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拍拍陈格的肩,说:"知道了,哥哥,你比我妈管得还宽。"
陈格在他身后看着他。他们似乎真的开始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他越来越不懂程越,程越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不像小时候,程越被蚊子叮了一口都会跑来告诉他,借故蹭他一些东西。不过,人长大了,怎么也不可能再像小时候一
样活得这么简单。
再说,好朋友再怎么样也是打不散的。
他们的确不会散,可是,他们也不是好朋友。
程越后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很郁闷,陈格不是天生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他是在大学时不幸被一个GAY给拐进来的,
自此回头无岸。可陈格怎么就没恋上他呢?他长得这么好看,这么性感,这么有魅力,通杀天下,怎么陈格一开始没对
他不可自拔。
陈格重重叹口气,说,当初谁和我上床后吓得卷铺盖逃跑的?
程越这时已经被人彻底宠坏掉,一点反省的意识都没有,还是觉得愤愤不平,无比记恨那个把陈格推进坑的人,不是因
为那人误了陈格,而是深悔推他的人不是自己。
他们全都恋过别人,伤过别人,也被别人伤过。做梦也没想到会和对方搅到一块。
程越想:亏大了,他人生有太多的时间被身边这个人霸占掉了。小时候在一起,长大后大都数时间在一起,中年估计也
会在一起,老了之后还要在一起。太亏了。他过尽千帆,没想到回到老船上。早知道要绕这么一大圈,他肯定一开始就
奸了陈格,当然也可以引诱他奸了自己。
不过,算了,这个人他无比了解,也挺不错的。凑和凑和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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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觉得《青梅弄竹马》这个名字很不CJ。
番外二
凑和着过
陈格和程越的房子终于弄好了。二室一厅,装修绝对物超所值,盛家行介绍的朋友东林林也是圈子里的人,非常热心用
心,完了还特地大老远地送他们一张餐桌。弄得连程越这种厚脸皮的人都有点不太好意思,那位非常有男人味却很腼腆
的帅哥说,那你们还让我把桌子扛回去啊。
程越找来颜料,把自己的一个手印印在墙上。陈格看着白雪雪地墙上一个红通通的血手印:"你干嘛呢?当是星光大道。
"
"我们的房子嘛,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程越笑,"你也印一个。"
陈格觉得挺遭蹋的,改天请吃饭时,给他们装修的那位看到两手印肯定吐血。
程越难得孩子气地傻笑:"这是标志,证明这是我们的房子。不过,我的那个手印明显比你的那个要好看,看看,那就是
一完美艺术。"
陈格拍拍他的脸:"你怎么不说你脸皮厚得很艺术。"
晚上程越躺在那里翻存折。陈格坐在他身边:"看什么呢?"
"穷啊,陈格我们什么时候去抢银行得了。"程越摇摇头,"万恶的金钱啊,我实在太爱你太需要你了。"
不过,房子会有的,车子也会有的。只要有耐性,他们可以慢慢来。
"我们什么时候请于帆他们吃饭?"
"下个星期六吧。"陈格说,"这个星期不行,太累了,没力气招呼他们。"
于帆他们过来时,带了一套餐具和一瓶红酒过来,这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毛病,礼物要分开送。
盛家行说:"他送他的,我送我的。"
程越很乐地说:"那好极了,下次你们也分开送,我多收点东西。"
于帆转过头对盛家行说:"你看吧,让你给这个混蛋坑我们的机会。"
向东林原先就送过一张餐桌,这次过来,不好意思空着手,又送了他们一盏落地灯。这灯还不怎么便宜。俞舒彦有事,
要晚点才能过来,这帮人本来还坐在那里等,觉得让他吃剩菜剩饭不好。于帆很不高兴,他看俞舒彦不爽,现在还要等
这个少爷委屈自己的肚子,更加不爽。
盛家行坐在沙发看书喝酒,于帆蹭过去一看,旁边居然还有一盘吃的。"这个......"
"陈格端出来,我直接拿过来了,要不要吃?"
"要要要。"于帆忙点头,连往嘴里塞东西边问,"你在看什么?"
这两人躲一边,喝着小酒,看着一本野史,就把一盘冷菜给捣古光了。然后过去非常义正言辞地说:"我们先吃吧,不要
等俞舒彦了,不能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可怜陈格的朋友和向东林在那边干等半天。
程越在心里严重鄙视他,妈的,你小子偷吃一盘冷菜,以为我不知道。盛家行什么家教,这么久了一点都没驯化他。
"那盘菜好吃吗?"程越边用脚在桌子底下踩他,一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
"还行,就是有点咸。没有陈格自己做的菜好吃。"于帆实话实说。
"你去死吧你。"
陈格忙拉住张牙舞爪的程越。这两人凑到一块智力马上退回到三岁,什么丢脸的事都做得出来。
他们喝掉了盛家行那瓶酒后,俞舒彦才过来,还带了一个男孩过来。
"你迫害国家幼苗?"于帆下巴快掉下来了。这孩子怎么看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俞舒彦笑:"我同学一个孩子,让我暂时照顾他几天。"
向东林好奇:"你同学怎么有这么大一个孩子。"
"他十七岁生下的孩子,你说有没有这么大?"
众人非常同情地看那个孩子,真幸运,早恋下的禁果,居然不被大人扼杀。不过,俞舒彦也真是,怎么把孩子带到这里
来。
俞舒彦为难地说:"没办法,我没照顾过小孩,中午就把他忘家里了,害他饿了一天。这个孩子嘴还非常挑,外边的东西
还不大肯吃。"
众人这下子都不知道该同情谁了。陈格说:"幸好我有做饭。不然只能让你吃菜了。"
那个孩子怨恨地看了俞舒彦一眼,估计也饿惨了,埋着头猛吃。一帮大人顿时生出罪恶感。真是有够可怜的。
俞舒彦把一幅字画送给程越他们。那孩子扒完一碗饭,抬起头,对陈格他们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搬新家,我没带
礼物过来。"
陈程二人对看一眼。心说,我们也不好意思要你一个小孩子的礼物啊。陈格忙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只是凑一块吃顿
饭。"
因为多了一个孩子,几个人也不好意思说些限制级的话,话题往小时候绕。悲哀的发现,这是一个非常丢脸的话题,反
正没有一个人没干过什么让人笑掉大牙的事。
于帆还有幸知道盛家行小时候的一些事,基本是盛家华以前告诉俞舒彦,再由俞舒彦转述出来。于帆听得高兴,刚想笑
出声,盛家行一个眼神过来,愣是忍了回去。
陈程两人小时候干过的荒唐事不是一天一夜说得完的。程越的事从陈格嘴里说出跟从他自已嘴里说出来完全是两个版本
,连那张光头照片让陈格给翻了出来。
几个人闹到很晚,才各自散去。程越倒在沙发上看那张光头照。说:"你别说,其实我留着光头还真挺可爱的。"
陈格也懒得去收拾一桌的杯盘。想起那时程越因为这张照片哭得惊天动地的。程越哈哈大笑。
他前天遇到他的前任。那个男人的身边跟着一个长得很好的男孩,目光很宠溺。这个男人最终还是无法忠于家庭,自然
也无法好好地爱那个男孩。
程越躺在陈格的身边,他爱陈格是一种幸运。
他们有一个家,像所有相爱的人一样用心地生活。他的朋友们刚刚走了,他的爱人躺在身边。
他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感到直切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