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之……”杜绝捂着绞痛的心口,叫了他一声,林之没有反应,
“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到这样的……这样的伤害……求你……好起来……咱们的‘知觉’……你不能让我一个人守着
……”杜绝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缩在床角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之之……我会等……等到你清醒……清醒的那一天……”杜绝说完抱着被子冲下了楼,闷在被子里的人早已泣不成声
,咬在嘴里的拳头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为什么还留下,为什么要执着,回去啊,快回到你父母身边,重新做回你的大少爷,守着我一个破败的身子,过着清贫
艰苦的生活,被人指指点点,被父母亲人指责,这不值得你这么付出的,快回去……
杜绝一个人撑着,既要照顾‘疯疯癫癫’的林之,又要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还要忙活店里的生意,一个人拆成几个使
,人眼看着瘦的飞快。
晚上,杜绝在沙发蜷成一团,疲惫了一天的人总是睡得很沉,甚至连人在身边站了一夜都没有察觉,林之看着杜孩子憔
悴的睡脸,吻落在额角的同时,泪也落在了枕边。
日复一日,林之就这样陪在杜绝睡觉的小沙发旁边,整整一夜盯着他的脸,回想着两人从见面一直到现在的事情,有时
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来,却也总是落下泪。
为什么还不放弃,你的手已经粗了,脸色已经黄了,为什么还不离开,你从小哪吃过这样的苦,为什么还要坚持,为什
么……
天亮了,林之吻了吻杜绝的侧脸,悄悄回到了楼上。
自从那件事之后,杜绝寸步也不离开林之,买菜进货的时候也带着林之。
怕他神思恍惚走丢,只好找了一根绳子绑住两人的手,就这样,两人的身影每天都在同一条路上来来回回,一个牵着一
个,手拉着绳子,连着心。
隔壁的几家商户看着这两人可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杜绝一个人忙里忙外,经常两人到下午连饭也吃不上
,时不时的帮他们一把,送送饭,帮着买买菜什么的。
杜绝总是回送几杯热饮,还笑着说谢谢,坚强的让人心疼。
一天,进货的时候,似乎是天气热了,人特别多,杜绝领着林之在一群人后面排队,排了很久都没排到,好容易排到了
,进了几箱茶包和封口纸。
杜绝扛着箱子拎着几个大袋子,还得腾出一只手来牵绳子,累得满头大汗。
林之被绳子牵着走,手指紧紧的攥着,掌心里,是一把指甲刀。
途中,两人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挤了一下,杜绝只感觉手中一轻,再看的时候,绳子的那端已经没有林之了。
扔下箱子杜绝疯了一样的寻找着林之,大声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可是,人太多了,杜绝被挤得寸步难行,更不用说逆流找人了。
“之之——之之——”杜绝拼命的喊着,在丢人的地方来回的寻找着,
林之脑袋不清醒,一定走不远,肯定是被人挤到一边去了,杜绝这么想着,把这条街道的小胡同翻了遍,可就是找不着
林之的影儿。
林之躲在一家店铺的后门里,听着呼唤他的声音来来回回响个不停。
若是我消失了,你就会回去了吧,那就消失吧。
可是,心痛的跟刀子在里面绞动一样。
林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长痛……不如短痛。
“之之——你在哪儿——咱们回家——你不能扔下我啊——”杜绝的呼喊已经带着哭腔了,人不见了,林之给自己弄丢
了,
早知道周末人多,自己就是贪那几个钱,在这种时候把人带出来,杜绝悔恨的想撞死在墙上,林之脑袋不清楚,谁知道
会发生什么!
“请问你有没有见到这么个男的,很瘦很白,嗯……到我这里。”杜绝一个个的问人,拿手比量着林之的身高,一遍遍
的描述着,
天渐渐黑了下来,杜绝还在街上找着,声嘶力竭的呼唤着。
林之再也忍受不住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痛,生生的把自己撕裂。
慢慢的走出来,林之站在杜绝的身后,满脸是泪。
“之之!”像有心灵感应一般,杜绝猛地回头,看到了身后的林之,
跑过去抱住揪心的人,杜绝用力的收紧着手臂,像要把傻傻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激动的不停的重复,“幸好……幸
好……咱们回家……回家……”
杜绝牵着林之的手往家里走,突然,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就这么僵直的站了几秒钟,很快又像平常一样迈开双脚回
去了。
这天夜里,杜绝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却没有睡,像是在等着什么一样。
果然,林之又悄悄的从楼上下来了,在杜绝额角上轻轻吻了一下,小心的帮他掖掖被角,然后在他身边坐下,静静的,
像以前的很多夜晚一样,陪着他,一直到天明。
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攥着,微微的发着抖。
夜晚,总是很短暂,天很快就开始泛白,林之扶着墙站起来,腿已经麻了。
小心的俯下身,想吻一下他再回楼上去。
却,惊觉,那双眼睛,竟然是睁开的!
