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任?你这责任我不负了十年了?啊,对了,你和人打架了吗,怎么要喝内伤药?”给沈辉调侃了几句,差点忘了正
事。
沈辉在水中转了个身,让未央看到他胸膛上的乌青。“还不是你打的!本来到今天早上为止都只是皮肉伤,但自从听到小
林说你见过矛月仙后,就成内伤了!”说罢,他还露出心疼的表情。
未央年服务部眉头深锁的样子,虽然上一刻还在调笑,知道他心痛有八成是装的,但还是为他而感到心疼。
“伤怎么来的?”看到伤后,未央迟疑了一下才问。
“你昨晚打的!”再摸一下胸膛上的乌青,存心让未央心疼。“你昨晚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打的。我给你打到差点岔气,
但知道你当时并不清醒心想就这样算了。谁知今天竟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和矛月仙见面,还……还不让我知道!你一定是爱
上了她!就因为这样我憋出内伤。”
面对这种荒谬的指责,未央不怒反笑。“你真的这样想吗?”拿起放在床头的干净衣物站在浴桶旁,等沈辉从水中站起。
“你是吃定我了?”沈辉站起身擦掉身上的水珠,跨了浴桶,让未央为他穿好戏衣服。
“是相信你对我的信任。”未央笑着为他系上腰带,道。
他们的互动是那么自然,仿佛已经是几十年的夫妻。沈辉注意着他和未央之间的生活细节,才发现未央可能早在二年前那
一夜过后就以自己妻子的身份来爱护自己,但是他没有自觉。
“既然知道我对你的信任,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见过她,和她说了些什么?”拉着他的手,坐在床上,看离午饭还有段时
间,他准备和未央促膝长谈。
“我没和她聊太多,只是在说你的事。不就是你们快要成亲了,她不好意思问你的喜好,所以来问我而已。”未央没打算
把矛月仙为介绍姑娘的事告诉他。
真的只有这些吗?但看未央一点也没心虚的表情,沈辉就更想知道,到底未央说了些什么让矛月仙那么生气。未央不是那
种会欺负女人的人。“你可以复述你们说过的话吗?”
“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被再三追问,未央不是傻瓜自然知道有问题了。
看未央有点紧张的样子,沈辉决定把心中的疑惑告诉他,一来可以套出他们谈过什么;二来以未央的为人,会自觉避开矛
月仙,比整天找小林提防更有效。“我也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可能是谣言,但也可能是真的。我不想骗你或瞒你,但
又怕你以为我这么说是找借口不成亲,所以我不敢和你说!”利用未央藏不住秘密的修改,他用说话来引他上勾。
“到底是什么事,会影响到你和矛姑娘?”未央的确上勾了,还差二十多天,他们就要成亲了,不能因为他而让总镖头期
待已久的婚礼有所闪失!
“你听了会不相信的!”沈辉再一次强调,就不怕他不信。
“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看他坚定的眼神,沈辉认为时机到了。“我听说矛月仙她……喜欢的人其实是你!我也知道这消息很荒谬,但是这是从你
昨天去过西厢后才传出来的,就算你我不相信,让别人听去也……”
三人成虎这个成语就如现在的流言蜚语,谁晓得再传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为免沈辉误会,未央当真把他和矛月仙说过的
话全告诉沈辉没有隐瞒。
“……我们就只谈过这些,没有其它了。”只望解释过后,沈辉就不会对矛月仙再有嫌隙。
把他抱在怀里,沈辉心里笑得开怀,他不问未央为什么拒绝矛月仙试探他的话,因为他已经知道原因了。“未央啊未央,
为何你还不把你心里的话对我说清楚?”沈辉心里也有些不满的想道。
“未央,我突然很想亲你!”说罢,不管还一脸紧张等他反应的未央如何,就托起他的下巴,用力的亲了未央唇一下。
“你……”发什么神经。
不等他发问完,沈辉蛮力一使把他压倒在床上乱亲一通。
“你的内伤?”使力把他推开,未央担忧的问。
“骗你的,我哪有那么脆弱!”在他发红的脸上咬了一口,沈辉笑得如偷腥的猫。“不骗你,你又怎会乖乖的说实话?你
和矛月仙网页的事,你昨晚就应该告诉我。记住,我们永远都是夫妻,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没有我允许,不能随
便离开我!”再在未央的脖子上咬一口,留下自己的印记。“你知道我是独占欲强的人,我看上的人就不可以让人窥视去
。”说完,吻上他的唇,仿佛要把他灵魂吸出来般纠缠着未央的舌头,不让他发出反对的话。
紧接着房中传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让守在门外的小林立刻带上正在念书的未夜离开。
“小林哥哥,发生什么事了?”不明所以的未夜问。
“我只是突然想起夜少爷吩咐我要带小少爷去十四夫人那里玩而已。趁午饭时间未到,少爷现在去刚好可以和夫人一起吃
啊。”小林找借口免去尴尬。
幸好未夜并没有追问就相信了,不然,小林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他心里埋怨,少爷们发情也要看时间啊!
