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攻——阿帕利斯

赶紧打电话给囧攻。囧攻那头背景音很嘈杂，已经到了街上。
“你不是上厕所了吗？”克制，克制，克制。
“啊，临时出了点事。”囧攻已经从小雷的轰炸中缓过来了，甚至可以用心情愉快形容。
“那你是不是临走点了很多东西？”
“是啊，我怕你们无聊啊。一边沟通感情，一边吃点东西，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结帐的时候就惬意不过来了。“惬意的话你给我死回来。”
“啊，可惜我没死，回去不了。啊……”囧攻的声音在电话里时远时近。“信号不好呢。”
“你丫少把电话一会拿远一会拿近地忽悠老娘。”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囧攻当我面不知道拿这手忽悠过多少人了
。
囧攻在电话那头嘿嘿一笑。“呀叻呀叻，真是的，彼此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啊，非要拆穿干嘛？不管你了，我挂了。”我
刚要开骂，囧攻已经挂断，再打过去，他索性关机了。
拜他所赐，结帐完了以后，我的生活水平一下子很有怀旧复古风，跌到了最低水平，还是解放前的最低水平。不管是食
粮，连漫友，耽美季节，ONE等等这些精神食粮，也只能站漫画店里不断翻啊翻的，要不是老顾客，老板早把我撵出去了
。最后，只能意犹未尽地婆娑着书面，要老板给我留着，下月一起买。
唯一的好处，便是口袋没钱，哪都去不了，只能重复着家，学校的两点一线，翻完漫画书，温习N次以后，不得不面对一
个现实：实在无聊，还是读书吧。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一个月，期中考成绩突飞猛进，一下子把班主任吓个半死，班会上叫我到讲台，谈谈学习经验。
站在讲台上，我热泪夺眶，泣不成声：“感谢MTV，感谢KTV，感谢LV，将来也感谢不到CCTV……谁能给我剁了囧攻啊？
！”
第 19 章
“想剁我是伐？拿了号坐火车到队伍后面排队去，别插队。你也可以考虑办理下VIP业务，那样做公交就可以到队伍后面
了。小爷要是那么容易死，早给人剁了，哪轮的到你啊。”囧攻说这话的时候，正和我一起坐在茶座里，参加聚会。只
是聚会质量不高，囧攻显得百无聊奈，加上周围蠢蠢欲动，准备和囧攻搭讪的目光，让他十分不爽，随时准备走人。
“请问，这边有人吗？”
“没有。”
“那，我可以坐下吗？”
“可以，可以。”
说实话，搭讪的人，相貌并不出众，可我还记得上次KTV的仇，所以，很乐意看到囧攻一脸黑线地被人搭讪。我很爽快地
往边上挪了挪，让出和囧攻的位子，没有想到，那人放着空位不坐，硬是挤到我边上的位子。
啊？怎么？不是搭讪囧攻吗？
“小姐，喜欢普希金吗？”
本来想看到囧攻的黑线，结果，我满脸很先。该不会……该不会是搭讪老娘我吧？
鲁迅《故乡》里的闰土，五行缺土，有人物性缺水，囧攻五行缺德，我一向五行缺桃花。可我要的是桃花运，不是桃花
劫。
再看看囧攻，整个人捂住嘴，咯咯笑成一团。
搭讪的那人好像还小有名气，给司仪叫上去朗诵诗歌。囧攻凑过来，微微一笑：“可喜可贺啊。人家王八瞪绿豆，瞅上
你了。”
“你那算恭喜吗？”我没好气地瞅瞅他，他那叫幸灾乐祸。
“知足吧，人家还朗诵诗呢。瞧瞧，还不断看你。”囧攻让我去看，可我没那心思。
“你喜欢你去好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可惜啊，人家没瞅上我。”囧攻眉宇一低，怎一个惆怅了得。转眼之间，仿佛变戏法一般，换成了很愉悦的样子。“
说吧，你喜欢不喜欢？不喜欢我带你KO掉。”
“不喜欢。”我直截了当地回答，没有半点犹豫。我可不想晚上做噩梦。
“那好，你求我吧。”
“啊？”
“你求我给你挡掉我就办。”囧攻得意地翘着腿，一抖一抖地。
“……你触电了啊。”该死，小人得志啊。小心得痔疮！
“那算了。”囧攻放下腿，一摊手，很同情地说道，“你不求我，我怎么知道你求我？只有你求了，我才可能知道你求
我。没道理你不求我，我就知道你求我……”
“……我求你……”形势比人强。
“说具体点。”
“我求你给我挡掉。”
“这样才对嘛。”囧攻开心地摸摸我的头，我恨不得咬死他。
等那人回来以后，囧攻主动加入话题组。“大诗人～”
那人也不客气，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哪里哪里，在校刊上发表过几首诗。”