林之吓呆了,手跑脚蹬狼狈的往楼上跑。
杜绝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几步就把仓皇逃跑的林之逮住了。
“你他妈一直在跟我装!”杜绝气得声音都变了调,牙磨得嘎嘎直响,
林之簌簌的抖着身子,不敢面对那双质问的眼睛,那眼睛,无法承受。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杜绝红着眼睛咆哮,狠狠的晃着林之的身体,“为什么装疯,为什么要离开我!为
什么!”
林之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肯说话,只是无声的哽咽着,揪心的疼。
“就因为……就因为那件事……是不是……”杜绝松开林之,抱着头蹲下了,“你想让我愧疚死吗,那人是我爸找来的
,你让我怎么……怎么……”
林之剧烈的抖动着肩膀,靠在墙壁上,身体慢慢的下滑。
“你恨我……你恨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消除你心里的恨……我已经和我爸断绝关系了……你还要我怎么样……要
我把命赔给你吗……”杜绝捂着脸哽咽呜咽,像泣血一般,
“不……不是……我没恨……没有恨……”林之小声的说着,喉咙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我……已经脏了……你再找
个吧……”
杜绝猛地抬起头,过去把已经滑到地上的林之揪起来,“你说什么!”
林之颤抖着嘴唇,泪水从紧闭的眼睛缝里涌出来,“你……那么爱干净……不要……因为愧疚……勉强自己……接受我
这样肮脏的人……”
“你……混蛋!”杜绝浑身发抖,拎着林之的手剧烈的颤抖着,“我从来就没嫌弃你,你……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不相
信我对你的……的感情……”
林之再也压不住疯涌而至的悲凉,捂着脸嚎啕大哭,“我哪还有……资格……”
啪————
林之被打翻在地,杜绝睁着血红的眼睛站在原地,疯狂的抖动着刚刚打过林之的手,狠命的戳着自己的心口,“林之,
你给我清醒点,我杜绝,不是那种人,我以前虽然只要处女,但那是别人,你不一样,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终生的伴侣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杜绝最心疼最怜惜……最爱的人……”
林之趴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杜绝把脱力的林之抱到楼上的床上,自己也上床去了。
林之下意识的往里躲,杜绝强硬的把人拽过去,紧紧的搂在怀里。
林之一开始还挣扎,最后慢慢的也就不反抗了,可身子却一直都是僵硬的。
杜绝要吻林之,林之烫着似的躲开了,揪着被子死死的捂着脸。
“对不起,刚才打了你,”杜绝小声的倒着歉,头埋得低低的,
“之之,我以前很混账,以为人生就是吃喝玩乐,不停的追求新鲜刺激,把很多女孩毁了,直到我遇到了你,才明白真
正的爱,是不受性别年龄身份地位的约束,也不会因为一两个污点儿改变一分一毫。”
林之静静的听着,没有再往后缩。
“林之,你会嫌弃我吗?”杜绝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眼睛低垂着,看不到表情,
林之抬起婆娑泪眼,不解的看着杜绝,
“你看,我一直都在混日子玩女人,早就…不干净了……而且……还……还给那个人……”杜绝说不下去了,在黑暗中
一声长叹。
但林之知道他说的是谁。
那个人,一直是杜绝的心病。
经常的,杜孩子在恶梦中惊醒,就是因为那件事,可是,他却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一丝软弱,总是用最坚强的臂膀为
自己撑起一个幸福的家。
林之一直攥着的手,慢慢的环上了杜绝的腰。
52.两个男人的婚宴
“之之,别哭别哭,咱们不做了,不做了。”杜绝搂着不停掉泪的人叠声的安慰着,
林之光着身子,缩在杜绝怀里不停的抖动着肩膀,窒息般的呜咽着,杜绝轻轻的抚摸着他,温柔的安慰着,“咱们一起
努力,一定会克服的。”
林之一直憋着,杜孩子也憋了很久,两人抱一起蹭过来蹭过去没一会儿火花就蹭出来了,刚刚一时情动没把持住,杜孩
子手刚摸到林之屁股人就抖上了。
兔子被伤害的这么惨,心上的阴影老大了,杜绝忍着奔腾的欲望,再也不乱碰一下,使劲的深呼吸平复在体力乱窜的欲
火。