一个时辰后,沈辉看着未央的睡颜,盘算着该不该去“探望”一下矛月仙。可是去了又能说些什么?叫自己的未婚妻别去
缠着自己的妻子?不听上去自己都觉得好笑。医一半在离开前提醒过他,矛月仙是来对付他的,但他们到底有什么仇怨,
她的真实身份又是谁,就还没有头绪,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现在又让他知道她喜欢未央,本来让未央去试探矛月仙是最好的,但万一她只是用喜欢未央做幌子,真正目的是想伤害未
央的话怎么办,他才不要让未央陷入危险之中呢!再加上未央从一开始就同情矛月仙,对她心软,要他相信矛月仙是杀手
,恐怕很难。
这让他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
亲亲未央光洁的额头,心想在这世上对自己最好的只有未央了。所以他更要尽力保有未央在身边的日子!那女人最好别伤
到未央一头发,不然,他绝不放过她!
“未央、未央,先起来吃过饭再睡吧!”也不管未央有没有给他叫醒,就掀起被子把他抱起来穿上衣服再抱出客厅。
未央在他穿衣时才醒过来,但身体实在疲累,不太愿张开眼动一下,乐得有人侍候,连吃饭时也有人把饭喂到嘴里。
但这样甜蜜的日子对未央来说,真的不多了。
第十章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离成亲的日子越近,沈辉粘着未央的时间就越多。
直到婚礼前一天,沈家上下张灯结彩,已准备好一切。而新房内自然是布置得美仑美奂,火红的帐幔挂满一屋,鲜红的鸳
鸯枕龙凤被,还有大红双喜窗花工,一切是多么的喜庆,但这种情况却在人们心里映了一句: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有些知道沈辉和未央关系的店铺掌柜看到这一屋的喜庆,都摇头叹息,为未央感到不值。想到未央为沈家贡献了十几年的
青春,好不容易和沈辉修成正果,他的付出和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明白在心,但就是在该享受幸福时杀出一个程咬金,让
大家大叹可惜。他们远远的看着新房都低头避开,就只期盼沈辉不要有了新人忘旧人。
未央倒是平静的留在竹轩,双耳不闻窗外事,就算心里数着日子过,也不能在沈辉面前表现出难过。
“小辉……”今天沈辉不能再留在他身边了,成亲前有很多的事都要他亲力亲为,所以他只能一个人在屋里坐在窗边看外
面冷清的竹林,低念心里情人的名字。“……小辉。”明知道再怎么叫唤都不会有人响应,但叫唤出来能舒解一点沉闷,
总比屈在心里好。
“我一整天耳朵都在痒,原来是你在念我!”
时近黄昏,未央想了一天的人突然出现在窗前,吓了未央一跳。他瞪着眼看一身红衣的沈辉,不明白他为何在此时出现。
但下一刻却给俊逸的沈辉迷去了心神,紫纱礼冠把他的长发束起,露出饱满的天庭,炯炯有神的双目含着深情的看他,缨
红有型的双唇上翘,正是明日的新郎倌。
“我太帅,让你看呆了?”沈辉好笑的看着呆掉的未央,伸手拍拍他的脸,让他回神。
未央眨了一下眼,再打量了他一会,才问:“怎么回来了?你今晚不是要在主屋过夜吗?”
“是啊!”沈辉顽皮的向他抛了个媚眼,又道:“所以过来接你一起去,你可是我的妻子,哪有分房睡的?”
“胡闹!那里是准备来让你和矛姑娘成亲后住的,我怎可以过去睡!”虽然那本来就是沈辉的院子,但沈辉爱粘着他,那
院子反而很少用到,他也只在沈辉小时候去过,近几年他就甚少去了。
“哪是!那是我的院子,我爱让谁睡就谁睡,与她无关!而且,我真的有事要你一起去!”沈辉这回撒娇着说,拉着他的
手往他脸上蹭。
看他像小狗要讨主人欢心的动作,惹笑了未央。他无奈的只能顺从,道:“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出去。”他想从门口出去
。
“不用麻烦了,从窗口出来不是更快!”沈辉拉着他,一脸他在赶时间的样子。
未央看他真的很急,就顺他意从窗口处跳出去。刚下地还没站稳就给沈辉蒙起双眼并把他横抱起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幸好病弱时给沈辉这样抱来抱去的习惯反应没改,被抱起的瞬间就搂住对方的脖子稳住身体,然后
才问道。
“给你一个惊喜,抱紧我,我们走房顶!”知道未央脸皮薄,所以沈辉决定用轻功从屋顶上走。
然后,未央只觉得呼呼的风声在耳边掠过,一路上也没有吵杂的人声,证明他们真的不在人群之中走动。
其实蒙着眼也有好处,至少他可以不用面对一屋子的红。
“到了。”很快的沈辉又把他放下,并推着他的肩向前走了两步。“拿着。”站定后,沈辉把一团布塞到他手上。
这更让未央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在玩什么把戏。
“跪下。”又一句命令。
要跪下未央可不干。“男儿膝下有黄金,给我一个理由!”
