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骏津的父亲再望见民翼后,已经泪流满面。他扑上去,抱住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民翼啊,怎么办,怎么办啊??骏津他疯了呀
,他居然要娶寒悻啊,他说他要和寒悻结婚啊!!怎么办啊,民翼!!!!怎么办,怎么办!!!!!!!!!!”
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经历了一生坎坷的汉子,此时显得那么无奈,他浑身无力的死死抓着民翼,一遍遍说着那几句话,浑浊的眼睛里全是眼泪……
民翼叹了口气,把老人扶坐在椅子上,零乱的屋子,已经没有完整的物件,能打碎的都碎了,包括屋子里人的心。
轻轻跪倒,民翼望着老人说:“伯伯,他们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对不起,伯伯,我是支持他们的人。!”
惊愣,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人。
“伯伯,你该比我们更知道骏津的个性,他不是那么轻易做决定的孩子呀!他是真的爱寒悻,才会想和他结婚的。虽然他们俩都是男人,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人这一辈子想要的,不就是个伴吗,剩下的那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彼此永远在一起,快乐幸福的过日子不就成了吗?我知道,他俩是真心爱着彼此的,爱的可以失去自己,失去生命!”
拽住老人的手,诚恳的说:“伯伯,你比我们年长,应该比我们更加了解生活才是。你现在拆散了他们,你想依骏津的个性他还能活下去吗?你会把他逼死的,这是你的初衷吗?逼死您唯一的,最疼爱的儿子???我知道,我现在让您同意他们是在逼您,但也请您不要太为难他们了!他们也很可怜,生为男儿身,这又能责怪谁呢!互相爱上彼此,这又能怪谁呢?爱情没有错啊!!”
听了这些话,似乎稍微平静了些的老人无力的低下头,轻轻摇头摇头……
“寒悻,你快扶骏津回去吧,这里有我呢!!!”民翼转身望着寒悻说。
在离开前,骏津望着瞬间好像老了10几岁的父亲,悲伤的低下头狠狠磕了个头,被寒悻扶着走出了家门……
眼泪一直不停的流,额头上的血还在流,染的整个世界都湿了,又下雨了……
老人再没说话,屋子里安静下来,在破碎不堪的屋子里,只能偶尔听到雨拍打在玻璃上的啪啪声!
半个月后,已经被公司停滞了新专辑宣传的寒悻,呆在家里。
两个人结婚的事情也在外面被传的沸沸扬扬了。快一个月了,根本不敢出门,门口守着的无数记者,尖锐的像刀子一样的话语!为什么想守住一份爱情,就这么艰难呢!?
另一方面,怕寒悻想不开,文皓整日整夜的守在他身旁。
中午了,最近一直因为外界的压力而失眠的寒悻,刚刚起床。他叹着气,揉着痛的似乎要炸开的脑袋从卧室里走出来,看见文皓正在看电视!
“看什么呢?”无意识的询问。
看见他起来,文皓急忙关了电视:“没,没啦!!!”回答。
“哦。”叹息着坐到他身旁。
“头怎么了?”关切的询问。
“疼,疼的厉害!!”
“感冒了吗?”
“不清楚,可能是吧!!”
“吃药吧!!”走进卧室帮他找药。
“谢谢。”寒悻从文皓手心里接过药,仰起头咽了进去。
“水!!”递过去已经倒好的纯静水。
“不用了,已经吃下去了!”
“晕,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呀!!”
“呵。”低下头笑,询问:“骏津呢?”
“他,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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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文皓把水端去厨房,寒悻无聊的按亮了电视:“现在我们在S.J的记者会上,前几日从S.J内部传来B.M.W组合“朴骏津”即将要结婚的消息……”
“记者会!!!!!!”寒悻惊愣的睁大了眼睛,自己怎么从来没听说有这件事情?
“糟糕!!”走出来的文皓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骏津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叫寒悻知道这次记者会的事情,可还是……
急急的跟着寒悻走进卧室,文皓问:“哥,你干什么啊?”
“出去,我要换衣服!!”
“哥,别去!!!骏津哥不希望你去!”
“怎么,他有没有把我当成他爱的人,他想独自承担这一切吗??我不允许!!!!!!!!!!!”
寒悻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一边喃喃自语着,“朴骏津,你怎么能这么我,我不允许,不允许……”
记者会上……
除了寒悻和文皓外,其余人都在。
记者:“朴先生,听说您要结婚?”
骏津:“是的。”
记者:“请问和你结婚的另一位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为什么在此之前我们从未听说过您和任何女孩有过交往的经历?”
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记者:“朴先生,我的小道消息,听说您这次要结婚的对象是个男人?”
议论纷纷……
深深吸了口气,骏津平静的回应:“是!”
会场炸开了锅……
几个人都担心的望着骏津。
记者:“朴先生,这么说来这是场不伦之恋了?在我看来和男人要结婚的你,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被说成是变态呢?”
“你!!!!!!!!你是哪间报社的?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东宇再也忍不住,拍着桌子大喊道!
骏津则低下头,咬了咬下唇,闭上了眼睛。这是自己早想到的呀,要忍耐,忍耐,他不停在心里这么想,为了寒悻,要忍耐!
记者:“朴先生,你的那位是谁呢?”
骏津:“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记者:“我是问他到底是谁呢?是不是组合里的“申寒悻”!”
全场又一次沸腾。
骏津:“不是!!”否认,这样的侮辱不能叫寒悻一起背啊,不能!!!!!!!!
记者:“可有人照到你俩亲密的照片,这又怎么算?”
赫正:“我们成员之间都是那么亲密的!!”
