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神(出书版) BY 郁卡德

作者:  录入:05-07

门又被推开了,一群人出现在门口。

赵小宁闭了闭眼睛,为什么轩辕皇朝的人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敲门,总是招呼也不打的推门就进?定睛一看,为首那人

一身淡蓝色滚花长袍,头戴珠玉王冠,方正的脸,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正是他最最最讨厌的人--南库宗律?

“皇上......”看到南库宗律,毕灵湘也严肃了起来,连忙施礼。

“皇上?”赵小宁呆呆重复。

南库宗律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倒真有些皇帝的气势。“朕本就是南库国的皇帝,如今不过是正名罢了。”

赵小宁僵硬的看向毕灵湘,有点艰难地道,“你不是说你是小风派来的?”

毕灵湘看了他一眼,转过了头。

南库宗律上前两步,赵小宁连忙后退,警戒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南库宗律沉下脸,不再意图接近,转而问毕灵湘,“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毕灵湘脸色微变,难以启齿。

“说。”南库宗律脸色更差了。

毕灵湘期期艾艾、吞吞吐吐地道,“回皇上,方才流庄主似乎有所需要,臣正欲伺奉......不过......不过,庄主似乎

更愿意自慰......”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放到赵小宁身上,感觉就像X光,差点没把他射穿了。

赵小宁大窘,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他钻进去,怒道,“谁要自慰了,你......你瞎说什么?”

毕灵湘委屈地闭上了嘴。他这表情引人误会也就罢了,更弄得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南库宗律状似不经意地看了赵小宁一眼,但那一眼里的情色意味却让他恨得直咬牙。“既然流庄主有此需要,那当然是

有什么正事也该缓缓的,朕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朕这就告辞,庄主再怎么兴致高昂,一个时辰也该够了吧,朕一

个时辰之后再来。”说完果真当先转身走了出去,他身后的人自然也跟着离去。

毕灵湘看了赵小宁一眼,也乖乖地退下了,倒是南库宗律身后一个身穿白衣的书生模样的人走到门口,转过头若有所思

地看了他一眼。

赵小宁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等赵小宁回过神来,屋子里的人已经走得一干二净,而且连门都细心的关好了,好像生怕他不自慰似的。

他在心里把南库宗律祖宗十八代骂了个够,然后才想起正事。

说真的,要是胸口上真有个胎记,那可真不是好玩的,会玩死人的。

反正现在没人了,误会也已经造成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赵小宁连忙拉开衣服,低头一看......

白白嫩嫩的胸膛,有着少年的纤细和单薄,虽然没有自己原来的胸膛雄壮有力,但至少没有女人的胸部,果然还是有男

儿本色地!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胎记,什么胎记也没有!哈哈,什么也没有......

他仔细地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果然是什么都没有,万岁,自己不是育神,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罢了,当真是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看来是自己平常考虑育神的事考虑得太多,才会做那样奇怪的梦,管他谁当育神,只要不是自己就行了。

赵小宁心情大好,穿上衣服,叫道,“来人啊。”

毕灵湘推门进来,疑惑地上打下量了他一下,道,“这么快?”大约是怀疑赵小宁的男儿雄风,眼睛不由自主地在他下

身溜了一圈。

“看什么看?”赵小宁火气又上来了。

“好好好,不看不看。”毕灵湘无奈地道,“说吧,又有什么事?”

“我要见小雷和小风。”赵小宁道,“别告诉你们现在不是一伙的,你们不弄了个八国联军吗?小雷和小风肯定也在军

营中。”

毕灵湘为难道:“太子殿下和三王子殿下虽然已经和皇上结下联盟,但此次进攻,我们是兵分三路,太子殿下和三王子

殿下在右翼,你就算要见他们也不是一时片刻见得到的。”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他们?”赵小宁心沉了下去。

“皇上没有吩咐,我们做臣下的也不敢擅自作主。”

“你什么意思?”赵小宁大怒,难道自己拼死拼活的逃出来,就是为了再进另一个牢笼吗?

毕灵湘看看他,踌躇了半晌才道,“皇上在中路的战势有些吃紧,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你......还是安份些吧。”

“他心情不好?告诉你,我的心情更不好。”赵小宁叫道,“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三十万军队和轩辕直八

十万军队对抗,这无疑以卵击石,南库宗律发了失心疯,想当皇帝想疯了这我管不着,可是为什么要拉这么多人垫背,

轩辕皇朝没有人口出生,死一个就少一个,难道非要到举国上下无人可用的时候才来后悔吗?”

“住口。”

赵小宁愕然看向毕灵湘,只见他漂亮的脸上满是愤怒,眼睛里充满仇恨,第一次看到他生气的模样,不由愣住了。

“你懂什么?”毕灵湘神情激动,语气激烈,“轩辕直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什么轩辕皇朝,我呸!我们的国家被他摧

毁,人民被他屠杀,当年他的那些铁骑征戮过的地方,死伤又何止数十万?你看看那些轩辕皇族,好像只有他们是高高

在上,而我们永远被他们踩在脚底下,你怎么不去劝劝他们让他们少造杀戮?我们起义,不过是要光复我们的国家,为

我们国家无数死难的人民复仇,我们有什么错?难道被轩辕直奴役,做他的走狗,才算是正常的吗?”

