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再抱紧一点,希望他能感受到他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在轻声低喃他的名字。
柏渐离看着他,眼眸清亮似水,「有时候我真的很想逃,可是我没有。不管怎么害怕,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们像穿
过车流的孩子一样,经历了那么多一无所知的危险和风波。现在我好不容易才学会爱,知道真正的自由,不是远离,而
是回归,回到自己深爱的人身边。我不想再败给自己的懦弱,更不想伤害你。所以,这一次,你要给我一点时间!」
「我给,多久的时间都给!」谢言迫不及待地说。
他的情人,剥开了外面冷漠的保护层,在内心,其实是个无比温柔而细腻的人啊。
他没有看错,更没有爱错他!
「渐离,我真的爱你。」
明明没有星星,但男人的眼眸中,却似闪烁着美不胜收的星光。
他凑上去,温柔地堵住他的唇,他的舌尖虽然有点僵硬,却很快像初萌的花儿一样,在他口中绽放。
两人吮吸着彼此的舌头,感受对方的温柔与爱意。
双眼缓缓闭上,心在慢慢敞开。
他甚至能触到,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点。
无须言语,他已经到达他心里,从此不会离开。
「……我也爱你……」
柏渐离脸色通红。
说出这几个字,简直像要了他的命,牙齿咬了又咬,拳头攥紧又松开,他终于还是挤出了口。
谢言不由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告白,却得到这种对待,柏渐离怒目而视,「你笑什么?」
「没什么。」谢言抖动着肩膀。
他的恋人实在太可爱了!
谢言猛地抬头,正色道:「渐离,你勃起了!」
「才……才没有……」柏渐离面红耳赤地反驳。
谢言坏坏一笑,「怕什么,我也同样勃起了,让我们来做吧!」
「现在还没到吃晚饭时间,不要随便发情!再说你才向你姐出柜,现在不是应该心情沉重地坐在沙发上,抓着头发思考
要如何安抚家人吗,怎么还会有性欲?」柏渐离拼命推着男人凑过来的头……
「可是我真的好饿,我要吃你。抓头发思考之类的问题,留到以后再说……」说着,谢言就急匆匆去脱他的衣服……
激情来得太过凶狠,其实早在刚才交谈时,下体就已抵到男人发硬发烫的一块,现在更是涨大到无法想象。
男人充满情欲的眼眸,近在咫尺,炽热的气息一阵阵喷到面前,虽然有些恼怒,却敌不过情欲,柏渐离感到一阵眩晕,
身体早已背叛了自己,分身肿胀至难受的地步……
谢言将他压在门板上,拉开他的裤钽,滑下,将他的分身含入口中,那湿热的包裹,令柏渐离发出满足的叹息。
他火热的舌头灵巧地挑逗着他的,随着舔弄,传来阵阵酥麻的快感,柏渐离轻轻呻吟着,享受这淫乱的刺激。
他很快在他口中解放,谢言拿过纸巾擦掉溅到自己脸上的浊液,并拿过润滑剂,大量抹在手上,趁他全身瘫软的时候,
拓滑着他的后穴。
「啊……」
柏渐离低头看着男人的手指,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只觉情热如准,不由抱住男人的脖子,闭目在他耳畔喘息。
「我进来了。」谢言再也忍不住,抬起他的一条腿,就着站立的姿势,缓缓插入他体内……
两人齐齐发出闷哼。
毕竟是很难的姿势,谢言唯恐他受伤,压抑着自己,缓慢进入,等将自己全部埋入湿热的销魂之谷后,才松了一口气,
开始在他迷人的甬道内,轻车熟路地抽送起自己。
「啊……」柏渐离收紧双臂,全身的力量都倚在男人身上,两人就这样靠在门后,抵死缠绵。
这种姿势,让他滚烫的阳刚,深到前所未有的地方,每一次抽插,都引发惊人的快感。
没过几下,柏渐离敞开的衬衫内,就隐积可见胸膛染上的一层嫣红色泽,他只觉自己浑身滚烫,额头用力抵在男人肩窝
