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倒霉孩子 上——艾乐直&神奇兔

作者:艾乐直&神奇兔  录入:05-12

“休克?那不正好睡着了吗?”我乐起来,乐着还打了一哈欠,他也打了一哈吹。

“你困了?”我问他。

“困,一看见你就困,你长得跟安眠药片儿塞的。”他说着就抱着我往床上倒。我也困,我做了一宿“离散数学”。

“那睡会儿吧。”我也没劲儿了,去去吧,“我先换上睡衣,你呢?”

“我光着就行。”他一乐。

“我算拿你没治了,那你先洗澡。”我说完就换好衣服往被窝里一钻,真他妈舒服。没过一会儿,张小东吹干头发,从

厕所出来,一掀被子也钻进来,小声儿在我耳边儿说:“真他妈舒服。”

刚一闭上眼,逻辑题就开始计算了。当P=X,那么Y=Q,那么Q=?

这Q=?一直陪我到醒,一睁眼快两点了,张小东在那儿摆好了酒菜:“过来吃吧!”

我乐着下了床,一杯一杯的喝,越喝越想不通,为什么Q=我喜欢他。喝醉了没事儿,接着倒头就睡……

车磊

醒过来,背有点儿疼。我想翻身躺舒服点儿,却发现腰被人圈着。

这个王正波,搂人没完了。

“拿开你那死沉的爪子。”我像每天醒过来时那样儿恶声恶气。打跟他住一块儿堆儿我就一个好觉没睡过!

“你嘴怎么变这么脏?”沙哑低沉的男声。

操!我这一睁眼就看见了连城志那张脸。

惊着了,彻底惊着了,然后脑子开始转。一般对于我的大脑来说,它们正常运转得到太阳公公执勤半天。

我昨儿……

先是进屋儿被人按的画面。

再是王正波喊着BK的我把你扎成蜂窝煤。

接着小丫的咬我嘴。

再后来是疯子王正波说文言文。

之后我砸大志的门。

再后来他亲我吻我求我回来说做什么都是因为他爱我。

最后……

我糊里糊涂跟大志做爱了。

“睡得舒服么?”他的胳膊穿过我的颈下把我搂进了怀里。

“啊……”我神儿都没回来。

“怎么看着你一脸晕样儿?”大志刮了刮我的鼻子。

“没睡醒。”

其实对于昨儿一天的经历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我发现我对王正波的感情有了异样。我……

我他妈好像喜欢上他了。

可更操蛋的是,喜欢这事儿还没出一定论,我就跟大志又纠结一起了。

这个一起我不知道该怎么概括,至少身体上是吧。他让我特别满足……

干他的时候挺野的,一是他的身体历来让我疯狂,无论他在我上面在我下面;二是我有点儿报复他的意思;三是……如

果不把自己整个扔到性里,王正波这仨字儿就不会不停往出冒,后来我不得不死命盯着大志的脸,要不他的脸总会和那

人重合。记得那年看那个《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冯巩他儿子课堂上跟老师唱歌总走神儿,唱的《蜗牛和黄鹂鸟》,那

歌儿的特点是总要重复前半句的后仨字儿,后来冯巩儿子就直接唱:后仨字儿。全班小朋友都笑了。我昨儿晚上也差不

多如此,就差把连城志喊成王正波了。冯巩还演过《没事儿偷着乐》,本来是讲北京胡同里的事儿结果他给换到了天津

巷子里的事儿。嗯,天津卫倍儿地道。操!又想起王正波那脸了。我这是怎么了!

“宝儿你再睡会儿。”大志起身亲昵的吻我。

我象征性的跟他碰了碰唇,又闭上了眼睛。

倍儿乱,我这个脑子啊,可能比我妈那毛线团儿还乱!

我从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也不会见异思迁。我会跟人调情,会跟人贱逗,虚情假意的话能说成真的,就为排解一下大

志不在身边的苦闷。可我始终是个局外人,我总把对方哄得好好儿的,等人掉进去了,我却临阵脱逃。我总是呆在大志

身边,这个身边不是说我身体跟他身体的物理距离,而是,那两颗心脏的距离。

我非常承认,昨天我动心了。而且是两次动心。

一,对王正波。我看着他险些遭不测,又接受他乱七八糟的啃咬,那个瞬间我心脏是骤停的。我不知道他干嘛吻我,可

他就是吻了。一直人主动把我吻了。是不是,我可以认为,他……喜欢我?至少,有那么一点点;至少,在惊吓过后,

我是他的慰安剂?常在河边儿走,哪儿能不湿鞋?这话对他正好,对我也恰恰好。哥俩手拉手湿了鞋子。真棒!

