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我心 下————鱼翔楚天

作者:鱼翔楚天  录入:05-01

      “他都要收你钱?我还以为可以白送呢。”

      “要是能送的话我就把那台送的给你,你就再出个百八十的意思一下就好了。”

      “这么便宜,那我还是全部买下来好了,可以拿去倒卖,一定能赚一大笔。”

      “你想的美吧!”纪远笑道,“好了,我走了。”

      搞好寝室的卫生,到联众和人下了几局围棋,靳楚歌就找来了。

      “东西清好了没有?明天可是一大清早就走人。”

      “哪有什么东西,铺盖一卷就什么都齐了。”

      靳楚歌打开薛志钦的柜门看,问道:“怎么还是这几件衣服?后来就没再买新的?”

      “没钱。”薛志钦懒洋洋的说,“也不想上街。”

      “那等下送了闻樱就给你去买几套衣服。”靳楚歌估摸着说。

      “我吃饭都没钱了啊,你出钱?”

      “我剩下的钱都买票了。”靳楚歌拍拍瘪瘪的钱包,“不成就回家再说,家那边衣服也比较便宜。”

      薛志钦笑笑。

      靳楚歌看表,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去哪儿?”

      “送人啊。”

      “我就不用去了吧?”薛志钦不太乐意,“我可不想做电灯泡。”

      “怎么这么说!她也是你的同学不是?”

      “但是现在和你的关系非同一般,我就不要瞎掺和了吧?”

      靳楚歌为之语塞,好一会儿才不太自然的笑道:“也别这么说嘛……你一个人在寝室反正也没事,等下送了闻樱我就带你到市里转转。”

      薛志钦瞅着靳楚歌看了半天,突然就笑道:“那我可先申明一点,我不会帮着拿东西的哦!”

      “你小少爷谁敢劳烦你呀!劳你大驾,等下再请你吃饭成了吧?”

      “那是自然好啦。”薛志钦笑得很欢。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一旦理论碰到了实际情况,不管再怎么信誓旦旦过,先前的承诺也一概都不作数了。司徒闻樱的行李多到要人以为她是举家搬迁,什么衣服啊,被子啊,娃娃啊,能带的都带上了,更叫人忍无可忍的是,连那个据说是靳楚歌帮忙赢得的史努比狗她也舍不得留下。靳楚歌劝她还是不要拿了,带这个太碍事,免得来来回回麻烦。


      司徒闻樱说:“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靳楚歌只得投降。但是他左手行李箱,右手旅行袋,背上还背了个大书包,实在是拿不下了,只能一脸无辜的看着薛志钦,寻求他的帮助。

      薛志钦闪一边去,笑道:“你看我干嘛?咱们可事先说好了的,你不能反悔。”

      “但是这是特殊情况嘛,我也不想的啊。”

      “她对这只傻狗情有独钟,你就要她自己抱哇。”

      “她不是还要拿吃的嘛。”靳楚歌讨好的笑着,“你就帮帮忙吧,等下我一定好好报答。”

      “就怕你报答不起噢。”薛志钦莫名其妙的笑着,捏着史努比的鼻子,把那个几乎和他一样大的东西抱了过去。

      出门的时候碰到沈涵从外面回来,看到这架式,愕然笑道:“薛志钦,你这是干嘛哪?”

      “你没看见?搬家。”薛志钦费力的将史努比掉了个个,从它两腿间探出头。

      “那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所以我说呢,你还是尽快找个男朋友,你就也可以享受这种不是正常人才享受的起的无穷乐趣了。”

      “你又不是她男朋友,那么起劲干什么?”

      “靳楚歌硬拖我来的,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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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宁静致远

      -- 发布时间:2003-11-7 20:5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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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也给你好处,你什么时候来帮我搬东西?”

      “我?还用得着我吗?你那个又高又帅的‘老乡’已经顶我两个了。”

      “你爱搬不搬,我又不是找不到人帮我搬,找借口。”沈涵的话听起来有些生气,薛志钦还没回过神来,她寝室的门已经关上了。

      “又和人嘀嘀咕咕什么呢?让你搬你就快搬哪,老愣在门口挡路干什么!”靳楚歌在背后催促道。

      “我就不明白~~”薛志钦怪声怪气的说,“找个女朋友就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做牛做马的自虐倾向?”