,后穴的内壁,像有生命力似地,吸裹着男人的欲望,一起激情舞动。
谢言低下歹,亲吻他柔软的脸颊。
柏渐离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抱着他,闭目呻吟,从耳朵到头颈,都透出诱人的羞色,令谢言更加心痒难当,忍不住在他耳
边低语挑逗,「你很喜欢我这样对你吧?够不够?要不要再快一点,再深一点?」
说着,他用力朝上一顶,令他随之大叫起来,苦闷地摇着头,「嗯……不……太深了……」
「撒谎,你明明想要我,想得不得了。」谢言低笑道,抱着他结实的臀部,一下一下往上撞,让他的火热一再撞到他的
顶点。
柏渐离只觉心脏阵阵狂跳,全身酥软无力,温热的后穴,配合着男人的动作一张一合,贪婪得几乎要将他整个吞入。
「你喜欢我这样浅浅的弄吗?还是深深插进去?」
谢言咬着他的耳朵,搂住他的双腿,盘在自己腰上,十指深掐入他臀部,却又挑逗他似的,不肯深入,只是浅浅摩擦着
他的甬道,害他不堪忍受地扭动臀部……
该死的家伙,总想逼出他更淫乱羞耻的一面,柏渐离狠狠瞪他,眼睛却因过多激情浮上一层水雾,让男人看了欲火更加
旺盛。
「知道了……我会让你舒服的……」
谢言猛地一挺腰,深深插入他体内,柏渐离仰脖呻吟,早已挺立的分身一阵颤栗,已流下透明的泪液。
他欲火焚身的媚态,让男人无法忍受,只觉快要爆炸似的,一下比一下更猛地冲入他体内……
肉体交欢的声音,和门板的震响融为一体,听上去令人面红耳赤。
太多快感无法承受,柏渐离发出如泣似诉的呻吟,脸颊晕红,身体不断抽搐,像到了高潮般抱紧男人,双手随着男人的
抽动而不断颤抖,每一次撞击,都让他发出诱人而愉悦的声音。
因剧烈的运动,两人早已汗流狭背。
突然,一滴汗,从男人额角滴落,恰好掉到他嘴角,柏渐离下意识用舌尖一舔,口中立即传来浓烈的雄性味道,再加上
后穴传来的火热律动,每一下都是连根没入,直顶得他瘫软如泥,整个人都快融化了。
「我……我不行了……」内心的悸动无法控制,他死死夹住男人的腰,润泽湿热的谷道不断收缩痉挛……
「要去了吗?」
谢言知道他即将到达高潮,于是加快了速度,他的身体就像滔滔不绝的快乐之源,难以形容的快感流遍全身。
他兴奋无比,双手粗鲁地揉着他紧翘结实的臀部,腹肌绷得紧紧的,在他体内纵横驰骋,将他一再往上抛送,每次降下
的重量,都让火热的硕大更深地刺入他身体……
几乎有种被贯穿的感觉,柏渐离忍不住惊叫,双手搂紧男人的脖子,被他激狂的动作瞬间推上高潮,只觉大脑嗡嗡作响
,眼前一片发黑,全身像弓一样绷紧,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瘫软下来……
谢言再也忍不住这种刺激,很快在他体内解放,两人急促喘息,整个室内都充斥着情事浓烈的余韵。
就着结合的姿势,两人紧紧相拥,好一阵子,柏渐离才终于清醒过来。
太强烈的快感,让他有死而复生的错觉。
「这实在是……太疯狂了……」他的脸像发烧一样,通红的。
「做爱不就相当于死过一回吗?所以才说,欲仙欲死啊。」谢言笑道,缓缓松开他,把他抱到床上,彻底脱光两人的衣
服,赤裸缠在一起,磨蹭着他光滑的肌肤……
「你倒是欲仙欲死了,我的背却硌得很痛。」柏渐离瞪了他一眼。
「弄痛你了?下次我会小心的。」谢言抚摸着他的后背,在他光滑的肩膀上落下一串细吻。
「别闹了。」
柏渐离怕痒,把身体缩成一团,紧紧偎入男人怀中。
谢言偏要故意逗他,抱住他不放,呵他的腋下,柏渐离在他怀里不断扭动,两人都不着寸缕,刚解放过的身体,敏感异
常,稍微一摩擦,就能擦枪走火。
突然,柏渐离身体一僵,感到贴在自己臀侧的「凶器」,已经从绵软变得愈发坚硬,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你这家伙
……居然又硬了?」
惊人的回复力!
