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撑著下巴,我只得无神的追著姊姊慌忙的身影,看她冲到门口迎接。
"姚嫦,你今天很美哦!"这是他踏入房子里的第一句话,不只是姊姊高兴的红了脸,连爸妈都一副与有荣焉、‘这孩子是我生的'般的得意,瞄了眼路骋,看他低头亲吻著姊姊的脸颊,我又若无其事的闪开目光。
"叫人啊!小姚。"被妈妈推了头,他们在和路骋打过招呼后发现我还一脸神游,立刻不悦的提醒著。
"哦!好啦!"摸著后脑,我抬头望向他,短暂的几秒时间里和他的眼神对住,那抹在亮光下显得异常深沉的眸子盯著我,而我却看不出他的情绪。
"姊夫,晚安。"故意甜笑喊道,姊姊因此羞红著脸想上前捂住我的嘴,爸妈还错愕了一阵才又低声笑开,看来,他们真的很满意路骋,我看著他,那眼中流动的墨似乎深浓了些,靠在沙发上,我移开视线取笑著身旁的姊姊。
"好了好了,先来吃饭吧!小姚也在喊饿了呢!"为我的嘴甜乐得大方赦免我不够热衷的罪状,妈妈终于想起她还有个可怜的儿子,一边推著我和姊姊,嘴角的笑简直要咧到耳朵去了。
等到全家人和路骋都坐定后,爸爸又用眼神暗示我离位,了然的明白他想干嘛,我也只能打起精神跟他一起前往厨房。
"生日快乐!"捧著蛋糕,我和爸爸带著笑走了出来,看著姊姊快哭出来的感动,一晚的低落似乎也有些平复,能让她觉得幸福,是我由衷的希望。
"谢谢你们,我觉得好幸福哦!有爸爸、妈妈、姚,还有路骋陪著我过生日,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接过路骋递来的纸巾,姊姊擦著她眼角的泪水。
"这样就觉得幸福了,那么如果等等发生的事,你不就会感动到晕过去了?"路骋突然说道,意有所指的话语让我们一头雾水。
"路骋,你在说什么......"迷茫的眼神望著身旁的男人,她为接下来的举动瞪大了眼。
"虽然早了点,但是气氛正好,所以......"一边单脚跪上的同时,他拉著姊姊的手,深情款款的笑道。
"你愿意嫁给我吗?姚嫦。"摸出胸前口袋的戒指,上头的光芒在晕暗的灯光下透出极刺眼的反光,被那光线刺的忍不住闭眼,还捧著的精美蛋糕的手不心小松脱,于是,在众人的惊呼中,它被砸成了一瘫烂泥。
"小姚,你这个笨蛋!"妈妈率先冲了过来,虽然口中指责,她却把我拉离惨况,怕那些没烧尽的蜡烛热液沾染我的脚。
"我、我只是太饿了嘛!没力气拿这么重的东西......"有些失神又要努力强装没事,我对著妈妈微笑,一边弯腰捡拾弥补错误。
"不要捡了,都脏掉了。"爸爸也蹲下身,接了面纸擦著地板。
"对不起,我搞砸了。"望著姊姊眼中的担忧,我对著她扯开笑,一边狼狈的道歉,不去看那个还跪著等待答案的男人,不敢看他眼底可能的异样。
"先去厨房清理一下吧!你的脚上都是奶油了。"推著我重回厨房,爸爸也跟著进来,徒留姊姊和路骋在外头,让他们继续未完的求婚。
"妈......姊姊会答应吧?"忍不住,我问著,有些红的眼眶是强忍不住的难过。
"当然啦!小嫦那么喜欢那个年轻人,我们也很满意啊!小姚啊!你也该学会放手了,姊姊有一天会离开家的。"揉揉我的头,妈妈温柔的脸上也是些微的感伤,但是有著更多安慰,姚家养了近二十年的姊弟,终于也长大了。
"嗯,我知道。"
"好了,不要哭成一团,他们好像结束了,快,都出去吧!"爸爸在门口偷看著,又赶忙催促著我们。
"好。"擦乾手脚,我沉默的跟著他们的身后回到饭厅,坐在餐桌前的两人似乎已经达成共识,路骋也坐回了座位。
"爸爸、妈妈、姚,我、我答应了。"红著脸,姊姊垂著头的表情好害羞,也很兴奋。
"真的吗?太好了。"妈妈高兴的叫著,又发现自己太过兴奋,忍不住哈哈傻笑起来,爸爸则是怅然若失的点著头,眼角似乎还有不明的水意。
拿起碗筷,我状似饿死鬼一般的扫著眼前的菜色,看也不看路骋一眼,幸好姊姊没有察觉我的异样,小鸟依人一样的依偎在他的身边,含入一口稍咸的蔬菜,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和路骋在这一刻完全断了关系,他不必再顾忌我们的约定,抱得美人归;而我,也不会再背叛姊姊了。
"我吃饱了。"放下碗筷,虽然里头还是满的,但我已经吃不下了。
"小姚......"疑惑的瞄了我一眼,妈妈为我的失常打著圆场,背后的笑语不断,隐约还能听见他们的对话,说著:"不好意思啊!小姚就是这样,爱黏姊姊,现在小嫦要嫁人了,他在闹脾气呢!别管他。"
"我知道,姚他爱黏著姚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还曾被他警告过不淮伤害他的姊姊呢!"路骋也陪笑著回应,态度就像是面对一个爱耍孩子气的小孩。
"哈哈,真的吗?"
