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禹杰那副无关他的事的态度,宁路一下子气打心处升上来,这个男人难道就不会有点慌乱的表情吗?难道自己是无足轻重的吗?只要一想到昨天那苍白男子碰触了自己,就会感觉恶心好想吐,然而禹杰抱着自己的时候却没那种感觉,是另一种无奈的、矛盾的、却又安心的。TMD,怎么会像女人一样,安心?!这个词是怎么冒出来的?滚回去滚回去!心情集聚烦躁起来,突然想看男人为自己紧张的表情。这个念头一上来就再也下不去了……
“我不会放弃,如果被他抓住了算我自认倒霉,你也不用管我。”用力推开禹杰的身体,径自下床穿起衣物。
打开房门的时候,宁路回头对着禹杰说道,“禹杰,你什么时候才会出现那白痴笑脸以外的表情?”宁路明白这句是很无里头的话,问出口后就有点后悔,只是问也问了,也知道这是心底很想知道的答案,因为一个人一旦有了对某个事物面具以外的表情的话,那那个人就一定是在意、在乎那事物的了。
禹杰被问懵了,呆了会,直到听到关门声才回过神来。笑容以外的表情?他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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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地关上门,头靠在房门上,只是一门之搁,却感觉那么远,呵,想到禹杰那不知所谓的表情就想笑,那表情是不是讽刺着他?妄想看到男人真实的表情?他只是想成为他在乎的人而已……不管是敌人或是……爱人?!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
原来自己做了那么蠢的事,这么多年对他念念不忘,不断地告诉自己要超越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只是因为他是杀父仇人,不断地强迫自己接受不人道的训练……这些,说到底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吧?哈哈,原来自己那么愚昧啊,蒙住自己的眼睛不断告诉自己是瞎子博取旁人的同情,事实上自己是可以看见的,是个骗子!骗子骗子!去你妈的!死骗子!
滑下门扉,宁路深知自己已没退路。已经不能忍受被其他人碰触,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想抱着那个冷清的男人,只想被他抱着,其实昨天自己是有意识的,知道自己遇到的人是他之后的庆幸是骗不了人的,还有抱着那男人的满足感也骗不了人的。混蛋!怎么会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的。先爱上的人注定轮为输家。可笑,这会儿看看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
TMD,宁路,你还是不是男人?这点就完蛋了?不要忘了自己刚才说过什么。想起自己夸下的海口,宁路站起身,打算离开。只是这时……
“我还说怎么找不到人呢,原来你躲这里了,呵,可还真是会挑地方。”苍白男人出现了,不,或许该称呼他为李凌,狞着笑脸,带着一帮子的黑衣大汉出现在宁路面前。
宁路深知自己是逃不了了,想呼救也不知该呼谁,唯一想到的人却是离他一门之隔,对啊,他也说过,如果他落在了那个李凌的手上他也不会救自己的。切,谁会为了个玩具,毁了自己的前景呢。嘲讽地对自己笑了笑,宁路也不想对李凌说什么话,愿赌服输,最多现在被抓了,自己也想过会得到什么酷刑,不过自己也不是什么软脚虾,总会逃出来的不是吗?
李凌看宁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大概自己说什么他也不会反击一句的吧,啧,真是无趣。“带走!”命大汉架着宁路离开。
门扉突然打开了,禹杰似乎并不惊讶李凌在这里的原因,只是望着宁路时,先是一副赔笑的表情,“你这小子,刚刚只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就生气的要走。”
之后困惑地看着李凌,仿佛不明白李凌是什么时候和宁路对上的,“李先生为什么会在我门口?还要带走我的朋友?请问他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你?他平时很老实的呢。”
李凌心里明白这男人不好惹,先不与他撞上,暗地里再解决这事,笑着说道:“原来是助理的朋友啊,可能是我搞错了吧,昨天有个小偷要进我房间偷东西,后来不小心被他给跑了正巧看到你门口有个略似那小偷的身材的人就想带回去问问。那既然是助理的朋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放人!”后面两个字是对着黑衣大汉说的,大汉依言放开了宁路。
“那我先告辞了,可不能让那小偷逃了呢,不打扰两位了。走。”转过头,笑容骤然消失,小子,现在放过你,可是你有没这本事离开这里可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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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男人会出来解救自己,他不是说不关他的事的吗?现下从李凌手上抢回自己,如此一来不就宣告着要与他对上了吗?坐在男人房间的沙发上,不解地看着男人,而男人却是面无表情。翘着腿坐在宁路对面的椅子上。
宁路等着男人开口,可是一刻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男人还是就这样看着自己,实在忍不下去了!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总行了吧?换他开口问:“你为什么救我?”
