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后退了一步,再一步……再多的鬼手都比不上折腾了全身死人骨灰的小鬼恐怖。
等不到美人,小鬼一瘪嘴嚎啕大哭,司徒没法,只好走上去抱起他,拍去他身上的骨灰。忽然,他低头一看,咧开嘴大叫:
“我找到龙胆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他们找了许久的珍贵药材龙胆居然就长在这里,之前渺小的身影被大树挡住了,连这么大棵的树都烧毁了,这棵小小的果实居然还在迎风而长。
“遇水而化,遇火而生,这就是龙胆,终于找到了……”司徒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棵小黑果,脸上满是欣慰满足的笑意。看得他心酸,这人怎么就对他这么好……
“回去吧!”司徒挽起他的手,笑容满面地对着他。一时间只觉得这天都被他的笑容照亮了。
“好!”
龙胆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怕火偏怕水,再大的火对它来说都是搔搔痒,一遇到水就惨了,立马就化得无影无踪。作为一颗植物不能碰水,能存活下来的简直是稀世珍宝,也许怪树吃了那么多人有几分也是给它做了养分。不过司徒不关心这个,只顾着将龙胆化在水里,同其他药材混合在一起,制成解药喂给鬼宫主吃。
他在司徒期待的目光下喝完那碗汤药,司徒立刻给他把把脉,连连点头说:“好,很好!”
看着司徒忙东忙西收拾东西,他深呼吸几口气,咽口口水,细细声地说:
“司徒,我们做吧。”
“好,我们……什么?”司徒回过身,眼晶亮亮地问。
还要我再说一次?!要我命算了。他临时怯场,摇摇头退缩。
“我没有听错吧?”司徒乘胜追击,抓住他双手,不让他走。
看着司徒带着三分犹豫三分欣喜三分胆怯的漂亮脸蛋,他鼓起勇气,主动吻上司徒娇嫩的双唇。他在颤抖,司徒也在颤抖,颤抖中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司徒已经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像个急色鬼一样,抱着他就往床上一推,蚊帐一拉,被子一扯盖上。
“等等等等,”他制止住司徒慌乱的双手,衣物都纠缠在一起了。“你知道怎么做吗?”
“我?当然!”明显就有迟疑。
“……”四肢一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来吧!”
见他这么爽快,司徒反而静下心,放慢速度,慢工出细活地抽出他的腰带,脱下他的外套、底裳,一件件认真地折好放在一旁,终于给他留了条裤子。
看我们俩的容貌和体型,怎么说也应该是我恶狼扑羊吧。他转过脸暗想着。可是这么残忍痛苦的事他不忍心让司徒承受,何况一直以来他都很被动,这种床第之事他也不懂啊。
司徒三下两除二把自己的衣服脱掉,草草丢到地上,只着一条底裤趴在他身上。如同美食家拿着刀叉般琢磨着,该从哪里下手好。
“跟我的不一样……”司徒提着一只指头,在他裸露的皮肤上画圈圈。“颜色不一样,我的太白,你的是……夜壶色?”
……是古铜色!
“你看,我这里是粉红色的,你这里是暗红色的……”
手指在他两点上轻轻一按,一阵麻栗袭来,身子忍不住往上一震。
……我皮肤本来就黑……
“你的肌肉好结实,摸起来就很舒服……”
脸伏在他胸口轻轻磨蹭,喷出的鼻息吹得他痒痒的,冷一阵热一阵的。
……没有,最近都松弛了……
“你的手脚都比我的粗长,看……”
手覆盖着手,脚覆盖着脚,双拳和他紧握,身体紧紧契合,分享着对方的热量。
司徒捧着他的脸,让他无法避免的直视他眼底的欲火,让他迷醉,让他打颤。他眨着双眼,努力往后仰着头,徒劳地想拉开距离,他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对方下体的炙热了。挣扎间,司徒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他,用力的摩擦着,唇舌彼此探索着对方……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舍得放开对方,司徒是鼻息粗重,他是脑袋成了一团糨糊,睁开眼很长一段时间才看清情人的样子。司徒的呼吸缭乱,双眼微闭,嘴唇上是亮晶晶的水色,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受啊!
“你那次是骗我的是吧?”司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啊?”他还没反应过来,骗人的话说得多了,你指的哪一次?
“那晚隔壁传来的声音,不是像那两只狗一样吧,肯定是像我们现在这样,因为我又开始觉得很热了。”司徒正儿八经地解释,如果他不是一直在他身上磨蹭的话就更完美了。
“呵呵,呵呵……”装傻中。
司徒也不追究,专心致志地处理自己的裤子。一脱,那羞人的祸根就蹦跳出来。
天哪!!!他瞠目结舌,口舌干燥,恨不得掉头就跑。上帝是公平的,看司徒这么美丽的人,却长了这么丑陋的东西!那东西、那东西要跟他那个那个,可不可以不要啊?
“等等!”他挡住司徒蠢蠢欲动动的贼手,护着重要部位,打着商量道:“我在上面吧?”
司徒皱着脸,不解,却坚持不懈地拉掉他的裤带,硬是将他的唯一武装卸下了。
“嘿嘿,这里也跟我的不一样,毛好少……”
……你说就说,干嘛扯毛呢。
“不要说话了,我们开始吧。”
司徒抱住他,激烈的亲吻让他脑袋里什么念头都不翼而飞了。两人双手摸索着,司徒更是在他下体一通乱摸,使得那许久未经刺激的海绵体充血发硬,才动了几下就一溃千里。
“不行哦。”司徒给他看满手白沫,轻声调笑。
他仍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久久不能自理。这、这就是男人乐此不疲的下半身思考啊……屁股怎么感觉怪怪的?