二,对连城志。他昨晚说出的那些话让我不知有多感动。感动到以前那些无奈的伤害、纠结不清的分离都淡了。我好像

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眼神清澈的大志。他是个善于背台词的人。演完电影电视剧,别的演员一准儿会忘了他们说过什么

,可他不会。他能记得真切然后用来哄我。可昨晚他的一字一句,没有半点儿虚假的意味,那是诚挚的发自肺腑的,也

是我这么多年来最渴望得到的。可,真的得到了,我又是如何呢?当一个人把心剖给你看,你回馈他的又是什么?根本

做不到问心无愧!心偏了,也许只偏了一度,也许肉眼根本分辨不出。但,我知道。

迷迷糊糊我又睡了过去,再睁眼太阳都纬度转移了。起来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大志不在身边,屋子里静悄悄的。

慵懒的下床,裹上浴袍我就去了客厅,便条一张:去GX录影,十点左右回来。冰箱里有吃的,自给自足。想着去把放在

那男孩儿家里的东西拿回来。

我把便签扔开,进了浴室。

放好水躺进浴缸我开始犯难了。

怎么面对王正波?

难道真要进去,告诉他,我跟我男对象和好了,谢谢你的照顾,我搬走了?

话是该这么说,可我说不出口。

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说出来了,那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丁点儿感情就会散的。

可关键问题是,不散等什么?

车磊你想干嘛?

脑子这个疼啊,比跟医院时候还疼。

‘那是我哥们儿’。这话你还能坦荡荡说出来么?你能么?

从浴室出来,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手机,台里不知道有事儿没有。好么!萝卜开会了。好几个未接电话,就一人儿打得—

—王正波。

不知道他那抽疯好了没。

我有点儿饿了,昨儿一天没吃饭,至今也水米未进,可是我挺担心王正波,就匆匆穿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出门了。

我没给王正波回电话就直接过去了。真的,挺把那儿当自己家的。有他,有SASA。一想到回大志那儿就不能天天跟SASA

混了,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钥匙插进锁孔,我深呼吸了一下,开了门。

进门前看了看时间,将近四点。他应该还没下班,我拎着从超市采购的水果蔬菜肉品就进去了。

进去就看到了客厅那一堆残羹冷炙,还有挺重的酒味儿。这什么路子?

卧室的门关着,SASA的身影也瞅不见。我就先进了厨房把那些需要冷藏的放进了冰箱。

推卧室的门我自然而然,潜意识里我就认定这是我的家,那自然那就是我的房间我的卧室。可推开之后……

四只脚丫。俩人。一张床上睡。而且还一个搂着一个。

不巧,二位我都认识。

王正波跟张小东。

这二位睡得那叫一个美啊。哦,不对,还得加上SASA。王正波躺张小东怀里睡得倍儿安心,倍儿甜美。

喵呜一声,SASA蹦了下来,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立马蹭上了我的裤脚。

我抱起SASA带上门就出去了。

我不想因为猫跟我惊醒他们。

你知道那种感觉么?

就是……你以为别人把你当回事儿,可其实都是你自作多情。

这是我这辈子头一遭有此感受。

真的,头一遭。

我曾以为王正波只会跟我睡一张床,只会往我怀里钻,只会睡糊涂了抱着我,只会为我做一桌丰盛菜肴,只会迟迟等我

归家,只会……

他会不会也会亲吻张小东?

亲疏不分么?

那我才是那个疏的吧,他跟那孩子可是发小儿。

呵呵……

哄SASA玩儿了一会儿,我就走了。

很饿,特别饿。就跟他家附近的一家KFC买了外卖。边开车边吃,却吃不出个什么滋味儿。

我到底干嘛来了?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人生总会有一条轨迹,你沿着它前行就是正确的方向。只可惜这并不是一条笔直大道,就像火车的轨道,需要扳道工。

因为,它有无数个岔路口,通往无数个方向。现在,我又走到了哪里?

为什么会为‘哥们儿’吃醋?

嗯,是的,我吃醋了。但我也没脸说什么。你跟王正波算什么?你跟大志又算什么?

手机在我吃完两个汉堡的时刻响起,年轻的朋友们总要来相会。

“说。”

是大志。

“起来了?”

“嗯。”

“哪儿呢?刚给家里打电话你不在。”

“你不是让我过去取东西么。”

“取完了?”

“嗯。大概吧……”

“什么叫大概?”

“总会遗漏些什么吧,呵呵。”

我遗漏了什么呢?

别的我不知道,但我清楚我不会告诉王正波我跟大志……和好了。

当然,他恐怕也没兴趣听。

真可笑,我成年之后居然还会喜欢上另一个男人。这男的极其不着调,有个媳妇儿不说,还有一弯的锲而不舍的追求!