「我体力过人,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可以让你『性福』得死去活来,今天要我大战三百回合都没问题。」谢言笑着压上
他……
「谁要这种『性福』,放开我……你这家伙……」
「渐离,你自己的也越来越硬了……」
「被你这么摸来摸去,当然会硬。」
「渐离,我还没吃饱……」
「那就下床,好好吃饭。」
「不要,我就要吃你。」
「滚开,我又不是食物……」
「我没你不行……」
「你他妈的……」
愤怒的叫骂才刚出唇,就被男人热情的唇舌堵住,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一声,便淹没在他激烈的攻击下。
浪漫的激情像潮水一样,汹涌袭来。
对彼此的渴望和爱意,让他们牢牢拥抱着对方,共同飞向快乐的天堂。
什么都消失了。
理性、感官、肉身……
只剩下胸中燃烧的,无法浇灭的情焰,像千朵万朵繁花盛开,缓慢地,却又永恒地,在心中,留下惊心动魄的美。
爱是如此美丽。
尾声
三天后,当柏渐离打开房门,正想外出和编辑谈下一辑旅游稿的事,突然看到停在自家车库的红色跑车。
倚在车身上的女子,成熟妩媚,微风吹过她的大波浪卷发,她伸手按住,朝他微微一笑。
「谢女士。」
柏渐离一怔,生疏地喊着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得到她的谅解。
「还是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叫我珏姐吧。」谢珏走过来,上下仔细打量他。
其实,在看到柏渐离的第一眼,她就很喜欢这个气质清冷、五官端正的男子,只是没想到,他和自己的弟弟居然是这种
关系!
后来几天,谢言趁她还在N市的时候,找了她好几次,钜细靡遗地把他们八年来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谢珏这才意识到,谢言对他已用情太深,如果硬要把他们分开,只怕会失去这个弟弟。再说,她对柏渐离并无个人成见
,甚至还相当喜欢他,只是无法接受谢言突然出柜的沉重打击,才会在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但谢珏毕竟是个成熟的女子,开明大度,知道局势已不可逆转,就试着放下心结,接受现实。
只是,在这之前,她有一件事,要先确认。
「你对谢言,到底有多认真?」谢珏开口问道。
柏渐离想了想,「很认真。」
等了半天,没有听到更多的补充答案,谢珏不由微扬起秀眉,「就这些?」
「就这些。」柏渐离淡淡地说:「我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誓言,所以,就这些。」
谢珏不由笑起来,这个男孩子,真是特别。
她爽朗地走过来,挽住他的手臂,「走吧,我请你喝咖啡,跟我聊聊你和谢言的过去?」
「好,不过我在三点半与人有约。」柏渐离看了看手表。
「早着呢,我不会害你迟到的,走吧。」
谢珏一把将他塞入车中,一踩油门,车子像箭一样射出去,柏渐离吓了一跳,连忙拉住扶手,不由苦笑。
果然是姐弟,连开车的性格都一模一样。
「怎么样,我的技术很好吧?」谢珏转头向他得意洋洋地笑道。
「是啊,很好。」
柏渐离小心地把安全带扣上,然后,按下车窗,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露出淡淡的笑容。
二○○七年,临近圣诞节,谢言给自己放了一周假,带柏渐离来到北京游玩,更确切地说,是旧地重游。
