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笑道:“我这几日又要出门有事,不过这里自会有人好好伺候你,如若是教主请你过去,你可千万不要不乐意啊,否则会死的很难看。”一语未必,身形一晃,已然消失不见。跟着进来一个小童子,不由分说端了一大盆热水来给他擦身,沈静舟极不自在,却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几日,南宫堂主再也没有露面。每日只有那小童子服侍,偏他又似哑巴一般,什么话也不多说,虽说是落得清净,但这般悬心的日子真不知要过多久,又思念父母,想来自己被劫一事,已令父母极为担心,但自己却是束手无策,连逃走都是不可能。
这一日又下起雪来,正是黄昏时分,冷清清的屋子之中,却没有生火,沈静舟不是练武之人,只冷的瑟瑟发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想起沈园家中父母,现在不知如何,心中酸楚之极。
这日晚间,一个身穿白衣的教众走了过来,一进这间屋子也不说话,架了沈静舟便走,沈静舟心知反抗无用,便索性由他。
那人架着沈静舟到了一个大屋里,只见那大屋里空荡荡的什么摆设也无,只有正中一个大池,池中满满的清水,正往外冒出热气,那人对里面的两个小童子说道:“药力一定要放足。”那两个小童子应了一声,走了上来,将他衣服除的干干净净,这几日那南宫堂主房里的小童子也是如此服侍他擦身,只是虽然已经见识过,仍是颇不自在。
那池中之水却有隐隐药气,倒也不难闻。这擦洗用了一个时辰,洗好之后,那两个童子又给他穿上一套白衣。随即那人紧紧的架住了他向前走去。
走了约莫盏茶时分,只见自己身处一个灯火柔和的房内,房里别无他人,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房里点着两支白蜡烛,发出淡淡柔光。地上搁着一只火盆,火也不大,却让整间房子暖和了起来。借着这灯火,沈静舟看见墙上挂着两幅小条幅,一幅画了一树墨梅,笔力遒劲,梅枝上的积雪隐隐可见,不由得心里赞叹不已。好不容易将眼睛移开,去看另一个条幅,却是一副字。上面录了一首诗:今朝郡斋冷,忽念山中客,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却没有落款。
这首诗沈静舟以前读过,极是喜欢,没想到在这般不知生死的地方居然又读到,便似见了朋友一般,又见那笔致潇洒,观之不倦,不由得痴了。
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沈公子看什么这么入神?”沈静舟大惊,回过头来,登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之人脸上戴着可怖的面具,身穿黑衣,正是那教主。
那教主缓缓了走了过来,说道:“本来不想为难沈公子,不过现在我却改了主意。”说完冷笑了一声。沈静舟立在原地,全身动弹不得。他也不知为什么,只要一看见这教主,便觉得恐惧异常,除此之外,任何时候,或有恐惧之心,却总还能强作镇定,只是眼前情景,却让自己连镇定的本事都没有了。
那教主忽地伸手将沈静舟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跟着手掌随便一动,那两支白蜡烛忽地齐齐熄灭。
沈静舟只觉眼前一片黑暗,眼前只有一个人影,就着火盆里的一点光,依稀可见那狰狞面具。他不由自主的全身颤抖,那教主伸手扯下了帐钩,厚厚的布幔垂了下来,登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跟着一只手缓缓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沈静舟拼命反抗,伸手去推那教主,触手处却是一人的脸孔,原来那面具不知何时已经除下。
那教主将沈静舟的手压在枕上,俯身下来吻住了他嘴唇,沈静舟骇异之极,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此时身上衣服已被除下,跟着有一个身体压了上来,沈静舟只觉得胸口极闷,想要推他,却又没有力气。
过了一阵,那教主不再吻他,却觉得自己的双腿被分开,接着下体便是撕心裂肺的剧痛,忍不住一声惨呼,泪水流了下来。
那教主压在沈静舟身上,一下一下的狠劲在他后穴里抽插,沈静舟只觉得天地变色,这样奇异的遭遇,这般异样的痛楚……他再也顾不得面子,呜咽起来。
那教主却是毫不怜惜,伸手扯过一个枕头,垫在沈静舟背下,接着扣住他的腰,更加快速而有力的进出。沈静舟终于忍不住一边哭泣,一边求饶,开始是求他停下,后来又语无伦次的求他轻点,最后终于痛得再也说不出话,只无声流泪。那教主却是丝毫不顾,只是抽插的越发激烈。沈静舟惨呼一声,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沈静舟终于醒了过来,见布幔已被拉起,那教主已不知去向,自己身上盖了幅被子。霎时昨夜之事全都想了起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愤的几乎晕死过去。正想起身下床,却见被子滑下,原来自己一丝不挂。不由得又是大羞,赶紧缩进被子牢牢盖住。转头一看,只见天色已亮,这房里却总是阴沉沉的。隐隐雪光照了进来,不知外面的雪已经下了多厚。那火盆里的火却是依然不灭,室内极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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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沈静舟看了眼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无,他飞快的起身坐起,拿了那件白衣,正待穿在身上,掀开被子时不由得呆住,原来那床单之上,处处是斑斑血痕,