男人不回答,宁路捏了捏拳,这算什么答案?是不屑回答?还是希望自己走?可恶!不想救就不要救啊,他又没求过他!不想再面对着难堪的局面,狼狈地站起身就要离开——
男人的声音响起,“小宁宁啊,好歹我可还是做过你继父的人,可没那么没良心的,刚刚只是随便说说,你就别放心上了,不过呐,我可只是帮你离开这里,之后你要再实行什么计划,我可不插手了呵……”
无力地看着男人面具似的笑容,宁路已觉疲惫,不想再追逐下去了。当初那满腔的想要打败他的热血已在自己发现爱恋着他的时候消逝掉了……依稀记得,当初自己宣战时那男人褪下面具的灼热眼神。哈……讽刺……
罢了罢了,自己认输吧,快些结束掉这个不清不楚的关系。
“放心吧,我不会再想什么计划了,我承认你比较高捍,以前都是你手下留情,这次也是承蒙你的庇佑。我还嫩着很呢。”自我调侃地说着,“你带我出去吧。对了,如果你还念在做过我继父的份上帮我把安卡也找出来,为了这次的事,我把他也拖下水了,那小子平时爱做怪,心思却也迷糊,就再麻烦你次了。”
禹杰的心一紧,皱着眉,发觉自己不喜欢这副鬼样子的宁路,这小子没了平日生气蓬勃的气焰,也没了那种斗志。像快熄灭的蜡烛一样,什么死样子啊?敢情他是在摆脸色给他看?好歹自己也才救了他好不好。
而且,感觉宁路对自己也生疏了很多,不喜欢,非常不喜欢。没挑战的事物就再也引不起他的注意了,放弃了又有点不甘心,昨晚好歹自己也放水给他上了。本想让他尝点甜头后会更加向往胜利的果实,激起他更多的斗志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赔了夫人又折兵。啧,不爽。
可是,看着宁路像只丧家犬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齿,也实在忍受不了了。隐着怒气,禹杰拉起宁路,手狠狠地抓住他的手臂,“好,我会把你们两个带出去。还有,如果你自认击不败我的话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对于没任何威胁的对手,我连一眼都不会施舍给你!”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放开宁路的手,禹杰走去开门,问道:“什么事?”
门外的黑衣大汉向禹杰鞠了个躬,说道,“老大请助理过去,有事要商谈。”说完就离开了。不愧是黑社会的,真是把“惜自如金”与“装酷摆帅”进行到底呐……
关上门,禹杰知道非去不可了,老大的命令可不容人质疑的,“我先去处理些事,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走。等我回来。”
点了点头,心知没禹杰的帮忙,要出去是非常困难的,那个李凌断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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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禹杰出门后几分钟,房间的门又被打开了,宁路以为他忘带什么东西了,所以也没怎么注意,继续埋头电视中。
直到……身体一下子失去重量,头也越发地晕起来,在自己还有意识的时候,看见了那张苍白如女鬼的脸,之后就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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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路在一片刺眼的亮光中醒了过来。
“哦?醒了?”听到那森冷的嗓音,宁路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他被迷昏之前所见到的——李凌!急忙睁大眼睛查看自己身处哪里,熟悉的空旷房间,只是那味道没了。松了口气,如果再闻到那股子味道的话,怕是……打了个冷颤,宁路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能把持的住。侧过脸,那苍白男子正靠着窗边,窗子是打开的,室内也明亮了很多。
“瞧你那个样子,怕是担心我会吃了你吧。不过,我想和你谈谈正事。”笑的狡猾,笑的阴险。一看就知道谈的肯定不是好事,宁路心里打着恶心。