赵小宁被毕灵湘反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确,任何一个民族也不能忍受他国的侵略,从政治的角度来说,轩辕直统

一了各国,历史的功绩有目共睹,感觉就像历史上的秦始皇,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也是各个民族的大仇人,而且过

份集中的权利和森严的等级制度也导致了下层民众的积怨,这个所谓的轩辕皇朝,该不会也像秦王朝一样,最终断送在

波涛汹涌的人民起义中吧?

“怨怨相报何时了?”赵小宁叹了口气,“难道你们没有想过,一个国家的灭亡,不仅仅是来自侵略,更大的原因还是

来缘于内部的腐败?”

“就算南库国在灭国之前的确正在发生内战,但那也是我南库自己内部的事,他轩辕直凭什么以审判者的名义入侵我国

?还美其名曰消除民族隔阂,占领我们的国家,摧毁我们的文明,强迫我学习他们的语言,接受他们的习俗,做他们的

奴隶,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民族大融合吗?”

 

毕灵湘慷慨激昂,仿佛正义凛然的斗士,浑身都在发光,“就算皇上想息事宁人,轩辕直也不见得会放过我们,更何况

我国的人民也不会同意的,他们被压迫得太久,他们需要自由的空间。”

赵小宁冷汗冒了出来,感觉这场战争的意义越来越深刻了,而自己无力反驳。他左思右想,想了又想,实在是分辨不出

他们究竟哪边是对,哪边是错,而历史的教训告诉他,做墙头草是得不到好下场的,那么,自己到底该站在哪一边?

在赵小宁的强烈要求之下,半个时辰之后,他被带到了南库宗律的营房中。

因为战事失利,南库宗律的军队被迫后撤,因此才不得不捡这座普通的庄院当做临时的营地,南库宗律住的营房自然也

非常简单。

南库宗律斜坐在床沿,拿着一块布,细细的擦拭着一枝金翎箭,脸上的表情堪称冷静。

“南库宗律,你究竟想干什么?”看他悠闲的模样,赵小宁就气不打一处来,再看一万遍、一亿遍,他还是非常非常讨

厌这个人。

“放肆,胆敢直呼陛下的名讳。”站在赵小宁身后的士兵显然恼于他对他们的皇帝不敬,猛地推了他一把。

赵小宁回头,怒目而视,那士兵也不甘示弱的与他对瞪。

南库宗律朝那士兵作了一个手势,士兵才不甘不愿的退下,并顺手关上了门。

“坐。”

赵小宁气呼呼地坐在桌边的圆凳上。

南库宗律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金翎箭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慎重地放进床边的一个红楠木长箱子里。来到桌边,执起桌上

的茶壶,翻过两个茶杯,注入茶水,然后把其中的一杯推到赵小宁面前,挑了挑眉,“喝杯茶吧。”

“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抓我来的目的是什么?”赵小宁故做冷静,脸上一片慷慨正义,其实心里七上八下,他最怕

和人斗智了。

南库宗律玩弄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地看着赵小宁,没有说话。

赵小宁警惕地看着他,心里越来越惶然,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样不声不响地盯着人看,会让人产生很大的心里压力。不

过话说回来,轩辕皇朝的这些大人物好像都喜欢这么没事盯着人家看,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好像不这么做,就不能显

示出他们晦深如海的智慧似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南库宗律终于道,“我自认识人无数,没有什么人的心思能逃过我的眼睛,可是我不得不承认,

我看不透你,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都诡异无比,完全无迹可寻,我甚至看不透你想得到些什么,看起来,你好像

一个势利小人,汲汲钻营名利、财富,但实际上,你对这些根本就不在乎,哪怕是唾手可得,你也能果断的拒绝;说你

是个胆小鬼,可有时候你比谁都勇敢,在危险面前总是能挺身而出;当然,别人都认为你鲁莽,但你的鲁莽为什么每次

都能化解危机,到底是因为你运气特别好,还是因为你太过聪明,知道怎样的表现才最能让人放下警惕?”

赵小宁目瞪口呆,听他这么一说,自己突然变得伟大起来?原来自己这么聪明,居然会让人家觉得自己的行为诡异无比

、无迹可寻,这是不是说,自己其实还是有很多优点的,之所以会做错事,主要还是因为初来乍到,对轩辕皇朝不熟悉

南库宗律见赵小宁不说话,轻轻笑了起来,“就说这一次吧,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派毕灵湘去把你带来

吗?”

“我管你为什么,我只知道是来这里见小雷和小风的。”赵小宁淡淡一笑,努力将眼神变得幽深飘渺,怎么说也不能对

不起人家的评语不是?