记者:“可那不一样,是他俩接吻的照片!”
议论纷纷。
“原来,真是他俩啊!”
“哼,我过去就看出来他俩不一般了!!”
“男人和男人呀,真够恶心的!!!!”
“这样的人,怎么还有资格当艺人?????”
“他们父母是怎么管教的啊!?”
骏津否认:“不是,不是!!!!我已经说啦,不是!!!!!!!”已经站在崩溃边缘的他,不知所措着。
“是,那个人就是我!!!”
惊愣,骏津抬起头,对上一双坚定的眼睛。
出现在会场门口的寒悻,慢慢向骏津走去。他望着他说:“朴骏津,你个傻瓜,你怎么可以选择独自来承受这一切!!我们说好要一起走过这些困难的啊!”
“寒悻,你快回去吧!!”恳求到,寒悻啊,快走吧,我不能让你受这样的侮辱啊!
丝毫没有被装卸着道德盔甲的记者吓倒,寒悻转回身,望着台下的人们,平静的说:“那个人就是我!我和台上这个名叫朴骏津的男人彼此相爱,在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你们可以贬低我们,可以瞧不起我们,但谁也没有任何资格来侮辱我们的感情。如果说我们有什么罪的话
,也许就是我们都身为男人。但男人又如何呢?真正的爱情,还分男人或者女人吗?真正的爱情不是可以包容一切吗?台下的你们,又有几个人真正理解了爱情的涵义呢?你们又有几个人明白什么才是爱情呢……”
“你们又有几个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呢……”那句话慢慢在整间屋子里徘徊,旋转啊旋转,从电视机的音箱中慢慢飞转了出来……
坐在电视旁骏津的父亲,轻轻叹了口气,关上了电视,瞬间,眼前,一片黑……
清晨的阳光淡淡地射在民翼闭着的眼睛上,“讨厌!”下意识的抓起身旁可以遮盖的东西蒙在眼睛上。
“民翼,起床了!”东宇宠爱的拍拍他的屁股:“太阳都照屁屁啦!”
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才发现罩在自己头上的东西是东宇睡衣的下摆,从那个角度能清晰的看到东宇完美的身材。
东宇把衣服撩起来,望着他的眼睛,宠爱的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起床,吃饭了……”
开玩笑般的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意思是想要一个早安KISS。
捏了捏他的鼻子:“快起来,还没刷牙呢,脏孩子。”
从床上坐起来,民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指着地板上的被子问:“昨晚在地上睡的好吗?”
“还行!”东宇一边收拾被子一边回答:“就是民翼啊,你打鼾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过去就有这毛病,现在越来越厉害起来了哦
,居然还和赫正一样说梦话。”
“说梦话?不可能吧,我说什么了?”从桌旁拿起东宇准备的果汁,喝了一大口询问。
转过身,盯着坐在床旁,垂着脚不停晃悠的民翼,学着他的声音喊着:“呀呀呀,东宇呀,我爱你呀,亲一个!!^^”
“噗!!”把刚喝进嘴里的果汁全喷了出来。民翼伸出脚踹他,“去死,我哪会说那样的话!!”
“呵!!好啦,好啦!”抓住他不停攻击过来的脚,俯下身,伸出舌头舔干他嘴角残留的果汁,抵着他的额头小声说:“和你开玩笑呢! ”
另一方面,公司里。
“寒悻啊!”文皓站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衣角小声的喊着。
“干嘛?”询问。
“我想做伴郎的说,我要做,我要做……”拽着衣角不停晃了晃,撒娇般的说。
转回头,抱歉的回答:“可赫正已经早一步啦!他半个月前就预约了!现在好像只缺伴娘了……”
东宇敲着自家洗澡间的门喊:“民翼啊,我昨晚去买了你的牙刷了,就在我牙刷的旁边呢!”
“嗯,知道了!”
洗漱台上,黄颜色的小熊牙缸里插着一把蓝色的牙刷,旁边横放着还没有揭开包装纸的红色牙刷。
民翼把新牙刷在清凉的水里涮了涮,挤上薄荷味儿的牙膏,开始细致的刷起牙来。门外传来阵阵烤面包的香味,安静的清晨,他忽然发现自己曾空荡荡的心不知道何时已被挤得满满当当起来……
白色细腻的泡泡,顺着民翼的嘴角慢慢流到下巴上。于是,就那么口齿不清的问门外的人:“东宇啊,婚礼几点举行呀?”
“9点!!”东宇答。
刷好牙,民翼望了望那个黄颜色异常可爱的牙杯,悄悄的把自己的牙刷也插到了里面。
昨晚六个人聚在一起喝酒,说要进行最后的疯狂,结果不知不觉间几个人都喝醉了。
骏津被寒悻带走了。
赫正被文皓送回家去了!
东宇背着民翼走在汉城的大街上,夏天了呢,路边的野草里有不知名的虫子,吱吱叫个不停……
民翼醉的不清,他趴在东宇的背上,闭着眼,听着他的心跳声。
“民翼啊!”
“嗯?干嘛!”
“睡了吗?”
“没!!”
“今晚去我家住吧?”
头也不抬,小声回答:“好啊!”
坐在餐桌上一起吃早上刚刚烤好的面包,“等一下!”东宇抬起手在民翼的眼角缓缓移动“眼屎!”他说。
“东宇啊,这屋子是什么味道啊,这么刺鼻子!!”民翼一边嚼着食物,一边模糊不清的问着。
“涂料!”东宇答。
“在这样的屋子里呆久了,会生病的呀!”低下头小声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他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