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男子的急喘,与美人榻上少年的娴静,造就了一股诡异的氛围。当金兽香炉内的熏
香即将燃尽时,少年放下了手中的书,低眉瞅了眼跪于地上急需安抚的男子。
“想要吗?”少年轻轻地问。
男子充满情欲的脸低垂着,瞪着大理石地面的双目迸射出寒冷的光。
少年伸了个懒腰,下了软榻,流水般的发丝披泄在身后,宽大的袖袍敛在身后,赤着脚,踏
上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悠闲地踱到男子后面,双目盯着他股间吞吐着玉石的小穴,恶意的笑
容缓缓浮现,他抬起小巧的脚,往男子的股间一踩,将露在外面的半截玉石粗暴地踩了进去
。男子痛呼了一声,即而又愉悦地低喘着,全身一绷,开始颤抖,后穴收缩,将粗长的玉石
全部吞了进去,前面的性器喷射出乳白色的液体,染湿了地面。
少年冷眼看着男子因高潮而激动的扭着身子,高昂地呼叫出声。
仍踩在男子股间的脚丫子挑逗性的往上爬,在男子的背上来回磨蹭着,男子低低地喘着气,
因吞了玉石的小穴不断收缩,前方的男根颤抖着。
“啊,小京啊,你真可爱。”少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脚丫子又回到男子的两腿间,往下伸
,脚趾灵活的夹住男子的性器,男子猛地一震。
“嘻嘻——”少年逗了几下,便收回脚,又回到美人榻,斜身一趴,抱着精美松软的靠枕,
无辜地瞅着沉浸在性欲中的男子。
“唉,为什么小京平日循规蹈矩、冷漠呆板,此刻却可以表现得如此淫荡?”少年的下巴搭
在枕上,吐了口气。
“是因为被下了春药的关系吗?”少年咕哝。啊,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如此恶劣了呢?以他
现在这般幼稚的身体,不应该接触这种属于大人间的游戏呵。少年半瞌眼,脑海里渐渐回忆
起许多年前的一个下午。
那时候,他十八岁吧,外表却仍是个十四岁少年的模样。他的身体,停止长大了!不知从何
时起,何种原因,他的身体,不再成长。那时候,并不感到奇怪,因他体质特殊,身体成长
缓慢,乃百年不遇之事。在没有凤曦的日子里,他因寂寞孤独而变得偏激。身边的人,全部
在说谎,蒙蔽他,说着一个个丑陋的谎言。他厌恶,于是经常离家出走,跑到无人的地方,
到处乱逛。
那时,刚过了十八岁的生辰,每年的“浴火节”,即是他的生日,同时,也是凤曦的生日。
他思念凤曦,想他,想到心痛。他恨每一个欺骗他的人,没有相伴的人在身边,他愤恨地跑
出了城,闯到城外的森林。那个森林,设了八卦阵,普通人若没有人引指,是无法走出森林
的。他对森林内层的阵法了若指掌,而外层阵法,始终无法参透,每每离城时,都在外层迷
失方向。当时,他因摸索了一天无法摸出道路,只好往回走,却在回去的路途中,隐约听到
草丛间传出一阵阵怪异的呻吟声。好奇,便走过去查看,当看到两名男子赤裸裸地纠缠在草
丛间时,他睖睁了。
两名男子霍然发现有人,原本慌张的神色在认出来人是城主之时,陡然惊骇。
“你们在做什么?”他问。
两名男子手忙脚乱地抓散落在草间的衣服遮身,惶恐不安。
他冷眼逼视他们,扬起嘴角。“不必慌张,继续你们的事。”
两名男子僵硬了身子,起来不是,趴着也不是。
他沉下脸,命令:“做下去!”
两名男子提心吊胆,城主有命,不敢不从,战战兢兢地继续了。最初无法投入,之后情欲缠
身,没多久便无法自拔,忘了旁边有人观看。
他立于草丛间,冷视两名男子纠缠了将近一个时辰。当两名男子筋疲力尽之时,他开口问:
“你们为何要如此做?”
其中一名男子红了脸。“我们……我们在行周公之礼。”
不懂。他皱皱眉。“何为周公之礼?”
