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男人系列 外传 上——御木宏美

"你都说出京子的名字了，我们怎么拒绝？""太好了，得救了！"川口安心地说。瑞纪不悦地咋舌。"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想先去跟顾客讨论，你们有空吗？"四人检查自己的时间表。"我希望越快越好。"
"这么急啊！明天怎么样？""啊......我上午不行！"
"我也是，下午可以。"
"瑞纪呢？""随便！"瑞纪不耐烦地回答。"OK！那么就订在明天下午二点。川口，这时间可以吗？"
"OK！OK！明天下午二点，我会准时到。我们就约在那边碰面，我会先跟对方打声招呼。"川口很高兴地离开，四人无奈

地叹气。隔天，四化比约定时间早班点到达‘Glass
House'。四层楼高的‘Glass
House'，座落於跟巴黎香榭大道一样绿意盎然的街道上。跟进描述的一样，面向走道的橱窗展示着华丽的婚纱。一进去

就看到柜台，二位穿着白色衬衫搭黑色背心的女孩坐在里面。悟当代表报上姓名跟说明来意，女孩微笑地起身。
"我带各位进去，请跟我来。"在她的带领下，四人走向电梯。上了四楼，进入接待室，还没看到川口的影子。室内非常

宽敞，中央摆放一套意大利制的黑色沙发组合，地板铺着长毛地毯，墙上挂着几幅画，整体装潢跟饭店大厅很类似。因

为工作的关系，四人都将焦点放在内部装潢上面。
"进，你过一看这里。"京平站在窗边叫进，进小跑步过去。'Glass
House'正中央有一个无法从外面看到的细长中庭，鲜艳的花草搭上小型喷泉。摆放白色长椅的地方，可以举行花园宴会

。
"设计得非常用心。""嗯！"跟到处观看的京平和进成对照，瑞纪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坐在旁边的悟担心地问道："你还

好吧？"瑞纪慷懒地点头。
"只是有点累，因为某人害我走那段路。"那位某人回头辩驳："可是 ......只走二十分钟而已啊！"
"好啦！"瑞纪敷衍地回答，一脸懒得理你的表情。进求助地看着悟，悟微笑地点头
。这时候门打开了，走进来二个男人。一位是三十四、五岁、稍矮的川田，另一位年纪差不多，但个子稍高。
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的瑞纪，看一眼就立刻大叫：
"是你！" 那男人也惊讶地张在嘴巴。"你
......"跟川口进来的是新田一明。二天前的那个晚上，救了差点被美军强暴的瑞纪的男人。川口站在彼此凝视的二人中

间，疑惑地说：
"你们认识啊！"瑞纪撇开头，不屑地回答："不认识！"
"咦？你刚刚不是 ......"
"跟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四人看着瑞纪和新田。"的确，我们还没到认识的程度！小姐！"瑞纪听了倏地站起来，眼前

突然一片漆黑。悟急忙扶着脚步摇晃的瑞纪。"喂！"
"瑞纪！"进跟说平也急忙跑到他身边。"要不要紧？"
"嗯 ......"在悟的搀扶下，瑞纪虚弱地点头。"贫血？"新田问，悟看着他点点头。"要不要躺一下？隔壁房间有另一套

沙发。""不用！"瑞纪不客气地拒绝。"可是
......"
"我真的不要紧。"瑞纪抬起头，推开悟的手，坐在沙发上。约莫过了几秒钟，新田才浅笑说："你还是没有变。""
......少啰嗦！"剩下的四人彼此相视地听着二人的对话，判断瑞纪没事后，便各自坐在沙以上。悟坐在主位的三人座沙

发的正中央，进跟瑞纪坐在二边，京平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新田跟川口则坐在靠近入口的下座。接下来是大家彼此

交换名片。
"濑尾瑞纪。"看着瑞纪递出的名片，新田笑着低念，瑞纪哼地转开头号。大致介绍过后，川口开始仔细说明工作内容。
这次展览内容是以椿京子为主的著名设计师所设计的婚纱礼服、宴会礼服，共有六十套之多，还有新郎穿的和式礼服跟

西式礼服约三十套。地点就是这间'Glass
House'地下室的大宴会厅。客人则是从杂志跟介绍手册应征，预定在明年春天结婚的新人。其他三人忙着都将川口说的

说话记在笔记本上，只有瑞纪一个人盯着放在桌上的新田名片。
'Glass
House'董事长新田一明。那个晚上拿到名片时，瑞纪看都没看就扔进垃圾桶，所以连公司名称都不记得。要是知道的话

打死都不会接这个工作。瑞纪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相对于表情沉重的瑞纪，新田很高兴地看瑞纪。这让瑞纪更生气，

