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鸠建二留下干净的衣物,带着伤心欲绝的表情落寞的离开。
“总裁,三富仲介送来一份房屋订购专函,请您过目。”穿着深灰色套装的秘书气质优雅地走到办公桌旁,将手中的文
件递放在川崎聪面前。
翻开第一页,在制作精美的合约书上,清楚地写着购屋人原鸠建二的姓名。
“有原鸠的消息吗?”一边翻阅手中的契约内容,川崎聪一边询问原鸩建二的下落。
离开联名卡发表会现场后,川崎聪再也没有见过他。
第二天一早,原鸠建二透过电子邮件寄来辞呈,并且切断一切对外联络的方式。算一算,他消失至今已经两个星期。
“报告总裁,原鸠先生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
视线始终停留在合约书上的川崎聪点点头,这样的结果他早就心里有数。
依照他对原鸠建二的了解,既然他决定要走,就不会再回来。
不管发生什么样不愉快的事,都不能抹煞他对川崎家鞠躬尽瘁的事实;再说房子是他之前就决定好要酬谢原鸠建二的礼
物,所以川崎聪很干脆地拿出口袋里的铜笔,流利地在支票本上写下八千万曰币的金额,并签上姓名。
首都银行和小川井百货合作推出的联名卡正式上市已经一个多月,不只发行量,刷卡累积的签帐金额也大大突破了原先
设定的目标三倍之多。
就在全公司上下为了庆祝这亮眼成绩而欢欣鼓舞的同时,川崎聪的心情却陷入挥不去的阴霾。
原因无它,还不都是莲城康成那讨厌的臭小子害的!
“唉——”
深深叹了一口气,川崎聪望向窗外的风景,右手拿着钢笔转来转去。
时节已经进入秋天,气候却仍然持续炎热。
夏天明明都已经结束一个多月,为什么还是这么懒洋洋的呢?
自从在联名卡发表会上决裂后,莲城康成不再像以前一样纠缠他。
就算不约而同出席过几次大型宴会,他也会神情自若地主动回避,使得不用想尽办法躲他的川崎聪显得有些落寞。
简直就像是不认识彼此的陌生人一样。
“讨厌!”
川崎聪心烦意乱地蹙起眉头,咬住下唇。
可是那张可恨的脸孔却总是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还有他深入自己的体温。
讨厌、讨厌、讨厌……
拿起钢笔在桌上的空白文件上拼了命的画圈圈,像是要借此把对莲城康成的思念一并涂掉。
这臭小子根本一点诚意也没有!既然深情款款的说喜欢我,为什么又要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羞辱人?他就不会说一些好
听话吗?
只要他肯态度诚恳一点的说服我,说不定我会勉为其难接受他的感情。
可是他偏偏——
回想起莲城康成是怎么戏弄自己情欲高张的身体、逼迫自己说出想要他的羞耻话语,川崎聪又忍不住生气。
然而尽管心里咒骂,也改变不了自己喜欢他的事实,同时他也很清楚——这一切到此为止。
是啊……到此为止……
仰望天空,西沉的夕阳发出刺眼的光芒。
傲慢的心情瞬间瓦解溃散。
川崎聪的胸口蓦地隐隐作痛。
不,是疼痛得无以复加。
忽然间,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我是川崎。”
“不好意思打扰你,川崎先生。是我,小泽。”
“啊,好久不见。这次的企划案多亏有你帮忙,效果真的很惊人。我原本还打算好好向你道谢,没想到你先打电话过来
了。”川崎聪习惯性的客套起来,不过他说的都是事实。他打从心里欣赏,也信任小泽岳亚的才能。
“川崎先生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这次打电话来,并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
“不是工作的事?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其实是这样的,不知道川崎先生最近有没有见过康成?我是说,最近这一个星期左右。”
康成……
多羡慕小泽岳亚能够这么轻松地叫着他的名字。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叫他,可是为什么现在才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啊,是嫉妒……这种感觉吧。
以前从没想过,从小泽岳亚的口中听见莲城康成的名字,竟然会这么刺耳,仿佛一根细小的针刺进心脏里。
“没有。发表会结束后,我偶尔会在一些宴会上看到他,不过也很久没有见面了。”尽管心里不是滋味,川崎聪还是维
持着一贯的风度。
“啊,是这样子吗?那……”
“怎么?听起来好像有什么困扰?”
“其实不瞒你说,康成他好像……失踪了。”
“失踪?我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吧。他都这么大个人,不会搞丢的。说不定他去哪里找老相好了。”本来想消遣莲城康
成的,可是话一出口,川崎聪却觉得自己心里也受伤了。
“川崎先生,要是真如你所说的就好了。康成从上个星期三晚上就没有回过住所,第二天开始也没进过办公室,算一算
,整整失踪五天了。公司方面已经报警处理,我不是在开玩笑。”
小泽岳亚惶恐的口吻,使川崎聪跟着慌张起来。
失踪?怎么可能?那个自大狂妄的臭小子……
“那警方怎么说?有线索吗?会不会是绑架事件?”