再看自己腿上,也是血迹未干,狼藉一片。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过了半晌,他渐渐回过神来。穿好衣服,下床慢慢站起时,却觉双脚一软,跪在地上,下身却是疼痛未消。他昨夜在那教主身下又是哭泣,又是求饶,痛得呻吟出声,颜面丢的干干净净,此时回想,只觉受了极大的侮辱,心中满是愤懑,一股怒气四处冲撞却又无处发泄,眼泪又流了下来。心想:“我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少受羞辱。”强自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眼瞥见桌上有一只花纹精致的青花瓷瓶,伸手猛地将那瓷瓶扫在地上,他一向温文,这般粗野的举止以前从未有过,现在心情异样,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
碎片割破了他的手,他却丝毫没觉得疼痛,拿起一块磁片,又往颈中划去,忽然手上一麻,瓷块掉在了地上。
那教主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站在沈静舟身旁。脸上戴着那狰狞面具,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沈静舟乍见到他,吓得一抖,后退了两步,神色初始是恐惧,不一会儿就是满脸愤恨之情。眼眶却是不由自主的发红。
那教主拿过沈静舟的手腕一看,只见划了一道浅浅口子,鲜血渗出,幸好只伤到表面。沈静舟左手拼命用力,只想从那教主的手里挣脱出来,这一动之下,鲜血却是更加渗出的厉害。那教主冷冷道:“你若是不听话,今晚就会和昨晚一样。”他脸上戴着那青铜面具,声音透出来便十分低沉。沈静舟面色发白,他倒不怕那教主杀了自己,怕的是无穷无尽的羞辱。那教主也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块非丝非麻的小方巾,那方巾之上有着极大一股药味,他手法迅捷,将那方巾在沈静舟手上绕了几圈,打了一个结。包扎好后,放开了他的手,又说道:“如果我再进来时看到你还在这里寻死觅活,你们沈家,就等着灭门吧。”说了这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沈静舟只觉得惊魂未定,最后那一句话更是让他心惊不已,知道这人残忍之极,什么都做的出。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连累了父母却是于心难安,他自小受尽呵护,从来没有这般无助,觉得自己有如废人。这几日变故之多,已经让他心力交瘁,加上昨夜受了这般的羞辱,真的第一次体会到何谓了无生趣。只是那教主提起沈家,却让他想起自己父母,心里一酸,想道:“我就是要死,也要在死前和父母见上一面。”
他坐在桌边椅子上怔怔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个小童子走了进来,扶他到隔壁房内,那里也有一个小小水池,却不是先前那个。那童子服侍他洗了澡,又给他换了套新衣,将他送回房中。接着又有一童子进来,送上几样精美菜肴。沈静舟拿起筷子,却是食不下咽,勉强吃了两口,眼泪滚了下来,便放下筷子。他以前很少流泪,从昨夜起到今天,却是眼泪流个不住。心中也不知骂了几千遍自己的无能。
这天晚上,沈静舟睡在床上,却不能入睡,惟恐那教主又来侮辱自己。所幸房内一直静悄悄的没有声息,正松了一口气,眼睛慢慢合上时,忽听门外似乎传来轻轻咳嗽,跟着脚步声响,一个苍老的声音开口道:“还是那样咳嗽么?”跟着有人说道:“可能是天气寒冷的缘故,不必担心我。”沈静舟听到那声音,心里一动,心想:“想不到在这些人中,也会有说话如此温柔的人。”沈静舟并未起身,也不可能下床去看,当然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两人似乎都走了出去,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那句温柔的言语,便似烙在脑海中,翻来覆去都听到那声音。
这一日晚上,沈静舟正在房内独坐,忽然听到脚步声响,回头一看,见到那狰狞之极的面具,一颗心便沉了下去。
那教主将他一把抱上了床,扯下了帐钩,沈静舟全身发抖,只觉得又要走入那恶梦之中去了。
那教主将他的衣服脱去,沈静舟只觉得自己的腰被抬高,跟着坚硬之极的性器插进了自己的后穴,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虽已不是第一次,却因为第一次的恐怖回忆,使他的身体更加紧绷,进去也更加困难,无形之中又加大了疼痛。