“学问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诗歌之美，在于煽动男女出轨；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男人之美，在于说谎
说得白日见鬼。”说着，囧攻也从挎包里拿出眼镜，戴上。我怎么感觉好腹黑受啊。
诗人没发觉囧攻的戏谑，继续谈论普希金：“普希金的代表作《欧根•奥涅金》……”
“啊，普希金啊，就那个为情人爬墙和人决斗而死的家伙啊……”囧攻学着他的样子，扶扶眼睛，深情朗诵道：“我／
做的馅饼／是天下／最好吃的。”
“这位同学，你好像对诗人有所排斥啊。”诗人总算闻到了囧攻言语中的嘲讽，囧攻微微一笑，凑我耳边，故意用诗人
可以听到的声音和我耳语。“我很崇拜诗人的啊。因为，我讨厌打回车。”
“你，你……你了解诗吗？你，你根本不配谈论……”唉，诗人，您级别不够，这样就歇斯底里了？
“啊，我当然不配谈了啦，没办法，现在，写诗的，比看诗的多。”一边说着，囧攻一边把我往怀里搂。“诗人先生，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海子吧，卧轨了。顾城吧，上吊了。你也个诗人，你怎么不去死？还是……你级别不够？”
诗人给囧攻那么一说，当下跳起来了。可一时找不到什么好词，只好指着我，道：“你抱着她干什么？”
“如你所见咯。”囧攻打着哈气，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你有什么资格？”
“你有什么资格？”囧攻反问着诗人。
“我是双的。”诗人暗示着，囧攻是G，没事抱什么女人。
囧攻一听，呵呵笑了起来，当着他的面，扭过我的头。我纳闷怎么囧攻没说话，还是给说倒了，只觉得嘴唇上一热，有
什么温温的物体贴了上来，再一看，是囧攻脸蛋的特写镜头，怎么，怎么靠这么近？！略一迟疑，口腔里有什么柔软的
物体滑进来。难道……舌吻？
我人整个石化，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差点窒息，囧攻才放开我，小声说道：“技术真糟，有待提高。”没等我一拳上去
，囧攻掉头朝诗人一笑。“我是异性恋。”
睁眼说瞎话……那也算了。可老娘初吻，带这个第二次，怎么便宜他了啊。越想越不爽，暗暗赏了囧攻一个肘击。囧攻
吃痛地皱眉头，几乎是抽搐着保持笑容，又牵起我的手，狠狠咬了口，在别人看来，满是柔情蜜意，可他是真咬，在我
手上咬了一排牙印！末了，不忘来了句：“爱，让我们直立行走。”无疑，他是在进行所有权宣言。“她是我老婆，你
搭讪个毛毛啊。”
诗人见状，知道踢铁板了，头也不回地跑了。等他走了，我几乎是拖着囧攻离开，刚一出门，马上掐着他的脖子按墙壁
上。“丫丫的，老娘我一世清白啊，都毁你手上了！”
第 20 章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
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我现在想做的，就是让囧攻成为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问题是，个子矮，确实吃亏，囧攻仗着比我高出一个头，尽管被我掐着脖子，依旧有恃无恐，耸着肩膀，道：“放心，
我会负责的。”
听了那个台词，我眼前晃过的画面是：某女在夜总会蹦迪，给人下药，晚上失身以后，白天醒过来，看到边上陌生男子
，然后，翻过身，头埋在枕头里，男子见状，一边抚摸着女子赤裸的脊背，一边安慰道：“我会负责的。”
曾经一个牧师总结了自己经手的临死之人的最后祷告，那些人说的最多的，便是“如果……”。
曾经，有一个可以让我掐死囧攻的机会，可惜，我没能好好珍惜，让我追悔莫及。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
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它掐死。如果，要给这掐死一个上限的话，我希望……一万次啊一万次，一万次啊一万次。
只可惜，“如果”，英文中的“if”，多与“whether”组成虚拟语气，表达本来应该发生，偏偏没有发生的事。
理所当然的，本来囧攻应该死我手上，偏偏我松手了，松手了……
囧攻理理给我弄皱的衣领，清清嗓子。“你啊，太不淑女了。这个时候，你的台词应该是‘感谢兄台搭救，小女子无以
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当即，我还要再施旧计，要掐死他，囧攻早有准备，侧身躲过，不忘高呼：“谋杀亲夫啊……”
“夫你个大头鬼。老娘对你没爱。”
