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小子好吵,什么时候要解决他?」有个手下忍不住问。
「他嘴上的布条又松了,去塞好。」被唤老大的男人交代着。
「又要去塞喔?可是那小子很会咬人耶!」手下看看自己已经被咬了好几口的可怜手掌。
「你是不是男人啊?被咬几口就怕了?怎么,怕那小子有狂犬病不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挺着大肚子低喝。
「恩斯特,你确定这小子对那日本医生真的很重要?」老大这时问那中年男子。
「老大,错不了!那见钱眼开的日本医生,总是独来独往,可是这阵子我亲眼见到他和这小子来往得非常频繁,而且这
小子还在慎村凛他家住过一夜,这还是我买通那栋大厦管理员得到的消息,我看这小子根本就是那日本医生的小情人吧
!」
「是吗?」老大冷笑起来,「那继续等。等到那日本医生来了之后,在他面前杀了这小子。」
他要让慎村凛知道,这就是忤逆他的后果。
在纽约这个地盘上,是没有人敢惹他的!
高傲的老大很快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绑架马克思了。
他的手下前仆后继地倒在自己面前,一个男人冲进厨房拉起瓦斯管,又摔破他一大堆珍藏的葡萄酒,然后男人狞笑着点
起一根火柴,把他的厨房和客厅都炸得支离破碎。
手下们拿着枪奋勇杀敌,但那个男人却像只动作矫捷的老虎一样,非但子弹打不中他,甚至很多手下的武器都被他夺了
过来。有人扛出了火箭筒,想要来个同归于尽,没想到那男人看到火箭筒眼睛就亮了起来,还喊着没想到这里的黑道也
有这种玩意儿。
老大心里大喊不妙,果然那男人没几下就撂倒手下,扛起火箭筒到处去炸人炸房子。
谁能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像疯兽的男人是谁?
史坦利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大开杀戒,他像是杀红了眼,见一个撂倒一个,也不管对方死活,然后拿着抢来的火箭
炮乱炸人。
跟在他后面的慎村凛看得下巴都要脱臼了。
这真的不是在拍电影吗?
举凡在动作片里面见到的场景,什么瓦斯管、爆炸、哀鸿遍野的伤兵和英勇无敌的男主角……统统都出现了!现在只差
男主角要救的是自己的儿子,而不是女主角。
慎村凛暗暗在心里画了一个十字架,他将来绝对、千万、也不敢去惹火这只猛兽。
史坦利看看炸得差不多了,这才从瓦砾堆里捡出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对着他吼,「你们老大呢?」
那人拼命发抖,最后才伸出一根满是血的手指,指指在酒柜后面一道隐密的密门。
史坦利丢下他,扛着火箭筒对着酒柜大喊:「我数到三,你最好给我滚出来,不然我就炸了你!」
「等等!马克思还在他手上!」慎村凛忍不住提醒。
史坦利好像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到这里的目的,他啧了一声,很不甘愿地放下了火箭筒。
躲在密门后面的老大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他身旁一个贴身保镖也好不到哪里去,拿着手枪的手也在抖着。
「老大,现在怎么办?」
「混蛋!你问我,我问谁?这男人到底是谁?我们又是招谁惹谁了?」
这时史坦利在外面不耐烦地大喊:「里面的,给你三分钟,把我儿子放出来!要是你们敢伤我儿子一根汗毛,我绝对会
把你碎尸万段,然后把你的尸体丢到阿拉伯的油田去!我说到做到!你现在剩下两分五十秒!」
听见史坦利的「要挟」,老大和保镖两个人对看一眼。
然后他们惊愕的眼光转到马克思身上——
原来那个男人是这红发小子的爹?
「天啊!老大!我们惹到大麻烦了!」
「废话!快放了这小子!我不想被塞进油田里!」
「可是,老大,就这样放了这小子,那……那个日本医生怎么办?」
「谁还管他?我自己的命最要紧吧?快放了这小子啦!」老大气急败坏地吩咐。
于是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替马克思松绑,保镖正想把马克思推出门去当挡箭牌,被莫名其妙带来又一肚子怒气的马克思哪
忍得下这口气?