那教主却是一点都不温柔,仿佛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一般,沈静舟只觉得那坚硬的欲望插在自己的后穴之中,眼前金星直冒,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呼吸困难,然而那性器却还只进去了一点,忽然感到自己的双腿被抬了起来,那坚硬的欲望终于全根直入,剧痛之下,又是一声惨呼。
那教主却不容沈静舟缓过气来,高高的抬起他的双腿,大大的向两边分开,那坚硬灼热的欲望一下一下向里猛进,沈静舟疼的无可如何,只得咬紧牙关,不使自己发出求饶之声,只求保留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忽然那教主停了下来,在沈静舟胸前敏感之处时轻时重的揉捏,过了片刻,又来开始了有力的抽插,而他的双手,却也丝毫不停止对沈静舟的折磨。这般双重刺激之下,沈静舟实在坚持不了,哭喊道:“求你……求你不要……我疼的受不了……不要,求你……”那教主却是一点也不加怜惜,反而俯身下来,吻住了沈静舟,让他再也无法开口求饶,而身下的抽插却是片刻不停,越来越有力。沈静舟只觉得自己已经沉到了那无底的黑暗中去。
4
那教主有时来他这里过夜,有时却是一连几天不来,他不来时,沈静舟便暗自庆幸。他来的那些晚上,却总是要咬紧牙关,忍受那巨大的疼痛,难堪的侮辱。幸好这教主似乎对床第之事并不爱好,从没有什么怪异的癖性来折磨沈静舟,更不会在一个晚上连要他好几次。沈静舟对此是谢天谢地。
如此月余,气候渐渐转暖。沈静舟平日极少走出那间房,这一天却觉得实在难受,便想出去走走。他走出房门,却没看见有人来阻止自己。便慢慢走了出去。知道不可能逃出去,索性听天由命。自己不去寻死,乃是抱了见父母一面的一丝希望,只是这希望有多渺茫,却顾不得了。
他越走越远,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只见这里原来极是空阔,恍如世外桃源一般,杂花生树,有山有水,更有一座座的小房子或连在一起,或远远分开,都是以不去皮的松木搭成,天然雅致之外,更特意做得精致小巧。他过了一座小桥,再走过去时,只见远远的有一个独立的小舍临水而建,也不知里面住了什么人。他这一月之中,心中伤痛却是丝毫不减,此刻看到这个精雅的小水阁,周围更无别的房子,忽觉一阵轻松,便大着胆子走了过去,走过那小小的木桥,只见里面正有一个男子背朝他而坐,身穿淡色衣服,明明听到他脚步声,却不回头,他这样侧坐着,虽看不见面貌,风姿已是极美,更兼木桥之下,泉水泠泠,激石作响,眼前之境,如诗如画。沈静舟怔仲了半天,才轻声问道:“敢问这位公子,这里是你的住处么?”那人这才回过头来,这一回头,沈静舟却不由一呆,只觉得眼前之人,实在让自己自惭形秽。
这人年纪约莫二十二三岁,面色稍显苍白,唇色也是极淡,眉宇间似蕴淡淡轻愁,双目中如有清浅水雾,而脸上神情,更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飘然出尘,清雅难言。沈静舟一生之中,从未见过这般美貌之人,只呆呆的站着说不出话来。那人微微一笑,说道:“公子你怎么了?”这一声音却让沈静舟浑身一震,他在最痛苦时,在夜不成眠的晚上,脑海里回想的,都是那天晚上听到的那个温柔声音,那一句“不必担心我”,此刻听到这人说话,分明就是那极其温柔的语调,他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由得面色赧然,说道:“我一个人出来随便走走,看见这个小舍临水而建,实在可爱,忍不住过来看看,打扰公子了,这就告辞。”那人说道:“进来坐吧。”这句话说得并不客气,语声却是极为温柔,沈静舟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近看之下,却发现那人手中抱着一只兔子,喃喃说了句:“腿断了,想必很痛。”沈静舟吃了一惊,说道:“公子腿断了?”那人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不是我,是这只兔子。”沈静舟只觉这微笑淡如清风,令人不知身在何处,心里又是一跳。心想:“这人明明是个男子,我怎么,难道……”心里想起与那教主之事,几乎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那人却没有看他,只是拿出方巾给那兔子包扎,沈静舟看见那方巾,不由得心里一动,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只见淡淡一条痕迹,心道:“这痕迹并不深,可是我心里的伤痛,却是一辈子都不会消除了。”想到自己受到的屈辱,泪盈于睫。
沈静舟从小生在富贵之家,一举一动,别人都是呵护备至,又天生长相俊秀,他虽是不以为意,却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对自己的自信总还是有的。只是他为人谦和,从未流露半分骄矜之色。经过了这一场变故,却是每时每刻都羞愧不安,觉得再难见人。心里空荡荡的,连活下去的意志都几乎消失殆尽。
那人自然不会看出沈静舟这样复杂曲折的心事。他将那兔子的腿包扎好,放在了地上。回头对沈静舟说道:“你愿意留在这里也行。不过我可是要走了。”沈静舟听他说就要离开,不免有些惆怅,自从被劫到这里,见到那个南宫堂主冷如冰霜,而那个教主却是有如魔鬼,那些小童子虽不折磨他,却又一个个有如哑巴,从不说一句话,只有眼前之人,身上有一种淡淡清韵,一举一动都令人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