“没爱就做点好咯。俗话说得好，爱是做出来的。”
“你丫说话没句正经的！”
“我有很正经地说啊。”
“哪句？”
“下面句。”囧攻突然收起调笑的口吻，很认真地说道：“我们交往吧。”
啊叻？我没听错吧？该死，今天什么日子，刚刚给人诗人桃花劫下，现在囧攻给我来这手？上帝啊，你该不会是把以前
拖欠我的桃花，一次性还清吧？您老还是分期付款得了。我怎么从来没发觉，我魅力有这么大捏？
等等，囧攻对我告白？那之前先要解决个技术性问题。
“你不是G吗？”我去面壁，怎么我会问出和诗人一样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
“邓爷爷教育我们，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两条腿走路。所以，我向来都是快译通双插卡啊。”得，那么没技术的
问题，别回答得技术含量有三层楼那么高。
眨眼，让我大脑重启下下。
“我们，刚刚，从一个，G圈的聚会上出来……”
“没错。”
“期间，我给一个诗人搭讪。”
“没错。”
“出门以后，一个我认识许久的伪受实攻向我告白。”
“基本正确，把‘伪受’那俩字去了就可以得十分。”
去了以后，估计是百分制的十分了。
“你，确定，我们参加的，是G的联谊吗？”
“确定。”
“你，不觉得，很突兀……”
“突兀吗？还行吧。”囧攻靠着墙，不以为然地看着我。“说个故事，有个0，有天洗澡，洗着洗着，嘟囔了句，我可以
1的啊。于是，他1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从0开始，到1结束吗？
我看看他。“你该不会说你自己吧？”
“怎么可能？”囧攻捋捋头发。“小爷可是天然攻。”
天然攻转变也转变得太快了吧，而且，即便转变，完全可以转变成受啊，要不，多浪费资源。
“我们交往吧……”囧攻牵起我的手，用它一双扑棱扑棱的大眼睛凝望着我，声音无比磁性，顿时，我大脑当机了。
该死，我承认，我恋声；我承认，我对帅哥无能。面对如此美色，我实在无法拒绝，虽然，平时没少见，但，囧攻猛地
一认真，我根本没法抵挡，心脏啊，已经不是小鹿砰砰跳了，而是大象砰砰跳！感觉全身血液都往头上冲，大脑一片空
白，除了条件反射机械式的点头以外，其余什么都做不了。
第 21 章
所谓，人不荒唐枉少年。
我其实很想枉的，但，在少年阶段的末班车，还是没枉成。说起来，我的初吻，还有第二吻，给了囧攻，第一次和男生
牵手，给了囧攻，算不算初恋？初恋给了囧攻？我满脸黑线啊。
人们都说，初恋是美好的。
老娘怎么一点都不觉得美好。
我的初恋，来得突兀，结束得也叫一个突兀。
从茶座里出来，囧攻见外面白云柔柔，阳光柔柔，我们小手拉小手～如此良辰美景，不去逛街，怎生浪费。
逛街没到一个小时，我和囧攻出现了如下对话。
囧攻隐隐有些愠怒，道：“喂，你不至于当着BG面，肆无忌惮地看帅哥吧。”
算是吃醋吗？我回头看看他。“戴眼镜的家伙没资格说我。”丫丫的，自己戴眼镜看帅哥，还有脸说我。
“小姐，你好像对戴眼镜的人士有所偏见。在下作为一个根正苗红，为祖国四个现代化建设奋斗终生的有志青年，戴眼
镜是很合情合理的。”
虚伪啊，太虚伪了。“拜托你说那话的时候，别瞅着美男犯花痴呢。”远目。“我从没想过，和自己BF一起欣赏帅哥。
”
“啊，很划算的啊，说不定，你有机会欣赏现场ML呢。”囧攻的说法，好像我占了多少便宜似的。尽管，有一瞬间，我
给囧攻勾勒出的美好蓝图给迷惑了，但，一想到，是自己BF在做……
在囧攻“正式”对我告白后一个小时，我的初恋，宣告结束。
对此，囧攻提起，总是耿耿于怀，一副被人抛弃的怨妇样。“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一边说，一
边幽怨地看着我，搞得我和陈世美似的。
人家陈世美好歹有吃到，我连吃都没吃到，尽惹一身腥了。“我和你很熟吗？你和我什么关系？”
“啊，你怎么居然说出那种话。当年，和人家一起看月亮的时候，喊人家小甜甜……”请注意，“小甜甜”中，第一个
“甜”是第三声，第二个“甜”是轻声。至于读出来什么效果，自己试试。反正，我是呕得一塌糊涂。
这还没完。
“什么关系啊。你我典型的男女关系，还没有发生关系。准确说，是发生关系的过去完成时，要是继续发展下去，肯定
会发生关系……”
好了好了，我认输了。真不明白，囧攻那毒舌是怎么锤炼出来的，要有那口条，我也算成功人士。对我的这个想法，囧
攻托着下巴，道：“你以为你是宇智波家的啊，有写轮眼，说COS就COS了的。付办税没？要那么容易就给你COS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