“刚刚才报的警,警方待会儿会派人过来调查,但是有件事我想先告诉你。”
“什么事?”
“康成的哥哥昨天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今天早上从秘书口中得知,他最后一个约会……应该跟你有关联。”
“跟我?可是自从上次记者会之后,我们就没有正式见过面。”
“我相信你。可是……康成的秘书说她在上个星期,也就是康成失踪的前几天,接到三通自称是原鸠的男人来电。一开
始康成并不理会,可是后来他表明白己是川崎先生助理的身分时,电话就转接了过去。电话结束后,康成立刻叫秘书取
消星期三下午的会议。康成也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音讯全无,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的意思是说,原鸠约了他见面,然后他就失踪了?”川崎聪的太阳穴不祥的跳动起来。
“我们只是推测,也许原鸠是最后一个跟他见过面的人。请问原鸩现在人呢?是不是方便让我跟他说话?”
“这个……其实原鸠在发表会结束后就辞职了……”说到这里,川崎聪似乎把什么串连在一起。“小泽,给我一点时间
。我想我也许知道康成在什么地方。你放心,我会把他带回来的,相信我。”
不待电话那头传来回答,川崎聪匆忙挂掉电话冲出办公室。
“齐藤,打电话给三富仲介!我要原鸠新家的正确地址,要到资料后马上打电话通知我,知道吗?马上!”
一边命令秘书的同时,川崎聪脚步也没有停留地朝电梯疾走而去。
根据秘书提供的地址,川崎聪循着道路旁的指示告牌在林荫道路的最深处找到一栋建筑物。
把引擎熄火,川崎聪关好车门,战战兢兢地朝大门口靠近。
除了偶尔传来几声鸟叫,以及树叶迎风摇曳的沙沙声,这里安静得不像有人烟。
四周杂草也长得快要和小学生一般高,放眼所及的住宅,少说也得花上二十分钟的车程才能抵达。
想要远离人群不受打扰,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只不过,未免也太偏僻了吧?
见偌大的前院没有停放车辆,川崎聪心想,也许原鸠建二外出了。
有了这个发现,使他不再像个小偷般蹑手蹑脚。
当他踏上台阶,走到雕刻精美的墨绿色铁门前面,犹豫着该不该敲门时,背后突然间被某样硬物抵住。
“把手举起来。”
这声音的主人是原鸠建二。
他什么时候来到背后的?川崎聪一点感觉也没有。
“原鸠,我是来看你的。”
“不要想骗我。你是来找那个男人的对吧?”
“我……”
“不准回头!”
原鸠建二大声怒吼,害川崎聪的耳膜差点被震破。
“照我的话做,把门打开。”
原鸠建二的气息显得十分紊乱急促。
抵在背后的硬物不断的顶了又顶,催促着川崎聪赶快动作。
川崎聪只好乖乖照办。
走进客厅,原鸠建二又下了命令。
“上二楼去!”
“我知道。不过原鸠,你该不会想一直对着我的背说话吧?”
“当然不会。”
“那就好。总觉得没有看着对方的脸说话感觉很怪。”
“你不知道,每当我看着你的脸,想的都不是要和你说话这件事。”
原鸠建二呼吸变得粗重,好像刚做完运动一样喘。
热热的气息不断吐上脖子,川崎聪忍不住缩起肩膀。
“怎么不说话?其实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对吧?我是那么地喜欢你……”
“够了,我不想听!”川崎聪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
“对我而言,你就像是家里的一份子。我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是我无法用你想要的方式回馈你。”
“是吗?那就太遗憾了。”
来到二楼走廊深处的最后一个房间门口,塬鸠建二将川崎聪推了进去。
川崎聪跌了一跤,摔倒在木制地板上。
“如果你能对我好一点,说不定我还会大发慈悲饶了这个家伙。不过看样子,我们只好同归于尽了。”
川崎聪没有听进原鸠建二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因为他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给深深震撼住。
黑色的双人床上,一个气息奄奄的男人双手被圃慌开,分别被绑床头两侧的铁栏杆上。
是莲城康成……
那个在痛苦中依然散发着不妥协气势的男人,正是莲城康成!
“这是怎么一回事?”
川崎聪回过头,迎接他的是原鸠建二布满血丝的双眼。他的双肩烈地起伏着,连说话都激动得打着哆嗦。
“都是少爷的错。都是因为纯洁的少爷被玷污了,所以我才要代替老爷惩罚那个男人。”
“原鸠,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川崎聪叫喊的声音,惊醒了昏迷中的莲城康成。
这是梦吗?还是幻觉?