林之握着杜绝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处,“那……那你怎么办……”
杜绝吻了吻林之的额头,“我去洗把脸。”
说完就要掀被下床。
林之慌忙拽着已经起身的人,“别……别走……”
杜绝转头看着林之,他是那样的脆弱,无助,迷惘,甚至……自卑。
这样的林之,使自己一手造成的,以前的他,虽然懦弱,却坚强,虽然性子软弱,却有股不服的冲劲,虽然颠沛流离,
却能依然乐观的活着。
杜绝猛地抱住林之,紧紧的搂进自己的怀里。
“之之,我不离开,我陪着你,一直。”
杜绝重新躺下来,两人依偎在床上,林之欲言又止,却最终没说什么。
没一会儿,林之拉着杜绝的手睡了过去,杜绝小心的翻过身,另一只手别扭却飞快的撸动着一直硬挺的下身。
林之紧闭的眼睛,悄悄的滑落了一滴泪。
两人重新忙活了起来,奶茶店的免费小点心越做越好,很多的顾客专程过来订购,林之每天晚上都要忙到很晚,把奶茶
煮好,把小点心烤好,省的大清早起来叮叮当当搅了杜孩子的好梦。
两人商量着过几天去进点话梅什么的小零食,搭配着卖,生意肯定更好。
许是前一阵子累过头了,杜绝最近睡得比较早,不到十点就蹦上去睡了,就剩林之在下面忙活,不过,每回林之躺下的
时候,杜绝却没睡着,眼睛瞪得溜圆。
两人抱在一起说说白天的事,温存温存,什么也不做就睡了。
林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既渴望被他抱着拥着,甚至渴望着他的进入,但是,身子总是不受意识控制的颤抖,排斥,
连最平常的亲吻也抗拒的厉害。
杜绝一直默默的忍耐着,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说话的时候,连手都不会乱摸一下,就怕身边的人倏地紧张了起来。
杜绝知道,当时虽然人昏过去了,可他的身体却记住了那一切。
让人窒息的悔恨,让人绝望的痛苦,抱憾终生的伤害。
杜绝很心疼林之,总是趁人在下面的时候解决掉,却总是一见到人刚被解决的欲望马上再次挺立,这事让他很困扰。
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天气也开始热了,就连街边的小狗都天天叫春,林之也看出来杜孩子上火了。
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林之也试着勉强自己几次,却总是在开头就给杜孩子制止了,他说,之之,咱们之间不是只有这
件事的,你再缓一阵子吧,我还能忍几天。
可林之看出来,杜孩子盯着自己的眼睛,灼烧着难以压制的欲望之火。
既然这么想,还拼命的压制着,林之怕杜绝憋出毛病。
有天晚上,林之主动的蹭过去吻杜绝,还到处乱摸。
杜绝一开始还小心的关注着林之的反应,后来架不住林之的‘热情似火’,怎么也把不住了,欲火奔腾上去就把人压住
了,提枪就要上。
就在顶着后门挺进的关键时刻,林兔子突然剧烈的哆嗦上了。
杜绝牙咬的格格的,最后还是撤了下来,挺着下面去小厕所冲凉水去了。
林之绝望的趴在床上,眼泪把被子浸湿了一大片。
杜绝虽然没说什么,但林之坐不住了。
怎么回事啊,关键时刻这链子掉的也忒及时了吧,都过去多少天了,还整这一出。
林之瞒着杜孩子偷偷摸摸的去看了一次心理医生。
医生听完林之吞吞吐吐的讲述之后,来了句心病还须心药医,然后说了一大堆学术用语,林之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明
白一件事,钱白花了。
回去的时候,杜绝闻到林之身上的味儿不对,揪着他好一个盘问,林之红着脸只能说了,杜绝气坏了,吼了句我这么了
解你你不跟我透彻透彻跑去找别人透彻你还拿我当外人不是,然后一下午板着脸没理林之。
林之搬石头砸自己脚,一下午都低着头夹着尾巴,就怕把孩子再惹急了。
最近孩子憋得火气大,满头都是火包。
晚上,林之躺被子里,给杜绝搂着,深刻的检讨了自己的‘错误’行为,并透彻的跟杜孩子袒露了心声,俩人聊了半夜
才睡。
林之睡不着,拿着小软膏帮杜孩子把脑袋上的火包挨个儿涂涂。
竟然有三十二个,大部分都在额上的头发里!
这火,真够大的,林之越发的着急了。
林之天天跟在杜孩子屁股后面,催着他吃水果喝水喝柚子茶。
晚上也是拿手帮忙弄弄,有时也舔舔,可就林之那破技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杜孩子脑袋上的火包还是一个接一个的
往外冒,一抠就是一手血。
这股子内火,光靠手和舌头,是不行的。
林之急得只恨不得把杜孩子压倒硬来算了,但每回杜绝抱着自己温柔的说,咱们的感情不是靠那个维持的,林之就怎么
也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