“什么事?”忍着厌恶感,既然自己落在了他的手上,先听听他的条件,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
“其实呢,就在刚才我调查了你下,发现你和助理的关系还真是……复杂。他害死了你父亲吧。后来又以你的继父身份戏弄你,你恨不恨他?想不想击败他?如何,要不要和我合作?集合我们的力量把禹杰拉下来,事成之后,我放你走,也保证从此不再找你麻烦,并且也会给你笔额外的奖金哦。”充满着宁路绝对会帮他的自大心理,苍白男说的自信鼓得满满的,好象宁路会为他提供机会打倒禹杰而舔他脚指头一样。不过也不能怪他这么想,他查到的只是表面上的,就单凭禹杰害死宁路的父亲这一条,他就有绝对的理由恨禹杰的。
可惜啊可惜……他晚了一步,如果早一步的话,宁路肯定会欣然答应。毕竟筹备了4年训练了4年可不是当假的。可是,宁路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就算禹杰不爱自己,就算禹杰害死了父亲,那又如何?爱一个人本身可没罪,爱上了就爱上了,要对自己坦诚呵。
不过,宁路很好奇这个男子为什么会这么想打败禹杰,其实如果单要拉下他的话,在禹杰负责的时候取消和星尘帮的合作不就行了么?把过错都推给禹杰,那帮主应该会狠狠地教训他的吧。想着这些的同时,宁路也顺便问了出来。
“宁路啊宁路,是你太单纯了,你当我有那么大的权力吗,你当星尘帮的帮主是白痴吗?只凭我一句话就可以随便处置帮了他那么多年的助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虽然表面上只是助理与帮主,私下可是很铁的。就算表演给我看处置过他了,我想处分应该也不会很重。我要的可是——禹杰身败名裂。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你就不必知晓了。现在,就等着你的回答了。”还真是一副施恩的模样,讨厌的家伙,就算要合作也轮不到你。
恶作剧地弯起嘴角,真想看到他吃鳖的样子呵,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禹杰了,所以,“我、不、答、应。”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看到那苍白男的脸色发青之后,心情真是愉快啊,啊……终于体会了禹杰平时捉弄自己时那愉快心情了。
李凌气的发昏,TMD,这小子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吧?走上前,捏住宁路的脸,狠狠地瞪着他,“你到是想好了?不后悔?等会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回视李凌,宁路发现自己越看那苍白的女鬼面孔就越想吐,索性撇过首,不去看他。
“好,很好,非常好,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听话的。”从腰间抽出皮带,抓住宁路的手就往床头上捆绑,宁路索性也不挣扎,迷药的效力还留在体内,浑身使不出力气来,反抗也只是白费力气。看着手上被勒住的红印,宁路的态度也很泰然。心里明白接下来不会有好果子吃,苦笑。
果然,绑好宁路之后,李凌又从旁边的抽屉里抽出一条鞭子,(这个人果然是变态,居然随便翻翻也会翻出条鞭子来的。)鞭子在手,那苍白男的瞳孔里反射出的不仅是兴奋那么简单,而且还……嗜血,像是渴望着某种快感。恶心,好恶心。宁路闭上了眼,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砧板上的鱼俎而已。
“啪!”一下,闷哼一声,痛,火辣辣的痛。李凌的眼神已渐渐不对劲了,是那种趋于疯狂的神态。
“啪!啪啪!”第二下,第三下,落在身上。咬紧牙关,“叫啊!你给我叫啊!很痛吧,哈哈。痛就叫出来啊!这样我会更加兴奋呢。”又甩着鞭子。
宁路的身上已经充满了血痕,一条条的痕迹显示着李凌的残忍,宁路不想叫出声,不想让那个变态得意,那个人,是真正的变态啊,神经不正常……不像禹杰……禹杰……禹杰……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他的名字,这样就会感觉好点吧。
“叫啊!我看你叫不叫!你为什么不叫啊,你不叫的话我会打的更重啊,啊哈哈!”甩上瘾了,落下的鞭子一鞭比一鞭重,声音一鞭比一鞭响。好想就这么晕过去算了,禹杰……