他跳上保镖的背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虽然身材不如史坦利,但是这一年多来在橄榄球校队里的练习也不是白练的,保镖
一时心慌,又没有防备,顿时被他打倒在地上,连枪也被他抢了过去。
但是马克思却没有用枪指着人,而是把枪当作打人的武器,猛K绑架他的老大和保镖,两个大男人被K得乱叫。
「混蛋!谁叫你们绑架我的?」
「碰」的一声,密室的门被踹了开来,史坦利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里面的三个人。
「小子,你没事嘛!」他露出森白的牙齿笑着。
「本来就没事,谁要你多事来救我的?」马克思白了他一眼。
「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还不都是因为恩,他怕你出事情所以才求我来的!」尽管自己之前也担心得要命,但硬脾气的男
人,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对儿子的父子之情。
「我才不希罕!我自己也能搞定!」
两个人又要开始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保镖从小腿处又摸出了一把刀,正想乘机偷袭马克思的时候,却被眼尖的史坦利
发现。
史坦利的动作比保镖更快,马上一拳狠狠揍在保镖的肚子上,「混蛋,想偷袭?你是不是男人啊?」
马克思也补上一脚,「想偷袭?我和你的帐还没有算清呢!」
父子两人开始海扁可怜的老大和保镖,揍得他们都快口吐白沫了,却连一声都不敢吭。
慎村凛躲在门口,看着房里发生的一切,不禁打了个冷颤。
好险,自己还没有真的惹火这只小红猫过。
不然他们父子一连手,自己的小命哪能安在?
揍完了,气也出了,马克思满意地舒了口气。
然后他问:「史坦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连自己为什么被绑架过来都不知道。」
史坦利用下巴指指后头的慎村凛,「你问他。」
慎村凛探出头,对马克思笑笑,「都是因为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见到慎村凛居然也出现在这里,马克思的心里一阵暖。
虽然自己并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可是见到有人担心自己、甚至跟着史坦利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只是为了救他……
刚刚还火爆揍人的小红猫,这时候居然露出了有些腼腆的神情。
可惜史坦利这个大老粗根本没注意到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对劲,他见「任务」已经达成,把身上的东西一抛,便急着
要回去找金宇恩「邀功」。
「马克思,快跟我回去,恩很担心你。」
「喔,好。」
马克思看向慎村凛,正想要他一起离开的时候,却见到那个男人蹲在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黑帮老大面前,又露出了那种狐
狸似的狡猾笑容。
「老大,你伤势很严重喔。」他笑笑地说。
嘴已经破得无法说话的老大,只能拼命点头。
「要不要去医院?哪里一定有很多医生可以帮你。喔,对了,那里也会有很多警察在等着你吧?」
老大的眼里果然露出焦急的神色。
「救……救命……」老大一面说,嘴角还一面喷着血。
「啊?你说什么?」慎村凛故意装作没听清楚的样子。
「救……救我……」
「救你?你要我救你,是不是?」
老大努力点头。
「可是我的价码很高喔。我看看你的伤势……啧啧,肋骨大概断了,可能有内出血,脚好像也脱臼了……嗯,看起来很
严重,要是不快点医治的话,说不定会因为失血过多、或是因为伤口感染而死喔!」
老大一听都快要哭了出来。
「好好好,救你没问题,不过我的价码要加两倍喔!你也知道的嘛,最近经济不景气,你们又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偷袭
我的小爱人,这样是很不道德的喔——」
话还没讲完,头上突然一痛!
「他妈的!你说谁是你的小爱人啊?」史坦利粗声粗气地问,手上的拳头还是握得死紧,像是随时要再送他一拳。
「马克思啊!我和他都已经上过床了——」
「什么?马克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和这个不三不四的黑市医生混在一起做什么?」
马克思愣在原地,他没有想到慎村凛居然就这么大方地在史坦利面前说出两人的关系。
他们……真的是爱人吗?
他心里还完全没有准备,可是在听到慎村凛这样说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心脏狂跳不已,然后有一种被认同的温暖。
「我……」难得地,他第一次在史坦利面前词穷了。
史坦利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对于感情这种事情,他一向不会处理。
马克思喜欢金宇恩,他当然知道,但总以为那不过是小孩子的崇拜心理而已。可是现在马克思不但真的爱上了另外一个
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长得和金宇恩那么像……他怎么看就是觉得不对劲!
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所以……最简单的方法还是那一个。
他一手抓起马克思,一手拉着慎村凛,决定把他们俩个一起带回去,让金宇恩处理这件事情。
「史坦利!放开我啦!你要带我去哪里?」马克思一面乱扭一面抱怨。
「呃,先生,你可不可以让我先谈完生意再走?」慎村凛几乎要露出卑微的笑容来求史坦利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赚点大外快,实在太可惜了!