不想再听下去了,我捂住耳朵快步的冲回房里,浴室里还随意丢著我们缠绵过的证据,一切显得既可笑又难堪,我到底做什么蠢事?还把自己逼到这样的窘境?
"哈哈,真好笑。"把脸埋入被间,就一晚好了,我让自己哭一个晚上,以后,有关于那个人和姊姊的事情,我就把它全部抛在脑后,忘记、丢掉,这样就好。
***
"喂,你看到没有,那个人好帅哦!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我们学校的人,好想上前认识他哦!"一旁的女学生对著身边的同学惊叹道,那副花痴的模样,真让头皮发麻。
顶著眼镜,我在等公车的同时低著头背著单字,高中的课业不比国中轻松,我也终于摆脱任性认真读起书来,对于她们口中的帅哥一点兴趣也没有,当然,我是个正常的男生,要看也是看波霸美女;帅哥?哼!闪一边去吧!
"哇!他走过来了耶!"低低的叫著,我没抬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最好那个‘帅哥'是前来告诉她们,‘请不要一直视奸我,我会告诉你们性骚扰。'让那些笨蛋花痴能够学得一点教训。
奇怪的是,那几个女学生还在不断窃窃私语,也没听见她们所说的帅哥的声音,虽然也是不关我的事啦!怪了,天色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暗,害我连单字都看不清楚......
"小鹦鹉。"那三个字像是诅咒一般,我愣愣的听著上方的低沉嗓音,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上个礼拜我才从那声音里拼凑出‘请你嫁给我'这样震憾的句子,陌生则是三年间,这亲腻的绰号被他喊出来的次数,我十只手指头都数的出来。
"爱发呆的小鹦鹉。"额头被点了下,他像是丧失了三年前的记忆一般,用著如同当时的亲密态度,他傻了吗?我们已经结束了,他不必再对我有任何讨好,还是说,他只是把我当成像弟弟的小舅子?
"嗨......姊夫。"抬起头,我笑著看他,既然已决定了和他保持距离,这样的称谓是最合适的,就算觉得饶舌,多念几次总有一天也会习惯的。
"小鹦鹉,不要这么叫我。"看著他发怒的眼底,我有些恍惚,好像第一次看到他那么明显的怒气,以前顶多是深沉阴暗,不像此时著火般的饱含情绪,到底我是在做梦,还是他神经失常了?今天看到的他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路骋,你有什么事吗?"礼貌的问道,我的公车就快来了,不想一直和他站在一起呐!就算他看起来不一样,但是他依旧是和姊姊是未婚夫妻的那个路骋,不会改变的。
"为什么没有来?"低哑的嗓子充满指责,让我过了几秒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已经结束了,不是吗?路骋,你好奇怪。"皱眉,难道我还该去那间饭店,强迫他实行那些无味的性爱吗?明明已经没必要了,还以为会松一口气并且迫不及待伴著新上任的未婚妻纵情游玩的男人,却特地跑来指控我没前去赴约,他的脑袋在想什么啊?
"还没......"他咬著牙,一副想把我抓起来狠揍一顿的样子,"还没结束。"
"什么?路骋,你在开玩笑吧?你已经......"我看著四周好奇的眼神,终究忍不住拉著他往一旁走去。
"你已经向姊姊求婚了,不用再担心我会反对,我也不会威胁你不淮和姊姊结婚,所以不用了,不用再勉强和我做那种事情了。"闪过他的目光,我想自己一定看起来很可笑,为了怕被路过的人听见,就算是身处在小巷,我还是小声的说著。
"不勉强!"突然被他抱住,我有种手足无措的紧张感,不是怕别人发现,而是......除了做爱之外,我们几乎再也不曾在平时做出这种亲密的动作,会在玩闹时亲吻或是拥抱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围的体温和清爽气味,一再的勾起我的怀念与差点隐藏不住的情感。
"放开我!路骋,这里是大马路,你......唔......"推拒和反抗换来了他的亲吻,基于反射,我忘了自己不是身在饭店,不必乖乖合作的张嘴任他侵犯,结果想起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缠著我的舌,一点也不肯放松。
"唔唔唔......"不行!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这个笨蛋大概是一时脑筋秀逗,我不能跟著他一起疯,死命的推著路骋的肩膀,然而他却像没感觉一样热衷著情事,好不容易肯松开我的唇舌时,却把目标转为别处。
"住、住手,路骋,这里是大马路,别......"红著脸把他的手从制服里抓出来,而他却又一直啃咬著我的肩颈,怎么反抗都不能让他停下来。
"可恶......去、去别的地方啦!"抱著他的脖子,下身被他强迫式的抬高环著他的腰身,那处肿胀摩著我的,也把累积了几日的热情给激发出来,就当这一次是‘告别仪式'吧!以后,真的不可以再这么做了。
"好......"模糊的字句由我的胸前传来,凌乱的衬衫早被他解开,露出里头的白晰,听著他的答应,却感觉他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气得我狠抓著他的头发,想让他清醒一点。
"唔......小鹦鹉,你也太热情一点了吧?"似乎真得被我抓痛了,他抬头看著我,眼中是嘻闹式的埋怨。
"不、要、在、这、里!"不放手,我怕一放他又埋了回去,我可没办法再阻止他了。
"好。"看他不断的深呼吸,才把我放下来,还伸手帮我扣著钮扣,我看著他眼底的专注,原本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还是等完了、要离开了,再和他说吧!