      “我有什么办法?难道叫你搬你说不搬?”

      “哼哼!哼哼!”薛志钦稀奇古怪的笑几声,“现在你知道找个马子的好处了吧?”

      “少罗嗦!快点走!”靳楚歌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薛志钦舔舔嘴唇,有些得意的笑了。

      出了宿舍楼区,学校的主干道上就有的士在转悠,打的到火车站,把行李辛辛苦苦的塞上车,史努比是决计塞不进行李架的,司徒闻樱也不愿意这样做,就只能一整个的将它抱着。


      “我说你这是何苦呢?”靳楚歌苦笑道,“这么多东西你下车的时候怎么拿得了?要不我还是帮你把这狗拿回去吧?”

      “不要紧的,我姐会来接我,东西不需要我拿的。”司徒闻樱抱紧了史努比,甜蜜的笑道,“我想你的时候,总还有它陪我啊,我就把它当作你。”

      薛志钦在旁边噗哧一笑,赶紧说:“我先下去了。”慌忙的挤下车,免得再听下去自己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透过布满水汽的车窗,薛志钦能看见两人交谈时的诸多手势,神态亲密。薛志钦没有感觉的自顾自笑笑,转移了目光,看着站台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呼出的热气在冲出鼻端的瞬间就化作了茫茫白雾,虽然不多,也足够迷茫此时本已迷茫的心情。


      直到火车开动前的最后一秒,靳楚歌才从车上跳下来,看着火车慢慢的加速,甩下一串长长的鸣笛声,消失在铁轨无限延伸的尽头,拍拍两手,说:“走吧。”

      冬日的街道上漂浮着稀薄的阳光,人群像鱼一样游来游去,薛志钦跟着靳楚歌在人群的缝隙中穿行,此时北风稍息,空气中弥漫着海洋腥湿的气息。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靳楚歌稍缓下来,等着落后半步的薛志钦。

      “说什么?”

      “平常见你和别人挺能说的呀,怎么一和我在一起就没话了?”

      “说什么?这不是在逛街嘛?又不是在开会。”薛志钦说,“再说,帮你搬那么大一个东西,又走了这么大半天路,就是想说也都没力气了。”

      “我搬了那么多都还没说呢,你倒是叫起来了。”

      “你那是活该!我可没这个义务。”

      “好吧好吧,先请你吃饭成了吧?”靳楚歌一把就攥紧薛志钦的肩,“没力气,我就扶着你。”

      依然是前次那种感觉,温暖、踏实,也因为这清冷的风,微微有些战栗。

      吃过饭,在街上转到下午六点,看夕阳在天际将大半边天涂抹成灰红,房屋在这一片光影中高高低低参差起伏,靳楚歌问走在身边虽然暗皱眉头却一声不吭的薛志钦:“累不累?回去了?”


      “怎么不累,脚早就痛了。”

      “脚痛你就说呀!”靳楚歌这才想起来,“没事儿吧?腿上的伤好了没有?”

      “那些伤倒没什么事,就是肚子又饿了。”薛志钦调皮的笑道。

      “难怪!你是惦记着吃啊。”靳楚歌也笑道,又亲昵的拍拍他的头,“走吧,贪吃的小猪,又带你去上次的那个地方怎么样?”

      “有多远?”

      “就在这附近。”

      “难怪我说怎么脚好像断了似的呢,都穿了大半个市区了。”

      这次薛志钦看到了餐厅的名字:“天海阁”。同样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两个人面对面的坐下来,靳楚歌递过菜单,说:“吃什么,自己点吧。”

      “我还是没经验,你代劳。”薛志钦说。

      靳楚歌笑笑:“又不要你出钱,还怕这些东西太贵你出不起?”

      “你不是说没钱了吗?”