到北京的第一晚,两人漫步在长安街上,从东街一直走到西街,将第一次没走完的路程补全。
长安街上,灯光璀灿,人流熙攘,充满了节日的气氛,到处都是双双对对的情侣,在街头依偎散步。
「冷不冷?」
谢言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指尖。
相缠的手指,能感到食指上硬硬的金属圈。
借着灯光,他手上一枚设计优雅的铂金戒指闪闪发亮,和他左手上的相映成趣,是一对完美的「婚戒」。
自从谢珏事件后,谢言就食不甘味、睡不安寝,直到将这一对从海外订购并请专人设计的「婚戒」,套上柏渐离的手指
后,他才觉得稍微安下心来。
现在他有事没事,就喜欢牵着他的手,让内心的幸福感不断溢涨。
「喂,光天化日之下,像什么样子。」
柏渐离不安地动了一下被谢言牵着的手,却被男人拉得更紧,「怕什么,大家都是情侣,没人会注意我们。」
说完,他就把他的手放入自己的大衣口袋中,用温暖的掌心去焐他冰冷的指尖。
「真的不冷?冷的话我们就早点回去?」谢言看着他冻得红红的鼻尖。
「不冷。」柏渐离笑着摇摇头,抬头看明珠般的玉兰灯,和成串迷你灯组成的满天灯幕……
暗幕下的灯光,组成一个又一个朦胧的世界。
沐浴在如此柔美的光芒中,他们彷佛从一个星球,走向另一个星球。
「好美……」柏渐离叹道。
「是啊,很美。」谢言微笑凝视着他端正的侧脸。
意识到男人指的是什么,柏渐离的脸有点发烫,忍不住暗暗掐了一把男人的掌心,却被他紧紧握在手里,以温暖包裹。
「围巾很旧了,再给你买一条新的?」
谢言伸手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围巾,浅灰色的、柔软的,羊毛围巾,那是四年前,他来北京看他时,送给他的。
没想到他一直保存着,今天还戴了出来。
唇角不由露出富足的笑意……
他的情人虽然不怎么爱说心里话,而且总是有点冷冷的、淡淡的,但内心,却是个非常温柔而纯真的人。
「不用了,它还很暖和。」柏渐离摇摇头。
「好吧。」
谢言继续把他的手攥在衣兜里,两人肩并肩,缓缓向前走。
掌中传来的温暖,令柏渐离百感交集。
漫长的长安街,美丽、空旷,一望无际,可是,只要身边有男人的陪伴,就一点也感觉不到它的远。
年轻时,无所畏惧,无论是死亡、孤独还是寂寞,就像一头决绝的独行兽,不惜一切代价,追求极致的自由,以为自己
穿过雪原,只要往前走,总能来到有青草和水源的绿洲。
可是年长后,在遇到这个男人后,却懂得了卑微和脆弱,懂得感情的可贵,懂得错过的遗憾,懂得如果自己不珍惜,就
会永远失去最重要的人。
懂得去如何去爱一个人、和一个人共同生活,包容他的一切包括缺点,也允许他包容自己的一切,看到彼此丑陋的一面
,也记下彼此好的一面,最重要的,是懂得失去的痛苦,那种难以忍受的、冰冷而窒息的痛。
所以,为了珍惜,才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哪怕心里再害怕,也要一路携手同行。
不管未来会怎样。
只要心里有爱,允许自己去爱,接受被别人所爱,就总有救赎的机会!
「你又在想什么?」谢言转过头问他,黑色的眼眸,像深不可测的海洋,流淌着温柔的情愫。
「没什么。」
柏渐离低下头,忽又抬起,趁正好走到无人注意的角落,迅速一偏头,在男人脸上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稍纵即逝。
「真幸运能遇到你。」
「真正幸运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