“嘿嘿,我发现一个好地方了。”司徒贴着他的脸,在他耳边轻语,喷出的热气烘得他酥酥麻麻的,一时不察就被手指侵占雷池。第一个感觉是痒,第二个感觉是痛,在入口处轻轻的按摩还觉得挺舒服的,一进入内壁就受不了了,异物的感觉特别明显。
“不要……”不做了。
司徒并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一挺而入,“啊!呜!”他只来得及发出这两声,撕裂人的疼痛被司徒堵住口,体内的利刃“扑哧扑哧”地来回抽动,鲜血沿着大腿根留下来,滋润了对方的动作。
可是他什么都体味不到了,眼睛只大睁了一下就缓缓合上,平生第一次痛晕了。
夜,还长着。
翌日,太阳暖烘烘地铺散在床单上,小鸟的啼叫声唤醒了沉睡的人们。
他翻了个身……痛痛痛!!!不小心扯到伤口,揪心的痛就席卷而来。摸到床单上干涸的血迹,想起昨晚自找罪受的痛苦,再找那个刽子手……人呢?床上的温度还是温的,司徒应该刚走不久。
好不容易爬起身,披上衣服,正寻思着人跑哪去了,房门就被推开了。
“你……”他抬起头正想招呼司徒,笑容就凝结在脸上,门口的不是司徒,而是一向跟他不和的司徒玉心。
昨晚回到如意轩,两人都累坏了,将小鬼交给手下,当时并没见到司徒玉心。现在这种尴尬的时刻却碰上她了,他庆幸自己脸丑,脸红了也看不清楚。
“我哥出去了。”司徒玉心似乎瞄了一眼血迹,神色如常地将一碗汤药放在桌子上,说:“这药是给你补身子的。”
他挣扎着站起身,小步挪到桌子边,自尊不允许他在别人面前倒下,即使对方是司徒的妹妹。
司徒这么早就起床给我炖药了。药是苦的,喝在口里也变成甜的。一口喝光了汤药,司徒玉心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坐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有没有什么感觉?”司徒玉心拖着下巴,巴眨着双眼好奇地问。
什么感觉?问昨晚还是现在啊?现在确实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力气正在流失……
“应该发作了吧。”司徒玉心笑眯眯地走到他身边,细指在他肩上一推,人就软绵绵的倒下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哥的化功散还真有效!哈哈!”
化功散?!他惊骇,运气,却如铁牛沉海底,一点内力都抓不到。不信又试了几次,还是如此,心头的感觉不是恐惧足以形容。
“没有内功的鬼宫主不就成了废人一个?”司徒玉心轻佻地拍拍他的脸,又像碰到脏东西一样擦到他衣服上。“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鬼宫主只有内功,一点招式都不会,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你怎么知道?!
也许是鬼宫主惊讶的表情娱乐了司徒玉心,她好心解释:“这当然是我哥告诉我的啦。怎么?到现在你还傻傻地以为我哥跟你来真的啊,也不照照镜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都替你丢脸噢!”
……不可能,我不信!司徒不会这样对我的!怎么可能……
“你骗人!”说出这一句话都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内力的流失就如放掉了气的气球,干瘪瘪的连移动手指都困难。他才不信司徒玉心说的,司徒对他那么好,他们才刚发生关系,怎么可能反过来害他呢。
“哼,你倒痴情。”司徒玉心不屑地踢了他一脚,骂道:“要不是你祖先盗了我们司徒世家的宝穴,我们会排到四大家族末位吗?我哥忍辱负重,这半年来都要对着你这丑人的面孔,你还真当自己有多了不起啊!”
他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之前在灵域宫的时候确实被告知鬼宫祖先盗了别人的墓地,却没想过是司徒家的。司徒、司徒他一直跟在他身边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很想告诉自己要相信司徒,可是司徒呢,在这时刻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血迹,化功散,不告而别,这些都在诉说着背叛。
司徒玉心接下来的一番话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灵域宫主欠我父辈一个人情,答应为我们扭转命运。他说只有鬼家传人男性的处子之血才可以破解两家的时运,可惜鬼宫传人一向神出鬼没,我们等了几十年都没办法,你却不在鬼宫好好呆着,自投罗网,哈哈……如何,躺在男人胯下的感觉不错吧,你可真够贱的,不过对象是我哥,你应该觉得荣幸才对。我哥终于解脱了,我们司徒世家终于可以重振雄风了,哈哈……”
他只觉得万念俱灰,对着狂笑的司徒玉心却发不出反驳的勇气。怪不得,什么“武功天下第一,财富天下第一,人品天下第一”,当初就觉得那个死老头不会这么夸奖他;怨不得,司徒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露出敌意,是自己没有放在心上;恨不得,自己投怀送抱,以为是良人却所托非人……
“本来我是想了解你这条性命的,不过我哥说留你一条狗命,不用太感激啊,我看你这个没有武功的鬼宫主以后怎么呼云唤雨!”恶狠狠丢下最后一句话,司徒玉心抬脚大笑着走出去。
好冷……他抱着胳膊坐在地上,身上的疼痛已经麻木到神经,只剩下羞辱的证据。房子里空荡荡的,孤独感涌来,人呢?都跑去哪了……别痴想了,怪不得人家笑你傻,司徒对他下药,难道屋子里其他人还逃得过吗?他可是鬼宫主最信任的好朋友啊……
为什么,司徒玉焞,为什么在我对这个世界刚生起一丝留恋的时候,你却将我打入地域……
他抬起头,干干的眼眶中流不出眼泪。窗外的阳光还是那么明媚,小鸟还在欢叫着,他的心却冰封了。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