「你们两个给我统统住嘴!」史坦利回头对两人虎吼一声。
回到家里,金宇恩很快地就把事情理清了,他也解释给史坦利听,只是史坦利听了之后,就像大脑当机一样,整个人愣
坐在沙发上,完全无法反应过来。
金宇恩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对马克思说:「史坦利大概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吧?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超出他常
理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他都要花上很久的时间来调适自己的心态。」
马克思一脸不太在乎的模样,「随便他,反正只要他别来烦我就是了。」
不想再继续看见史坦利白痴似的震惊模样,马克思拉起慎村凛的手,就要离去。
「金,我先走了。」
这是第一次,他想离开金宇恩的身边。
不是对金宇恩厌烦了,而是他发现自己的心,似乎已经不再执着于这个男人身上,连带地,也不再流连了。
「马克思。」金宇恩轻轻喊他。
「嗯?」
金宇恩没有说话,只是对他露出了一个非常温暖又窝心的微笑。
那微笑如此美丽,让马克思看得几乎要落泪。
他知道金宇恩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再见了,金。」
金宇恩点点头。
大门关上之后,金宇恩在史坦利面前挥了挥手。
「史坦利?还在发呆?马克思都已经走了喔。」
「走了?走去哪?和那个男人一起走了吗?」回过神来的史坦利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见到客厅已经空无一人之后,又颓
然倒回沙发上。
然后他像只受伤的大猫一样,拼命往金宇恩的身上钻。
「怎么了?」金宇恩摸着他乱七八糟的头发,宠溺地问。
「我不知道……总觉得马克思一下子就长大了,离开了,谈恋爱了……而且居然爱上男人,又长得和你这么像……我以
为他至少会喜欢一个女人,然后生一堆孩子……看到他这样,突然就觉得我好老了……」
好笑地抚摸着男人的头发和颈子,金宇恩温柔地说:「傻瓜,要是马克思真的像你期待的,找了个好女孩,生一堆小孩
,那你不就当爷爷了?这岂不是更老?」
怀里的男人发出挫败的呻吟。
他就是……无法接受嘛……
「而且,要是你觉得自己老了,那岂不是也嫌我老?我年纪还比你大——」
「我才没有嫌你!」史坦利马上抬起头来打断话。
「可是我们都会慢慢老去的,不是吗?」
「你不会老!就算老了我也不会嫌你!」
「说什么傻话?」金宇恩又笑了起来。
「那就用行动来证明好了。」
大老虎化身大色狼,马上扑了上去。
「等、等等!不用这么急着证明吧?」
逃生梯上,马克思挂在老位置,慎村凛则挂在他的下方,两个人一起看着房间里的「春光外泄」。
「……你老是这样看着他们?这样不会欲求不满吗?」过了一会儿,脸有些红的慎村凛问。
感觉真奇怪耶,毕竟金宇恩和自己长得这么像,好像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史坦利上一样……
「当然会欲求不满啊,其实我一直好想看看,你会不会也露出像金那样的表情。」马克思的眼光还是望着房间里的景象
。
「呃……你是说……」慎村凛吞了一口口水。
上帝,不会吧?
马克思低下头来,对他露出一个竟然十分性感的微笑。
「亲爱的医生,我一定会对你很温柔的喔。」
第十章
如果真的很爱很爱一个人,是不是会愿意牺牲自己的快乐,即使是性命也没有关系?
如果真的很在乎很在乎对方,是不是只要见到他快乐幸福的模样,就能得到温暖的满足感?
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马克思,你确定这次真的要在上面?」
「你废话真多耶!」
鱼都已经躺在砧板上了,却还在啰啰唆唆地讨价还价。
「谁在上、谁在下,不重要吧?」
「既然不重要,那你还在乎什么?反正我都被你做过一次了,现在倒过来,你也不吃亏,不是吗?」露出有些小小邪恶
的微笑,马克思低下头,在男人裸露的乳尖上重重舔了一口。
慎村凛难耐地轻轻倒抽了一口气。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样?
他是不是太宠这只小红猫,所以把他宠坏了?
可是……把他宠坏的自己,对自己落入这样的「遭遇」里,也要负上很大的责任吧?
因为是自己喜爱的人,所以才会这样无条件地、无怨无悔地宠着吧?
地点是在慎村凛的家里,正确来说,应该是在他卧房里的那张大床上。两个人都已经褪去了衣裳,赤裸相对。
「可是……你有过经验吗?」但他还是有疑问。
被做的是他,会痛的也是他,这种重要的事情当然要问清楚。
「没有。」马克思诚实回答,然后又马上补充,「可是你可以教我。」
慎村凛几乎要苦笑出来。
要他去教马克思怎么上自己?
这真的……很诡异。
「不行吗?」小红猫的眼里露出期待的光彩。
看着那样的眼神,慎村凛发现自己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如果不行的话,那我就只好硬来啰!看是要把你绑起来玩SM,还是去买些奇怪的药灌给你吃,让你自己像发情的猫一
样缠着我,还是——」
「够了,」慎村凛露出沉重的表情,「我明白了,我可以教你。但前提是你要好好学,要是这次让我有很难过的经验,
下次我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再骑在我上面。」
「没问题!我相信你的技术!」
相信什么技术啊?
慎村凛几乎要哀号了,他「做」是很行,就是不知道「教」行不行?
但是看在马克思这么「努力向学」的份上,他也只好倾囊相授了。
先是接吻、爱抚着全身,用心操作前戏,让人的身体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