“说的好。”南库宗律苦笑站起,“我真后悔当初的一念之仁,如果我当时狠下心杀掉你,也许现在就不会如此窘迫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忍不下心吗,就是因为你脸上的表情,我总是在想,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是这么好懂的一个人

,为什么总在做我不懂的事?”

是你把一件简单的事想得太复杂了好不好。赵小宁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也难怪,他们这些人,每天都在尔虞我诈中求

生存,哪怕是一件最简单的事也往往蕴藏着阴谋和诡计,以致于他们已经不相信会有人真正的去做一件没有目的的事情

了。

“南库宗律,你认为这场战争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不,完全没有,现在的形势想必你也很清楚,我军是节节败退的。”南库宗律波澜不惊地道。

赵小宁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没有胜算的仗,你打来干什么?你有没有脑子啊,你这不是叫人去送死吗?”

“本来,这仗是有胜算的。”南库宗律看着他,“如果没有出现变数,也许轩辕皇朝会被我们推翻。”

“变数?”难道自己就是那个变数?

南库宗律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无法掩盖的惆怅,“对轩辕氏的崛起,澄玉国是最早做出反应的,因此实力保存得最完整

也最隐秘,如果我能和澄玉流联手,就算不能完全推翻轩辕直,也至少可以三分天下,但没想到澄玉流、玉梢红相继死

去,以至于澄玉国潜伏在轩辕皇朝的内部人员我们一无所知。

伏叶作为澄玉流的近身侍从,虽然知道一些内幕,但能调动的人员有限,澄玉国的大部分人还隐藏在轩辕皇朝内部,因

为得不到指示,所以潜而未动,如果我能调动那一部分人,也许这场仗最终的胜利者就是我们了,现在,只能说轩辕皇

朝气数未尽,莫非真是天意吗?”

“玉梢红死了你已经说过了,但是澄玉流不是还活着吗?”赵小宁奇怪地道,“据说好像是你们这次起义的领头人。”

“我们这里的澄玉流是伏叶假扮的,真正的澄玉流早死了。”南库宗律无奈地笑了笑,“你还不明白吗?从名义上来说

,流相醉就是澄玉流,伏叶假扮的其实就是流相醉,而流云山庄不过是流相醉为了复国而建立的据点,专门用来敛财的

。”

“流相醉......就是澄玉流?我?”赵小宁指着自己,一脸惊讶。

“不,你不是。你不是流相醉,你也不是澄玉流,更不是玉梢红。” 南库宗律深深地看了赵小宁一眼,“准确的来说,

流相醉也不是澄玉流,他不过是澄玉流的替身罢了。”

“替身?”

“对,真正的澄玉流就是轩辕直的第三十八妃玉梢红,可笑的是,他丝毫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因为他的身份被流相醉

占去了。”南库宗律靠近赵小宁,慢慢地道,“流相醉原本不过是澄玉流身边一个低贱的奴隶,却光明正大的代替了澄

玉流,说起来,流相醉倒是具备了成为帝王的潜质。”

“等等。”赵小宁摆手,被他说得晕头转向,“既然我不是流相醉,也不是澄玉流,更不是玉梢红,那么我是谁?”

“我也很想知道。”南库宗律伸手钳住赵小宁的下颌,把他拉近。南库宗律的手劲很大,赵小宁想挣扎,可他丝毫不放

松,自己只能不由自主的跌进他的怀抱。南库宗律扶住赵小宁的腰,在他耳边轻轻地道,“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

“你开什么玩笑,你明明就知道我是流相醉,我是流相醉,你难道不认识了吗?”赵小宁挣扎着,拼命想脱离南库宗律

的钳制。

“怎么,你现在承认你是流相醉了,你不是在轩辕直面前说你是赵小宁的吗?”南库宗律干脆捉住赵小宁的双手,把他

紧紧箍住,“我很想知道,赵小宁是什么人?你是真的失去记忆了吗?”

“赵小宁不过是我另外取的名字罢了,谁规定一个人不能有两个名字?赵小宁是我,流相醉也是我。”赵小宁大叫,在

南库宗律怀里像跳虾一样乱蹦乱跳。

虽然他很想当回自己,但目前的形势不容他说出实话,如果他说了实话,就意味着必须透露更多,南库宗律不是小雷,

也不是小风,更不是轩辕直,他是那种追根结底的人,尽管这世界可能还没有研究未知现象的机构,但他也不想被人当

作外星人或怪物参观。

南库宗律用一只手就捉住了赵小宁企图攻击他的双手,反身把他压在桌子上。坚硬的木桌硌着腰骨,生疼生疼。他痛恨

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

“你想干什么?”

南库守律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悲伤还是愤怒,“其实我当初就选错了,宁愿像回鹤、浦宣一样坚决抵抗直至灭亡

,也好过现在这样苟言残喘,到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在所有投降的各族国家皇族中,我南库宗律曾经是最为人不耻的

推书 20234-05-06 :错位的爱 第二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