狠狠地瞪着他，但是也没有什么效果。
川口大致将工作说明后，悟提出想看展示作品跟会场的意见。若能具体地看到展示的东西，可以画出更贴切的设计图。
新田带领四人到地下宴会厅。内部空间大约一个小体育场大，地板铺着大理石板，整体颜色都是近白的浅米色。京平拿

着相机拍了几张。
一行人接着来到四楼，保管展示物的衣装室。
"好棒
......"看到的瞬间，京平立刻低呼。六十套礼服把三个壁柜塞得满满的，展示当天无法一一展示所有礼服，所以挑了几

件特别的礼服穿在模特儿身上，其他的则挂在墙上。
"这件、这件跟这件。"同行的'Glass House'工作人员从六十件中挑出十件。四人偏着头看。
"你们要模特穿这件？"瑞纪提出质疑。"是的。"察觉瑞纪口气不对的工作人员不安地点头。"哼。""有什么不对吗？"瑞

纪指着工作人员手中的三件礼服。"这些看起来太俗气了。"工作人员听了脸色发青。"可
......可是，这是很有名的设计师设计的。""有名的设计师又怎么样？俗气就是俗气！"
"瑞纪！你怎么这么说。"进急忙阻止瑞纪。
"我只是说出事实啊！"
"话是没错 ......但
......"进也有同感，但是他们这里工作最重要的是尊重客户。悟跟京平面对瑞纪毫不留情的批评，也只能露出苦笑。"

董事长？"工作人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请新田做决定。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却露出笑。"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董事长？"工作人员不解地看着他。
"那你觉得哪件好看？你来选。""董事长！"工作人员叫起来，新田却笑着说没关系。听到新田这么说，瑞纪一个人走进

去，一件一件检视挂在壁柜里的礼服，剩下的三人站在入口等他。新田看了不禁问道：
"你们不去吗？""这方面他比较厉害。"京平回答。新田看看三人又看看瑞纪，四人外表跟感觉都不一样，每个人拿手的

项目都不一样吧！他了解地点点头。
结果，瑞纪不只挝三件，共挑了七件礼服，跟事先挑的衣服对换，重新排在新田前面。
"嗯 ......！"新田发出深思的低吟。要作人员挑的大多比较豪华，瑞纪挑的则比较朴素。
"你为什么挑选这些？""我刚刚就说过了，那些太俗气了！婚礼不是单纯的洋装或衣服，还必须搭配头纱跟花束。若没有

考虑整体的平衡，只知道选择复杂的设计，感觉会象大杂烩。"
"你说的虽然没错，但是设计简单并不一定感觉高贵。搞不好，那样反而更庸俗！"瑞纪笑了笑。"有我在啊！不然你说为

什么fire上一个设计师？"二人彼此凝视。"董事长！怎么办？"工作人员在旁边犹豫地说。
"我决定了！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新田口气很坚定。"董事长！现在才变更，你教我们怎么跟设计师解释啊！"工作人

员发出哀鸣。"编理由是你们的工作，我只负责找好的设计师。"
"怎么这样说嘛！"相对於哀声连连的工作人员，四人则是露出微笑。
"现在时间下午两点，我想大家应该都享用过丰盛的午餐，现在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我也觉得昏沉沉的，这时候最想做

的就是睡午觉。开车的朋友要特别小心喔！那么，播放今天第五首歌，观众要求点播的是
......"正在绘图台前画图的悟站起身。周末的午后，并不是受广播女主持人的影响，安静的下午本来就容易引人入睡。
用滚开的热水光了二杯即溶咖啡，走到瑞纪身边。
"差不多好了吧？""嗯
......"瑞纪拿着铅笔的手在素描本上移动。悟拿着杯子站在身后看着，瑞纪正在画一位穿着婚纱的女人。那本已经画好

多张图。昨天开始，瑞纪就推掉所有工作，全心投入这个工作，画好的素描本大概有五十张多。
"稍微休息一下吧！"悟将杯子递给他。"嗯 ......？"瑞纪停下手，将本子稍微拿远一点，看着刚刚画的草图，然后放下

铅笔。二人拿着杯子走到窗边，做短暂的休息。
公司只有他们二人，进跟京平因为别的工作出去。
瑞纪放下杯子，慢慢地转动左肩，关节嘎吱嘎吱地响。接着换右肩，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好痛！"
"要不要紧
嗯！"瑞纪皱着眉头点头。悟笑着说："你的表情看起来不象是没事。"
"咦？"
"你受伤了吧？"
"你怎么会知道？"
"嗯 ......"瑞纪咋了咋舌，很不爽地说："一定是那个大嘴公说的。"悟微笑地说："不是京平。"
"不是京平？那是谁 ......"他受伤的事，只有帮他疗伤的京平知道而已。"是进。他说厨房垃圾桶里有很多沾了血的面

纸。"
"那个笨蛋竟然丢在那里 ......"
"你不要怪京平。伤势如何？"
"没什么大不了！"
"不可能。你最近都穿长袖，伤口一定很深吧？"瑞纪表情越来越尴尬，知道瞒不过悟。"让我看看！""不用了！"瑞纪故