      “吃饭的钱还是有的,反正明天就回家了,就再请你吃顿好的吧。”靳楚歌说,“别客气,点吧。”

      “你点才更能衬托出你的水平,免得我点便宜了你说我没档次,点贵了你又说我糟蹋东西。”

      “你就知道和我贫!从来都不肯正正经经和我说话。”

      “你有正经的时候吗?”薛志钦喝了一口茶,“刚入校的时候和别人一样,看你,呵!堂堂经贸学院的宣传部长,威风啊!熟悉了之后呢,也不过如此,就那么回事儿!”


      “我从来就没说我是个特殊的人,是你自己要把我看成这个样子,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呢,认清楚你的本性之后就用不着人模人样的和你说话了。”

      “嘿!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哪!以为熟我就不敢教训你是不是?”靳楚歌眼一瞪,吓唬道。

      “敢!我知道你敢!”薛志钦双手抱臂往椅背里一陷,嘴角浮现起一丝暧昧的笑,“你好像还忘了叫一样东西。”

      “什么?”

      “红酒啊。”

      靳楚歌先是一怔,瞬即就红了脸,神色也有些不自然,目光闪烁着说:“你……想要?……那就再叫一瓶……”

      “一杯就够了,喝多了会坏事。”薛志钦说,马上又补充道,“明天不是还要赶火车吗?”

      两小杯殷红的酒装在一个垫了红绒布的托盘中被端了上来。薛志钦两根手指头轻拈起它。玻璃杯晶莹剔透,薄如肌肤,杯中的液体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可以使人温暖,叫人勇敢,甚至,令人疯狂。


      谁都没有说话,食物在碗勺的轻碰中一点点的消失,但是那酒丝毫未动,依旧在杯中晶莹流转,鲜艳欲滴。

      “干了吧。”在这个时候,薛志钦有着比平常更多的勇气,“这么点儿,不会醉的。”

      靳楚歌抬起头,薛志钦冲他一笑,说:“你别那样看着我……我都明白。”

      靳楚歌看着薛志钦一点点将酒啜饮干净,也端起酒杯,脖子一仰,整杯酒一口就灌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薛志钦把电脑往纪远寝室一放,要他保证自己的财产安全,然后就跟着靳楚歌跳上了南归的火车。

      火车上挤得满满当当的,窗户一关,和闷罐也没多少区别。薛志钦皱眉道:“怎么和暑假那会儿一样?这么坐下去准得死人。”

      “你少发点牢骚不行?人一多你就亢奋。”靳楚歌横肘压在薛志钦肩膀上,“昨晚上睡太好了吧?”

      “是啊,没哪天比昨晚上睡得更好的了,你说从今天起穿衣吃饭不用再自己掏钱,你会睡得不爽?”薛志钦邪邪的笑道,“你昨晚上睡得不安稳?都想什么哪?”

      “你少得意!”靳楚歌没瞅他,“和你没关系。”

      “哼哼。”薛志钦不以为然的耸耸鼻子,身子往后一挺,闭上眼睛,开始养起神来。

      在混浊的空气中,薛志钦还是能很轻易的分辨出靳楚歌的体息,那近似于一种信仰,以至于他每每闻到都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激动和向往。火车比汽车要平稳得多,车轮与铁轨契合处的碰撞只听得到一声声巨响,却并不让人感觉有多少的震动,但是薛志钦还是慢慢的,有所预谋的往靳楚歌的身上歪去。


      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并被小心翼翼的托着慢慢的摆到了大腿上,薛志钦也顺势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使自己躺起来更舒服。靳楚歌一只手搭在薛志钦的腹部,护着他,以免一不小心他滚落到地上去,另一只手则犹豫了好久,才慢慢的落在薛志钦脑袋上,摩挲着他硬硬直直的头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面露微笑。


      一时间薛志钦想到了很多,自己想拥有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不过就是像这样静静默默的依靠,他不企望能得到更多,只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多些,再多些,如此而已。

      到北京之后俩人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在北京逗留,然后坐晚上八点的火车回湖南。靳楚歌对薛志钦说:“到北京街上转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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