没多久,痛到极点的宁路昏了过去。苍白男觉得打个没知觉的人实在不爽,恨恨地仍下鞭子。哼!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别想我会放过你,恶毒地看着宁路,那张英俊的脸也扭曲了。
打开房间,命人准备了一盆水来,然后“哗啦”一声,把水浇在了宁路的身上。痛醒过来,宁路唯一的想法就是生不如死,刚刚的那盆水并不是普通的水,是加了辣椒粉的辣椒水,撒在伤口上,说有多疼就有多疼。那个人可还真是心狠手辣,如此看来,他要加害禹杰的手段也不会高明到什么地方去。好想提醒他小心,依这情况看,只怕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吧。苦笑,就连现在,想的也不是自己而是他啊……真是中毒不轻了。嗤笑一声,扯动了伤口,疼啊。
“看你还笑的出来的样子,看来我打的还不够重吧。”说完,又是一鞭,宁路真的忍不住叫出声来。该死!只希望安卡那小子放聪明点,不要也落在他手上就行了。
看着宁路胸前一朵朵盛开的血花,李凌已经兴奋到极点了。“好美的样子,如果你答应和我合作的话也不会沦落至此。都是你不好!”停下鞭打,李凌倾身到宁路的面前,吻上了宁路的嘴。
瞬间,宁路转过头去,吐了出来。好恶,不能接受,除了他不能接受别人碰自己!不断地吐着,吐得只剩下胃酸了,还是不停地打恶心。
李凌那张脸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该说是——恼羞成怒了吧。举起鞭子,又甩了下去,“叫你吐,叫你吐!我就那么恶心?该死的你,居然这么蔑视我,你怎么敢啊!”爆怒地吼着。
好苦,嘴巴里充斥着苦涩的味道。这个时候好希望他在身边……做梦吧,怎么可能!心底一个声音嘲笑着自己的不自量力。就这么被打死吧,承受着无比的煎熬,宁路已放弃一切,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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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巨响之后,门被踹开。门外的禹杰抱胸倚着墙壁,“李先生,你就这么招待我的客人的吗?”
听到这声音,李凌停下手中的动作,惊惧地望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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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杰一脚踢在门上,双手环着胸,似笑非笑地盯着李凌,“我说呢,我家那小鬼跑哪去了,原来是被李先生接去‘好好招待’了啊……”尽管苍白男心里连抖了三下,可是一想到宁路还在自己手里,加之自己也是星尘帮的贵宾,禹杰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舒了心,苍白男的尾巴又翘了老高的。
“助理,是你家的朋友对我不敬,我教训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吧。再说了,这么难缠的家伙,我帮助理你驯服下来,以后见到你了也会乖乖的不会乱发脾气,我这么做可是一举两得啊。”说的话真是不要脸,我呸!听到禹杰的声音之后宁路像是得到了无限的动力一样又睁开了眼睛,但是一听到李凌的话又忍不住心里唱着反调,至于为什么不嘴上说,一来是因为被打的太痛了,没什么力气。二来怕是刺激到那个变态的家伙,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狠极的事来。再来……是期待着禹杰会如何开口反驳他替自己说话吧……
“那还真要谢谢你的自作主张、多管闲事咯?”脸上盈满笑意,嘴上却讽刺偏偏。对于擅自伤害到自己看上的人这件事,禹杰不想说太多客套话,TMD!心里演练了N次狂扁那神经病男人的镜头,如果那白痴男不识相乖乖地交还他的宠物的话……就不要怪他把所想变现实了!“还有就是,我怎么不知道我家的小朋友对你不敬过了?他可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呐,难不成李先生有做白日梦的习惯?或者是重度眼花?”滴汗,宁路没想到禹杰的嘴那么坏,真是不道德,做人要厚道……不过,他也很想看那苍白鬼被激的说不出话的样子,如果能痛K他一顿的话心情会更加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