连曰来只靠原鸠建二提供的自来水果腹,几乎要体力尽失的莲城康成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川崎聪。
“我没有胡说!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少爷,也不可能有人比我更爱你!少爷要用身体去抱任何人我都不会有半句
怨言,可是我不懂……当你空虚寂寞,需要有人填满你的时候……为什么你考虑的人选不是我,而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少爷,难道你忘了,我是你选出来要跟随你、伺候你一辈子的人!让你快乐、让你满足、让你得到高潮,都是我的责
任不是吗?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把这个资格让给了别人……让他把少爷纯洁的身体搞得脏兮兮不说,竟然还在少爷
的身上留下伤痕……我不能原谅他!”
随着歇斯底里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原鸠建二眼睛瞪得快凸出来。
见到原鸩建二疯狂的模样,川崎聪背部沁出冷汗。
不能慌张!川崎聪用力捏了自己大腿一把。
现在能救莲城康成离开这里的,只有自己了。
他一边看着原鸠建二防止他轻举妄动,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床上的莲城康成,担心他的安危。
只是比一秒钟还更短的瞬间,川崎聪的眼神和莲城康成对上。
明明没有交谈,莲城康成甚至连开口都没有,川崎聪却深信莲城康成是在对他说:我不要紧,你要小心应付!
“原鸩,你这么做是犯法的,你知道吗?赶快放了他,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川崎聪试图与他和解,然而却引起原鸠建二一阵疯狂大笑。
“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哈哈,我的少爷就是这么天真善良。可是你知道吗?回不去了!我纯洁的天使已经被弄脏了
,就算我放了他,你还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伺候你,让我忠心耿耿的替你洗贴身衣物、替你清理掉落在浴室里的毛发,
甚至当你带男人回来要好的时候,让我像条忠犬一样守在门口等待替你们收拾床铺吗?”
“原鸠!”
川崎聪快要吐了。
想到原鸠建二过去是用什么心态替自己整理那些私人物品,反胃的恶心感觉就不断涌了上来。
“总而言之,我已经决定了,我们三个人要同归于尽。不过在这之前,我打算好好伺候少爷一次。”
原鸠建二脑中不断想像着各种画面,以致越来越兴奋;眼中闪烁着淫秽的光芒,身下也在瞬间撑起蓬松的裤裆。
“你不要乱来,原鸠!”
“我不会乱来的,少爷。我会尊重您的决定,请您做个选择吧!少爷是希望我在这里伺候您,还是希望另辟一室尽情享
受呢?”原鸠建二猥亵的幻想着,口水几乎要从嘴角流下来。
川崎聪回头用眼神向莲城康成求助。
起初他也不敢相信,但是下一秒他了解了。
莲城康成用眼神对他说:到别的房间去!
被带到正对楼梯口的房间,川崎聪坐在床边不敢轻举妄动,只见原鸠建二兴致高昂的忙进忙出,一会儿准备热水、一会
儿准备毛巾,还将干净的换洗衣物及全新的燕尾服悬挂在衣橱前面。
对这一刻期待已久的原鸠建二,如同执行一个神圣的仪式般慎重其事,所以坚持从净身开始进行。
“都准备好了。少爷就让我为您沐浴更衣吧!”
原鸠建二说着,兴匆匆地走到川崎聪面前。
当他把手伸向川崎聪胸前时,川崎聪下意识地向后瑟缩,随即引来原鸠建二的不悦。
“少爷,别不听话喔。”
“嗯……对不起。”
顾虑到莲城康成的安危,川崎聪只好勉为其难的把胸口挺了出去。
“这样才乖。”
见原鸠建二像个正在拆礼物的孩子,每解开一颗扣子都露出沉浸在幸福中的喜悦,川崎聪差点要晕倒了。
莲城康成那家伙到底怎么样了?
不知道有没有在想办法?
他要我到别的房间,是不是要我替他争取时间的意思呢?
要不是想到脱逃的计划,他应该不会这么说吧?
可是……
一心想要信任他的川崎聪,还是忍不住怀疑。
万一根本是我会错意,他并没有什么脱逃计划,只是单纯不想看见我和原鸠建二在他面前搞成一团怎么办?
那我就这样乖乖就范,不是太蠢了吗?
可是,又万一因为我自作主张的采取行动,会不会破坏了莲城康成的计划,反而害我们脱困不成,结果一起命丧黄泉呢
?
“啊——”
胸前的敏感被猛地拧了一下,川崎聪发出叫声。
“少爷,您在想什么?是不是我服侍得不好,让您分心了?”
“不是,你做得很好……只是……”忽然间闻到一股刺鼻味的川崎聪,随便找了话来敷衍道:“只是好像闻到瓦斯的臭
味,觉得不太舒服。”
“啊,少爷注意到啦?那是天然气没有错。”原鸠建二沾沾自喜的说着,一边把川崎聪身上的衬衫给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