男子赧然。“那是……是夫妻间……会有的行为。”
“夫妻?夫妻不是一男一女的么?你们皆是男子,算得了夫妻么?”
“……我们相爱。”男子回答,脸上已无惊慌之色。
“爱?”什么是爱?他不懂。他只知道,他一心思念凤曦,这个世界,除了凤曦,他谁都不
要。那是一种爱吗?他爱凤曦?
“你们既然相爱,为何在野外行周公之礼?”
两名男子沉默了许久,之后,其中一人开口:“两个男子在一起……世俗不容。”
脸上,露出无限的悲哀。
他眨了眨眼,两眼一锐利,道:“谁不容许你们在一起!孤回城立即下旨,为你们举行婚礼
。”
“城主?!”两名男子被吓得六神无主。
邪邪一笑,他道:“孤是城主,谁敢不从。”
于是,回城后,他下旨允许两名男子成亲,招来许多人的不满,可谁在乎呢?他是城主,他
的话,便是圣旨,谁敢不从?
从此之后,“凤凰城”男人与男人亦可成亲。世俗,呵呵,不过是人定的死规。
眼微睁开,耳边回荡着男人的低喘声,触目即是男人在疯狂地玩弄自己的身体。因得不到慰
藉,男人只好自行其力,不断地摩挲着两腿间的欲望。
唉,他真不是好主子呢。竟然看着下属迷失在欲望之中而冷眼旁观。
坐正身子,拂了一下流水般的发丝,他低叹。他的身体啊,经过十年,仍是乳嗅未干的模样
。呵呵,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却顶着一具发育不全的身体,该感到悲哀吗?眼前上演着火
辣的春宫戏,身体却仍无动于衷。
“或许,我只对凤曦有感觉?”他低喃。
凤曦啊,你在何方?
嘶——
风吹得火烛摇曳。
全身一震,身子紧绷,双眼锐利地瞪着门外。
有什么……接近火坛?!
在碰触……他的结界!
身影一晃,拖着一头细水柔长般的发丝,闪出了房。屋内,轻纱飞扬,熏香缭绕,男人低喘
……
***** **** *****
“玄天楼”内,静思中的玄长老蓦地一震,眦目,惊恐地瞪着一团黑暗。那黑暗仿佛会吞噬
人,阴冷地扑向他。他冷汗直冒,惊惶失措地大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毁灭……
”
窗扇猛不防被风刮开,窗纱狂舞,踩楼梯的声音噔噔噔地传来,不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
“玄长老,发生了什么事?”
玄长老身子剧烈的颤动,双目瞪直。
***** **** ****
通向圣坛的幽径黝黑阴冷。树木在黑暗中张牙舞爪,急风吹得树叶“沙沙”响。冰凌凰月拖
着一头长发,面无表情地飘飞于小道上,精美绣有金凤凰的衣袂随风翻飞。
“咕咕咕……”夜鹰在树林内展翅,他冷冷一笑,手一扬,袖袍一甩,一道光飞射而出,夜
鹰惨叫一声,“砰”一声落地,之后,又悄然无声了。
脚不沾地,飘忽地飞入前方的黑暗之中。渐渐隐身,在黑暗中沉静了许久,突地一亮,原来
是进了一个洞穴,穴内设有四个火坛,火坛中间摆了一只巨鼎,鼎内悬浮着一颗火红玉石,
玉石燃烧,火焰生生不息。
盯着玉石,冰凌凰月飞身落于鼎之前,手探进火内,丝毫不怕火的灼热,抚摸着那通体火红
的玉石。
“……偷窃者……”
空气一滞,寂静中蓦地有人指控。
他一惊,凤目一锐,扫视四周。
“谁?”
空旷的洞穴除了火焰扑扑,无任何动静。
“……偷窃者……”
又传来那如歌如泣的声音!?