和他说真的结束了,以后,他只要专心的对姊姊好就行了,也许他是觉得对我愧疚,陪他三年却没得到什么,如果真是这样我才会笑他,姊姊能得到幸福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回礼了;至于我们就好好的当‘姊夫'和‘小舅子'的角色,别再回想过去了。
坐上了他停在一旁的轿车,我有些怀念,里头的摆饰和三年前有所不同,几只可爱的熊宝宝和粉红蕾丝的面纸套,那些都是姊姊一手布置的,他们从正式成为男女朋友到现在,也有两年时间,足够让姊姊一点一滴的占据路骋的生活,还有他的心;所以,路骋会如姊姊求婚,我其实不太意外。
闭眼,我不想了,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我会假装自己和他只是单纯的一对,过了今晚,一切就都结束了。
***
"啊啊......不要那么快......"咬著唇边的喘息,我为他的冲刺感到吃不消,也许是难得的亲腻,快感似乎比平时更多上许多,自己的欲望不用他的抚触就几乎快射出来了,而路骋,则是比起过往有著更多的热情,我们的衣服从门口一路散落到房门内,让我沉醉在欢愉之际有著些许不安。
"小鹦鹉......你好可爱......"不被我的求饶产生任何的同情,他在我的体内快速的抽插著,甚至一直猛往最敏感激情的地方摩蹭,感觉下身的紧缩,不用多久我就渲泄出来。
"哈啊、哈啊......"喘著,然而身上的男人却毫不满足,仍是固执的进出,掐握著我的腰身,带来几近疼痛的快感。
"不、不行了......"推著他的臂膀,灭顶的窒息一再让我的眼前发黑,就快晕了过去。
"还没,还没完......"抱起我的身体,疲软的身子无力的瘫在他的怀中,手臂却不自觉的环上他的颈,就连双腿也毫不知羞的夹紧著他的腰,这样的画面,只怕是几年前的我想也不敢想的。
"啊啊啊......"身下不住被撞击而喷发的液体,随著淫糜的声响在房里回荡,而我透过他的发间隐约看见的摆饰,却和往常不同,第一次来到路骋的家中,我们却像个野兽一般放纵情欲,完全脱下了防备与束缚,绝望的做爱。
如果不是确定路骋一个人住,也许我早就在门口就会拒绝了,虽然渴望他的肉体,但我更害怕东窗事发的后果,我们就像走在钢索上的舞者,随时会摔得粉身碎骨啊!
"你不专心。"耳垂被狠狠的咬啮,我回神的同时听著他的埋怨,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
"哈啊、哈啊、路骋......"手臂收紧、再收紧,我多想把他融入体内,让他得知自己最深处的秘密,曾多次在梦中演练了好几次的告白,却总是落得难堪的下场,男人为难的表情,抱歉的字句,还有身旁环著的女子,永远会让我自惭雏形,于是我知道了,秘密只适合深深藏著,绝对不能说出口。
"你感觉到了吗?我在你的体内,不会结束的,小鹦鹉,你休想这样结束。"重覆著同样的字句,路骋已经在我的耳边说了不下十次,彷佛深怕我会忘记一般,他那仍是俊帅的脸上,有著些许烦躁,完全不若平时的优雅自负。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出会让我动摇的话了,我们明明都知道不会永远在一起的,如果不肯放弃的话,姊姊的幸福怎么办?
沉醉在即将分离的感伤之中,我们完全没有听见门口的细微声响。
"不淮逃避......"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路骋突然停止了动作,眼光低沉的看著外头。
"怎......"抬头,我疑惑著他的失常,问句只道一半,就被另一道尖叫给盖过。
"不!不要......"背光的人影伫立在门口大吼,我回头时,血液几乎凝固。
"姊......姊姊......"不、不可能的,姊姊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除非......我望著路骋,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姚嫦。"路骋直视著她,满脸坚定。
"不......这是骗人的,路骋......姚......你们、你们在做什么......"颤抖著前进,姊姊的泪水不住流著,刺痛著我的罪恶感。
"姊姊,你听我解释,路骋,你放开我!"腰上被环的死紧,像是不愿我离去一般,我推著他的钳制,甚至羞耻的发现自己和他仍结合在一起。
"姚,你背叛了我,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他,你背叛了我!"再也受不了我们的纠缠,姊姊冲上前,却是伸手打了我一巴掌,脸颊肿胀的疼痛让我瞪大眼,沉默的看著她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