决不是一句普通朋友可以带过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女人!这个月里是不是发生了什麽我应该知道却没有
知道的重大变故?!
“老头。”
“干吗?”
“告诉我,这个月发生了什麽,我的云若怎麽就跟人跑了?”
06 花节
那天我走了之後,云若就去了探花宴,回来之後心情似乎就不错,虽然神色还是淡淡的,但按照老头的说法是,他用他
的火眼金睛看出云若回来的时候天上有一道阳光跟著他,照得他浑身都亮堂起来了。
过了几天,纪小姐又来请了,云若也答应了,这次是在宾江上搞的水上花舟版探花宴。回来的时候──还是按照老头的
说法──云若身後的背景全是盛开的小花,那叫一个春暖花开,春光灿烂,春情荡漾……
接下去倒不全是纪小姐的邀请,有几个应该是在那两次宴会上认识的志同道合的青年,彼此可能探讨一些学术问题,总
之是云若擅长也喜欢的东西。显然这几次出门都让云若心情不错,走过的地方桃花都开了。
靠,看来老娘,不,老子我不但要防女人还要防男人,尤其是那些一肚子墨水加坏水的文人骚客!
听了半天,唯一让我稍感安慰的就是,云若在外用膳今天还是第一次,而且总算派人回来通知了一声,没有完全无视我
。
掂量一下老头所用修辞的可信度,打折再打折之後……结论还是让人沮丧啊!
我开始矛盾,我确实希望云若多出去走走,能认识朋友,聊天,谈笑,像普通人一样,这样才多少能说明他心里的创伤
平复了,但是我希望他认识的是朋友而不是情人,特别是女性的情人!
跟男人争我说不定还有胜算,跟女人争──这根本就不是我好不好的问题了!
“啊!我要抓狂啦!”
我抱著头在院子里大叫,却不想云若的声音突然从後面貌出来:“奈奈?你怎麽了?”
“啊!”我一吓,惊叫一声,慌忙回身,居然看到云若站在我後面。他还是没什麽表情的样子,不过他居然主动关心我
?呜,我要哭了,这绝对不是他关心我的表现,这是他刚才那顿晚饭吃得很开心的表现!
我干咳一声,掩饰了我的尴尬,胡乱问道:“云若,回来啦?吃饱了不?要不要我让厨房再给你煮点什麽?”
云若摇头。
“……”居然只有摇头一个动作?居然一句话都没有?
我走近一步,又问:“云若,明天你还有出去吗?”
“没有。”云若依然摇头,这个回答比刚才那个让我高兴得多。
“那云若,”我再靠近,“你……”话在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你……”话在嘴边溜达怎麽也不肯出来,“
那个……”靠,老子我豁出去了!“云若,你这个月过得好不好?”
云若迟疑了一下,点头。
“呵、呵呵……”我干笑,“那就好,那就好……”
我想我应该飘走,消失,消失,云若不需要我了,消失比较好……
当我感觉我快要随风飘走的时候,云若突然开口叫住我:“奈奈。”
“嗯?”虽然不是很有力气应答,但我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听他说话。一般来说,他只会说“晚安”或者“慢走”,这是
礼节性的。
“奈奈,”他走到我面前,看著我,抿了抿唇,轻声道:“赶路是不是很辛苦?你看起来有点瘦了。”
“……”我想我疲劳过度听错……
云若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看著我,那双波澜不惊的墨色眸子在夜色中愈发幽深。我不敢移开目光,因为这双眼睛太美了
,我怕错过它。
“奈奈……”
“嗯?”
我有些恍惚地听著云若对我说话。
“……好好休息。”
“嗯……云若,你也好好休息……”
我下意识地回答,当云若走了之後我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涣散地落在地面上,对不上焦距。
云若问我辛不辛苦呢!云若说我看起来瘦了?
我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不敢相信这两句话是云若说的,我以为云若一辈子都不会和我说这句话,而我一辈子都可
以活在对他的执著追求中……
06 冰块也见阳光了
那天我走了之後,云若就去了探花宴,回来之後心情似乎就不错,虽然神色还是淡淡的,但按照老头的说法是,他用他
的火眼金睛看出云若回来的时候天上有一道阳光跟著他,照得他浑身都亮堂起来了。
过了几天,纪小姐又来请,云若也答应了,这次是在宾江上搞的水上花舟版探花宴。回来的时候──还是按照老头的说
法──云若身後的背景全是盛开的小花,那叫一个春暖花开,春光灿烂,春情荡漾……
接下去倒不全是纪小姐的邀请,有几个应该是在那两次宴会上认识的志同道合的青年,彼此可能探讨一些学术问题,总
之是云若擅长也喜欢的东西。显然这几次出门都让云若心情不错,走过的地方桃花都开了。
靠,看来老娘,不,老子我不但要防女人还要防男人,尤其是那些一肚子墨水加坏水的文人骚客!
听了半天,唯一让我稍感安慰的就是,云若在外用膳今天还是第一次,而且总算派人回来通知了一声,没有完全无视我
。
掂量一下老头所用修辞的可信度,打折再打折之後……结论还是让人沮丧啊!
我开始矛盾,我确实希望云若多出去走走,能认识朋友,聊天,谈笑,像普通人一样,这样才多少能说明他心里的创伤
平复了,但是我希望他认识的是朋友而不是情人,特别是女性的情人!
跟男人争我说不定还有胜算,跟女人争──这根本就不是我好不好的问题了!
“啊!我要抓狂啦!”
我抱著头在院子里大叫,却不想云若的声音突然从後面冒出来:“奈奈?你怎麽了?”
“啊!”我一吓,慌忙回身,居然看到云若站在我後面。他还是没什麽表情的样子,不过他居然主动关心我?呜,我要
哭了,这绝对不是他关心我的表现,这是他刚才那顿晚饭吃得很开心的表现!
我干咳一声,掩饰了我的尴尬,胡乱问道:“云若,回来啦?吃饱了不?要不要我让厨房再给你煮点什麽?”
云若摇头。
“……”居然只有摇头一个动作?居然一句话都没有?
我走近一步,又问:“云若,明天你还有出去吗?”
“没有。”云若依然摇头,这个回答比刚才那个让我高兴得多。
“那云若,”我再靠近,“你……”话在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你……”话在嘴边溜达怎麽也不肯出来,“
那个……”靠,老子我豁出去了!“云若,你这个月过得好不好?”
云若迟疑了一下,点头。
“呵、呵呵……”我干笑,“那就好,那就好……”
我想我应该飘走,消失,消失,云若不需要我了,消失比较好……
当我感觉我快要随风飘走的时候,云若突然开口叫住我:“奈奈。”
“嗯?”虽然不是很有力气应答,但我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听他说话。一般来说,他只会说“晚安”或者“慢走”,这是
礼节性的。
“奈奈,”他走到我面前,看著我,轻声道,“赶路是不是很辛苦?你看起来有点瘦了。”
“……”我想我疲劳过度听错了……
云若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看著我,那双波澜不惊的墨色眸子在夜色中愈发幽深。我不敢移开目光,因为这双眼睛太美了
,我怕错过它。
“奈奈……”
“嗯?”
我有些恍惚地听著云若对我说话。
“……好好休息。”
“嗯……云若,你也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