意粗鲁地回拒。"让我看！"悟的口气很坚定，瑞纪只好脱掉上衣。"果然！"看到瑞纪伤口的瞬间，悟叹口气。挨揍的腹

部已转为黑色瘀青，手臂上则缠了好几圈绷带。"难怪你最近看起来不太对劲。"
"你担心我？"
"当然！"
"哦！"瑞纪眯起双眼。悟露出苦笑道："去看医生了吗？"
"没有！"
"不去好吗？"
"这不算什么......"
"对方是谁？"
"不知道，是他们找我麻烦！"
"真是......"悟再度叹气，露出苦笑。瑞纪也跟着轻笑，二人彼此凝视。瑞纪象猫似地优雅起身，绕过桌子坐在悟的身

边，双手围住他的脖子。"喂！"察觉他意图的悟，身体微微后退。瑞纪静静地露出笑并说道："有什么关系，现在只有我

们二人。"说完就轻吻悟，悟虽露出苦笑，接下来也回应地将唇覆上瑞纪的。"下次叫我起来。"
"嗯......"如小鸟轻啄般志互吻，不久之后便是热情的拥吻。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
"啊！"身后响起一声低叫。转头一看，进站在门口，京平则站在他背后。京平吹了声口哨。"我们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瑞纪只胡子瞪眼睛地说着："知道就快滚！"
"我也很想离开，可是我们有工作要赶。"瑞纪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穿上上衣，坐回自己桌前。看到进红着一张脸，

瑞纪笑着说：
"小孩子。"进听了脸更加发红。"对了，瑞纪，你草图画好没？"京平问。"嗯......大概都好了。"瑞纪将刚刚画的素描

本拿给京平，京平接过后立刻翻开，进也在一旁观看。本子上画的都是穿着婚纱的美丽新娘，进一看就兴奋地说：
"好漂亮！"京平起哄地说："哪个漂亮？礼服漂亮？还是画得漂亮？"进不好意思地说："礼服。"
"干嘛！你想穿啊？"瑞纪捉弄地说。"才没有......"进瞄了悟一眼。瑞纪看在眼里，哼了一声。"男人的部分我也画好了

。"瑞纪拿出另一本素描本，上面画的全是穿西式礼服的男士。"OK！只要从这里面挑选就好了。"悟走近说。"布置跟昨

天讨论的一样吧！"
"啊......我请那边将电源的位置调查好，用传真告诉我们。"
"嗯、我刚刚收到了！"
"没有问题吧？"
"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么现在就剩下这个了！"京平拍拍手上的素描本，然后再度翻开。"问题是要选哪张。"每件礼服都画了五六张图。进

看着本子上的图说道："瑞纪，让模特儿笑一笑吧！"
"啊？"
"这样看起来比较快乐。"进拿起一张瑞纪画的图，然后稍微加了几笔，新娘的表情顿时变了个样。瑞纪每张图都太过唯

美，反而少了人味，进加笔描绘的那个模特儿，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喂......那是模特儿啊！怎么笑成那个样子啊！

""我知道......可是结婚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日子，笑一笑不是更好吗！""有人说，结婚是爱情的坟墓。"
"瑞纪......"进整张脸为之扭曲，一会儿之后才小声地说："......真的不行吗......""想想现实的问题！微笑模特儿不

是没有，但是笑得很幸福的模特儿，叫我上哪儿去找？"
"可是......"进垂下视线，用眼角看着悟，发出求救信号。悟苦笑着说："微笑的模特儿啊，京平，你知不知道哪里有？

""嗯......我问业者看看。"听到二人对话，瑞纪咋了咋舌。"你们还是这么宠进！""瑞纪......"圆大的杏眼畏惧地看着

瑞纪。瑞纪哼地瞥看他方。
离展览会还有五天，负责这次展览的所有业者，全聚在'Glass
House'计论细节。出席者有以新田为首的四位员工，负责照明、音响的业者，制作基台跟背景的木工，插花老师跟广告

代理商的川口，以及'THE JON
BIZZER'，总共十六人。悟跟京平用幻灯片介绍整个展览的主要感觉。
这次展览主要地点在中庭花园，这点子是进想到的。第一眼看到'Glass
House'的中庭花园，进就对那里留有强烈的印象。中央放着天使嬉闹的喷泉，十组新人围在四周。为了让客人亲近作品

，模特儿四周不放围栏，好让来宾能够自由地触摸礼服的质感。会场内某些地方还设有自动散发玫瑰香味的设备，这也

是进提出来的点子。主要是想让准新人沉浸在微微的玫瑰花香中。说明结束后，请其他人发问。四人回答业者提出的细

微问题。新田跟川口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新田很满意四人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