“出来!”冰凌凰月转身甩袖,火坛内的火焰爆燃,将洞穴照得如白日般明亮。
一颗模糊的头颅隐隐地从一具火坛中探出,在冰凌凰月震惊地注视下,那火焰中的人探出半
身,随着火焰若隐若现。
“谁?装神弄鬼!?”冰凌凰月伸手抓向火坛,火焰暴腾,人头消失在火焰中。冰凌凰月心
惊,身影一闪,回头看到另一具火坛中又隐现那诡异的人头。
“偷窃者!”那人头张开嘴,讽刺地吐出三个字。
偷窃者?!
冰凌凰月暴怒。
“火——焚——”咒语一出,火焰更猛,能吞噬一切。那人头晃了晃,似乎有些痛苦。冰凌
凰月露出残酷的笑,在得意之时,火坛中的人头忽地窜出,带着火焰,冲向他。他一惊,要
躲,却被火团团围住,看不清隐身于火焰之中的人脸,只感自己被他抱住,重重地压制在地
上,紧窒得无法呼吸。
他翻滚,全身焚烧着火焰,火焰虽无法伤害他一丝一毫,但被火缠住的窒息叫他惊慌。
从未曾如此惊恐过,仿佛要被侵犯了!
有手在抚摸他,在撕扯他的衣服,全身无一处能隐藏,被人完全侵犯。
“啊——”他惊叫。
“滚开——”
腿被分开,有东西要入侵进来了——
要被——侵犯了!
“——凤曦!凤曦——”他害怕地大叫。
刹那间,火焰消失了,一切都平静了。
他缩着身子,衣裳整齐,只是泪流满面。
不见了!
那鬼魅不见了!
从未如此害怕过!被凤曦以外的人侵犯!
谁?是何人敢如此戏弄他?敢对他如此无礼!双眼一红,发出嗜血之光。不管是鬼是神,他
都要让“它”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 **** ****
金色的丝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空气中有同类的气息。
敏捷的黑影在阁楼庭院间一窜而过,落地无声地飘至一道房门前。嗜血的气息越来越浓。金
丝飞扬的人影如影如魅的闪入半敞的门内。层层蚕丝轻纱之后,男人赤裸地趴跪在地上,喘
息着。
金发人踩着猫步,立在柱子旁,跪于地上的男人倏地抬转头,两人对视。
一样冰冷,一样残酷,一样闪着嗜血之光!
那是——同类!
手,从背后伸出,金发人一震,落入了一个宽大熟悉的怀抱里。红色的眸子一闪,抗拒。
来人在他耳边低笑。“小炙儿,你怎么在夜间乱跑?不乖!”
金发人垂眼,不再挣扎。
来人将他拖至柱子后,藏在层层轻纱内。
须臾,房门被推开,出现一道瘦弱的身影。
在冰凌凰月步入屋内之前,跪于地上的男人眸子一闪,隐去了眼中的杀气。
踩着几乎不可闻声的脚步,徐徐地接近跪于地上的男人,冰凌凰月怜悯地凝视着他。
“你——痛苦吗?”他轻轻地问。“被如此玩弄,痛苦吗?”
男人垂着头,不语。
冰凌凰月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发丝,强迫他抬头。“还不够痛苦吧?呵呵……”
男人的眼神迷茫,舔着唇,英俊的脸上竟有着一丝妩媚。
放开男人,冰凌凰月倚在美人榻上,手掌拍了两下,门外进来一名男子。俊美的脸,高挑的
身材,沉稳的气息。
无视趴于地上男人,来人向冰凌凰月屈膝而跪。
懒懒地抬了抬眼,冰凌凰月道:“侍候侍候你的侍卫长吧,呵呵,他似乎欲求不满呢。”
男子神色不变,似乎这种事对他来说不足为奇。脱去衣服,露出精壮的身体,来到趴于地上
的玄京身后,抚摸他的背,手探到他的后穴,将他股间的玉器抽了出来。玄京低吟一声,颤
抖不已。
打了个呵欠,冰凌凰月无聊地躺在榻上,闭目。
耳边,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眼微启,从眼缝中可看到,两个男人在激烈地纠缠着。