波仔波仔,你果然比旺仔NB。

(二十)

王正波

我是被人亲醒的,睁开眼的时候,是张小东。

“别亲了。”我起来,“真的。”

“天黑了。”张小东擦擦嘴站起来。

“小东,你再这样,我该腻歪你了。”我摇摇手。张小东刚要说话,我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是鹦鹉。

“老板。”我接听。

“啊,查理,你现在OK吗?”

“我可以,你说吧。”我回答。

“你是不是有一个太太在西北。”鹦鹉问我。

你那意思呢,我还有个太太在东北怎么着,听他那话,我好几个太太了。

“是。”

“你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鹦鹉问。

“是的。”我回答。

“我们打算在西北五省开设4S店。你要不要过去做这次的技术支持?”鹦鹉问。

“我去!”我一下子拿着电话站起来了,就跟台湾特务听见蒋委员长的声音塞的。

“你先不要激动。定在明年的一月份。你可以吗?”

“可以!”我回答。

“嗯,你去做一周的技术支持,再给你两周的假。在西北和你的太太团聚。”鹦鹉说完就笑起来。

“非常感谢。”我回答着。

张小东无语的坐那儿抽烟,我看看他:“我明年一月份可以去……”

“我听见了。”张小东回答,“我一会儿回天津。”

“嗯,我不送了,明天还得上班。”我笑笑,“你想开点儿,咱俩要么做一辈子哥们儿,要不就做一辈子仇人。”

张小东二话没说:“我放弃!”说完转头儿抱住我的脸就是一口,亲得我差点儿断气:“从今天开始,你王正波,就是

我朋友,没别的了。”

“好!”我乐。

张小东出门儿的时候,小声儿说:“其实……高中的时候,我有一段时间的确不喜欢你。”

“我知道。你那时候喜欢那个谁……”时间久了,很多名字都忘了,不过那个名字没忘。“那就是一个妖怪。”张小东

常这么和我说。

“我走了。”张小东说完,离开了我的家。他一走,我到觉得有点儿不对了,少了点儿嘛这屋里,看着床上放着那件儿

睡衣,110没在?对,他一直不在,想到110我就想到Q=我喜欢他。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他才接。

“哪儿呢?”我问他。

“台里呢,年底开始忙了。你……身体好点儿了?”

“好了。那你今儿不回来了?”

“成,好多了就成。今儿不知道到几点呢,别等我了。”

“行。那我先睡了。”

“嗯。我继续忙。”

我挂了电话,睡,我还睡个屁啊,都睡了十几个小时了,夜里的屋子特别大,而且很空。我坐在床上,SASA在我的脚边

儿坐着,很老实的坐着。我看着它:“你别叫SASA了。”

SASA抬头看着我,喵了一声。

“同意了?”我乐,“你叫狗屁吧。”

SASA低头不喵,我想了想:“车磊?”SASA抬起头来,就跟听见用餐号似的,十分兴奋。我抱起它:“你高兴个嘛劲儿

啊。”

第二天下班推开门,真豁亮,还是就一只猫,我美了。把相声盘放在DVD里,马三立开始在那说着一口的天津普通话,听

得我笑,屋里很暖和,不过好像还是少点儿什么。想给车磊打个电话,刚想打,他的电话就来了。

“晚上别等我吃饭了。”

“啊。你还没下班?”我问。

“我跟机场呢。”

“噢,去哪儿啊?”我一听出差就兴奋,想起来我还有一个来月就能去西北了。

“重庆,那边要提前压点儿节目出来。”

“噢,得去一阵儿?”

“嗯,具体待几天还没定。到时候有准信儿了通知您老。”

“嗯,行。”我挂了电话,屋子里安静了,听不见马三立的声音了,屋子越来越大了,我就是这命吧,在天津,在北京

,都是一个人儿的屋子,越来越大的屋子。看了看表,想着周末快到了。我该回趟家了。

转天一早,我去公司,道儿上堵得要命。挨过了一天的工作,下班我就直接上北京站了,买去天津的车票,向来不用排

长队,我直接上了二楼,买了张下一班的火车回天津。SASA我放家里了。明天晚上就回来。碗儿里给它放好了吃的。

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回来了?”我妈看着我笑着问,“这都多长时间了。”

“嗯。”我笑笑,“回来了。明天回去。”

“在北京一个人住的还习惯吗?”我妈把饭端上来,刚热好的,小白菜煎丸子,独面巾。

“有个朋友一块儿住。”

“噢,那个车磊?”我妈问。

“是。”我一边儿吃饭一边说。

我爸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坐到我旁边儿:“工作不顺心了?”

我扒了两口饭:“没有啊。”

“都在脸上呢。”我爸笑笑,“有嘛跟家里说说。”

“真没有。”我摇头,的确是没有。

吃完饭,我躺回自己的床上,这床从结婚开始就老么长时间没再让人睡过了,我刚闭上眼,电话就进来了。车磊的。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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