才说完,未央就听到两声偷笑,和沈辉无奈的叹息。“小林,小七,你们也在?”
“夜少爷先跪下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小林边笑边说。
“对啊未央,难道我们会耍你不成?”小七走到未央身边,压着他的肩想让他跪下。
未央想了一下,没发现有何不妥,就顺着小七的力度跪在一个蒲团上。但他跪下后小七还不放手,而且他感觉到沈辉也跪
在他身旁。
这时,他眼前的布才给拿下。本能的眨了两下眼要看清面前的事物。想不到面前的竟是喜堂,精美的龙凤烛点燃着,烛泪
已开始往下掉,还有三生祭品和鲜果,最重要的是堂上还摆设着未央父母和沈辉祖父的神位!
“这是……”已分不清现在是惊是喜还是感动,未央只觉双眼发热,一阵雾气把他双眼又再蒙上,低头偷偷的把泪水拭去
才发现手上的布团原来是用红绸做的花球,花球底还有一段红绸连结另一个花球,那手执另一个花球的是在他身旁的沈辉
。
沈辉抬手用指背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温柔的笑道:“十年前事出突然,我连文订也没下,更别说拜堂了,文书交上官府只
是把户籍报了就算完婚,现在想起真的很对不起你和夜叔叔。所以我想现在补办。你看,我连高堂都请来了,你可不能临
阵退缩哦!”
说罢,他向小林一挥手,小林就传单的清清嗓子,唱词道:“一拜天地,拜!”
在反应前,未央就给小七压着和沈辉一起向门外天地磕头。
“二拜高堂,拜!”
未央又给小七压向堂前,在被压前未央就挣扎起来了。“放手,我自己会拜!”现在是拜自家父母还用得着人压吗?更何
况只是一个形式,对未央来说,是和沈辉补办仪式,只有在场四人认同,而不能对外人道。
小七满意的收手,再看两人对神位下拜。
“夫妻对拜,拜!”
这次下拜,就礼成了。他们终于完成人生大事,沈辉心里欢喜非常,只是看到未央双眼发直的看着他父母的神位,不知道
在想些什么时,他心里又有些不安。
“未央?”把他扶起,轻唤着。“若不是医一半赶不及回来,我们的婚礼会热闹很多。不过,有阿七和小林在,还有岳父
岳母和爷爷的见证也是一样的!”
沈辉用眼神示意小七和小林离开,他就搂着未央的肩进新房。“你看,这是我让阿七准备的,鸳鸯枕龙凤被一样不小,今
晚我们就在这里过!”
“可这里是你和茅……”
“别在这时候提她,扫兴!”捂住未央的嘴,不让他把话说下去。“我们来喝交杯酒!”干脆把酒杯塞给他,把花球拿开
,分散他的注意力。
知道未央不沾酒,所以用香甜的水果酒代替,这种酒小孩子也可以喝的。
两人手臂互勾,喝过交杯酒。沈辉就提议去看日落,未央点头答应。等沈辉换下喜服,两人就施展轻功去后山看日落。
后山山顶,两人并肩而坐,双腿悬空在崖边,看那仿佛离他们很近的太阳徐徐下落。满天的落霞,橘色的阳光照耀着万物
,让沈辉想起他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未央的那一天。
他的未央没有吃言,带他一次又一次的看日出日落,直到他受重伤为止。但他长大后却忘了带未央看,还真是没良心。不
过,他们以后还有很多的日子去遵守承诺,去看遍各地美景。
“未央,我们下个月去泰山好不好?还是你有别的地方想去?”沈辉亲了亲未央额头,然后笑咪咪的问。
“下个月?”他下个月应该在傲雪这吧?“到时再算吧。”天知道到时候他身边的会是谁。“太阳已经全下山了!”这可
能是他和沈辉一起看最后一次日落。
“嗯,明天一早我们再来看日出!现在良辰美景,正是我们洞房花烛的时候,走,回去!”牵起未央的手,把他扯起来后
就往回走。边走还边唱着同城平民里的小调,小调里大意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成亲后手牵手白头偕老,幸福甜蜜的过一辈
子。
未央在他身后看着他快乐的背景,听他唱着荒腔走调的曲子,心里不开心不甜蜜那是骗人的。
可是再甜蜜又如何,在未央心里这已经是最后的结局,他兴幸,他和沈辉从认识到结束都是美好的。两人从看日落而结识
,然后将会在明天看完日出后结束,这么浪漫的爱情故事,不是每个人的都能得到的!
最后一晚,未央认为的,他顺从沈辉把自己从里到外的折腾个够,直到顶不住疲累而昏睡过去为止,又在破晓前给叫醒去
看日出。
虽然沈辉大约知道未央顺从的原因,却贪恋未央的温顺而没有点破。只是在两人双拥着看日出时,均在心里奇怪关键人物