他嘲弄一笑,渐渐地沉入梦乡。
幽暗的房内,诡异异常。
柱子轻纱后,两个人相抱着注视屋内的一切。
“呵呵,原来这‘凤凰城’的城主好此道。”梵雨贴在冷炙的耳边低笑。
冷炙皱了皱眉,不语。
梵雨咬了下怀中人的耳垂,见他一缩,便坏心地呵热气。
冷炙回头狠狠地瞪他。
梵雨趁机在他唇上香了一记。“莫怕,我设了结界,他发现不了我们。此情此景,我们也可
温存一下,呵呵。”
报答他的是一记嗜血的眼光,同时,怀中人如小兽般,咬向了梵雨脖子上的血管,一咬便出
血。
梵雨闷哼一声,探手摸向怀中人的下腹,一把捏住他的要害。
冷炙松了口,嘴里全是血。
“真不可爱。”梵雨咕哝,吻住那沾了血的小嘴。
第四章
花,开,香。
凤蝶展翅,随风起舞。
嬉笑声由远而近,两条纤细的人影赤足翩翩然的点花而飞。一样的相貌,一样的身形,一样
的衣裳,拖着一样细长如流水般的青丝,在一望无际的花海上翻飞。
少年的脸上荡漾着春光般的笑容,晶亮的大眼漾着水光,熠熠生辉。一前一后,两人相逐,
春光明媚,两名少年像嬉玩在花海中的蝶。人蝶交织,难分难舍,竟是一时无法分辨了。
“凤曦,凤曦,你追我呀,嘻嘻。”飞在前头的少年得意地扬起下巴,边飞边舞弄宽大的袖
子,袖子上的火凤凰活了一般,随之飞舞。
“凰,你赖皮,明明说好一起开始,看谁飞得快,自己却犯规了。”追在后面的少年有些气
恼,偏对前面少年吐舌的可爱模样无可奈何。
“那好,我慢点飞。”说着,凰缓了速度。凤曦趁机扑了过去,抓住了凰的肩,在他的惊讶
下,扬着促狭的笑,手一捞,圈住他的细腰,两人便纠缠着落于花海中,压扁了无数无辜小
花儿。
“哈哈,抓住了吧!”凤曦捏捏凰的嫩颊。
“不公平,不公平,你也耍赖。”凰气呼呼。
“这叫兵不厌诈。”凤曦在他耳边吹吹气。
躺在花间的少年亲昵的相拥着,望着蓝天白云,感到无限惬意。
“要是每天都这么快乐便好了。”凤曦感叹。
“嗯,我要永远和凤在一起。”熏着暖风,凰呢喃。
天蓝,云轻,花香,风暖,一切都那么美好。
少年玩得累了,便飞身到附近的清泉里洗一身汗味。
“凤,没关系吗?”凰略担心。
“怕什么,嘻嘻,这个清泉虽是历代城主独用的,但将来我们之中定有一个是城主,先用用
何妨?再说,现下城主又不在。”一汪清水,清如蓝,纯净而圣洁。这里是“凤凰城”的禁
地,除却“凤凰城”城主即“凤凰门”门主,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禁地。
“嗯,说得也是,反正将来我或凤曦会当城主,这是迟早的事。”凰天真的附和。
一放开心,两个小家伙便脱了繁琐的衣物,光溜溜地跳进清泉中,溅出无数水花。
“哈哈,好舒服。”水清而凉爽,将一身的汗水冲尽,更去了一身的疲劳,活络了全身筋骨
,浸在水中,一时半刻怕是不想起来了。
泡了许久,两个小家伙兴致一来,便开始打水仗了。
“哇,凤,你欺负我!”凰边拨水,边怒目相视。
凤曦笑嘻嘻,猛地潜下水,凰尖叫一声,腰被一双手扣住,蓦然一颗头自水里冒出,贴着他
的胸膛,骇得他呼叫连连。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凰恼得在凤曦身上乱打一通,凤曦倒不怕他恼,自顾搔
他的痒。
“呀呀呀——”这下凰无力反击了,身子瘫软,脚站不稳,便沉入水中了,凤曦顺势压了下
去,两个稚嫩的少年在碧波中沉浮,早练就闭气功的两人在水中可以两个时辰不呼吸。
凰挣脱而出,抓着水底下的石头,滑出凤曦所掌握的范围,凤曦岂会如他所愿,伸手扣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